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9)
第一百零一章 (9)
到了房間,手機開的還是免提。當然他并沒有要折磨庫洛洛的意思,只是讓雷歐力聽聽小傑的聲音好安心。
于是聽到了真的有十一個人的庫洛洛整個人都不好了,他感到遍體生寒,他沒有想到在旅團內部居然會有人欺騙他。他垂下頭,疲憊的合上眼。——似乎所有的一切,他篤定的一切,他想要留住的一切,他堅持的一切,他所愛的一切,全部都…仿佛成了那破碎的殘片。
派克回到了基地,腿才剛跨過去,就迎面走來好幾個人站在她面前。以芬克斯最沉不住氣問的直白,“派克,把團長所在的位置告訴我們!”她看了一圈,發現他們想的都是一樣,就連瑪奇和庫哔也是。
可是她不能說了,沒有人比她更清楚說出來将要承受什麽樣的後果。所以她微微低下頭表達她的歉意,為了團長而背叛大家的歉意,然後擡起頭,目光堅定,她說:“我是不會告訴你們地址的,而且我要帶走那兩個人質。”然後讓團長…回來?不,團長暫時回不來了,除非除念後。
“你在開什麽玩笑,派克諾坦!”芬克斯快要着急死了,終于體會到了之前好搭檔飛坦的心情了。他一個大男人又不好意思揍個女人,而且還是自己同伴的女人,只能抓着腦袋,費力的解釋,“我們之前的做法錯了啊,團長好像另外有安排,很希望我們一起去找他!但我們沒有,所以我們絕對不能錯過最好一次機會!明白嗎?”
雙眼睜大了些,複又恢複平靜,派克繞過他,往人質的方向走,但還有走兩步又被飛坦攔住了。飛坦可不像芬克斯那麽多廢話,他眼神陰郁,渾身煞氣,用行動表明自己不會後退,除非有個合理的解釋。
氣氛剎那間緊張了起來,彼此互不相讓。就算再遲鈍的人也看出派克的不對勁了,于是在合理推測內的陰謀論開始了,由飛坦開始質問:“你為什麽對芬克斯的話毫不在意?不會,被酷拉皮卡操|縱了吧?”沒得到回答。
富蘭克林作為一名理智的年長者,他看問題比較深,想得也多,而且覺得派克不像是被操|縱了的樣子,也認為派克不可能會像俠客那樣做對不起團長的事,所以試着為她說話:“我想現在的形勢肯定和之前不一樣了吧?酷拉皮卡不會平白無故的叫派克先去見個面,中間應該發生了什麽事情讓派克覺得我們就算現在再趕過去也沒有用了吧?”
俠客正想發表自己的看法時,收到了天浮來的短信——「不要為難你們那個性|感的金發美女了,可憐的小團子已經沒救了。」吓了他心髒猛跳,這個[沒救了]是什麽意思啊喂!——「說清楚」「聰明的在下很有先見之明的在那架飛艇上安裝了監視器,所以聽到了一些對話,那個金發的小子給可憐的小團子和金發美女下了強制性的「念」了。如果你們非要趕過去的話,小團子會秒死。連掙紮的過程都可以省掉了。」
“俠客你在幹什麽?”自從發生了那麽多的事,瑪奇已經将俠客定位成了「重點觀察和監視」的對象了。看他一直在玩手機,并且臉色變來變去,她的直覺告訴她——一定有貓膩!
“……呃,我想我們不能阻擋派克的腳步了。”被同伴們盯着,俠客覺得自己還是暫時不要作死,乖乖的交代比較好吧!于是大方的把手機拿給瑪奇看,順便囑咐了一句:“請溫柔的對待我的手機,別弄壞了。”
瑪奇看完,秀眉輕蹙,以非常微妙的心情看了俠客一眼。然後把手機給最近的小滴看。小滴看完,感覺和瑪奇差不多。接着是半信半疑的飛坦,他沒那麽多複雜的感想,只覺得很郁悶,于是郁悶的他把手機丢給了一直在催促的芬克斯。芬克斯看完,直接以抛物線的姿勢丢給了窩金,接下來除了派克和兩個人質沒資格看外,其他人都在俠客哀怨哭嚎的背景下學着飛坦把手機丢給下一個人,最後一個拿到的是伊爾迷。伊爾迷看完,只有一個念頭:西索,你完蛋了。庫洛洛身邊原來一直有人跟着的啊!
