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三
“倒也沒有這麽嚴重, ”李大哥聽得都覺得滲人,他看着愣在那的趙雲峰道,“趙兄弟即便再喜歡那姑娘, 也有明辨是非的能力, 不可能任由女子擺布利用的。”
“我就是怕他一時昏了頭,見到人家, 人家跟他說幾句可憐話,什麽我是願意嫁給你的, 只是爹娘不願這類話, 那不就正中他心坎了嗎?”
莫丞嘆了口氣,坐在另一邊指了指趙雲峰說。
“那可是騙人的,”李大哥連聲道, “不過事實擺在眼前,她也不敢胡說八道, 再說,我想周家和趙兄弟之前的親事, 她那表哥家還不一定知道呢。”
“你說句話,別一聲不吭的。”
莫丞見趙雲峰一句話也不說, 立馬又指着他問。
說實話,趙雲峰此時腦子一團亂, 被莫丞指出來的那些話,他總覺得自己會去做,而且為了周漁,他覺得值得,即便傷了爹娘的心, 他也覺得值得。
但這一切都是欺騙, 他心裏就好像藏了一團火, 十分難受,卻又覺得這就是猜測出來的,不是真的,為何感覺是真的發生過呢?
“...莫大哥,李大哥,我知道輕重,也不會那麽容易被人欺騙,”趙雲峰起身對二人行禮,以表感謝。
這一夜,趙雲峰輾轉反側,難以入眠,莫丞一直聽着他的動靜,卻沒再開口說一句。
山谷風大,小高和周蘇剛從山上下來,他們收了不少藥材,牛車裝得很滿,但因為眼看着要下大雨,于是便決定在避風處,找個地方躲一躲。
二人剛收拾好坐下,大雨便下來了。
“好在咱們這上面有東西遮了,不然我們就得遭殃。”
小高一臉慶幸道。
周蘇也在一旁點頭,他拿出之前路過小溪打好的水,和小高一起分着喝。
“老鄉給的馍馍,蘇哥兒,咱們一人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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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高生了火後,又拿出馍馍對周蘇高興道。
“我吃一個就好,這馍馍大,你多吃點。”
小高生得高大,吃的也比周蘇多,力氣也大,和周蘇待了這麽些時日,也知道他的食量,便沒客氣。
剛把馍馍塞嘴裏,便聽見急促的腳步聲,小高和周蘇立馬靠在一塊兒,順手拿起身旁放着的匕首。
這是肖樂給他們的,一人一把。
“待會兒有情況,你就躲在我身後,”小高低聲道。
周蘇抿了抿唇,沒說話,顯然是不答應,小高正要再勸一句,那腳步聲便已經到了跟前,二人看過去,只見兩高大的漢子正狼狽的站在那口子處。
見是兩個小哥兒在那躲雨,外面一點還拴着牛車後,頓時一愣。
又見他們一臉防備,面容俊一點那男子連忙雙手拱禮,“無意冒犯,我們原是青口鎮太和醫館的,因每月要去高山村問診,不想今日遇大雨,便想找個地方避一避。”
“是是是。”
他身旁背着藥箱子的漢子跟着點頭。
“太和醫館的?可是楊大夫?”
