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事?”
“不是啊,王妃,皇上指明了必須正妃。”小辣椒小跑着,前面的人卻忽然止步,差點沒撞上。
這韓星決色鬼葫蘆裏又賣了什麽藥?她腹诽着,微微有些不耐。
可是剛想回頭,卻聽到小辣椒道,“王爺吉祥。”
他來幹什麽?
“王爺,您是不是走錯房間了,這裏是正妃居。”袁仙兒故意強調了正妃居三個字,表情非常不歡迎眼前的不速之客。
“你先下去,這裏王妃伺候就行了。”韓星陌把小辣椒打發走,不怒反笑。
☆、我也會吃醋(2)
“夫君來和自己的娘子睡覺,天經地義。”說着,眼裏就閃着一點紅光。
絕對是神經,剛才還板着臉,這會兒又,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說吧,王爺又有何事?”似乎她覺得每次韓星陌來她這,動機都不單純。
“呵呵,王妃,本王只是想和王妃睡覺而已。”韓星陌厚着臉皮,已經跟着袁仙兒進了內室。
袁仙兒一聽,心裏咯噔了一下,可是立即嘴角又露出一彎得意的笑。
“好啊,那容奴家先梳洗梳洗啊。”
“不用梳洗了,本王不嫌棄你。”
“可是奴家嫌棄王爺您,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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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我怎麽了?”
“本王已經洗過了。”
“那行,奴家有潔癖,必須洗洗自己。”
“好吧,本王等你。”
幽香的屋內,丫頭們在紅紗簾內幫袁仙兒擦洗着身子,她就不信自己磨蹭個一時辰,他還會等。
韓星陌并不急,而是打量着屋子的四周,說真的,從袁仙兒進府以來,他還沒真正在這屋子裏逗留過。四下一看,倒是發現-她一個特點,愛花,喜歡書籍。
滿屋子裏的書架上,他随手翻看,全是一些醫術,兵書,也有文人詩集文賦,總之各類,一應俱全。
在看看文案上用硯臺壓着的一沓宣紙,工工整整地寫着幾排字。她居然有練字的習慣,只是這些字比較簡潔,并不像本朝所有的文字。
他嘴角笑着,心裏忽然暖了許多。
“關關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這是另一張宣紙上,用本朝文字寫的一首詩句,可是文字卻略前工整,看上去是不會寫的緣故,可是這句詩句卻寫的尤為的好。他忽然覺得,原來他見到的這個女子,其實是很讓他捉摸不透的。
浴池裏氤氲着水汽,袁仙兒在水裏足足泡了一個時辰,皮都要泡爛了,可是回來禀告的丫鬟卻說,王爺在青玉案前寫字。
哪裏不好寫,跑她這裏來寫字?袁仙兒心裏暗罵,卻蹭地從水裏跳出,抓起丫鬟拿來的衣服,随便套上,就走了出去。
“喂,我洗完了,王爺怎麽還不走。”袁仙兒果真看到韓星陌十分文靜而且優雅地在寫着什麽,便好奇地走了過去。
“關關雎鸠。”
一行,整整齊齊。
“王妃,你的那張被本王不小心撕破了,所以本王賠你一張。”并未擡頭,而是繼續用心地寫着。
這人真是瘋了,袁仙兒處于抓狂階段,翻了個白眼,然後自顧自朝床榻走去。
“王妃,這裏,你的詩寫的真好。”連人稱才情的安樂王都甘拜下風,那文采自是了得,只是這是袁仙兒從詩經裏剽竊的。
“王妃要安歇了?”
