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很醜(3200+)
愠朝的美人計成功了。
雖然缯焰并未冊封,但是卻沒讓這位王子跟之前別國送的那些公主王子們似的進侍奴宮,而是住進了王宮裏。
這個訊號誰都懂是怎麽回事。
在衆人眼裏,只等侍寝過後這位愠朝王子被冊封應該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畢竟那王子的容貌一般人拒絕不了。
見過的都念念不忘。
另一邊,幻祭正躺在床榻上走神。
幻祭的走神很好玩,一般人都看不出幻祭那是走神,都以為那是沉思。
因為幻祭的表情很有欺騙性。
基本上每次幻祭看起來一本正經的冰冷模樣時,其實他的腦海裏是空白的。
沒一會侍女們便照常給幻祭送來晚膳。
放下晚膳後領頭的侍女行了個禮,道:“鳳稽汗王,王上今晚不回來就寝了,王上吩咐您可以早點歇息。”
幻祭颔首。
看着幻祭那一臉淡定的模樣,侍女猶豫了良久還是道:“汗王,奴多嘴一句,您盡量順從王上。”
幻祭察覺到了異樣,他有心想問。
但侍女卻不敢再多透露什麽了,只行了個禮便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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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王的事情身為奴是不該過問的。
幻祭望着侍女的背影,他有些不明白剛剛侍女這句話的意思。
話倒是容易理解,但表情有點不對。
那個表情有點像是…同情?
【宿主。】系統忽然叫了幻祭一聲。
【嗯?】
【繼續吃東西嗎? 】系統精神抖擻道。
【……還吃?】幻祭手指一頓。
【對啊!不然哪有積分?咱得還那些被透支的積分啊!】系統痛心道。
【嗯。】
之後幻祭便勉強吃了起來,吃到最後不知不覺就給睡過去了,睡着的時候手裏還拿着啃了一半的奶果。
之後一連幾天,缯焰都未曾出現過。
這在之前是不可能的。
幻祭的眼睛頓時閃了閃,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這日,侍女們繼續送來膳食。只不過對比起前幾天要差了許多。
粥是糙米做的,不是上等米做的。
幻祭的水果也不再新鮮。
這是王宮的膳房在看人下菜碟。現在王宮上下都知道王上新得了一個寵,自然對待幻祭就沒那麽精心了。
系統也沒再讓幻祭吃東西。
因為這些吃食不幹淨,幻祭本來身體就不好,吃得太多會傷身體。
所幸侍女們對幻祭的态度還一如之前。
若想小解啥的倒是沒刁難他。
只是幻祭的神情還是很凝重。到了第五天的時候,幻祭對着系統沉聲道:【他看起來是膩煩我了。】
【別難過,你……】系統安慰着。
可系統的話還沒說完就直接被幻祭打斷了,幻祭壓低聲音道:【這是個好機會,我們可以借着這個機會跑。】
系統一抽。
這是幻祭反反複複想了好幾天的計劃了,只是一直沒實施。
【那你的部落……?】
【我們跑出去不回部落,他又怎麽知道是我自己想跑的還是別人挾持我的?不追便好,如若追到了的話我就說是有人挾持我的。】
【……】
【如何?】幻祭深沉道。
【挺好的,你越來越聰明了。】系統默然道。
得到了認同的幻祭微微抿了抿唇。
這是幻祭心情好的表現。
鐵鏈不用擔心,系統前幾天給幻祭看的一個電影裏正好有解鎖的情節,上面有一個簪子解鎖的畫面。
幻祭記了下來。
然後他便找機會偷偷藏下了一個簪子。
現在月黑風高,侍官和侍女們都在外面守着,這是最好的逃跑時機。
【能開嗎?】系統很是懷疑。
【試試吧。】幻祭道。
一邊說,幻祭一邊坐了起來認真開着鎖。
時間不知不覺過去。
系統都忍不住打了個哈欠,但幻祭依舊堅持不懈地開着。
直到‘咔嚓’一聲。
系統精神一振,道:【開了?】
幻祭沉默看着自己手中那個斷裂的簪子。
系統幹咳一聲。
此時幻祭算是真的進退兩難了。
只要等到次日宮人發現鎖眼異樣肯定就會通禀缯焰。
幻祭下場可想而知。
系統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盡管它不想幫着幻祭作弊,但它還是憋不住了:【簪子是木頭的,你用火燒。】
幻祭點點頭。
随後他把燭火取了下來開始燒。
鎖眼裏的木屑逐漸燒盡,幻祭見狀微微松了口氣。
【把燭火放回去。】系統又道。
【嗯。】
幻祭把燭火放回了原位。
正當他準備回到床榻上假裝什麽事都沒有發生的時候,餘光忽然看到了什麽東西。
幻祭一愣。
緊接着他又朝着那個方向而去。