被小高擋了不少的周蘇探出腦袋,看着那最先開口的男子問道。
楊大夫應着,“是。”
周蘇打量了對方一番,對小高點頭,“是楊大夫,我趕集的時候見過幾次。”
小高一聽是真大夫,便笑道,“請過來避一避吧。”
“多謝。”
楊大夫并沒有帶着小厮靠太近,就在口子過來一點的地方再生了火。
小高見了後,小聲對周蘇道,“這大夫挺知禮的。”
周蘇點頭,垂眸吃着馍馍,卻不想聽見肚子咕咕嶼{汐!獨.&家聲,他下意識地看向小高。
小高臉一紅,“不是我。”
“是我是我,”跟在楊大夫身旁正在生火的小厮紅着臉說。
“吃馍馍嗎?我這還有兩個。”
小高有些不舍,拿着馍馍說,卻沒遞過去。
楊大夫見此笑道,“多謝,我們帶着幹糧呢,阿貴,拿出來分給兩位一起吃吧。”
阿貴連忙打開随身帶着的小包袱,從裏拿出了幾個梅菜餅子,周蘇吃一個馍馍就夠了,便沒要,小高來者不拒,接了兩個,笑嘻嘻地道了謝。
見阿貴直溜溜地盯着小高看,楊大夫皺起眉頭重咳一聲,阿貴慌了神,臉色通紅地別過頭。
小高輕哼一聲,紅着耳根一口馍馍一口梅菜餅子吃着。
剛吃完沒多久,雨就停了,幾人就此分別。
“那個呆子,盯着我看,看得我都不好意思,”走了一會兒後,小高對周蘇小聲道。
“那是咱們小高好看,”周蘇是真心誇贊的,別看小高長得高大,可眉眼清隽,是個非常不錯的哥兒。
“我哪裏有蘇哥兒好看,”小高嘿嘿一笑,“那楊大夫可偷摸看了你好幾眼呢。”
周蘇聽不了這話,追着要去打小高,小高靈活得不行,牽着牛車往前跑,周蘇怕牛跑得快傷了小高,連忙叫着他慢些。
而這邊的阿貴正想着小高呢,對楊大夫說,“可惜了,沒問是哪家的小哥兒。”
“丢人的樣子,”楊大夫指着他罵。
“還說我呢,公子不也看另一個小哥兒?”
阿貴自小就跟着楊大夫,倒也不怕。
楊大夫一噎,接而給了他一下,“你當我是你啊?我看到那位小哥兒,就想起二叔書房挂着的那副畫,這眉眼之間還真有幾分相似。”
“咿?可若是真是那位的孩子,這會兒應當在夫家才對,周家不是把人嫁到趙家去了嗎?”
“改日我們去畫眉村瞧瞧。”
“欸,”阿貴應着,腦子裏又浮現出小高的樣子,“真想再次遇見他,這樣我便求娶他!”
楊大夫一個踉跄,差點摔倒在地。
小高把周蘇送到畫眉村後,自己便帶着一車的藥材趕往縣城肖家所有的藥鋪。
周蘇先回趙家清洗了一番後,才帶着給肖樂買的好吃的過去。
“這路上發生了什麽趣事兒?”
肖樂見到周蘇,便熱情地拉着他進院子,二人坐下後說話。
“多着呢,”周蘇眉飛色舞地說起見到的趣事兒,聽得肖樂和莫母笑個不停。
聽到他們今兒還遇見了楊大夫,肖樂摸了摸下巴,追問着,“這楊大夫的來歷你可清楚?”
周蘇搖頭,“我只知道他是鎮上醫館裏的大夫,不過不是經常在那,聽村裏人說,他好像不是坐堂大夫。”
“确實不是,”肖樂說起這楊大夫,“他家是做綢緞生意的,但是他二叔是名大夫,可惜因情所困,郁郁而終,雖是大夫,卻救不了自己。”
“可惜了,”莫母滿臉惋惜。
周蘇也嘆了口氣。
“他是家中幼子,上有兩個哥哥,所以便跟着二叔學醫,在他二叔去世後,為了找到二叔的心上人,所以才來我們這,似乎是找到了一點線索,這些都是聽丞哥說的。”
肖樂把鍋往自己男人身上扣。
“找到了又能怎麽樣呢?人都不在了,即便他意中人還在,恐怕也難以想見,如今也有了家吧。”
莫母聽得眼睛都紅了,一邊擦拭着眼淚,一邊道。
“嬸子莫哭,萬一他意中人也早走了呢?那也能在黃泉路上見了。”
周蘇這話讓肖樂差點嗆住。
“想啊,楊大夫的二叔都郁郁而終,說明他們是被迫分開的,楊二叔都這般難受,那意中人也好不到哪裏去吧。”
周蘇沒有經歷過感情,雖然不懂,但也覺得這相思之苦,分別之痛,是難以忍受的。
“咳咳,說得倒有幾分道理,”肖樂喝了口茶,“咱們別說這個了,說說你們下一次往哪裏去?”
“去隔壁鎮,我和小高都商量好了.....”