“恩,是啊。”袁仙兒漫不經心地回答,腦子裏還在想樹林裏與韓奕風的邂逅。
只是忽然一個重力壓了過來,把神游太虛的人忽然驚醒。
袁仙兒一把推開壓在自己身上的韓星陌,杏眼一瞥,一腳便将他踹下床去。“爺,奴家發現-您身上不幹淨。”
☆、我也會吃醋(3)
“哪裏不幹淨了?”韓星陌皺眉,抓起胸口的衣服聞了聞,表情相當無辜。
噗,袁仙兒嬉笑着,忽然露出十分惡心的表情。“王爺,其實人家也很想和您那啥那啥的,您說咱新昏宴爾,還沒洞房過呢,可是趕巧了,奴家最近身子不爽利,葵水來了,王爺您聽錯了,奴家是說自己不幹淨。”
說畢,便得意地把人推下床,背過身去。
“那好吧,那等王妃好了,本王再來,可是明日的宴會,王妃可不許逃,不然本王會在你不爽利的時候照樣來和你,咳咳。”他狡黠一笑,故作深沉的咳嗽了兩聲,看着袁仙兒沒有任何反應,這才轉身出門。
只是出門前,他看了看衣袖裏的那張宣紙還在,這是剛才他在書桌上故意偷了藏起來的。然後假裝騙她說弄破了,還了一張他自己寫的。
“王爺,有情況。”韓星陌剛走出正妃居,迎面雷電緊張過來。
他趕緊收好東西,冷應了一聲。
只見他們一前一後,走到一座假山背後,然後韓星陌在假山一塊石頭上輕點了三下,忽然一道石門亮出。
密室裏,站着一個和韓星陌身材骨幹幾乎雷同的男人,見到迎面而來的人,趕緊跪下。
“這就是你找的那個人?”韓星陌明顯不悅。
“參見王爺。”可是當那人忽然開口,卻把韓星陌一下驚住,他的聲音,幾乎可以以假亂真,居然和韓星陌的一模一樣。
“好,很好,以後你就做本王的影衛。”他冷道,眼角一彎邪惡的笑。
……
“王爺,又在想落雁姑娘?”莫離端着劍,本不該問,可是韓奕風已經在院子裏呆了很久了,更深露中的,傷身。
“你說,這世界上會不會有靈魂?”韓奕風把手裏的一塊紅色玉佩藏進懷裏,回頭認真道。
“王爺在說那個人,冷王的王妃?”莫離是韓奕風的心腹,跟随他十幾年,對他的事一清二楚。
“是。”
“莫離覺得不像,不管從相貌到性格。都不是落雁姑娘。”莫離不想韓奕風再傷心難過,只好撒謊斷言。
“恩,本王也如此覺得。”明顯很是失落,韓奕風點點頭,就想朝屋子裏進去。
“那王爺,明日的宴會?”
“自然去。”
“是。”
悠悠的暖風,迎面而來,莫離嘆了口氣,三年前,那一幕,其實根本不是韓奕風的錯。
一大清早,韓星陌就攜袁仙兒進宮。皇宮裏布置一新,很是喜氣。酒宴就擺在皇後的坤寧宮內。
這皇後慕容依雙是慕容丞相的獨女,雖說朝權幾乎掌握在韓奕風手裏,可是今日後黨實力蠢蠢欲動。
酒席十分奢華,參加的王爺按照輩分年齡排序。
皇帝和皇後坐在上座,一看二人鳳冠霞披,好不兩眼,尤其是慕容皇後,舉止優雅高貴,反倒是韓星決顯得猥瑣無道。
韓星陌坐在韓奕風對面,韓奕風并沒有王妃,所以是孤身一人。
“今日只是單純的家宴,并無其它,各位兄弟無需拘束。”說話的是慕容皇後,只見她玉手一擡,揚起酒杯。
衆王爺皆是站起回酒,袁仙兒見其它王妃站起,也裝模作樣站起,酒很香醇,一嘗就知道是陳年佳釀。
☆、我也會吃醋(4)
“哪位是仙兒弟妹?”皇後滿面春風,把酒杯放下,已是把目光投向下面。
衆人皆是吃驚,韓星陌趕緊戳了戳旁邊的人,“臣妾就是。”舉止嬌弱,語氣溫和,完全不似在王府那般盛氣淩人。
韓星陌嘴角微微抽搐,這女人還真是會僞裝。今日袁仙兒穿了件很惹眼的草綠色宮裝,腰束緊,配上一雙高花盆底鞋。倒是多了幾分安靜。
“果然是美若天仙。”慕容皇後溫暖一笑,已是趕緊下來,吩咐宮女端上一杯白玉酒杯。
“妹妹,姐姐一直聽聞皇上贊揚弟妹,今兒個算是有幸,這是姐姐自己釀的女兒香,有美容養顏之功效,弟妹可否賞臉?”
