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一發不可收,樂極易生悲
姜熠身子一緊,不在這裏?那就是可以在其他地方做了?幾乎是一陣風一樣,他抱起林習就往房間內沖去,袖子一拂,房門頓時閉緊,将兩個人完完全全隔絕在一個只有彼此的空間裏。
第一次的親密接觸自然異常動人,又是如此良辰美景,歲月悠長,豈容辜負?直至日落西山,滿室都是甜膩的氣息,散也散不開,姜熠才終于舍得從林習身上離開。
“我讨厭你!”
身體的虛軟剛剛恢複,林習拉着被子就躲到了床腳,這一身的暧昧痕跡,還有後面那羞人的酸疼,都讓初經□□的少年恨不得挖個坑就地埋了自己。
“林習,我......”心滿意足地将小白兔吃幹抹淨的某人,看着一臉委屈輕咬紅唇的那人,半掩半露的軀體上都是自己留下的鮮豔痕跡,忍不住身下又是一緊,幾乎要再接再厲,一直到明日早朝再起身算了。
可是看這情形,若是再做下去,怕是以後一個月也近不了他的身了,還是深謀遠慮為長久計的好。
等兩人從房中出來,已是圓月東升,晚風輕拂。
姜熠得了滿足,神清氣爽,連日來的陰霾消失殆盡。林習則是連站直都成問題,一雙腿不住地打顫,秀麗橫生的眼角眉梢滿是倦意。
“一會兒就讓你睡,今天有宮宴,父皇點名讓你出席,你去那兒露一下臉,我便帶你回來睡覺。”
姜熠憐惜地将人擁入懷中,暗暗在心裏責罵自己不知節制,明明知道今夜還有事情就讓林習累成這樣。
可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啊,誰讓這小家夥這般誘人呢?
林習顫抖着手推開姜熠,一張小臉紅撲撲的,卻看不出什麽表情來,正好燕雪過來,便讓他扶着自己去了前殿,看都不看姜熠一眼。
剩下太子殿下一個人站在滿地清輝中,懊惱地撓了撓頭,不知該如何是好。
天底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他今天這一頓吃得是相當得稱心如意,但是看樣子付出的代價也不會小啊!
中秋宮宴,自然是非同凡響。林習到達之時,除了皇上皇後,已經坐了滿滿的一堆人,宴會在明湖畔舉行,一池湖水在燭光映襯下熠熠生輝,但都不及倒映在湖中心的那輪圓月光輝奪目。
阮晏和阮乘風父子也在,姜炀也在,還有一大堆林習不認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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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狠地瞪了阮乘風一眼,林習一個人坐到了這排的末首,緊挨着一個看起來眉目溫和的世家公子。
阮乘風有些不明所以,可是看着方才林習走路的別扭樣子,還有那一張鮮豔水潤的臉,他登時有些明白過來。太子殿下難道是借着吃醋之名,行了夫夫之實?這幾天上朝,他可一直是一副欲求不滿的樣子來着。
有心想去問一下林習,可是這種事也不大好在這種場合問,起了起身他便又坐了回去。也罷,事後再問吧。
那位溫和公子見林習坐下來就開始吃東西,而且一邊吃一邊還咕哝着什麽,覺得有趣,他便開口同林習攀談起來。
林習正在腹诽可惡的姜熠,恨不得把手裏的食物當作他,一口一口嚼個稀巴爛。忽然聽到有人同自己說話,他吓了一跳,滿口的食物嗆出來不少,咳嗽得驚天動地。
那位公子才是真正被他吓了一跳,趕緊就端起桌上的茶水給他。可是林習一手一個雞爪,一手一個甜餅,那位公子只能讓他就着自己的手喝。
忽然衆人起身,原來是太子駕到。
姜熠一路跟着過來,剛一進來就四處尋找林習,結果這一看之下,又是臉黑如墨。