當天晚上,小高駕着空了三分之二的牛車回來了,還有三分之一是肖姐姐讓他給肖樂帶回來的零嘴兒。
莫父幫着搬進屋子,肖樂打開一箱,讓小高把周蘇請過來一起吃。
周蘇正在聽趙母念叨趙雲峰,為他擔心,為他着急呢。
小高一來,周蘇趕緊跟着走了。
趙母見此癟了癟嘴,對趙父道,“他怎麽一點都不擔心雲峰呢?”
“嘴上不說,心裏可能也擔心呢,誰都跟你一樣一直喜歡挂在嘴邊?”
趙父就在心裏擔心着。
趙母聞言也無話可說了。
在他們歡歡喜喜地吃着東西,聊着天的時候,趙雲峰他們又遇見了歹徒。
這一次趙雲峰把心中壓了好些天的火氣全沖着歹徒而去,結果太過莽撞,手臂比劃了一刀,鮮血直流,還是莫丞救了他,不然腦袋都沒了。
歹徒被扭送最近的官府後,趙雲峰的傷也得到處理,莫丞喝着酒,瞥了他一眼。
“腦子裏都在想些什麽?”
趙雲峰不說話。
“你可真丢人,”莫丞見他不說話,指着他就罵,“我讓你勇猛,沒讓你莽撞!你把自己的命當成什麽?”
“....抱歉。”
“你抱歉的不是我,是你的爹娘,想想他們在為你這次出行擔憂不已,而你呢?為了一個毒蠍險些喪命,你如果還這般行事,就自己回去吧。”
莫丞這話讓他慌了,趕緊上前告罪,李大哥他們也沒說話,因為這一次确實是他太莽撞了。
最後,趙雲峰發誓不會再這般後,他們才繼續上路,半個月後,他們總算來到了雲城。
“進城後,你一定要記住自己說的話,聽我的知道嗎?”
排隊進城之時,莫丞對黑了不少的趙雲峰說道。
“放心吧莫大哥,我不會犯糊塗的!”
趙雲峰把胸口拍得作響,莫丞只覺得沒眼看。
進了雲城後,他們先把貨物送到主人家,領了銀錢後,李大哥他們得先回去,所以把趙雲峰他們的那份先給了。
兩撥人分開後,趙雲峰跟着莫丞去找了家偏僻的客棧住下。
二人好吃好喝的休息了一天後,第二天才一塊兒出了門,順着李大哥之前送周漁所去的宅子而去。
“怎麽不走了?”
莫丞回頭看趙雲峰。
此時的趙雲峰臉上有道疤,眼角也往下拉了幾分,瞧着很是猥瑣,和原來的樣子差的不是一點半點。
“我這樣....”
“為你好,她認不出你,我們能打聽更多的事兒。”
莫丞催促着他快些,趙雲峰只能別別扭扭地跟上。
“就是那,我們去後門好打聽,這種人家,後門守着的人,給點銀子什麽話都能透露幾分的。”
莫丞指了指前方的宅子,帶着趙雲峰去了後門。
結果剛到後門,就見有個男子在那站着,趙雲峰下意識就想回頭走,被莫丞一把拉住,接着往前走。
結果剛到人家跟前,趙雲峰就見那男子對莫丞拱手,“可是黑風寨二當家?”
趙雲峰:.....
莫丞:“.....咳,正是。”
趙雲峰:???
于是男子就請他們進了門,把他們領到一處屋子後,很快便有丫鬟端來好吃好喝的。
莫丞大咧咧地坐着,拿起美酒就往嘴裏灌,趙雲峰看得目瞪口呆,好在他眼睛被莫丞做了手腳,所以即便是這個神情,瞧着也睜不到多大。
“二位請慢用,主人很快就到。”
男子微微躬身下去了。
這屋子裏就只有莫丞二人,趙雲峰趕忙低聲道,“你也不怕被揭穿了?”
“他都沒認出來,說明兩邊只是書信往來,我為什麽會怕?再說,這樣的身份,我們還能探聽更多。”
趙雲峰見他一點不怕,連忙又問,“可萬一真的人來了呢?”