一提到韓星決,袁仙兒背後就不覺冒出冷汗,他瞥視了眼寶座上,果然他的眼睛賊兮兮地,一直未離開過她。
“哪裏的話,妹妹不及姐姐半分美姿,雲想衣裳花想容,
春風拂檻露華濃。
若非群玉山頭見,
會向瑤臺月下逢。
可不是說姐姐麽?”袁仙兒捂嘴一笑,主要是借用李白老頭的詩句,有些不好意思。
“果然是好文采,不錯。”慕容皇後邊贊嘆,邊回到座位。
之後,各喝各的酒,袁仙兒就盯着眼前的各種美食,同時十分注重禮節與形象的吃了起來。
并不是為了顧及韓星陌的顏面,而是對面坐着韓奕風。
“雍王爺,本宮給你說的禮部侍郎的千金如何?”忽然,慕容皇後的話引起了袁仙兒的注意。
韓奕風站起,很有禮貌,“多謝皇嫂關切,皇嫂知道,臣弟志向并不在此。”
他低眉,餘光卻掃在了袁仙兒身上,這一切盡收韓星陌眼底,他冷哼一聲,站起,“皇嫂,臣弟以為風皇兄性子內向,此事不宜此處說,昨兒個,風皇兄還與臣弟說十分喜歡禮部千金。”
“如此甚好。”從始至終,韓星決只是笑笑遲遲喝喝,“是啊,皇後,不是說家宴吧,就不提此事。”
韓奕風回到座位,表情已是相當凝重,他看着對面的韓星陌,又看了看袁仙兒,抓起手裏的杯子不斷喝酒。
剛才喝過慕容皇後端來的酒後,袁仙兒就覺得全身不對勁,從身體裏冒出的熱氣,讓她周身不舒服。
“怎麽了,長虱子了啊,你瞧你,成何體統。”韓星陌看着袁仙兒難受地左撓撓有撓撓,卻又要顧及形象,本是想關心地,可是話出口就立即變味。
“你去死,你才有虱子呢。我去洗個臉。”說畢,趁着大家依舊在歡騰之際,偷偷溜了出去。
韓星決的眼裏閃着精光,對上慕容皇後眼裏一閃而過得意地笑。
“話說,是不是酒精過敏了?”袁仙兒自言自語,皇宮九曲十八彎,她只是找個借口出來透氣,可是沒想到身上的難受越來越嚴重。
以前做特工的時候,她們都服過媚藥,知道那種滋味,而現在的感覺就非常像。她立即後怕起來,這裏是皇宮,萬一她獸性大發了,該如何是好?
她四下看了看,宮女們來回走動,并不關注這邊假山處,為今之計,必須先好水源,然後清洗下臉。
她記得進來的時候,和韓星陌路過一個小水池,那邊人煙稀少,打定注意,擡步就順着原路返還。
☆、我也會吃醋(5)
“我可以再看看你的手嗎?”