其實大家現在都挺不相信俠客的,至于那個五區的家夥更是沒有什麽信譽可言。可俗話說,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就派克這态度,和那條信息基本吻合。所以雖然郁悶,但誰也不好再開口阻止。于是派克在非常納悶和好奇的情況下領着兩個人質走了,一路上她都想不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居然能讓她那群頑固的同伴瞬間放手。她還以為要更費勁,甚至都做好了自殘來表忠心的打算了。
無聊又不能和伊爾迷發短信聊天的西索對着月亮嘆息嘆了近百次後,終于見到了派克那性|感的身影以及兩個人質。立刻就感覺全身的細胞都複活了,激動得他差點從屋頂上跳下去,好在理智在最後關頭把他拉住了。跳到相反的稍遠的小巷子裏獨自笑了好一會兒後才恢複正常,拍拍臉,若無其事地跟上那三道身影。拿着撲克牌的手指在微微顫抖,整個心髒溢滿了期待,全部都是庫洛洛的樣子,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嘴唇,雙眼閃着異樣光芒——等着我喲,小團長~~~
跟蹤是個技術活,特別是跟蹤的人不是個普通人。不能靠得太近,不能離得太遠,速度和距離要把握得剛剛好才行。西索覺得自己就像在是玩捉迷藏,派克還好應付,只是奇犽那小鬼頭,簡直是三秒一回頭啊!不過不怕,他可是無所不能的魔術師,連伊爾迷都不一定能發現的了,何況是個小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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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西索冒着危險的觀察,發現派克貌似意外的和兩個人質談得來。就連小傑那麽善惡分明的家夥都回頭明朗的沖她笑了笑,差點沒閃瞎他的眼睛,同時偉大的魔術師也有點微妙的嫉妒,小傑可從來沒這麽對他笑過!一見面除了用拳頭說話,就是轉身逃跑…真沒意思,他難道就這麽可怕麽?
派克很不對勁,她的表情太過于平和。那是一種有了死亡心理的人才會有的,不是都說「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嗎?她就處于這個狀态,說話真的善良了不少,完全沒有之前掐住人家脖子時的狠勁。
于是偉大的西索難得納悶了,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到底發生了什麽呢?為什麽派克會一臉要死了的樣子?以他的分析,酷拉皮卡那死性格應該不會在交換人質的時候殺掉派克呀。唔…算了,反正也沒特別的交情,他只要達到自己的目的就好啦!
酷拉皮卡他們一直在觀察着飛艇下面的動靜,首先見到的是派克他們三個人。
雷歐力松了口氣,“看來那個女人很守信。”
“再仔細看看,只要沒有上飛艇就不能保證百分百的安全。”別怪酷拉皮卡多疑,一來事關重大,二來他對旅團沒好感,三來他想起了西索。他們之間一直沒有斷過聯系,所以他很清楚西索的目的,那個男人絕對不會錯過這麽好的機會,并且他根本不會在意任何人的性命,交涉根本無法約束他。
而西索也沒有讓酷拉皮卡失望,在驚呼聲中走了出來,笑眯眯地撥通了酷拉皮卡的手機,“呵呵,你真聰明,竟然能想到這樣的辦法。用飛艇可以到任何地方,真危險,要是我慢上一步就再也追不上了呢。”
“你偷跑出來了?你到底有什麽企圖?”酷拉皮卡拿着手機的手緊了緊,沒理會西索的誇贊。他下意識地往庫洛洛的方向看過去,但那人依舊面無表情,仿佛什麽都不在意了。
其實庫洛洛還真沒到什麽都不在意的地步,他在意着呢。只不過被連續打擊,使面部神經暫時失調了。——西索…沒有想到最懂我的心的居然是你…雖然你現在來已經晚了,并且還有可能害死我。
“讓我上去,不然的話我就殺了小傑和奇犽。”西索可清楚酷拉皮卡的弱點了,這個天真的少年總是把友情之類無用的東西排在第一位,就和小傑一樣。“我想是你的話,應該很清楚我想要的是什麽。我不會阻礙你們的交換人質,也不會找你們的茬,只要你把他毫無損傷的放下來。”
沒想到平常看着挺像個叛徒的西索居然這麽在意團長,派克有一瞬間感動了。但下一秒她就暴躁了,超大音量的嘶吼,“西索你——神經病啊!!!不是叫你在基地呆着了嗎?!你來幹什麽?想害死團長嗎白癡!”