“那就一起挨揍呗,”莫丞吃了塊點心,“沒有我娘做得好,你吃吧。”
趙雲峰:......
“挨揍的時候我會輕功,你會不?”
莫丞又問,趙雲峰臉都綠了。
他會個屁股啊!
“不會也沒關系,我提着你就走。”
莫丞讓他別着急,很快外面傳來腳步聲,莫丞讓趙雲峰別說話了。
趙雲峰怕自己臉色出賣他們,只能半垂着頭。
進來三個人,其中站在最前面的是一位姑娘,二八年華,容貌清秀。
她盯着莫丞看了看,“想不到黑風寨的二當家如此英武。”
“過獎了,廢話不要這麽多,我很忙的。”
莫丞粗聲粗氣道。
這讓姑娘對他的感官一下就落到低谷。
“既然二當家忙,那我們就長話短說,”姑娘坐下後,拿出十張一百兩的銀票,“這一千兩,二當家收着,事成後再給五百兩,但一定要把來這的事兒給爛在肚子裏,否則,我們有錢請二當家過來辦事兒,也有錢請別人辦二當家。”
“規矩我都懂,”莫丞接過那十張銀票,掃了她一眼,“說吧,怎麽做。”
“三天後袁少夫人會去香山禮佛,你們只需要将她擄走,想做什麽就做,十天後把她扔在袁家大門口,一定要在白日人最多的時候,明白嗎?”
“明白,”莫丞點頭,旁邊的趙雲峰心頭狂震,微微擡起頭看了眼那說話的姑娘,這一看就認出來了!
此人正是周漁的貼身丫鬟婉香!
他以前圍着周家轉的時候,沒少見對方待在周漁身邊。
“事兒一定要辦好,”婉香笑看着莫丞,“不然少的不只是那五百兩。”
“我們黑風寨出手,哪有失手的時候?”
莫丞露出一抹邪笑,看得婉香臉一紅,這山匪頭子長得還不錯。
“你們主人的事兒,我也略知一二,”莫丞又道,“既然辦了這事兒,那不如連帶着畫眉村的事兒一起辦了吧?”
趙雲峰一愣,婉香卻不覺得他說的有什麽不對,“黑風寨消息就是廣,連趙周兩家的事兒都清楚,若是能辦,一起辦是最好的,那趙雲峰一直惦記着我家主人,想着就覺得惡心,二當家若是能辦,我家主人定會答謝的。”
“好辦,那我們就先告辭了。”
莫丞起身,帶着幾近崩潰的趙雲峰離開。
出了宅子後,莫丞直接帶着趙雲峰快步往人多的地方走,三兩下就混在人群中不見了。
等回到客棧,趙雲峰的臉已經清洗過,他站在窗口處,心裏難以平息。
“這女人夠狠,知道袁少夫人是誰嗎?”
提着酒進來的莫丞問他。
趙雲峰搖頭。
“袁大員外的幼子,也正是周漁的表哥明媒正娶的夫人,我打聽過了,這位少夫人剛查出有孕,因為有孕前就去過香山,所以這次是去還願的。”
莫丞把酒壇放在桌上,看着失魂落魄的趙雲峰,“少夫人若是被山匪擄走羞辱後扔在她夫家的大門口,你說她還能做少夫人嗎?周漁就憑着肚子裏的孩子,也不會再做外室。”
“至于你,原本就沒有瓜葛了,卻還想對你下手,連你父母都不放過,你說她狠不狠?”
“別說了、別說了!”
趙雲峰打開酒壇就開始灌酒,莫丞就這麽看着他喝成一癱爛泥,将人扔到床上後,莫丞出了門。
把真正的二當家一行人接住,再拿出婉香給的一千兩,給他們下了任務。
三天後,趙雲峰看着不慌不忙還在那看風景的莫丞着急得不行,“你就不着急嗎?袁少夫人多麽無辜!我們難道什麽都不做嗎?”
