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時刻]絢夜之羽

第32章 認命

就是這句話，讓我徹底崩潰。

我的意識進入了一種半恍惚狀态，我沒意識到我的臉迅速垮了下來，也沒意識到看出我不對勁的夜魂臉色有點變了。我瘋狂地甩開他的手，抓起被子遮住我的下半身，他沒有阻攔。

好久好久，我維持着看被子的動作，既不說話也不動彈。

夜魂意識到自己調戲的話大概是說的有點過頭了，愈加不安起來，見我半天都沒反應，終于沉不住氣了，試探地叫我：“小璇？”

我擡起頭，遇上他驚慌的眼神。我不知道我的眼睛已經紅了，聲音因為鼻子不通氣的緣故有些粗重：“你說的對，我是在欺騙自己。雖然我讨厭這樣，但我想……我是喜歡上你了。”

要不是我現在的狀況十分不對勁的話，我相信夜魂一定會高興得手舞足蹈的。可此刻，面對雙眼通紅的我，他一時竟不知道說什麽，微微張着的嘴沒發出一點聲音。我努力扯出一個笑，知道歪扭得不成樣子，可我也沒辦法了：“表情這麽糾結做什麽？你不是一直希望我愛上你麽，現在你如願了。你不是一直想聽我承認我喜歡你麽，我現在承認啦。我喜歡你，我喜歡你，我喜歡你……”我機械地重複着這四個字，重複到嘴巴抽搐，心裏發疼，眼一熱，兩滴淚水就滾了下來。

他忽然重新将我摟住，這次卻是純粹的安慰性質，不帶一點情yu：“我只知道你現在很不開心，對不起……我沒想傷害你，你委屈想哭就哭出來吧，不要憋在心裏。你現在這個樣子我看着很難受。”

“你難受個什麽？你應該高興得很啊，”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這麽矯情，想讓自己不要哭，可淚水就是無法控制地流出來，嘴上說的話也越來越不受大腦控制，“我……我知道我不應該這個樣子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心裏就是好痛好痛，對不起，打攪了你的好興致……”

“別說了。”他摟住我的胳膊更加用力了一些。

我終于還是不争氣地哭出聲來：“嗚嗚……夜魂，你為什麽要這樣做……為什麽……我本來可以結婚生子的，你為什麽非要讓我做你的男寵……本來我守完三年的約定就可以離開你擺脫你的，你又千方百計讓我喜歡你愛上你，無論我怎麽抵抗怎麽掙紮都沒有用！！！現在好了，你如願了，我喜歡你了愛上你了離不開你了，你高興了吧！！！你逼着我成為我所鄙視的人，成為一個喜歡男人被人上被人養的男寵，你毀了我一輩子……”

“不是這樣的。”夜魂慌亂地打斷我的歇斯底裏，“你別說了，不要哭了——不是這樣的，千萬別這樣想。”

我經過一通發洩之後感覺心裏舒坦許多，人也冷靜下來，對剛剛說的話感到羞愧：“好了，我剛才抽風，現在沒事了。你放開我吧。”

他沒有動。

我還以為他還想繼續我崩潰之前的話題，臉又有些紅了，低聲說：“額……關于那個的事，我今天真的是不舒服，你就放我一馬吧。你放心，既然我都承認我喜歡你了，我肯定不會像以前那樣的。你要是想的話，我不會不配合的，所以你以後用不着再打着體罰的幌子或者半真半假地把我灌醉來實現你的目的。”

“……”

“喂，你到底說句話啊。你到底打算這樣摟着我摟到什麽時候？”

他總算放開我了。我松口氣，雖然現在我的心情較之前相比已經有了很大轉變——就是說，我不再那麽反對和他肢體上的親密接觸了——但剛才的樣子還是讓我覺得比較尴尬。“你剛才的話，讓我很過意不去。”他說。

“哎呀甭提它了行不？我都說我是抽風了，你還揪着不放。”

“你那麽傷心的樣子不像是抽風，”他聲音低沉，眉目間透着一種說不出的哀傷，“自打我認識你起你就哭過兩回，一回是一年前我複活你父親你父親問你複活他的代價是什麽，再一回就是剛才。你說我讓你變成了你鄙視的人，你說我毀了你一輩子——”

“行了行了行了，你有完沒完？”我打斷他。

“你真的是這麽想的麽。”

“夜魂，我擱你身邊呆這麽久第一次知道你喜歡翻舊賬。”

“告訴我。”

實話實說應該是——是的，但我不願意這麽說，畢竟這不是他的錯，是我自己在糾結。我現在冷靜下來重新審視自己內心就發覺我真正糾結的不是他，而是我對我和一個男人發生關系的看法。從小到大我被灌輸的觀念都是男女相戀是天道，同性之間産生情感甚至發生關系就是不正常的、畸形的。就是這種念頭讓我從頭開始對他就非常排斥，讓我在意識到不能自己欺騙自己說我不喜歡他的時候這麽失态。

我也不是這麽不知變通的人，現在我已經從心裏上正式接受了這個事實。就像一首歌裏唱的，愛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這麽簡單的，我已經愛了，也發現自己愛了，那就沒有辦法了。畸形也好，正常也罷，随它去吧。

我想我已經認命了，喜歡就喜歡好了，時間會改變我對愛情觀的看法的。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開始可能會上葷菜，諸位拭目以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