忽然一個溫潤的聲音傳來,把袁仙兒吓了一跳。韓奕風憂郁的眼裏含着期盼。
可是此時體內的欲望已經滿布袁仙兒的眸子裏,她感覺到自己不太好。
“變态!”一巴掌甩了出去,就正好打在韓奕風的臉上,可是觸手的感覺又讓她愛的一發不可收拾。
“你,你滾開!”她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一把推開眼前迷茫的人,匆匆跑開。
該死!袁仙兒心裏暗罵着,忽然聯想到剛才自己離開,韓星決看她的表情,這一切一定是他指使那個皇後幹的。
“王妃,皇後娘娘有情。”不知從哪裏忽然竄出一個宮
“你回去禀告皇後娘娘,說王府裏忽然有事,本王和王妃就先行告辭了。”說話的人是韓星陌,他見袁仙兒許久沒回來,韓奕風就不見蹤跡,這才找了幌子出來,果然看到袁仙兒滿面通紅,覺得事情不妙。
“你幹嘛摟着我?”躺在韓星陌懷裏的袁仙兒微微睜開眼睛,很不舒服,馬車咯噔咯噔,使得兩人上上下下摩擦着。
“不是本王救你,你早就被我皇兄那個了。”韓星陌瞅了眼懷中的人,此時的她千嬌百媚,窩在他胸膛上,酡紅的臉,櫻唇微微張着,他咽了咽口水。
“你是怕給自己戴綠帽子。”袁仙兒努力睜開眼睛,發現-韓星陌的眼神裏有些異樣。
“抱緊我,快!”
“憑什麽?”韓星陌加大了嗓門,可是一個熱吻卻撲面而來。
火辣辣的吻,帶着粗重的喘息,袁仙兒神情迷離,已經深受勾住了韓星陌的脖子。
他們舌尖相互交纏,彼此纏綿在一起,韓星陌感覺他有點把持不住了,手也不自覺地就要攬上袁仙兒的腰肢。
“滾開!敢吃姐姐的豆腐!”誰知懷裏的人一下子暴躁起來,把人推開,還給了一腳。
韓星陌是又氣又委屈,剛才不是她主動吻自己的麽?
“是你自己巴着本王的!”韓星陌看着眼前不識好歹的女人,又一副可憐地蜷縮在馬車角落裏,語氣又軟了下來。
“只許我主動,你不許主動。”
“憑什麽?”這女人還真蠻不講理。
“快給我親。”袁仙兒沒有理她,而是再次朝着對面的人湊了過去,她實在太難受,雖然這些痛苦,以前做特工時候,她忍受過整整一晚,并且在隊裏還得到了古姐的稱贊,可是此刻,她就是想非禮眼前這個王爺,想吃他豆腐。
韓星陌臉一紅,他堂堂一個王爺,居然被自己的王妃如此調戲,而且還這麽心甘情願。
看着袁仙兒嫣紅的唇,他居然沒有任何反抗,只是雙手垂着,再也不敢去碰他了。
皇宮到王府路程不遠,但卻感覺恍如隔世般,他們在馬車裏不斷激吻,可是始終沒有越雷池半步。
最後一個深吻,韓星陌卻擰緊了眉頭,因為此時的袁仙兒藥性已經發作到了最厲害的時候,已經不是先前的纏綿,而是開始撕咬。
嘴裏一股血腥味道,袁仙兒用盡全力咬着韓星陌的嘴唇,感覺火辣辣,還略微有些疼痛,韓星陌皺眉,卻并沒有推開身上的人。
☆、買皇後的命(1)
“王爺到了。”車夫停下馬車。
紅葉和一行人已經等在了王府門外,此時韓星陌正頂着紅腫的大嘴巴,抱着袁仙兒出來,懷中的人似乎全身在抽筋,吓得小辣椒趕緊哭喊着過來。
“王妃,王妃。”
“王妃沒事,你們都各自回房間吧,本王今晚去王妃那。”韓星陌看都沒看紅葉一眼,轉身就跨着虎步離去。
“娘娘,您的銀耳蓮子羹怎麽辦?”喜兒略微憂傷地看着紅葉,這是紅葉一大早就起來親自去廚房做的。
“無礙,自己喝。”紅葉勉強笑笑,轉身就要走。
“側妃,您太善良了。”說話的人是春蘭,她的眸子餘光閃過遠去的背影,輕聲道。
紅葉一驚,不解,“為何這麽說?”
“側妃,您看王妃平日裏都裝的一副與世無争的樣子,可是背地裏呢,誰也不知道她對王爺到底使了多少種媚術,她欲擒故縱讓王爺的心日趨挂在她那,可是側妃您呢?整個王府您勞心勞力,又得來了什麽?”
