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強人鎖男
055
衆所周知,桃子和雷電是兩個物種。
小桃子永遠不知雷電法王的苦,雷電法王也永遠不懂小桃子的心思。
一天,白鶴先生回了宮外,鈞哥也難得在宮內呆着。他的好兄弟小菠菜雖然還是個小蘿蔔頭,卻即将邁出他稱霸文人界的野心第一步。
他,菠菜,馬上要去考童生。
身為好兄弟,鈞哥當然要支持菠菜的野心,不但專門向他的太子太傅諸葛先生要了備考秘籍給菠菜送去,還派出了皇宮兼西街的扛把子白鶴先生時刻守護。
白鶴先生身強體壯,打得過皇叔,扇得了二大爺。
它,雖是個大白鵝,但機智聰慧,兩顆小小的豆豆眼中閃爍着的是人性的光輝。
在鈞哥的教養下,它,甚至學會了歪着頭斜眼看人。
那種,跟鈞哥同出一轍的,明明眼神很真摯,表情很認真,歪着頭的樣子也很可愛,卻不知為什麽讓人心感一絲絲鄙視的眼角凝視。
如果說,鈞哥是四面八方無差別的凝視,那白鶴先生的一雙豆豆眼的主要受害者就是那經常來找茬的三王爺和企圖給它喂小魚的小桃子。
呵,愚蠢的桃子,爺不吃魚,爺吃草。
白鶴先生最為通人性的一點還屬是它雙标。
明明都是企圖給它喂魚,它卻從來不像對待小桃子那般用鄙視的豆豆眼去看鈞哥,甚至還經常偷摸摸藏起鈞哥給它的小魚。
為表報答,白鶴先生經常給它的飼主鈞哥叼來各種小禮物,有時是一朵禦花園中的小花,有時是皇後娘娘給它的小寶珠,有時是條活蹦亂跳的小魚。
不過,最近白鶴先生似乎和父皇散養的貓貓們交上了朋友,給鈞哥叼回來的小禮物變得有些奇奇怪怪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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鈞哥看着寝宮門口不知道第多少次出現的死耗子,低頭陷入了沉默。
白鶴先生,到底從哪裏找來的耗子?不會,是搶了禦前貓貓的口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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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鶴先生是只知恩圖報的鵝,雖然它總是咬皇叔的屁股,鄙視小桃子的腦子,但是它是一只正直善良、忠心耿耿的好鵝。
這些天白鶴先生不在宮內,少了豆豆眼譏諷的凝視,小桃子甚是寂寞。
寂寞的桃子左思右想,前思後想,最終還是決定出宮看一看。
他來到鈞哥的面前想要告假恩準出宮。
此時的鈞哥正在看書,一聽說他要出宮,忍不住擡頭看了他一眼,收回視線,不一會兒又看了他一眼。
鈞哥問,“回東街?”
小桃子點點頭,說,“回殿下,我想了想覺得還是不能聽信三王爺一言。我朋友不少,總不可能真的像王爺所說那般心思不正。再者當初我進宮匆匆忙忙,未曾與他們打過招呼,如今安頓下來,也想着向他們報聲平安。”
鈞哥看着他,沒說話,只是眼神突地波動了一下,又立馬恢複了平靜。
不知為何,小桃子竟從他平靜的眼神中竟看出了一絲同情,一絲絲幾乎不可見的敬意。
這是對一個勇者的敬意。
鈞哥萬萬沒想到,他的近侍雖然手無縛雞之力,是個身嬌體弱、連白鶴先生都怕一翅膀把他打死的菜雞,卻是如此英勇,竟敢在孤身寡人的情況下沖進那眼裏泛着綠光的餓狼群中。
要知道,現在可是連全城內離東街最遠的西街大爺大媽都知道,東街的男人們正在到處找他們心中的月光白鶴公子。
這群煩人的臭男人都快把皇城翻過來了,嘴上還喊着什麽白鶴你在哪裏,快出來,命都給你。
天吶,這是什麽驚天動地的臭男人啊?
城內其他街上沒見過世面的小龍陽們都快吓哭了,要不是西街熱心的大爺大媽和漂亮大姐姐們善良體貼,組團安撫,這些可憐的漂亮小龍陽們怕是要被吓得連夜跑出斷背山。
這種可怕的情況下,小桃子竟還敢去東街。
了不起,當真是了不起。
鈞哥敬佩不已。
可憐的小桃子卻沒有看懂鈞哥那敬意的眼神,只以為自己看花了眼。
鈞哥注視着他許久許久,終還是同意了他的請求。不過,在小桃子離開之後,鈞哥找來了他的一只暗衛,囑咐道,“看着他點,莫讓歹人傷了他。”
考慮到東街的特殊情況,鈞哥還特別加了一句,“東街的歹人。”
來人正是暗衛乙。
他跟其他的暗衛不大一樣,雖然武力值頂尖,但平時最不喜歡的就是動腦子。
他聽出了任務的特殊性,為确保完成,他抱拳多問了一句,“殿下,東街的歹人是哪種歹人?”
鈞哥心想,如今東街鬧騰得如此出名,一向情報靈敏的暗衛怎會不知其特殊?
再一看暗衛。
哦,是暗衛裏著名的木頭。
既然是木頭,又怎能指望他知道龍陽是什麽東西呢?