“呵呵呵~~~不要那麽生氣嘛~!”根本沒有意識到事情有多嚴重的西索笑着賣萌,“人家只不過是太想念團長啦~~~一想到他在這裏受苦,我的心就七上八下的。再不見到他,我啊…很可能會瘋掉的喲~~~”三年了!再不打一場!他真的會瘋掉的!就算是小庫洛洛也好!給他解解饞啊!
其他人可不知道西索心裏面的想法,只覺得…這話怎麽那麽不對勁……除了已經習慣了西索變态的話并且已經能自動删掉奇怪的地方的酷拉皮卡以外,雷歐力和旋律都用古怪的目光看向庫洛洛:你們什麽關系啊!就連小傑和奇犽都打了個冷顫,腦補了不少。派克滿臉複雜中,她在考慮自己死前要不要把小團長托付給西索,但仔細想了想還是放棄了,西索黑歷史實在多,她不放心。而當事人之一的庫洛洛則完全無視了這點。
把友情看得很重的酷拉皮卡只有接受西索的條件讓他上了後面的一架飛艇。兩架飛艇前後起飛,保持着一段很長的距離,直到目的地才停下。那是無人的荒郊處,兩邊是懸崖。雙方有大約三百米左右的距離,站在各自的飛艇下等待着,在旋律确定奇犽心跳正常後,交換人質開始。
庫洛洛身上的鎖鏈終于解除了,但他找不到一分開心的感覺。被酷拉皮卡推了一下,才邁出腳步。離開時聽到了酷拉皮卡說:“不要以為一切都結束了”。正和他的心意,他也不覺得所有的一切都結束了,如果真以這樣的方式收場,他會不甘心。與小傑他們擦肩而過,沒有任何交談,然後就到了另一邊,從派克身邊走過。玩着撲克牌的西索擋在前面,笑眯眯地對視。
——和團員對話或接觸的話,就會死。
“嗯哼哼哼~~~~~~”不明白真相的西索勸或逼迫着派克先上飛艇等着,自己留下來和庫洛洛面對面交流感情,“終于~~~終于等到今天了~~~~啊~~~~~庫洛洛啊~~~~~雖然和最初想的有點不同,可即使是現在的你也讓我非常有~欲~望~~~~”潇灑的甩掉上衣,露出漂亮的肌肉,側身讓庫洛洛看他後背的蜘蛛聞聲,然後用手輕輕掀開,“我加入旅團…不…我假裝加入旅團~就是為了等這一天喲~~~來和我~~愉快的~~打一場吧~~~~”
看着西索後背上的蜘蛛紋身被撕開,庫洛洛恍然大悟了,然後感覺心情沒那麽差勁了。唔…該怎麽說呢,大概因為不是真正的團員了,所以就算被反水也沒那麽大的傷感了。難得露出個笑容,他很無辜的說:“原來如此,那樣我和你說話就沒有關系了。我不能和你打,我相信你也不會願意和我打。”
“嗯?”
“說起來這種情況也不是第一次遭遇了,或者該說比上一次更好一點,僅僅只是不能使用「念」。”
“……哈?”西索傻了,即使庫洛洛說的很簡單易懂,但他還是傻了……傻完以後,他怒了,“你別開玩笑了!就算我人再好脾氣也會生氣的!別廢話了!快!趕緊使用你的那個什麽秘籍吧!”他說着時就出招了,撲克牌化為利劍直沖着庫洛洛的臉而去,但最終還是在快要觸及時被打下來了。——“真掃興…”
所謂高手,就是在關鍵時刻能夠感覺到對方一呼一吸間的細微動作。庫洛洛知道西索不會那麽輕易相信,也知道肯定會有測試,所以他站着沒有動,任由撲克牌飛向自己。他知道西索的最終目的了,所以相信在沒有達成目的前,西索不會殺了他。而結果和他想的一樣。
“就好像是在做|愛的時候突然軟了一樣……”失望透頂的西索開始胡言亂語了,手一松,把撲克牌都送走。風吹鼓着衣服和頭發,他也十分想被風吹走。“難得人家這麽期待的……”
“……”
最後哀怨的看了庫洛洛一眼,西索憂傷地向着飛艇走,走了幾步,回頭問:“你不去嗎?”