“放肆!休得胡言亂語。”紅葉被踩到了痛腳,平日從不呵斥吓人的她,第一次罵了春蘭。
她和喜兒以及其它丫鬟們丢開春蘭,朝紅葉居走去。
“側妃,春蘭說的并無道理。”喜兒也弱弱說了句,并不是春蘭說的多好,而是她覺得王爺這樣對側妃不公平,她是出于真心,而春蘭是別有用心。
“我也知道這個道理,可是畢竟人微言輕,我并沒有什麽非分之想。”紅葉輕聲,眼裏已經閃出了水花。
春蘭看着遠去的一大堆人,狠狠咬牙,不達目的決不罷休,現在只要制造她與正妃的仇恨不就好了?到時候,看她紅葉還是不是菩薩心腸!
韓星陌一個晚上整整陪着袁仙兒,直到白天,皇上忽然召見,這才匆匆入宮。
小辣椒早早就打好水,進屋,發現-袁仙兒已經半醒。
“王妃,怎麽樣了?”
袁仙兒眯縫着眼睛,還有點摸不着頭腦,她只記得自己好像強吻了某人。
“啊!”驚天狂吼,比殺豬還慘烈,她怎麽可能會主動吻那個自以為是的繡花枕頭?
“王爺昨兒個陪了您一晚上。”小辣椒邊說已經擰好毛巾,走了過來。
不會是要她負責吧。這種小男人清白一旦被一個女人毀了,就會死纏爛打的,袁仙兒哆嗦了一下,搖了搖頭。
“王爺呢?”
“進宮了。”
“哦。”她拍了拍胸口,蹭地起身,跳到銀盆前,照着自己,确定沒有任何激吻留下的吻痕,貌似,她昨晚在韓星陌脖子上種了幾個草莓,羞死了羞死了。
她捂着眼睛,自顧自的叽叽咕咕。
“王妃,又有信。”
小辣椒忽然想到什麽,今早院子門口就看到一封信挂在樹杈上,她趕緊從衣襟裏拿出。
信是外面的一個小厮帶來的,沒人知道寒剎的身份,除了此人,她雇傭他,替她在城隍廟財神爺石像後背拿信,這樣她能第一時間街道買賣。當然,這個小厮并不知情,他不識字,只管賺錢。
---題外話---
來更新啦,今天有點晚,收藏哈,看有木有加更呢?
☆、買皇後的命(2)
小辣椒平日裏根本不敢管袁仙兒的事,袁仙兒也沒打算告訴她,因為她太過老實。
“該死,這次這麽疏忽,居然敢挂在樹上。”袁仙兒抱怨着,還好小辣椒很衷心,不然這信還能到她手上麽。
埋怨之餘,她已被信上的內容吓到了。
“十萬兩,買皇後之命。”
腦袋轟隆一片,昨天的事還很清晰,她對慕容依雙并沒有太大厭惡之感,盡管她給她下過藥。
可是殺手是不需要去問那麽多為什麽的。
袁仙兒趕緊出去吩咐小辣椒,她需要休息,不要任何人打擾,然後将門反鎖,準備晚上的夜行衣,她必須去韓星陌書房,找張地圖。
……
韓星陌的書房很整潔,袁仙兒是從窗戶爬進來的,平日韓星陌不在,連打掃的人也不敢進來。
看着眼前一排書架,有種排山倒海的感覺,她一下子暈了頭,只好一個個找過去了。
忽然,青玉案上一卷畫軸吸引了她眼球,因為整個青玉案很幹淨,一本書也沒有,奏折也只是擺在另一邊的書架上,所以那個畫卷顯得格外惹眼。
她一向好奇,就趕緊跳過去,打開,本以為是藏寶圖什麽的,一看只不過是一個女人的畫像。
女人長得很漂亮,是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美麗,神情和氣質她都覺得很像一個人,對,很像。像現在易容後的自己!
她幾乎被吓住了,難道韓星陌戀上她了?所以偷偷私藏她的畫像?