于是心地善良的鈞哥從他的椅子上跳下,來到暗衛乙的面前拍了拍木頭的腦殼。
鈞哥心裏有些暗爽。
他的年紀小,個頭跟大人們比也小,因此一向摸不着大人們的頭腦,但現在暗衛乙半跪着,終于讓他給摸到了。
他解釋道,“就是那種想強行脫桃子衣服的男歹人。”
身為一根木頭,暗衛乙哪聽說過如此刺激之事?頓時大吃一驚。
什麽?脫桃子衣服?雖然桃公公是個公公,少了點東西,但他還是個男人啊!這世上竟然還有想脫男人衣服的男人。
天吶!
還是強行。
東街的男人真可怕。
難怪暗衛甲總是叮囑他平時休沐的時候不要去東街亂晃,不然會會像其他漂亮男人一樣被妖怪抓去吃掉。
可惡,像他這般長相一般的男子都會被抓取吃掉,那殿下如此可愛漂亮的寶寶去了豈不是更加危險?
對自己面罩下的長相毫無自知之明的暗衛乙一邊暗暗給東街打上了高危的标志,一邊小心翼翼地捧起面前鈞哥白嫩嫩的小腳。
他心疼道,“殿下,小心腳冷。”
說着,不知從哪裏掏出精致的小鞋襪,認真地給鈞哥套上。
被暗衛木頭強制穿上鞋襪的鈞哥:……
穿鞋就穿鞋,為什麽還偷偷摸我的腳?
你跟父皇一樣是變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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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抓到近侍不在、親自照顧殿下的暗衛乙暗搓搓飄起了開心的小花。
啊,殿下的小腳,真可愛。
不愧是這個世上最可愛的寶寶呢~
欸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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鈞哥:……
完蛋了,這個宮裏都是變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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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真的桃子并不知道在自己出宮之際,他的近侍地位到底遭到了怎樣的威脅。
他歡天喜地地換了身常服,帶着鈞哥給的宮牌喜滋滋地出了宮去。
這是他入宮以來第一次走出宮門,之前一直跟鈞哥翻西邊的宮牆。
其實他一直不明白,為什麽尊貴的太子殿下有門不走,非要翻牆。
陛下又沒有禁止殿下随便進出,翻牆的意義到底在哪裏?
如果鈞哥在他的身邊,一定會認真的告訴他,意義在于不被任何人發現的隐蔽,連禁衛軍都發現不了的那種。
雖然這種隐蔽,在他有了個連翻牆都需要禁衛軍幫忙的菜雞近侍後蕩然無存。
身為東宮太子,他怎可每次出去玩耍都走宮門?
這宮門一走,豈不是理直氣壯地告訴大家,他堂堂太子不務正業,天天就知道出去玩?萬一再有個歹人,跟着他找到了菠菜,那豈不是會讓菠菜落入危險之地?
再萬一,歹人抓住菠菜來威脅他可怎麽辦?
菠菜他可是個文人,好嬌弱的呢。
連白鶴先生都打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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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今還被白鶴先生咬得滿皇宮亂竄的戰神皇叔露出一個疲憊而尴尬的微笑。
他,真的真的是戰神啊。
那種,跟他未登基前的兄長并稱帝國雙雄的戰神啊。
他皇侄養的,到底是什麽鵝?
連輕功都追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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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知道自己的人生安全全靠鵝的小桃子,雄赳赳氣揚揚,邁着自信的步伐,便在駐守于東門旁的禁衛軍們同情的眼神中踏上了東街的道。
這一踏可好,還沒走幾步路便見一個寬肩細腰大長腿的男人嗖得一下出現在了他的面前,狠狠抓住了他的手,一把将他拉進巷子,按在牆上。
喔,好熟悉的場景,好熟悉的動作。
小桃子當即想起了那霸道的三王爺,和救他狗命的鵝哥。
小桃子擡眼看着眼前一臉憤怒的男人。
這男人,他認識,是他的好朋友之一,一直以熱情開朗的小狼狗名揚皇城的小侯爺,也是他心心念念想要報個平安的人之一。
而現,陽光的小侯爺看起來不是很陽光,開朗也好象不怎麽開朗,那陰着臉的樣子,竟是讓他有了一種該死的既視感。
啊這。
他不會、不會要冷笑叭?
果不其然,小桃子這個想法剛從腦子裏一閃而過,下一刻便見小侯爺用手指挑起了他的下巴,然後邪魅一笑,“如果你是想激怒我,那麽你成功了。”
小桃子一陣心虛,心想:哦是了,一定是我突然失蹤讓身為好兄弟的他擔心過頭着了急。
他有些歉意地望着小侯爺,一邊伸手握住小侯爺挑着他下巴的爪子,道,“對不起,是我的錯。不過,你不需要擔心了,我現在很安全,雖然不能常來找你,但以後休沐我會常回來——”
“你竟還想走?”小侯爺一把推開他的手,再一次捏住他的下巴,冷笑一聲,“你以為我會再相信你?給你機會離開我的身邊?呵,男人,是本侯給你自由過了火。”
就在這時,小桃子感覺巷口一暗,用餘光一看,竟是一群黑着臉的猛男。
再一看,好家夥,都是他曾經的好朋友。
小侯爺扭頭一看,看向猛男們的眼裏頓時帶上了幾分譏諷幾分敵意,“你們來作甚?”
猛男們一步一步地接近他們,一雙雙眼睛帶着讓人無法理解的深意死死凝視着被按在牆上的小桃子。
猛男們說,“侯爺你這可就不道德了,說好公平競争。”
侯爺輕哼一聲,譏諷道,“競争?晚了,他,已經是我的了。”
說着,他掐住了小桃子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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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小、可憐而無助的小桃子:……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殿下!鵝哥!
救命啊!
強人鎖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