庫洛洛擡頭望了眼天空,月高空亮,轉眸對西索說:“你去吧。我需要一個人靜一靜。”
西索立刻站得筆直,一掃剛才的憂傷,笑得妩媚,“這話怎麽說~~?”
“需要怎麽說嗎?”
“嗯~~~~~~不願意說就算啦~~~~~~~~~~~”
“西索,不要讓派克死了。她背叛我的,不會那麽容易償還。還有,你們也是。”他這麽說道,換來西索幾秒的錯愕,然後便是大笑。飛艇起飛,飛遠了,只留下他一個人在這只有月亮作陪的地方,在想着什麽。
回到林宮機場後,西索就和派克分開了,雖然兩個人的目的地是同一個地方。
「小伊~~~~~找機會來換我喲~~~~~」比派克先到達,西索在基地外發信息給伊爾迷。
伊爾迷看到後只覺得自己得救了,要知道西索再慢一點,他的易容就要失效了。站起來朝着門口走去,一下子就吸引了在場人的注意力。頂着一圈的懷疑目光,他再次感嘆西索做人有多麽失敗。回憶了一下西索的姿勢和說話的神态,學着怪異的腔調,笑眯眯說:“人有三急嘛~~~~~”
“……”所有目光全撤回,裝得就跟什麽事情都沒發生似的。
到之前見面的地方等了沒一會兒,西索就出現了,依然是那副欠扁的模樣。
“謝謝啦~~~~”
“嗯,歡迎下次惠顧。”
“……你真沒意思……”西索扁嘴,又說:“再幫我個忙,如何?付錢哦!”
“請說。”
“……真難得能聽到你一個「請」字。庫洛洛被帶到了一個無人島上,幫我照顧他一段時間如何?”
“……”伊爾迷目不轉睛地看着西索,他覺得西索真傻了……
“所有費用都我出哦~~~~~”
立刻端正态度,伊爾迷說:“把地址告訴我,我讓柯特去找他。”
“……你幹嘛不自己去?”
“你傻了嗎?我老爸可是說過不要管他的事情的!”
“……”所以你就讓你親弟弟去嗎!?
送走伊爾迷那死腹黑,西索滿帶笑容的回到基地,站在門口。手捏撲克牌,看着裏面的人。
“你有毛病啊!沒事站在那裏笑什麽笑!”在很壓抑的氣氛裏,大家都跟火把似的,一點就着。何況他們覺得西索就是在笑他們,這一點真的非常不爽。于是芬克斯出聲了,信長出刀了……
“別這麽說嘛~~~~~我可是受庫洛洛之托特意來轉告你們的喲~~~~~~~~~”
不知道站了多久,庫洛洛有點累了,他心态恢複得也很好,已經不再想着酷拉皮卡和旅團的事情了,改想以後住哪裏吃什麽等俗氣卻很重要的問題。想來想去,覺得應該下山看看,畢竟他沒飛艇,手機又沒電了,除了靠兩條腿以外沒什麽可依靠得了。結果一轉身就看見有一個人在那一頭站着——
齊肩的黑色頭發,漂亮精致的面孔,身穿和服,十分淑女。
她一步步走來。
夜晚的風有些冷。
“要麽死,要麽跟我走。”
「宿命中的人從遠方趕來,
他可能是魔鬼,也可能是天使。」
☆、120小柯特的憂傷
時間是午夜三點十分,地點在巴托奇亞共和國某個城市。
豪華高檔的酒店裏正在舉行着一場熱鬧的歡宴,能進入裏面的人物全都非富即貴。穿着精致華貴禮服的男女們高舉酒杯,随意搭讪,到處充斥着暧昧的氣息。
歡聲笑語之中,也有人與這氣氛格格不入。
柯特·揍敵客很不幸就是那個格格不入的人,他雖然長得可愛但無奈小臉陰沉,且又還只是個小屁孩,融入不進這樣成年人的氛圍裏也很正常。而為什麽明明不适合還要特意跑來找罪受呢?因為這是他家那個眼裏只有錢又強大到爆表的大哥說的任務。自從三哥奇犽跟別人跑了後,伊爾迷大哥就寂寞了很多,開始找別的弟弟來玩……不對,來教導了。二哥那宅男老早就被放棄了,所以遭殃的就是可憐的他這個最小最沒話語權的人。不過…其實他不是一個人來的。
視線前方不遠處被各色男女包圍的男孩也是在他大哥的淫威下不得不跟來的,可兩個人的待遇也相差太多了吧?那個人明明看起來和他差不多大,卻沒乖乖地呆在角落裏喝着櫃臺服務員端過來的果汁,不知羞恥地端着杯果實流連在美色中,裝乖賣萌,說說笑笑,一點都沒有小孩子該有的矜持。當然,那人确實不是什麽小孩子,即使外表再小,內心和靈魂也蒼老的快三十歲了。幻影旅團的團長,庫洛洛·魯西魯。二哥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差點沒背過氣去。
被人盯着後背那麽久,就算是被酷拉皮卡害得暫時不能使用「念」的庫洛洛也不可能感覺不到。他一轉頭,正對上柯特那雙沒波瀾、就像是在看死物的眼睛。有一種特別不自在的感覺,雖然已經看了兩天本該習慣了的。如果是別人,或許他還不會搭理,可俗話說拿人的手短、吃人的最軟,目前身無分文的他可全靠這人養活。看着那張床和一日三餐外加零食的份上,也不能不理啊。禮貌的對旁邊的人說了句“失陪”,走到柯特身邊的位置坐下,問:“你不喜歡這裏?”