“說你傻,你還真不聰明,”莫丞回頭看他,“我們不是黑風寨的人,真正的黑風寨二當家去了周家宅子,你覺得周漁不擔心自己的計劃被人告知袁少夫人嗎?所以她不會再做以往的計劃。”
趙雲峰仔細一想,還覺得是這個道理,“你說得對,是我糊塗了。”
“等着吧,她一定有別的計劃。”
結果就是一大早周漁就以表妹的身份陪同袁少夫人去香山,不想袁少爺也跟着一塊兒,在袁少夫人禮佛之時,袁少爺和周漁忍不住偷偷去後堂相會,結果就被從天而降的黑風寨二當家等人給當場劫走。
接着黑風寨一小子故意大聲叫着袁少爺和周家表姑娘被賊人劫走,鬧得香山大亂,許多貴夫人小姐哥兒都紛紛下了山。
袁少夫人無助之際,她大哥前來帶走了她。
“大哥,救救我夫君啊 !”
“救救他?你還不知道他背着你幹了什麽吧!那對狗男女,我恨不得宰了為你出出氣!”
這大哥,正是袁少夫人出事尋死後,查明真相,再追殺周漁的人。
此時的他,得到一孩子送來的書信,他急忙趕到香山,就是為了帶走妹妹。
而趙雲峰出去打聽一番後,只知道香山出了事兒,袁家有人被劫走,卻不知道是周漁和袁少爺,還以為他們誤判,導致袁少夫人出事。
看着愧疚難當的趙雲峰,莫丞問他,“她還是你記憶中的姑娘嗎?”
趙雲峰陷入沉默,随即痛哭不已,等他平息情緒後,紅着眼對莫丞道,“我要去官府狀告她!”
為無辜的袁少夫人!
“你有證據嗎?你見到周漁的面了嗎?我們見的不過是婢女,再說,”莫丞冷笑,“她和袁少爺到底有沒有一起算計少夫人,你又知道嗎?別自己去官府丢了命,還不能為少夫人做一點事。”
“那我就這麽算了嗎?分明、分明我們知道她的計劃的!”
趙雲峰滿心愧疚,都快瘋了。
“再等等吧。”
莫丞就愛看他愧疚難當的樣子。
就這麽過了十天,在趙雲峰因為愧疚夜晚噩夢連連,瘦得快成骨頭的時候,雲城袁家發生了一件大事。
袁家的表姑娘,大白天被人扔在了袁家大門口,嘴裏還高喊着,“你們表姑娘肚子裏可有你們少爺的種,都快三個月了!好生養着吧!”
百姓聽得大驚,袁家人臉都綠了,趕緊把昏迷的周漁帶入府中。
接着袁老太太派了幾個人,去周漁之前安置的宅子,把她的心腹全帶進袁家,一番逼供後,總算得知了周漁幹的好事!
袁少夫人帶着嫁妝直接回了娘家,娘家人放話,周漁一天不處置了,他們一天不會讓女兒回去,孩子他們養得起!
能和袁家結親,那也不是小門小戶,即便是利益結合,那袁家也吃了大苦頭,立馬讓人向周家去,把周夫人他們找來,好處置周漁。
而袁少爺被找到的時候,正在花樓裏醉生夢死,當問起他被誰擄走時,袁少爺說自己醒來就在花樓,好酒好肉伺候。
再問花樓的人,老鸨說有人給了他們一筆銀子,就讓好生款待這位公子,并未說別的。
而那銀票上的官印卻是周家所在的縣衙,也就是說這事兒從頭到尾都是周漁作為。
袁家人頓時厭惡周漁之極。
當得知周漁被打了孩子,送到荒無人煙的尼姑廟做了尼姑時,趙雲峰還是懵的。
“這、這怎麽.....”
“對啊,這怎麽回事?奇怪了。”
莫丞啧了一聲,搖了搖頭,“你還去看她嗎?要去我給你找馬車。”
趙雲峰得知袁少夫人沒事便吃得下東西了,可這一下反轉這麽大,他又難受起來了。
“要不,你就留在那,和她相伴,一輩子在一起,也全了你的心,”莫丞冷漠地看着他,“至于你爹娘,就當白生了你一場,你覺得可行嗎?”
趙雲峰立馬搖頭,“不!我不能對不起我爹娘。”
莫丞難得給了個好臉色,可當趙雲峰說自己會好生對待周蘇時,他又成了後娘臉。
想得倒是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