可是細看下來,又很不一樣,畫中的女人比她各自矮小了許多,而且整個呈現一種病态,并不像她那麽活潑有精力。
而且,畫像裏的女子還破相了,有臉上有一塊亂七八糟的花紋。
她想細看那花紋,可是卻不經意間,看見從畫卷裏掉出的一張宣紙,一張破破爛爛的宣紙。
“關關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
她念着,擰了擰眉,因為上面的字是在太難看了,而且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我一定是瘋了,怎麽覺得什麽都像是自己?”她絮絮叨叨地,把畫和紙又放了回去,繼續去找地圖。
裏三排外三排,韓星陌的書房很大,書架後面,居然還有一個小房間,裏面簡單地擺着一張小床,小□□也擺滿了書。
“以為自己是毛爺爺啊,這麽愛看書。”她不以為然,眼睛四處亂飄,總算,找到了一大層,各種地圖。
她趕緊像搶劫般把裏面翻了個精光,這才十分滿意地把地圖折起,藏進懷中。
“豈有此理,他把本王當什麽了?居然讓本王去守靈?”是韓星陌的聲音,後面還跟着雷電霧雨。
原來今早韓星決叫他進宮的目的,就是親自演出一場孝順戲碼,說皇陵遭人盜竊,幸好先皇陵墓完好,他是一國之君,即便有心也無力,所以只好讓自己嫡親兄弟代勞,想必先皇也會含笑九泉。
雷電霧雨跟在後面,皆是不敢出聲。
“王爺不必擔心,特種兵的訓練已經到了中期,王妃說還有更厲害的招數,所以,王爺一定先行忍耐,留得青山在。”
“是啊是啊。”雷電也附和霧雨的話,現在一提王妃,韓家軍的那一百個将士,誰都是服服帖帖的。
☆、買皇後的命(3)
“恩,随時向本王彙報情況,下去吧,本王想休息。”韓星陌揉了揉太陽穴,招了招手。
人都下去,他獨自走到青玉案前,像往常一樣打開那副畫卷,認真看了許久。每當他無助的時候,他都會這樣,不說話,想着她。
可是現在他的心裏好像又住進了另外一個人,一個很像她的人。
看着畫卷裏的那張宣紙,歪歪扭扭的字體,他的嘴角一彎幸福的笑。
袁仙兒躲在書架後面,不敢出聲,可是等了好久,只是看見韓星陌在那耍酷玩深沉,她感覺自己有些尿急了。
“啊。”兩腿夾緊,不小心扭動,碰到了書架,發書一聲聲響。
“誰?”韓星陌驚醒,冰寒的語言,一手已經握住劍,慢慢朝書架走去。
“是我,是我。”袁仙兒感覺到了一股殺氣,趕緊從書架後面竄了出來。
韓星陌一驚,忽然臉就沉了下來。
噗,當袁仙兒看到眼前的景象時,就忍不住笑出聲,韓星陌的嘴巴紅腫地要死,就像根香腸,而且,他的脖子上好像還有兩個吻痕。
見袁仙兒那樣盯着自己,他刷的就臉紅,可是表面上還是很一本正經道,“王妃難道不知道,擅自闖入本王的書房是死罪嗎?”
他假裝冷眼看着她的反應。
死罪?唬我吧。你以為自己是皇帝老兒?
“因為昨晚奴家似乎侵犯了王爺,所以前來賠不是,奴家可是真心誠意的。”說畢,已是嬌滴滴地,含情脈脈地看着眼前的人。
韓星陌本是一肚子氣的,看到眼前的人,根本撒不出來。
“怎麽賠不是?”他眉眼一挑,玩味地看着羞答答的她。
“王爺,奴家會對你負責的。嘻嘻。”袁仙兒捂着小嘴,就偷笑了起來。
“你。”
“王爺,您脖子上的兩顆草莓,是相愛的人才可以種的,奴家不愛王爺,王爺更是嫌棄奴家,所以,奴家擅自種草莓就算是侵犯了王爺。”袁仙兒邪魅一笑。
韓星陌摸了摸脖子,她管着叫草莓,甚是有趣!