衆人都還跪着,只有那兩個人仍舊坐在那裏,自然十分醒目。
忘記了讓衆人平身,他一個箭步沖到林習面前,伸手就奪過那只杯子。林習正喝得舒服,壓下去了口中食物,忽然被人拿走,他怒目而視罪魁禍首,看到是姜熠,更是怒氣不止十分。
“參見太子殿下。”
而那位溫和公子則是一驚之下,連忙起身行禮。
“你做什麽?是要我被嗆死嗎?”林習瞪圓了眼沖姜熠怒吼,只不過叫了一下午,嗓音有些沙啞就是了。
姜熠一聽他這副聲音,想起了下午的事,忍不住就有些心猿意馬,一把握住林習的小手,也不在乎上面還有食物的油膩和碎屑。
“跟我去前面坐。”他的聲音裏帶了一絲乞求。跪在地上的那位公子心中頓時驚訝不已,這個坐在自己身邊胡吃海塞的小公子到底是誰啊?連太子他都敢這麽對待。
而林習說出的話更讓他驚訝了:
“我不去,我就坐這裏。”掙脫掉姜熠的手,他接着往嘴裏塞東西,再不看他一眼。
姜熠正要繼續說下去,身旁的燕雲提醒他衆人還都跪着呢,他這才讓衆人起來,無奈地看了林習一眼,向亭內走去,見過諸位嫔妃,在自己位置上坐下,眼睛卻還盯着林習的方向。
“怎麽,被讨厭了?”挨着他坐的是姜炀,照理說他該在府中呆夠半年,但是皇室之事,也就個說法而已。不過,姜炀今日出現,倒是出乎姜熠的意料。
“六哥這麽關心我啊?”
姜熠看着雖然仍然深沉卻不再陰冷的姜炀,心中終于松了一口氣,還如當初一般的語氣跟他說話。
姜炀飲了自己面前的一杯茶,默不作聲。
果然是本性難移,姜熠暗嘆一聲,也不開口了,專心致志地盯着林習,生怕一不注意他再做出什麽過分的舉動來。
片刻之後,皇帝皇後駕到,衆人又是一番起身行禮,才終于安穩下來。
常德帝面容依舊消瘦憔悴,顯然仍然為病痛所苦,他在場中尋了一會兒不見林習,才開口詢問太子。
姜熠面上有些尴尬,但還是指給了常德帝看,李大人也趕緊前去傳喚。
林習正在和身邊的那位公子交談,原來他是丞相府的二公子,一直住在京郊,才剛剛進城,就被他老爹帶了來參加宴會,反正這裏這麽遠,皇帝也顧及不到。
見李大人過來,林習高興得請他吃雞腿,可是話沒說完就被他拉着向亭內走去。
“坐得那麽遠幹什麽,朕方才都沒看到你。”
瞧着林習那一身髒兮兮的樣子,常德帝非但沒有責備,反而語氣有些親切,倒像是對待後輩子侄一般。
在座的都是後宮嫔妃和當朝一品大臣,見素來嚴厲的皇帝竟然對一個小太醫令這般親近,俱是不解。
“皇上,我有一件事想跟你說。”
林習大喇喇地在衣服上擦了擦手,也不行禮,甚至語氣也毫無恭敬,就像是在和一個尋常父輩攀談一樣,衆人的嘴張得更大了些。
“說吧。”常德帝看了看一旁緊張兮兮的太子,忽然意料到了什麽。
“我想辭官出宮。”林習毫不猶豫,語氣堅決。
“不行!”
常德帝還沒回答,姜熠已經一聲驚呼站了起來,吓了衆人一大跳。只有姜炀面不改色,仍舊喝着自己的茶。
“我是在同皇上說,又不是跟你說。”林習瞅了姜熠一眼,又繼續專攻常德帝,“我留在宮裏,就是為了替皇上您看病的,否則我家那老頭子一定會傷心死的。可是現在,皇上有了替您看病的人了,也用不着我了,那我就出宮回家了。”
常德帝聽他提到林重,面上浮起一抹笑意,睿智的眼神裏閃過一道亮光。可是看着自己那個幾乎忘了身份地位的兒子,他又忍不住在心裏微微嘆一口氣:不愧是那人養大的孩子,就有本事讓自己這個無所不能的兒子如此亂了陣腳。
身旁皇後阮瑤一直沒有說話,只有林習那一番話似乎讓她微微動容。
終日在佛堂靜坐,她根本不知兩個人之間的事。可是見林習對姜熠如此态度,而姜熠卻仍然愣在那裏盯着他,她倒是有了些眉目。心中也是一陣嘆息,她默默撚起手中的佛珠,以求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