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想她死
她逃不掉了,她再也逃不掉了。
下了車她不肯進去,手指緊緊鉗在車窗上,謝久安就看着她赤腳站在大雨裏淋着,十一月的冷風夾在在暴雨裏打在她剛剛流産過的身子上,臉色慘白的像一張紙。
直到她終于撐不住身子虛虛軟軟跪倒在他身前,連睜不開眼睛的力氣也沒有。
謝久安抱着她走進別墅,懷裏穿着白色病服的女人渾身都濕透了,黑色的長發,下巴,衣服全都在滴水。
當然男人也沒好到哪裏去。
“你怎麽濕成這樣了,”安南還是他離開時的裝扮,只穿了一件優雅的米色真絲睡衣,從沙發裏坐起來,像是沒看見謝久安懷裏抱的女人,徑直走向他,“你快先去洗澡,我讓傭人給你煮姜湯……”
“安南,”謝久安緊緊盯着她的眼睛,“你去城南別墅等我,那裏我早就讓人布置好了,結婚後我們住那裏。”
“……”
安南臉上始終保持着微笑,視線落在那女人臉上,神色不變,身後,手指卻将要把手心掐出血來。
“好。”低低的一個字,平靜得可怕。
……
沈醫生一進卧室便看到那埋在床上的慘白面孔,不由皺眉,“她怎麽了?”
“流産。”謝久安漠漠的看着跌在床上的女人,語調亦是沒有半點抑揚,“用最快的方式讓她醒過來。”
沈煜翻醫藥箱的動作一頓,“流産?”
他臉上染着不可置信,“流産,淋這麽大的雨?她的身子十有八九是廢了——”
“廢了……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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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煜娴熟的戴上醫用手套和口罩,小心翼翼的檢查了女人的傷口和身體情況,“過度勞累,傷口撕裂,受寒淤血,她子宮承受的傷害太大了,這輩子還想自己生孩子的話,基本沒可能。”
涼薄的神色,冰冷的語調,像是宣布一場簡單的死刑,對上謝久安一瞬間變得冷漠陰鸷的眸,他放下手裏的檢查工具,
“你是不是覺得淋了一場雨這麽嚴重有點誇張?”
“因為除了流産,她的身體本身也非常虛弱,好像還有其他的病症,這點很奇怪,但是具體是哪一方面的問題還需要做更詳細的檢查。”
“還有,”他把女人露在外面的胳膊重新放回被單裏,“如果你真的現在就要她醒過來,除非是想她接着死——”
“……”
“謝奕懷在哪?”
這是簡熙睜開眼謝奕懷對她說的第一句話。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才醒來,只覺得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嗓子像是被火燒過一般,身上的痛像是随着她的轉醒一點一點醒來,慢慢侵入骨髓。
好久,她才淡淡擡眸擡頭看着那張英俊陰鸷的臉,“我不知道……”
謝久安仍是面無表情的看着她,從他的臉上瞧不出信還是不信,簡熙微微皺起眉頭,避開他的目光。
“好,很好,簡熙,你現在還要袒護着他……”他俯身壓向她,唇角噙着冰冷的一抹笑,聲音低沉沙啞,
“別以為你不說我就找不到他,簡熙,我會讓你親眼看着我把他送進監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