“哼!”剛才還笑臉盈盈的人在聽到袁仙兒那一竄話之後,臉立刻臭了起來。
什麽叫互相不愛?
“既然如此,那本王原諒你了,你可以走了。”翻臉比翻書還快,讓袁仙兒嬉笑的臉僵住。
她哦了聲,趕緊藏好地圖,跑了出去。
韓星陌回頭看着那個調皮的身影,嘴角微微上揚,不知不覺,先前的壞心情都沒了。
入夜三更,袁仙兒等人都熟睡了,整裝待發,還好今天韓星陌為守陵之事心煩意亂,就沒有來正妃居。
她把夜行衣穿上,一把小刀別再腰間,蹭地就從窗口竄出。
白天她已經細細把皇宮地圖研究過,對坤寧宮是相當熟悉,皇宮的守衛森嚴,可是袁仙兒身手極好,她像一只袋鼠般迅速穿梭在夜色當中。
“啊恩啊恩,讨厭…”
坤寧宮早已漆黑一片,門外也沒有任何守夜的宮女,只是禁衛軍在寝宮門口來來回回。
她有些詫異,可是走進皇後的卧室,聽到女人那一聲聲銷魂的叫一床聲,這才明白過來。
只是讓一個女人死在這種情況下,為了不讓那個男人發現-,不是要多殺一個人?
☆、買皇後的命(4)
她搖搖頭,只好見機行事,十萬兩買兩條人命也值得,可是裏面那個男人是當今皇帝啊。她本想收劍走人,等明夜再來,可是女人低低的聲音讓她一下子止步。
“不要不要,萬一明早被皇上看見就不好。”女人嬌滴滴的聲音快要把人化了般。
可是似乎那個男人根本不聽,只聽見一聲媚笑,然後是女人更為瘋狂享受的魅叫。
“恩啊…”
袁仙兒手中的劍再次握緊,她一個飛身站到屋頂上,只要找準床的位置,然後一劍下去,她有信心,以最快的速度解決兩個。
她很小心翼翼,一個飛身,已經站到了屋頂,然後順着女人的喊叫聲,找準了位置。
1,2,3。
只聽見瓦片破碎的聲音,然後是女人凄慘的叫聲。
□□的男人反應相當敏捷,已經一把将袁仙兒的袖子撕破,袁仙兒絲毫沒有傷到慕容依雙一根汗毛,而且還被那個男人用爪子抓傷,因為就在一瞬間,她能感覺到一雙綠色的眼睛,然後是一只類似于貓的爪子朝她抓來,一下,四到血痕,刺痛,無比刺痛。
慕容依雙并沒有再喊叫,她不想惹來禁衛軍,同時她也相信黑暗裏打鬥的兩人,勝利的最終會使和他歡好的那個男人,而那個人,除了死,別無選擇!
‘額’,袁仙兒悶疼了一聲,似乎那爪子有毒,她現在感覺全身刺痛,不好,她有預感,現在不逃,必将死在這人手裏。
一個矯健,她的右腿已經彈起,手裏的劍嗖的就朝那個男人飛去,男人躲開之際,袁仙兒又一個飛身,從進來的口子逃跑。
“幻冥,你居然失手了。”慕容依雙看着黑暗屋子裏站着的男子,嘴角勾出妖媚的笑。
男子不以為然,“我走了。”
他毫不留戀地一個飛身,已經朝袁仙兒逃跑的方向追去。屋子裏慕容依雙玩弄着搭在肩膀上的發,聞了聞,依舊有歡愉後留下的味道,她的眼裏忽然閃過一絲仇恨,然後大叫道,“有刺客,抓刺客啊。”
袁仙兒握着受傷的手臂,一路飛奔,可是身後的禁衛軍聲音越來越近,她被逼近一個死角,眼看就沒有了生路。
忽然一只溫暖的大手把她一把攬了過來,然後用他高大的身軀擋住,兩人的呼吸急促,彼此很近距離地貼着。
袁仙兒想喊叫,卻被男人一把捂住嘴巴。
“會叫一床麽?”