柯特只看着庫洛洛,沒說話。他本性沉默寡言,就算是他家那喜歡時不時尖叫的老媽用暴力都沒法逼他多吐出一個字來。何況…面前這個人還讓他心中多年的理想破滅。家裏的人除了二哥和三哥外,大多都混過流星街,他柯特也沒例外。當初在出發前好奇地向老媽和二哥詢問過流星街的事情,被普及了一點小知識,等老媽離開後,二哥鬼鬼祟祟地跟他說起了幻影旅團的事,重點說到了團長13歲的時候就成立了旅團并且已經帶領着團員們光榮的離開了流星街成為了a級犯罪團夥。不知道是二哥說得太精彩,還是自己心底對外面的世界太向往,從那以後庫洛洛就成了他心中不可代替的偶像。
從流星街回來後,更是對能從那種地方活得出彩的幻影旅團多了一份崇拜和向往。這件事他從沒有和誰說過,年幼的自己傻傻的在心裏給自己定下了未來的遠大目标。首先拼命的鍛煉,讓自己變得很強很強,然後就離開揍敵客。臨走前要高調的對老爸、祖父、曾祖父、大哥、三哥、梧桐……等所有沒正眼看過自己的人宣布自己要加入幻影旅團尋找光明未來的決定。可以的話,還想把帶走三毛也一起帶走。從殺手那麽沒前途的職業跳槽到專業的強盜,讓他覺得很威風。
這個理想從六歲一直持續到了八歲,因為某一天無意中聽到了自己大哥說了一句「庫洛洛那家夥就是個生活沒目标(不會賺錢)又沒品位(發型衣着獨特),成天只知道傻兮兮的捧着本小黃書看(…喂!),生活不能自理(飯都要別人端到面前),偶爾出個門也是為了裝嫩泡妞的死變态」而在還不太堅強的幼小心靈裏裂開了一道痕跡。不過那點小痕跡還不足以抵消多年的崇拜,所以那時的他沒把大哥的話當真并且還腦補大哥是因為嫉妒人家可以随心所欲的生活才說出那樣的話的。
但裂縫會随着時間的推移而越裂越大,尤其是伴随着成長的時候。今年九月絕對是他的災難月,幾年的堅持和夢想都在瞬間破滅消散得一幹二淨。有「我那麽努力,每天起的比雞早、睡的比狗晚的鍛煉身體和技能到底是為什麽啊」的疑惑,如果不是他性格沉默,估計早就跑大街上吶喊幾聲發洩去了。還清楚的記得那一天,大哥帶着他到友克鑫去做任務,聽說是庫洛洛的委托,天真的他立刻就屁颠屁颠地跑過去甚至連大哥說的沒有戒尼都不在意了。然後任務結束後,他聽到了電話那頭和自己想象中很man的聲音完全相反的小孩子的聲音後……玻璃心碎了一地。那一晚回到酒店,他在大哥離開後把自己裹在了被子裏難過了好久好久……
跟戀情還未開始就已經結束的感覺一樣,他覺得自己失戀了,看什麽都不順眼。好不容易才緩過來,他就把他的「初戀」庫洛洛和幻影旅團一起劃進了黑名單。燒掉了随身攜帶的、從二哥那裏威逼利誘得來的和他們有關的一切資料。從此以後便是路人……
可命運真他媽逗人!
