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這天晚上, 林音被人“趁火打劫”，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記憶逐漸恢複，畫面實在臊得難以提起, 她只能繼續假裝記不起來。
周燃也不管她是真想不起來還是假的, 反正昨晚該有的福利, 他都享受到了。
大年初一, 林音起來的時候已經快午飯，別提有多難為情, 不過老人家當然不會怪她，還當她小孩子似的, 給了祝福的紅包。
周中、周建兩家都去了外地旅游過年, 光是沒了方妮跟何穎這兩個攪屎棍，就算過年只是親戚來走走, 也絕對不會覺得無聊。
初二這天，周華回娘家拜年，唐希跟蕭越也跟着來了。
唐希現在越來越作，午飯的時候，一桌子豐盛的飯菜都看不上眼，就說要吃某某老字號的腸粉。
他爸他媽勸說半天無效, 最後還是蕭越挺身而出, 加班當外賣小哥。
“你收斂一點, 蕭公子都被你折磨成什麽樣了？”林音打趣道。
“管他呢。”唐希理直氣壯地說：“現在是他閨女想吃, 不是我想吃。再說了, 我能指手畫腳就這幾個月，等我卸貨了, 肯定立刻一腳把我甩開, 能享受到的時候, 我幹嘛還跟他客氣。”
“……”
“等你以後懷孕的時候，記得使勁折騰周燃，否則以後沒機會。”
“……我無論什麽時候對我老婆都是一樣好。”周燃掃了她一眼，摟着林音就往外走，“我們去玩煙花，別管她。”
“我也要去。”唐希正想起身，就被周華一把按住，“你去湊什麽熱鬧，煙花味道重，熏到我孫女怎麽辦？”
“……我懷個孕，連人身自由都沒有了嗎？”
“沒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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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四這天吃過晚飯，林音他們就回家了，因為餘意說初五這天過來。
老太太舍不得他們這麽快就回去，但也不好攔着，只拉着周燃的手叮囑道：“老二一家去了旅游還沒回來，要是你媽願意，讓她來坐坐，我都好多年沒見過她了。是我們老兩口教子無方，害了她，要是這輩子還能見見她，我以後也無憾了。”
到了這個年紀，有些人見上一面就是最後一面了，林音聽着，心裏不禁有些酸澀，初六這天，便稍稍跟餘意提了一下。沒想到餘意一聽，就同意了。
“媽，這個最主要看你的意願，你千萬不要因為不好意思拒絕我而勉強自己。”林音補充道。
“沒有勉強。”餘意微微一笑，“周叔跟周姨以前對我很好，我理應每年去探望他們，只是之前一直抹不開面子，也不想跟以前的人呀、事呀再有接觸，不過現在都想通了，去給老人家問個好吧。”
林音聽她這麽一說，也就放心了，一邊給老爺子發微信一邊說：“我們明天就過去。”
“好，明天是人日，大家一起吃頓生日飯。”餘意說着，還對周燃說：“你訂個蛋糕，我記得周叔可喜歡吃蛋糕了。”
“好。”周燃應下。
次日，他們早上在家吃過早餐就出發，途中經過蛋糕店的時候取了蛋糕，就直接朝老宅出發。
老太太跟老爺子已經等在家了，她記得餘意以前喜歡吃的糕點，早上五點不到就起來忙活，他們進屋的時候，糕點剛好出鍋。
餘意自從跟周中離婚之後，就再也沒有踏進周家半步，現在二十幾年過去，她看着眼前老了許多的老太太，手裏卻端着一如當年的糕點，眼眶忍不住紅了，“周姨，謝謝你！”
“傻孩子，說什麽謝謝呢！”老太太拉着她坐下，“趕緊坐下嘗嘗，你爸……周叔還特意泡了你喜歡的碧螺春，一邊吃糕點一邊喝茶，還能解膩。”
“好。”餘意坐下。
剛開始，這三個昔日的公婆媳還有些生分，但很快就打破隔膜，高興地聊到一塊去了。
“餘意，容我唠叨兩句。”正聊着，老太太突然說：“你出去這麽多年了，有沒有想過回來？我們兩個歲數擺在這裏了，今日不知明日事，要是以後走了，周燃身邊就沒人了。”
“怎麽會沒人呢？”餘意也沒覺得老太太唐突，只說：“周燃有音音，有抒抒，他會好好的。”
“那不一樣，你是長輩。都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家裏得有個長輩鎮着。”老太太繼續勸說：“再說了，我這副老骨頭已經沒什麽用了，自己都照顧不好自己，要是音音以後生孩子了，我可幫襯不上。我知道你會說有月嫂，可始終得有個長輩看着，不然誰放心。”