然後就看到了黑暗處的缯焰,他正坐在那看着幻祭,不知看了多久了。
幻祭:“……”
缯焰慢慢把茶杯放下,他起身朝着幻祭這邊走來。
幻祭下意識後退。
直到退無可退到了床榻時,缯焰才停下腳步,俯視着幻祭道:“開鎖開的很專注,都沒發現孤來了,看來你很想出去。”
幻祭薄唇緊抿着。
缯焰擡起了幻祭的下颚,手上的力氣很重,仿若要把幻祭捏碎一般。
但最後他還是慢慢放開了幻祭。
應該說是觸碰到幻祭的那瞬間,感受到他體溫的缯焰就心情逐漸平複了下來。他很喜歡幻祭的體溫。
缯焰把幻祭壓在了床榻上。
幻祭下意識掙紮,但被缯焰輕松就制住了,他在幻祭耳畔道:“別動,若你聽話,剛剛的事情孤可以既往不咎。”
幻祭聞言便僵硬停下了掙紮的動作。
缯焰埋在幻祭的頸窩處,感受着獨屬于幻祭的氣息。
這一刻他的心情才終于是平靜下來。
這幾日他都無心政事。
愠朝送來的那個王子總讓缯焰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細看之下又沒有。就是那種似熟悉又不熟悉的感覺。
這種感覺讓缯焰有些分裂感。
所以他冷靜了幾天。
這三天裏,他都面無表情地看着那個愠朝王子,直到那愠朝王子餓暈了以後缯焰才皺了皺眉回過神。
厭惡,失望,是當時缯焰的所有心情。
之後缯焰便從大殿走出來了,他吩咐人嚴加看管着那個愠朝王子。在自己沒想明白前他不能放走這個王子。
接着他便回了自己寝殿。
好巧不巧的,看見幻祭正在努力開鎖。
雖然那一瞬間缯焰的臉色變得十分冰冷,但他卻沒打擾幻祭,而是站在殿門口看着幻祭研究着鏈子。
直到幻祭的木簪子咔嚓一下斷了。
盡管有些不合時宜,但缯焰真被幻祭給逗樂了。
連日來的郁悶也一掃而空。
幻祭能感覺到缯焰握着自己腰身的力氣逐漸加重起來,空氣裏慢慢凝出了幾分暧昧和危險的氣息。
“停下!”幻祭本能攔住了缯焰。
缯焰眼眸危險地看向幻祭。
幻祭喉結微動,他停頓了一會後低聲道:“宮裏說王上有了新的寵侍,既如此,王上可否放小汗離開?”
缯焰眯着眼沒說話。
幻祭見他這個眼神一時看不出喜怒,但還是硬着頭皮道:“如果,如果王上想要那小汗不會反抗,可否今晚過後放小汗回部落?”
這是幻祭想的最好的解決辦法了。
他不想當娈寵。
缯焰卻摩挲着幻祭睫毛,道:“新寵侍?從哪裏聽的?”
“……猜出來的。”
“猜出來的?你有這麽聰明嗎?”缯焰意有所指道。
“你——”幻祭臉色一變。
“所以你生氣了?嗯?”缯焰嗓音沉沉地在幻祭耳邊道。
“沒有。”幻祭茫然。
他為何要生氣?
有人上趕着當娈寵把他換下來那不是很好嗎?
“嗚。”幻祭霎時悶哼出聲。
他的腰骨剛剛差點被缯焰直接給捏斷了。
幻祭臉色發白地看向缯焰,蒼白的薄唇沒有半分血色。
“你該回答什麽?”缯焰語氣陰冷道。
“……生氣了。”幻祭低啞道。
“對,真乖。”缯焰輕輕吻了吻幻祭顫抖的長睫毛。
【宿主別怕,可以報工傷。】
【……】
缯焰環住了幻祭腰身,把他納入了自己整個懷裏,然後道:“無妨,日後你生氣可以直接告訴孤,孤不會怪罪你。”
被迫‘生氣’的幻祭沉默不語。
好久後,幻祭覺得自己需要說點什麽,于是道:“他,好看嗎?”
“不好看,很醜。”缯焰低聲道。
是真的不好看。
怎麽看怎麽奇怪,有那麽一瞬間缯焰都想剝下那張臉。但回過神來的缯焰頓了頓,有些驚愕于自己何時有如此嗜好。
雖然他久經沙場,殺人無數,但缯焰從沒有虐殺這個嗜好。
所以缯焰沉思了良久良久。
最終歸咎于自己可能長時間未睡的原因。
“哦。”
“還想再問孤什麽?”缯焰輕輕咬了下幻祭的耳垂。
“沒什麽想問的了。”幻祭道。
可下一秒幻祭就感覺到耳垂一痛,耳垂登時滲出了一滴血珠。
幻祭:“……”
【宿主,忍住!不生氣!這個也可以報工傷!】
于是整整一晚上,幻祭都在問問題。直到缯焰要上朝時才終于放過了幻祭。
盡管缯焰知道是假的,但心情卻好了些。
或者說他喜歡幻祭的氣息。
只要離着他近,缯焰那躁動的情緒就仿佛瞬間安撫下來了一樣。
這在以前是沒有的。
可在見到那個愠朝王子以後,這種煩躁的感覺就越來越重。
缯焰覺得可能有什麽問題。
他的眼眸漆黑如墨,仿佛在思索着什麽。
就在這時——
不遠處花園忽然傳來了侍女焦急的聲音,“不好了!來人啊!愠王子落水了!”
侍衛們趕快跑了過去救人。
缯焰眉頭一皺,他對着自己身旁伺候的近侍官道:“去看看怎麽回事。”
“諾。”
近侍官連忙去看了一眼,然後回來跪地道:“回王上,是愠朝王子落水了。”說到這他頓了頓,似乎在猶豫後面的話該不該說。
缯焰不耐道:“說完。”
“……這件事與鳳稽汗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