這邊傷口還沒完全愈合,那邊就讓給予這道傷口的人出現了!
天知道,他在大哥說要他幫忙混進旅團轉移一下裏面的人的注意力的時候,他多麽想把手上的杯子甩到大哥的臉上……當然那只是想想而已,他可不敢真動手。估計杯子還沒砸到大哥臉上,自己就死一百遍了。後來知道這個委托是個叫「西索」的人下的,于是他在心裏記上了一筆,等到長大了再去報仇。
好在這個任務不太複雜,只要弄出點聲響把人引過去就可以了。由于各種原因,再從樓下跳下去逃跑前,他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就是那一眼讓他那就快要拼湊完整的心又吧唧一聲碎掉了。一個大塊頭和一個全身是繃帶的人——好奇葩好吓人呀喂!媽媽,我再也不暗暗吐槽你的品味了!至少你下巴還是挺美麗動人的!
回去以後,他站在窗前沉思良久……
忍着心裏的傷痛下了決心,放棄一直以來的夢想。反正以後和他們也見不到了吧。
可是!命運那小賤|人就是那麽壞心眼!以前整天想着要見,見不着!現在想着永遠不見,隔了沒幾天就見到了!一個活生生的、和想象中完全不一樣的庫洛洛出現了!他整顆心又碎了啊!!!好累…感覺以後都愛不起來了……
庫洛洛很有耐心的說了幾句話試圖撬開柯特的嘴,但他很郁悶地發現人家已經走神不知道走到哪裏去了。摸了摸下巴,難道自己的魅力下降了麽?話說…揍敵客的人還真是一個比一個難搞啊…
“你就不會覺得活着不如死了算了嗎?”
“……什麽?”正打算離開去找別人玩的庫洛洛覺得自己的耳朵好像有點壞掉了。不然怎麽感覺好像有什麽很不好的東西進去了呢?
柯特表情不變,依舊盯着庫洛洛看。
“……”這一刻,庫洛洛腦子裏多了一個讨厭的詞:沉默寡言。
☆、121好像都挺好的
世界上再沒有比面癱的熊孩子更難對付的生物了。即使是有一張善良面孔,能賣萌能裝逼,敢上廳堂下廚房、愛殺人放火無所不能的幻影旅團團長庫洛洛少年也無法讓這種生物開口多說一個字。
那句充滿了惡意的話就像風過湖面,只泛起幾秒鐘的波瀾而已。既然熊孩子不願意再開口,那庫洛洛也不介意當做沒聽到。因為庫洛洛從來都沒有自虐的傾向,最近又受到了太大的打擊,導致他的探索精神直線下滑幾乎要到歸零的地步了。除非是和利益有關的,其餘的別想他多費一分心。而且這事複雜又沒好處,還不如去找別人玩呢。
柯特就這麽看着庫洛洛揮揮手潇灑走開,再一次碎了一地的玻璃心——想象中極有耐心很寬容的團長呢?絕對是一個夢啊!他連三哥都不如,至少三哥心情好的時候還會多說那麽一兩句話。哼,再也不愛了。
不管柯特怎麽陰郁着小臉,心裏嚎啕着再也不愛,但他還是不由自主地時刻關注着庫洛洛的一舉一動。要知道,忘記一段戀情也是需要過程的。越是看,越是發現這人就是個壞人胚子。前一刻還談笑風生,下一秒就往人家身上插刀子。行事風格和殺手完全不一樣,殺手習慣暗中出手,而這位則光明正大地當着一群人下手啊!
面癱的熊孩子終于坐不住了,一張漂亮的臉孔更陰沉了,如果是開通了靈異之眼的人一定能看見他全身環繞着的、如同地獄的熊熊燃燒的黑紅色火焰,“你在幹什麽?”
“嗯?我在幫你執行任務呀。這個人和照片上的一樣,名字和性格之類的都和糜稽給的情報上的吻合。”此時比熊孩子更像熊孩子的庫洛洛少年擡頭就是一笑,繼而切換到優雅高貴的模式,轉向尖叫的人群,“請安靜點,否則這把刀子會忍不住飛出去哦!”
