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擊吧！巨人

第9章

（九）

利威爾發現黃濑最近有些奇怪。雖然表面上仍是嘻嘻哈哈的，但是利威爾能感覺的出黃濑在緊張着什麽。雖然平時黃濑就練習到挺晚的，但是最近回來的時間似乎更晚了。想到這，利威爾不禁皺了皺眉。

“我回來了。抱歉利威爾君，今天又要吃外賣了。”沒等利威爾想多久，便聽到了黃濑的聲音。微微側過頭就能看到正在換鞋的黃濑。門前的櫃子上還擺着他帶回來的外賣。黃濑的身上很幹淨，頭發也還潮濕着。一看就知道是洗了澡才回來的。

明明應該對黃濑的自覺感到滿意的利威爾這次卻有了些罪惡感。他知道黃濑是因為他有潔癖怕帶着汗味回來會惹他不高興才會在學校洗了澡才回家。只是現在畢竟是冬天，就算黃濑體質再好總是這麽濕淋淋的回來也是會生病的。更何況黃濑最近的體質并不是那麽好...

想到這利威爾就更加弄不懂黃濑了。按理來說沒有人會對一個陌生人遷就到這種地步的。更何況利威爾覺得自己的脾氣真的算不上好，完全不是适合合住的對象。可偏偏黃濑那個笨蛋卻好像還挺開心。

“累了就快點吃完飯去睡覺。”看着一臉疲态的黃濑利威爾就覺得有些煩躁，而究竟是在煩躁什麽他卻想不通。而聽到利威爾的話，黃濑先是一愣随即便興奮的撲了過去。邊蹭還邊喊着利威爾君好溫柔之類的話。利威爾極力克制卻還是忍不住一個手刀劈了過去。

黃濑捂住頭，水汪汪的的眼睛怎麽看怎麽可憐。利威爾突然覺得罪惡感似乎增加了...

“那利威爾君等下，我去拿碗過來。”知道利威爾不喜歡那種一次性餐具，黃濑很自覺的跑去廚房拿碗筷。

“你的腳。”察覺到黃濑走路的姿勢有些異樣，利威爾的表情頓時冷了下來。

“诶？腳？腳怎麽了嗎？”黃濑有一瞬間的驚訝，随即疑惑的看着利威爾。

“我是在問你腳怎麽了？”利威爾不快的走到黃濑身邊。黃濑被問的有些突然，一時之間根本不知道如何作答。他不知道利威爾是怎麽看出來的，他的腳的确很疼，但是他幾乎沒有表現出任何不适。對于自己的僞裝，黃濑一向都很有信心。

“今天練習的可能有點過了，不小心扭了一下。沒事的。”見瞞不過利威爾，黃濑只能随便找了一個借口。只是看利威爾的表情黃濑便知道他完全沒有相信。

“不要勉強自己。”利威爾嘆了口氣，不再追問，就像黃濑尊重他一樣，他也會尊重黃濑。雖然他完全可以猜出黃濑腳傷的原因。

“後天有個比賽，”不知道為什麽，利威爾的表情雖然還是冷冷的，卻讓黃濑感覺到一絲溫暖。“那場比賽對我很重要，我必須要贏，有人還在Winter Cup等我，我們約好了。”對，因為約好了，黃濑不願意失約，更何況他也很期待和黑子他們的再戰。只是在那之前，他和灰崎似乎有場命定的對決。其實曾經就和灰崎對決過的，但是那個時候他輸的很慘。可盡管他輸了，赤司還是選擇相信他的可能性讓他取代灰崎。因為赤司的決定，他成了奇跡的一員，更是得到了很多珍貴的東西。他不願因辜負那樣的期待也不願意違背自己與人的約定，所以他必須要贏。

“嗯，既然說好了就去做吧。”沒有勸黃濑放棄，也沒有說什麽鼓勵的話，但僅僅是這麽簡單的一句話卻讓黃濑的心變得柔軟起來。這個人懂他。

“利威爾有沒有過必須要完成的事情？”雖然黃濑決定在利威爾親自告訴他之前什麽都不問的。但是此時此刻，黃濑卻再也忍不住好奇。他想了解利威爾的事。也許利威爾看起來确實不容易相處，但是真的接近利威爾後就可以發現，他雖然言行粗暴但其實是非常溫柔的人。利威爾的溫柔總是淡淡的，他不會去刻意安慰你什麽，所以也不會讓你感覺到自己很可悲。但是只要這個人在你身邊，你就能變得有力量。

“嗯，很多，但是我沒做到。”意外的，利威爾回答了黃濑的問題。只是這樣的回答卻讓黃濑呼吸一窒。

黃濑想要說些什麽，卻發現自己完全無法言語。

“吃飯吧，後天的比賽我會去看。”

