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偷吃
“不要……”
“……不要咬我了。”
起初對床只是傳來被單窸窣的聲音,偶有夢呓,可越到後頭,越不對勁。
因為方才的褲子被浸濕,且夏歡野帶有私心,他謊稱自己沒衣服,讓虞荷只穿沾有他氣息的白襯衫入睡。
虞荷并沒有多想,他這段時間确實讓夏歡野破費很多,一晚沒有褲子穿,沒什麽的。
他很容易知足。
夏歡野來到虞荷床邊,側身的衣角上卷,中央依舊有所遮蓋,赤着的雙腿一覽無遺,如同落雪一般。
雙膝并在一起摩蹭,圓潤地翹起,不免露出幾分春色。
夏歡野失了神,什麽時候俯過身都不知曉,等他反應過來,迎面而來的就是一巴掌。
虞荷小臉紅紅地瞪視他,滿是委屈的控訴:“你混蛋!”
“你、你怎麽可以……”
虞荷幾乎是要被欺負哭的樣子,“我還在睡覺!”
因為剛睡醒,這巴掌軟綿綿的,連點印子都沒給夏歡野留下。
更讓他在意的,是虞荷的話。
原來是做夢了。
還是這種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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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歡野當然開心,他是這種夢的主角,也就說明虞荷對他有那方面的想法,有句話說的好,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還夢見什麽了?”他笑問。
虞荷很生氣地推開夏歡野遞來的手,“不要用做夢來騙我,我又不是笨蛋!”
本就寬大的男士襯衫在該舉動下,露出白嫩泛粉的肩頭,鎖骨深而精致,帶有青澀且誘人的曲線。
夏歡野逐漸感到不對勁,半哄着把虞荷翻了過來。
他的皮膚很嫩,稍微用力點都會留下印子,尖尖上還有自己不久前留下的淺印。
夏歡野的臉色驟然沉降。
在淺印之上,還有刺目的不規則齒痕,那細致密布的樣子,完全可以看出,當時的人是多麽沉迷。
更讓夏歡野愠怒的,是對方的挑釁行為。
在他留下的痕跡上,疊加新的印記,還是以更加鮮豔的色彩,以及更加親密的方式。
比起挑釁,更像下戰書。
現在虞荷已經有些清醒了,察覺到方才自己動手打人,小臉蛋又悔又憂。
飛速打量夏歡野一眼,見他沒有生氣的樣子,又委委屈屈地鑽了過去。
“好可怕……”
“是被吓醒的嗎?”
“嗯,”虞荷可憐地點點頭,“要抱着睡。”
有人在夏歡野眼皮子底下做壞事,他當然要把人盯好,長臂摟過虞荷,順勢一起躺下:“那就抱着睡。”
“不要偷偷放開我……”
說這話時委屈又可憐,好像是被抛棄的被淋濕的寵物。
虞荷一直知道,等他睡着後,夏歡野就會走。
“會一直抱着你。”
夏歡野将他抱得很緊,“不會放開你。”
……
夏歡野問虞荷做夢的具體地點,他支吾半天不肯說,最後還是帶夏歡野去了學校醫務室。
夢中的校園與所處校園環境高度相似,醫務室牆角的小擺件都是一比一複刻。
“夢到了什麽?”夏歡野問他,“可以重演給我看嗎?”
當然不行。
先不說那夢有多荒唐,夢境主角可是淩瀾。
虞荷總不能把淩瀾抓過來,當着夏歡野的面重演吧……
虞荷忐忑的還有一件事。
他從未聽其他玩家提過鬼怪,好像只有他會撞鬼,也只有他一個人是靈異本。
“這裏會不會有鬼呀?那種,能鑽進夢裏的鬼?”
虞荷有些難以啓齒,“我昨天做的夢好奇怪……”
不等夏歡野繼續問,被推開的門外傳來好奇詢問:“什麽夢?”
虞荷有些慌張地看了過去,是林景雪,而林景雪的出現,意味淩瀾也會出現。
果不其然,在俊容溫和的青年身邊,淩瀾不近人情的眼神淡淡掃來。
他看人時總帶有居高臨下的乜視,在林景雪溫柔的襯托下,顯得更加冷酷。
他們同夏歡野隔空對視,算是打過招呼,自然而然地坐在虞荷的對面。
林景雪又溫笑着問:“你好像很害怕,發生什麽事了嗎?”