老太太直接把餘意的借口都給堵沒了，她啞然失笑，看着林音跟周燃說：“要是音音将來真生孩子，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我肯定義不容辭。”
“這就對了嘛。”老太太樂呵呵地，笑得眼褶子都出來了，叮囑周燃跟林音，“你們兩個得努力了呀，争取早日團聚。”
“奶奶，你放心，我會努力的。”周燃語氣堅定，就差拍胸口保證了，林音始終沒生過孩子，被這麽一鬧，忍不住笑臉一紅，害羞地垂下了頭。
“都生過一個孩子了，怎麽還這麽害羞？”老太太打趣道：“看來還是經驗不足，多生幾個就不會這樣了。”
“奶奶……”林音的臉更紅了，“我又不是豬，還多生幾個呢。”
“奶奶，不準欺負我老婆。”周燃把林音摟入懷裏，護短道。
老太太見狀，笑得更歡了，“這就是典型的有了老婆忘了奶。”
這種歡樂的氣氛一直延續到午飯。
為了迎接餘意的到來，老太太今天巴不得把最好的菜都端到她面前，只不過考慮到她吃素，只能讓人做了一桌素菜。
雖然只是素菜，但也是品種豐富，味道極佳。
“周姨，讓你費心了。”餘意非常感動。
“這種客氣的話就別說了，我不愛聽。”老太太佯裝生氣，可她的話還沒說完，外面的院子隐隐傳來說話聲，下一刻就聽到“噠噠噠”的跑步聲，緊接着就看到周穎小跑着進屋，“爺爺，奶奶，我們回來啦，我還給你買了禮物呢……”
看着餐廳裏坐着的陌生女人，她頓了一下，說：“家裏來客人了。”
老太太看着周穎直皺眉頭，“不說初十之後才回來嗎？今天才初七，怎麽就回來了？”
“奶奶，人家早點回來陪你過年，你還不高興了嗎？”周穎委屈的話還沒說完，周中跟方妮已經跨過門檻，身後還跟着周辰跟何穎。
林音條件反射地去看餘意，發現她此刻也朝大門口看去，而且已經跟方妮周中對上眼神，但她神情非常平靜。
可方妮跟周中看到餘意的時候，臉上皆是一驚，但方妮的的眸子很快就裝滿了憤怒。
“喲，家裏來客人了。”她擡手挽住周中的手，拉着他往前走，客人兩個字明顯加重了音。
她施施然地走到餘意面前，下巴擡得跟一只不可一世的公雞一般。
至于周中，大概出于心虛的心态，此刻眼神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放。
“餘意，大過年的，你們寺廟不是最忙的嗎？怎麽有空過來了？”方妮嘲諷道：“該不會你們寺廟香火不行，快倒閉了吧。”
“這不是你需要擔心的事情。”餘意淡淡地應了一句。
可林音跟周燃聽不得這樣的話，正想給她說話的時候，老太太倒是出聲了，瞪着方妮，嚴肅教訓道：“你要是不懂規矩就躲在家裏不要出來，話都不會說，我們周家的臉都被你丢光了。”
老太太一直給人一種“老好人”的印象，就算老爺子對方妮的态度一直很差，但她還能維持表面上的和平，像今天這樣的話，還是第一次從她嘴裏說出來。
方妮先是不可置信，而後像是心裏被灌了火苗跟炸藥，一下子就爆了，指着老太太就罵，“你這個老不死，背着我這個正牌兒媳去招待前兒媳，我還沒說什麽，你倒是先把我給罵上了。”
“你懂不懂尊重老人……”老爺子氣得拍案而起，下一刻，一杯水突然灑在了方妮的臉上。
猝不及防地，她被這水潑蒙了，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始作俑者是林音。
林音知道自己沖動了，可她就是忍不住，她看不慣方妮這個小三這麽肆無忌憚，還是理直氣壯那種。
“林音，你找死是不是？”走在後頭的何穎看了這麽久，總算知道這個不速之客是自己公公的前妻。
她雖然不喜歡方妮，可她作為小三的閨女，當然會同情小三的方妮，更何況對方是自己最讨厭的林音，她不可能袖手旁觀。
她氣沖沖地朝林音走來，周燃見狀，立刻把林音護在身後。
“周燃，你給我走開，這是我們女人之間的戰争，你別摻和。”何穎想越過周燃跟林音正面剛，可他把林音護得死死的，還對周辰說：“趕緊把你女人弄走，別在這裏丢人現眼。”
“丢人現眼”這四個字徹底把何穎給惹怒了，她越不過周燃，只能扯着嗓子罵，“林音，你別以為現在過上豪門太太的生活就嚣張的冒煙，無論怎麽樣，你都擺脫不了你被爸媽抛棄的事實，你就是一個沒人要的可憐蟲，所有人都嫌棄你……”
“啪”地一聲，何穎突然住嘴了，帶着溫度的暖水從她的臉上往下流，下一刻她就尖叫起來，“林音，我今天跟你拼了……”
作者有話說：
林音：我是不是太兇了？
周燃：一點都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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