第60章 元華
不知過了多久, 南宮澈才放開了她,待她歇息夠了,楚嫣才想起他的話:“一個月?”
“有問題?”
“半年可行?”
“你說呢?”南宮澈捏着她的小臉道。
“三個月?”
“就一個月。”南宮澈說着大手一攬, 讓楚嫣貼上他的胸膛,楚嫣以為他要行那事, 急忙道:“這裏是書齋。”
“本王知道這裏是書齋。”
“你不能.....”
南宮澈不理她,但是抱着她纖腰的手沒有再動,楚嫣才松了一口氣。
二人在書齋膩歪了大概一個時辰, 這才離開了書齋,楚嫣直接回了楚府, 她簡單吃了點東西便回了卧房。
她無精打采坐在椅子上,想着南宮澈在書齋說的話, 一個月時間,他只給了一個月的時間,她該怎麽脫身。
這些事情她也不能跟爹娘說,南宮澈也正是抓住了這一點,讓他始終牽着她的鼻子走。
她看着窗邊的夜色,一絲煩躁湧現心頭。
杜若進來了,“姑娘, 是睡不着嗎?”
楚嫣點了點, 杜若安慰她:“姑娘,船到橋頭自然直,我們不是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嗎?先睡覺明天起來再想。”
“嗯。“楚嫣覺得杜若說得沒錯, 于是躺在了塌上。
楚嫣腦海裏不受控制得想起了南宮澈, 她用被子捂住了頭, 希望把那些不着邊際的想法壓下去, 還是無果,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慢慢進入夢鄉。
在離楚府不遠的一處紅塵客棧中,兩個身穿異域服飾的女子站在窗前,另一個女子道:“主子,我們貿然行動會不會暴露了身份?”
“無妨。”
“那女子很像我們要找的人,當時的情況也不得不出手。”
“是。”
“你找個機會潛入她的府邸,想辦法确認她的身份。”
“是。”
說罷,另一名女子消失在了茫茫夜空中。
翌日清晨,楚嫣一身疲憊起了床,她迷迷糊糊任由杜若給她梳妝,而後吃過早飯後,楚嫣寫了一會字,她又覺得困,便又回了卧室補覺。
待她一覺醒來的時候已是午後時分,她覺得很渴,想下床倒杯水,結果有人把水端到了她的面前:“姑娘,水。”
“嗯。”楚嫣接過咕咚咕咚喝了起來。
一杯下肚後,人也精神了不少,她覺得此人很善解人意,不由看多了兩眼,怎的這人這麽面生?莫非是新進府的婢女?
“你喚什麽名字?”
女子低頭道:“婢女喚春香,是前幾日新入府的。”
“嗯,怪不得我看着眼熟。”
“沒事了,你退下吧。”楚嫣道。
那女子不為所動,依舊伫立在那裏看着她,楚嫣覺得奇怪剛想問她,突然覺得後肩的位置一陣火辣辣的感覺傳來。
她也來不及理會眼前這個不規矩的婢女,她用手撓着後肩,可是那火辣辣的感覺沒有消失,反而越發得厲害。
那名喚春香的婢女道:“姑娘,你怎麽了?”
“快,快幫我看看,後肩那裏好痛。”
春香快速走到她的身後,把她的襦裙拉了下來,看到她的後肩處,又驚又喜,真的是她,她們終于找到她了。
她當即雙腳跪地,雙掌至于額頭處,而後俯下身給楚嫣行禮:“屬下參見公主。”
楚嫣被她的舉動吓了一跳,什麽公主?
此時的她,感覺後肩的刺痛正一點點消失,她看着地上的人兒道:“你胡說什麽?”
春香道:“回公主,奴終于找到你了。”
“亂說話是要被砍頭的,你莫要再說。”楚嫣實在不明白眼前這人的舉動,她現在也沒心思跟她扯。
“你下去吧。”她說着往搖椅上坐下。
“公主,屬下沒有胡說,你是我南蜀國的公主。”
楚嫣聽着更是疑惑,她是南蜀公主?真是荒唐,她自小在南诏長大,是土生土長的南诏人,怎的就成了南蜀公主了?
她實在被這人整煩了,于是道:“那你說說,我怎麽就成了南蜀國的公主了?”
春香道:“公主,方才你的後背是不是有一種火辣辣的刺痛之感?”
“嗯,你怎麽知道?”
“公主,你随屬下來。”春香讓楚嫣來到銅鏡前,她再次把她的襦裙拉了下來:“公主你看。”
楚山看向銅鏡自己後肩的位置,“這?怎麽會有朵花在那裏?”
楚嫣突然想起南宮澈此前和她說過,她在情動之時,後肩會長出一朵花。
“公主,這是南蜀皇室中人獨有的圖騰。”
“那我之前怎麽沒有呢?”
“這圖騰出現的方式要麽是喝了我南蜀獨有的靈水召喚出來,要麽是在成婚之時行魚水之歡時才會出現。”
“哦。”楚嫣若有所思道。
“可是我是自小在南诏長大,不可能是們的公主,一定是你們弄錯了。”
“不會,絕不會錯。”
“但凡是南蜀皇室中人在出生之時便會種下花蠱,公主身上的便是。”
楚嫣實在難以相信她所說的話,可是自己身上的圖騰又如何解釋?