“學校裏有鬼,”虞荷不想說得太具體,“我撞見好幾次了。”
林景雪“唔”了一聲,身體前傾,手肘搭在桌面上,輪廓柔和的臉龐埋進寬大掌心。
骨骼分明的手指富有節奏感地在顴骨敲打,他問,“會不會只是鬼壓床?或者是,噩夢。”
這是比較合理的說法。
他們都知道虞荷膽子小,也許會風聲鶴唳,放大自己的恐懼,而産生不切實際的幻想。
“不是!”虞荷抿抿嘴唇,長而卷翹的羽睫在細細顫抖,又如搖搖欲墜的蝶翼,“它……有碰我。”
清晨虞荷照鏡子的時候,腰、腿、胸口都有印子,都是憑空出現的。
不可能是夏歡野。要是夏歡野吵他睡覺,他肯定會驚醒。
林景雪二人同時看向夏歡野,帶有嚴厲指責。
“不是我。”夏歡野倒是想。
氣氛無端冷了下來,林景雪在和緩氛圍。
“那只鬼之前還把我拉進櫃子裏,一直捂着我嘴巴,不讓我說話。”虞荷還說,“它幫我療過傷。”
聽前面,他們面色凝重;聽後面,面色微妙。
虞荷可能真的出現幻覺了。
靈異本的鬼怪有多難纏,他們再清楚不過,怎麽可能有鬼會幫玩家療傷。
又不是做慈善。
雖然三人都在安慰他,但虞荷對情緒感知很敏銳,能感覺到他們的敷衍。
他們不相信他說的話。
淩瀾沒頭沒腦地來了一句:“怎麽碰的?”
今天天氣很好,窗外陽光照得室內明亮。
虞荷今天穿了一件制服與短褲,藍白配色顯得他青春又元氣。
将手探進衣擺胡亂示範了幾下,他含糊道:“就這樣。”
他們說:“具體點。”
也許是他們的表情過于凝肅,仿佛在進行學術探讨那樣認真,虞荷竟覺得,他們是真心實意為自己着想,才讓他具體點的。
慢慢把手伸進去,胸口鼓起一塊,可以清楚看到他的手指動作,是如何把衣服撐起來的。
藍白制服被手臂絞起,露出大片如新雪白皙的肌膚,細白手指搓揉時還在驚懼地顫抖,好像能透過衣料印出的起伏看到內裏。
露出的肌膚迅速泛起不規則的薄粉,印在一手可握的腰肢上。
直至衣擺被按回去,他們都無法回神。
虞荷的腰窄細,但肉很軟,視力極好的他們能看清那團軟肉是如何被揉捏對待,以什麽樣的速度泛起粉潮。
“我動不了,但它一直在騷擾我。”
他們的視線帶有溫度,虞荷不敢與他們對視,“像這樣子。”
淩瀾的目光炙熱到好像要灼穿他,“舒服嗎。”
虞荷怔怔。
“舒服嗎。”淩瀾固執地問,“被這麽碰。”
想到夢中淩瀾對他做的過分事,虞荷臉也跟着紅起來,又兇又氣:“難受!”
“難受死了,”眼睛被氣出一點水汽,濕噠噠粘在睫毛上,“很讨厭,特別讨厭!”
刻意将聲音分貝放高,可烏泱泱的眼睛閃爍水光,小手哆嗦揪住衣角的樣子,實在沒有威懾力。
“胡說,”淩瀾皺着眉頭,聲線冰冷依舊,卻并非沒有溫度,“怎麽可能不舒服。”
淩瀾的态度讓虞荷懵了。
怔怔對上那雙幽藍眼眸,好似氤氲風暴的危險之态,遽然将虞荷的記憶拉回昨夜。
腮肉迅速泛起紅潮,那些過分的事被一件件回憶起來,讓他動都不敢動了。
懷疑的視線落在淩瀾身上,夏歡野冷笑,“沒記錯的話,你的技能和夢境有關。”
他在冷嘲:“天梯榜最年輕的新星玩家,肯定不會用技能進別人夢境,跟個變态似的做這種下流事吧。”
劍眉下藍眸淩冽冰冷,睫毛都透有冷硬的弧度,淩瀾唇角同樣扯出嘲弄,連搭理夏歡野的念頭都沒有。
唯獨沒有否認。
“虞荷身上的印,也是你留下的?”夏歡野的聲線驟降,“你真是個變态。”
“我變态?”
“你衣櫃裏裝着什麽東西,需要我幫你回憶?你是人嗎你。”想起看到的物件,淩瀾就冷笑連連,表面功夫都懶得做,“誰才是變态?”
虞荷的表情越來越奇怪,淩瀾有必要為自己辯解:“我承認我在你的夢中做了點手腳,但你身上的印子不是我幹的。我只能控夢,沒辦法在你外部留下痕跡。”
他強調,“我只能進行精神交流。”
完全撕破臉的狀态。
夏歡野起身攥住淩瀾領口,将其掀翻在地。淩瀾防備不及,整個人在地面滾了兩圈,櫃子上的藥瓶冰雹似的砸來。
再度擡臉,淩瀾面上已擦出血痕,毫無感情的藍眸配上面無表情的樣子,只會讓他看起來更加滲人。
兩位有頭有臉的高級玩家,在此刻化作莽夫,全憑最原始的拳頭進行毆打洩憤。
可虞荷又有些不确定了。
“好像不是他。”虞荷揪住衣擺的手指收緊,指節逼出月牙色的白,“我好像做了兩個夢……”
二人戛然而止。
淩瀾急切地去問後續。
夏歡野在原地險些氣暈,怎麽人人都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偷吃?
他都要瘋了,又他媽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