“什麽?”她不解。
“快點。”男人已經松開自己的腰帶和上半身的衣服,而此時禁衛軍也趕了過來。
禁衛軍們一看那邊有個人影,可是散落在地上的衣物和令牌,又使他們望而卻步。
女人的呻一吟聲此起彼伏,很是悅耳。
“去其他地方嗖。”
袁仙兒總算松了口氣,可是随即,臉就酡紅。韓奕風也忽然十分尴尬地揀起地上的衣服,自顧自的穿起來。
“你就不問我為什麽會在這裏?”
“我知道。”
“你知道什麽?”
袁仙兒不解,可是忽然,韓奕風轉過身來,一把将人擁入懷中,他把臉湊過來,親吻着此時正滿臉詫異的人。
☆、會叫床嗎?(1)
和韓星陌霸道的吻不同,他的吻痕溫柔,很纏綿,也會讓人很心痛。韓奕風的眼睛始終睜開,看着和他近距離的人,他呼出的熱氣直接打在袁仙兒臉上。
“無恥!”只聽見空中一聲巴掌,袁仙兒一把推開眼前的人,因為她忽然很害怕,害怕自己動心,殺手是不會動心的。
韓奕風見袁仙兒眼裏全是躲閃,似乎還很讨厭自己,嘲諷一笑,他笑自己,太沒用。
“你走吧,拿着我的令牌趕緊走,還有,離開他。”
袁仙兒完全聽不懂韓奕風的話,他像個瘋子般,扯下自己的腰牌,仰天大笑起來。
心痛,為什麽,那熟悉的心痛又來了,袁仙兒捂着心口的痛,揀起令牌,趕緊離開。
可是,她的步子剛跨出一步,就暈厥了。
……
頭好痛,袁仙兒被一個噩夢驚醒,夢裏她看到一張畫皮臉,一個女人被毀了半張臉。
“啊。”她驚叫出聲。
“冷王妃,你醒了。”迎面是一個二十出頭的丫鬟,正端着一碗藥水站到她面前。
袁仙兒環顧了眼四周,這裏并不是安樂王府,這個丫鬟她也不認得。
“你是?這裏是哪裏?”
“哦,這裏是雍王府。冷王妃,先喝藥吧,王爺去采草藥了,一會就回來。”
“他也會采藥?”袁仙兒狐疑地接過丫鬟端來的藥,一口氣喝完,手臂上還很痛,估計這只手是要廢了,前幾日的燒傷沒好,現在又加上心傷。
丫鬟剛接過碗,大門處,便走進一個白衣翩翩的男子,他的手上拿着一個籮筐,遞給那個丫鬟,“去把這些磨碎。待會送過來,給冷王妃擦上。”
“是。”
見丫鬟出去,韓奕風這才走進,看着□□的人氣色好了許多,只是他沒說話,眼裏已是有些怒氣,她從來沒見過這個溫柔的男子也會發怒。
“你就那麽喜歡他麽?你的傷怎麽來的?”
“什麽?”從昨晚開始韓奕風就說着胡話,他口裏的那個‘他’到底是誰?
“我說過了,你認錯人了,我并不是你的那位故人。”
韓奕風只是笑笑,不再說話,“那好吧,如果你真是她,我還是會毫不猶豫地殺了你。”
他說着,眼裏又明顯的憂傷。
袁仙兒一怔,原來那個女子是被韓奕風殺的,這一切究竟怎麽回事?
“謝謝你救我,我該回去了,不然王爺會擔心我的。”袁仙兒支撐起身,就想走。
“你這樣他會懷疑的,我幫你。”
“什麽?”
韓奕風只是笑笑,已經大步流星垮了出去。
袁仙兒也沒有說話,只是跟了出去。兩個人坐在馬車上,一句話也沒說。
很快,馬車就停下,韓奕風趕緊走下馬車,自顧自的朝着大門走去,門口,韓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