“嗯。”知道此刻不必多言，黃濑重新換上笑臉。飯桌上的氣氛和往常并沒有不同。黃濑依然在自顧自的說一些有趣的事，而利威爾淡淡的聽着偶爾應一下聲。兩個人的餐桌遠比一個人的要快樂的多。也許這就是黃濑當初邀請利威爾來家暫住的原因，也許，這就是利威爾當初輕易答應的原因。至少有個人陪着，就真的不那麽寂寞了。

時間過的很快。黃濑和灰崎比賽的日子就那麽到來了。

利威爾再次見到灰崎時灰崎依然在做讓人火大的事。連女人都欺負的人真的就只是人渣而已了。只是不等利威爾出手，黃濑已經把手中的籃球砸了過去。對于灰崎，利威爾還是厭惡的。這個人的眼神太過霸道，那是喜歡掠奪的眼神。而明顯的，他的獵物就是黃濑。但是利威爾看的出，黃濑并不是完全厭惡灰崎的，或者說，他可能并沒有把灰崎放在眼裏。黃濑只是害怕會讓曾經的朋友失望，并不是害怕灰崎。在黃濑的世界中似乎只有兩種人，一種是他認可的喜歡的，一種是與他無關的。從這點來說，倒是和赤司有一半是相似的。

“喂喂，居然趁我不注意拿球砸我，膽子挺大啊，涼太。”仍是那種惹人厭的說話語氣。利威爾不禁皺了皺眉。只是黃濑說過，今天的比賽對他很重要，所以在比賽結束前，利威爾都不打算出手，只要灰崎不做出太出格的事情。

“哦？你小子也在啊，上次的賬我們還沒算呢。”利威爾一直跟在黃濑身後，灰崎既然注意到了黃濑自然也就注意到了利威爾。想到那天發生的事情，灰崎的臉都變得陰沉起來。只是不知道為什麽，一向是先做了再說的灰崎這次并沒有上來就報仇。

“小火神。”無視掉灰崎，黃濑勾起嘴角向站在一旁的火神打招呼。

“你難道跟這家夥認識？”從灰崎口中竟會聽到黃濑的名字讓火神覺得有幾分不可思議。雖然奇跡的人都是一群怪人，但是他對黃濑的印象可以說是非常不錯的，所以很難想象黃濑會認識那種不良少年。

“啊，認識是認識啦。”黃濑撓了撓頭，似乎有點困擾，“他名叫灰崎祥吾，帝光時期在我入籃球部之前他一直都是首發隊員哦，而且他還是個被小赤司強制退出籃球部的家夥。雖然他的确是有實力，可是你們也見到了，他把暴力當飯來吃，幾乎是在我入部的同時他就消失不見了。本來應該是這樣啦。”黃濑說着又再次看向了灰崎，“這次是吹的什麽風啊？”

“其實也不是什麽複仇之類的理由啦，硬要說就是打發時間而已。雖然籃球這種東西怎樣都好，不過怎麽感覺我不幹了之後那什麽‘奇跡時代’都被吹上天了。所以我就想啊，從你們五個人中的一個人的手上把那個寶座再搶過來一次好了。”說是五個人中的一個人，但是誰都能看出，灰崎只把目标放在了黃濑身上。那種把人當獵物看的眼神讓火神看了都有幾分不爽。

“我只是突然想起就回來拿而已，事實上我本來也是首發隊員，再幹掉你的話就沒有人有意見了吧。而且下一場比賽對手還是你的話就更沒話說了涼太。不管怎麽說你可是在一次都沒有贏過我的情況下莫名其妙的就被叫成第五人了啊。”

聽到灰崎的話，在場的人皆是一愣。火神根本不敢相信黃濑會輸給眼前這個不把籃球放在眼裏的家夥。畢竟在他眼中黃濑是非常強大的，如果沒有黑子在，他也許根本就贏不了黃濑。而剛才灰崎卻說黃濑一次都沒有贏過他...

利威爾聽了也是有些驚訝的，他原本以為灰崎是因為輸給過黃濑不甘心才會那樣針對黃濑。只是驚訝歸驚訝，利威爾倒是沒有擔心什麽。他雖然沒有見過灰崎打球的樣子。但是他相信黃濑是不會輸的，黃濑有非贏不可的理由。

“小火神，我有事想先跟你确認一下...那邊那位金發美女是誰？”故意無視掉灰崎，黃濑一臉好奇的看着站在冰室身邊，剛剛被灰崎欺負過的女人。

“現在是說這種話的時候嗎？”雖然嘴上吐槽着，但是火神還是老實的回答：“她是我和辰也的籃球老師。”

“诶？真的假的？”黃濑忍不住冒出一滴冷汗，是說現在的女人都是那麽強悍嗎？“真是很對不起你們啦，不過現在能不能請你們先收手啊。發生什麽事情我大概也能了解，但下一場比賽我無論如何也想打下去...我會負起責任打倒灰崎的。”黃濑說出這些話時的眼神讓火神有些驚訝。那麽堅定的眼神似乎只在黃濑對戰青峰時出現過，如今竟再次被他看見。他知道，黃濑平時雖然總是嘻嘻哈哈的看起來很不可靠，但是當黃濑用這種眼神說話時，他一定會竭盡一切去實現。