有那麽一瞬間,柯特覺得這人帥爆了。但想到庫洛洛目前連「念」都不能用的糟糕處境和與他想象中的高大威猛完全不一樣的五短身材,立刻就把剛滋生出來的一點兒正面想法收回去了。失戀的人很可怕,對着曾經戀着的人,不會再有一絲好感,就算人家做的是好事在那雙眼睛裏也能抹黑得不成樣。所以柯特非但沒一點高興,還一紙扇子拍了過去,雖然被躲過去了,“你是笨蛋嗎?我可是殺手啊!這樣暴露在大庭廣衆之下讓我以後怎麽做生意?”
“也許你可以解決掉所有的目擊者。”毫不在意的庫洛洛少年兩手一攤,提出根本沒有成功概率的建議。他算是明白揍敵客家的人有多變态了,殺個人還要唧唧歪歪、顧前顧後半天。而且說什麽暴露了臉就不能做生意?別以為他不知道就算留下了目擊者,也絕對不會有人敢張貼他們的照片,除非已經做好了後半生每天都被追債的心理準備。
“我是殺手,不是殺人魔。”
“有什麽區別。”一個是殺,兩個也是殺,說到底殺手和殺人魔也沒有什麽區別,唯一的不同就是前者收了費用。這和庫洛洛不能理解小傑的腦回路一樣,明明奇犽是殺手,殺的人不在少數,為什麽他能不介意?
殺了人還在現場晃悠的人,要麽是變态,要麽是傻子。因此苗兒正紅,腦子正常的兩人,雖然陷入了詭異的氣氛裏,但腳下的動作可不慢,快速地撤退了。
一出門,柯特又擺着一張死人臉了。
庫洛洛也不介意,剛才能聽到這熊孩子說了那麽多個字他已經很滿足了。要知道即使面對伊爾迷,柯特也很少說那麽多個字。說起來在兩天前那個夜晚見第一眼的時候,他真沒有想過這個人居然是伊爾迷的弟弟…總覺得伊爾迷的弟弟都很……有個性。老二是宅男,老三叛逆,老五就更奇葩了,好好一個小男孩偏偏要打扮成個女娃。害他一開始還以為自己的春天要到了,當然那是在柯特開口之前。沒有哪個人的春天會被迫選擇要死還是要活的。
揍敵客家,其實對于庫洛洛來說并不是一個很好的修身養性的地方。別說休息了,基本上是處于水深火熱的狀态。
暫且不說在飛艇上獨自面對一個只盯着你卻不說話的面癱有多麽疲憊,到了枯枯戮山揍敵客的大門前還要被門衛老頭要求舉起大門。那門可不是普通的門,高得離譜,重得也離譜。他一個不能使用「念」的可憐人用了最大的力也只不過舉起了三扇,最傷人的就是柯特那掃過來的鄙夷目光!打開門往裏一看,席巴·揍敵客那張煞氣滿點的臉就出現在視野範圍內,驚得他差點就想拔刀了,還好他定力強,沒做出失禮的事。
被席巴詭異地盯着瞧了很久,他覺得能一直挂着永恒不變的笑容的自己實在是太厲害了。不屈不撓、采用直接和迂回的方式交替問了不下五遍才終于從席巴這尊大佛口中知道了原來是伊爾迷要他來的。他很清楚,他們之間沒多少交情,伊爾迷會有如此反常的舉動一定是有別的原因或者是別人委托。
繼席巴後見到了伊爾迷的長輩們,比如以前打過架的桀諾。然後是伊爾迷他那個尖叫聲很大的媽媽基裘和一個還沒靠近就感覺很強的據說是曾祖父的馬哈,還有表面上很禮貌實際帶有惡意的管家梧桐和女傭等。第三天才見到糜稽,然後糜稽很激動的暈了。次日,終于見到了伊爾迷。從伊爾迷口中得知委托人是西索時,他的心情很複雜。當然不要以為他會感動,實際上他覺得西索在故意給他找不自在!比起在揍敵客家裏這麽危險的地方,他更願意四處漂泊啊!
不幸中的萬幸,除了馬哈以外,其他人都不是很閑。因此只要出門不碰到馬哈,庫洛洛覺得自己活的還是挺滋潤的。上午睡覺或和柯特大眼瞪小眼,下午就去找糜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