楚嫣揉了揉額頭道:“你先下去吧。”
“公主,屬下還有話要說。”
“先下去。”
楚嫣現在頭痛極了,光是南宮澈那裏就讓她頭痛,現在又來個南蜀公主。
“是。”春香退了下去。
楚嫣再次走到銅鏡前看了看自己後肩的位置,那朵嬌豔的花兒顏色已經沒有先前的豔麗,顏色淡了許多,再過不了多久,必定會消失了。
楚嫣拉好襦裙,看着窗外的景象若有所思。
夜晚的風很涼,楚嫣披了件衣衫在看書,腦海裏想着和南宮澈的事情,她到底要怎麽擺脫那人,他只給自己一個月的時間,心裏的煩悶再生。
他若是不想放她走,恐怕自己是插翅難飛,還有如同他說的,倘若他想再次讓楚家陷入滅頂之災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畢竟,他權勢滔天,畢竟,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楚嫣太清楚他了。
一連幾日,那名叫春香的女子都沒有來找她,南宮澈也沒有找她,她倒是過了幾天安靜的日子。
五天後,南蜀國的使團進了京城,由于東蠻國屢次進犯,且如今還和多國和親結盟,其目的不言而喻,南诏王和衆大臣商議,也決定和他國結盟,抵抗外敵。
南蜀和南诏是鄰國,且和東蠻形同水火,自然成了南诏第一個拉攏的對象,因此,此次南蜀的使團前來,一來是和親,二來是商議抵禦外敵之事。
由于他們連日趕路,南宮澈命人安排好他們的住宿,待他們休息好再行進宮,有絮風安排着,南宮澈也不甚操心,他站在閣樓上遠眺,想着他的事。
不知那小姑娘想得如何了?
小姑娘倔他是知道的,他也知道她心裏想的什麽,她現在定是在想辦法逃離他,破了他這個局。
他笑了笑,任憑她怎麽折騰,她也折騰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待南蜀使團一事結束,有些事也該定下來了。
突然長廊裏傳來一陣吵鬧的聲音,“我要見你家王爺,讓我進去。”
“長公主,你不能貿然進入,容臣進去通報一聲。”絮風在極力阻止,可是那名被絮風稱為公主的女子不依不撓鬧着。
南哥澈走了過去道:“怎麽了?”
“王爺,南蜀長公主要見你。”
南宮澈擺擺手示意絮風下去,繼而目光朝南蜀公主看去道:“不知長公主找本王有何事?”
“聽聞南诏國的攝政王風度飄飄,姿容不凡,本公主想見見。”其實她早在幾年前就見過了南宮澈,此次她來南诏也是為了他。
“現在你也見着了,可以了嗎?”南宮澈冷冷道。
“我叫元華,本公主希望你記住我。”南蜀公主元華道。
南宮澈不做聲,繼而擰頭對身邊的婢女道:“還不送長公主回去?”
“是。”
元華眼裏的愛意湧現了出來,他還是和幾年前一樣,還是這般的目中無人,還是這般的冷傲,她的心因為他一個眼神,一個句話狂跳不止。
元華要走的那一瞬間,眸光瞥到了南宮澈腰間的荷包,神情一愣,但終究還是離開了,因為他看見了南宮澈眼底絲絲的不耐煩。
她還是不要讓他生厭了。
回到驿站的雅間,元華托着下巴想着,他腰間的荷包是淡紫色,顯然是女子的荷包,看樣子有些陳舊,應該是有些時日了。
元華雖是南蜀人,但是對于南诏的一些習俗也甚了解,自從幾年前她見過南宮澈後,便在有意了解南诏的習俗習慣。
女子送男子荷包,自然是表達愛意,而男子收下,則是表示他心裏也有她,荷包為南诏男女的定情之物。
“百素,去查下這個南宮澈,還有荷包的來源。”
“是。”
被喚作百素的女子是南蜀公主元華的貼身婢女,武功高強,也是個極為聰慧的女子,對元華極為忠誠。
百素走後,元華在客棧玩起飛刀來,幾個時辰過去了,百素聰明走了進來:“公主,有消息了。”
元華把飛刀放進了腰間道:“快說。”
“公主,我說了,你聽着莫要激動。”
“好,你說。”
“我方才出客棧的時候聽到一段風流事,是關于攝政王南宮澈的,公主要聽嗎?”
“說。”
“傳聞不久前,攝政王南宮澈養了一外室,聽說為那外室一擲千金,還對她寵愛至極。”
元華越聽,眉頭越皺,她又想起了南宮澈腰間的那個荷包,莫非那個荷包就是那女子送的?
“那女子是誰?”元華道。
“傳聞是南诏尚書府的楚三娘楚嫣。”
“确定是她?”元華問道。
“奴婢後來親自去查了,确實和傳聞一樣,攝政王南宮澈的外室就是尚書府楚家的三姑娘楚嫣。”
百素眼裏嫉妒顯現了出來,南宮澈俊朗不凡,且軍功赫赫,是位頂天立地男子,喜歡他的女子不計其數,這些倒沒什麽。
讓她嫉妒的是,他竟然收了女子的荷包,可是他對自己,冷言冷語,正眼都不曾有一個,她可是南蜀的公主,集寵愛于一身的公主啊,憑什麽?
元華眼裏出現一抹厲色,手中的飛刀一甩道,“楚嫣。”
“去查下這位楚嫣,本公主要去會會她。”
“是。”
元華方才聽百素說的,一時氣在了頭上,不過現在冷靜下來轉念一想,外室是最見不得光,也是人所不齒的,既然那男人讓她當外室,想必也沒有很寵愛她。
或許只是圖她的身子,待他玩膩了,就會一腳踢開了。
想到了這裏,元華心裏舒暢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