“我不會拘泥于‘奇跡時代’這種名頭，以前我是跟小火神這麽說過啦，不過這個名號也沒有便宜到我會乖乖讓給你這種人啊，祥吾君。”微側過身看着不遠處的灰崎。黃濑的眼神少有的顯得有些冰冷。

“誰要買啊，不是跟你說了嗎涼太，只不過是因為我想要，讓你給我啊。白癡。”

“夠了，沒必要和這種人多說。笠松不是還在等你。”淡淡的出言打斷兩人的對話。黃濑這時才想起來他是在比賽前的練習中跑出來找利威爾的。再不回去肯定又要被踹了，想到這黃濑暗叫糟糕，他可不想為了灰崎那種人受罰啊。

“小火神，利威爾君麻煩你幫我照看下了，他是我的朋友。比賽結束我會來接他的，你們都是外國人要好好相處哦。”

“我只是在國外長大而已！誰是外國人啊。”對于黃濑的粗神經，火神是真的無奈了，不過現在并不是吐槽的時候。

“黃濑，你可不準輸啊，絕對！”

“當然了！我還沒向小火神和小黑子報仇雪恨呢。”擺了擺手，黃濑和利威爾交換了一個眼神後放心的大步跑開。

不過話說回來，黃濑是不是根本把他當成小孩子了？想到這，利威爾頓時又覺得有些不爽。

見黃濑已經走了，灰崎對于眼前的幾人也失去了興趣。他今天的目标只是徹底毀了黃濑而已。想到會毀掉那樣耀眼的一個人，灰崎就忍不住開始興奮，無視掉火神他們厭惡的眼神，也向賽場的方向走去了。

雖然和利威爾初次見面，但是火神一向是不怕生的。想到黃濑說利威爾是外國人便有些好奇，“Where are you from”火神在知道對方是外國人時下意識的使用了英文，這可能是他在國外長大的習慣所致。

“啊？”利威爾有些不爽的看着火神。他最近一直都有跟着視頻學英語，所以火神說的他能聽懂是什麽意思，但是利威爾還是直接裝作聽不懂了。他怎麽知道要怎麽回答？難道說穿越來的？

“大我，他剛才和黃濑說話的時候是用日語。”冰室扶了扶額，火神果然還是天然系的。

“啊，不好意思。”才反應過來的火神忙換回日語。利威爾卻早已無視掉他自己先回賽場了。火神微微一愣，連忙追了上去。沒有為利威爾的忽視感到任何不快。只是想到黃濑既然把利威爾托付給他照顧他便要負起責任來。

“走這邊吧，我的隊友已經占好位置了。”快步走到利威爾前面，火神很體貼的開始帶路。體育場內早已經人山人海，如果不是事先占好位置，恐怕他們就要站着看比賽了。但并非決賽就有這麽多觀衆還是挺讓人驚訝的。

“火神君，這位是？”黑子好奇的看了看跟在火神身後的人。不知道為什麽，黑子在看到利威爾的那一瞬突然有那麽一點點小小的成就感。

“他是黃濑的朋友，黃濑讓我幫忙照顧一下。啊，聽黃濑叫他利威爾，那應該是他的名字。”

“你好，我是黑子哲也。”聽了火神的介紹，黑子很有禮貌的打了聲招呼。

“恩，我知道你。”利威爾淡淡的看了眼黑子，發現他跟自己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诶？利威爾認識黑子？”

“不認識，只是黃濑天天有在我耳邊說小黑子小黑子的。所以只是知道有這個人而已。”想到黃濑那種噪音騷擾，利威爾就忍不住黑線。

“說黑子什麽？”這下火神倒是好奇了。

“很可愛。”而利威爾吐出的三個字卻讓誠凜的人都淩亂了，黑子更是看向球場上的黃濑忍不住釋放殺氣。話說利威爾你用那麽冷的表情說這三個字真的比冷笑話還要冷啊！火神深深的覺得自己似乎問了不該問的。

而在球場上的黃濑突然覺背脊涼涼的，順着感覺看去在發現火神等人後立即興奮的搖手打着招呼。那蠢樣讓誠凜衆人都想裝作不認識那個家夥。

“喂，你看你看，黃濑在向我們招手唉。”而坐在誠凜衆人周圍的女生卻全部興奮起來了。

“真的真的，不行了，幸福的要暈了。”

聽着身邊的人叽叽喳喳的讨論，誠凜衆人更是滿頭黑線。好吵，話說好無語。那副蠢樣到底哪裏帥了與其無視黃濑倒不如直接宰了黃濑比較好，那樣世界就清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