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夢者

第21章 .告白與圓舞曲（上）

「明明你我都知道會結束，但在結束之前，你的眼裏只有我」

“……我想獨占你啊，怎麽辦。”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的嗓音格外沙啞，似乎有什麽抑制不住的東西快沖破牢籠了一般。她的雙手放在胸口握成拳頭，微微低垂着腦袋。黃濑涼太低頭可以看到她長長的睫毛不斷撲閃着，說完之後立即咬着下唇不願意擡頭的模樣。

躊躇不安。

在他靜默的那段簡短的時間內，長發女生的棕色瞳孔裏似乎有什麽要溢出來了一般。只是輕輕眨了一下眼，淚水便順着臉頰向下滑落，滴在少女的白色衣袖上。

夾雜着眼影上淡淡的黑色，落在白色衣袖上更是醒目非常。

她哭了。

“別、別哭啊！不要哭啦！”黃濑涼太有些緊張地翻找着自己的口袋，卻想起這身戲服上根本就沒有紙巾或是手絹一類的東西。他越發緊張起來，站在自己身前的女孩子反而越發忍耐不住，眼淚不斷地從她的眼角處滑落下來。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想讓涼被任何人搶走……誰都不可以。”

眼淚像珍珠一樣不斷滴落下來。

“求你了……別離開我，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要你被別人搶走……我不要……嗚、嗚啊……”

細微的哭腔傳入耳中，帶了些祈求的意味。

黃濑涼太在這種時候你還幹愣着就不是男人——！就算沒有笠松學長的飛踢，沒有小黑子平淡口吻的說教，沒有小青峰的指責黃濑涼太都清楚地知道這樣不行。

這樣不行。這樣不行不行不行——！！！

“求求你不要走好不好……只是想一想……只是想一想，涼要離開我的場面，我就難過的快要死掉了……求你好不好……”

心中有什麽東西按捺不住，快要破土而出。

她哭了。心亂掉了。

較為偏僻的樓梯口幾乎沒有什麽來人，少年那一瞬間只是單純伸手捧住女孩的臉頰強迫她擡起頭來，用手掌的拇指抹去她臉上的眼淚，從拇指與臉頰的接觸面上傳來少女淚水的濕潤感。下一刻——對上她淺棕的眸子。

閉上雙眼。

他低頭想要親上去，身高差令他微微俯身。動作卻在途中頓了下來，他突然清醒過來自己在做的事情是什麽。

緊閉的雙眼睜開，看到的卻是少女那雙帶着少許無措回望着他的眸子。

這樣下去……應該更不行……吧。

他松開捧着她雙頰的手，左手捂上了嘴唇，右手搭在少女的左邊肩膀上。偏過頭去不肯再與她對視下去，黃濑涼太想着這種時候應該說些什麽打破這種糟糕的氣氛，以這種心情繼續自己一定會忍不住的。

“總、總而言之——我、我絕對不會抛下小葉子一個人的！”

搭在白葉左肩上的手也忍不住用力了一些，聲音裏帶着一絲緊張，少年以如此的言辭向自己的青梅保證道。

她沒有立即回答，只是屏住呼吸努力讓自己的眼淚不要再次滑落。

“我不會抛棄你，不會放棄你，就算在不同的地方，我也會支持你。雖然我并不能做出‘我只會在你一個人身邊’這種約定，但是——”

少年将铿锵有力的臺詞說出口，心髒跳動的速度越來越快。他的另一只手扶上了白葉的右肩，用以“青梅竹馬”這個身份，說出最為堅定的“告白”。

“——我會陪在你身邊！無論以怎樣的方式！”

那是約定，亦或是一種束縛，簡而言之便是一種[約束]。

少年以平日裏自己或許并不會喜歡的做法，向着少女宣誓，同時亦是喊出了自己心裏一直想要對少女說出的話語——

黃色的發絲微微翹起，少年以最堅定的目光看着她，金色的瞳孔中清晰地倒映出少女的臉龐。

靜默許久。

接着，女生唯唯諾諾地開口詢問道：“對不起……我是不是任性了？”

那是氣氛突兀轉換的瞬間。黃濑涼太一時無法反應過來，接着正如往常一樣，元氣滿滿的予以回複。

“小葉子沒有錯啦！……總之，你好點了嗎？”

似乎之前的那些事情都不存在一樣，實際上并不是。

他以為又會像過去一樣，她裝作不知道，他亦是。

突兀的轉換了對待他人的模式——“嗯，很好啊。在聽到過阿涼的話之後，更好啦。”少女點點頭，笑着回答道。

面部表情變得漸漸柔和起來，若是放在平日裏，少年必定會斷定名為白葉的少女遇到了什麽好事。

“總之以後不要再哭啦，沒事的。”他伸出手摸了摸少女栗色的腦袋，柔順的觸感令他有些不想縮回手。

“我知道。因為涼你——只要我哭了，就會對我非常溫柔嘛。”她笑了起來。

還沒反應過來自己接下來應該如何回應少女的話語，黃濑涼太就感覺到了一雙手貼在自己臉頰上的感覺。女孩子獨有的柔軟感觸緊緊包裹在自己的臉頰上。

“稍微蹲下來一點可以嗎？”她問着，接着踮起腳尖。

在少年的眉心落下一吻。

“咦，我在籃球隊的隊服？……可以倒是可是，那麽想穿嗎？我也要？”

少年方才猶豫不決的話語回響在自己的耳邊，佐倉白葉鎖上更衣室的門，對于自家青梅竹馬多年來的信任讓她清楚，黃濑涼太并不是那種會偷窺的人，并且也絕對不會允許他人看到自家青梅的身姿，繼而便十分放心的換下了和服的裝束。

黃濑涼太，十六歲高一學生，海常高校籃球隊的王牌。

身體素質極高，值得一提的是他189cm的身高，也就是說，他的衣服對于身材較為嬌小的女孩子來說會很寬大。

五分鐘後，棕色長發的少女穿上少年深藍色球衣的上半身襯衫之後鼓起包子臉扯了扯襯衫的下擺。少年的上衣完全可以當做裙子來穿了，下擺最低處落在大腿中部，很好的遮住了所有隐秘位置。

至于球服的短褲，則是理所當然的拖到了少女小腿肚的位置。

白色和服由于之前自己哭泣時将眼淚與眼妝的淺黑色，原本純白的袖口已經被毀掉了。之後還要拿去洗，想想就煩悶。

但是至少現在，少女覺得那麽做似乎也沒什麽不值的。至少她如願以償的穿上了黃濑涼太的球服。

海常七號——

似乎能夠嗅到少年的體香。

這是他努力的時候一直穿在身上的衣服，現在穿在她的身上。

門口一直傳來着鬧鬧哄哄的聲音，也不知是出了什麽事情。

“小葉子你好了嗎？”黃濑站在更衣室門口大聲詢問道，就她的角度聽來顯得有些急躁不安的感覺。

她走過去打開門鎖說着“嗯已經好了”，剛想擡腳走出去，一直站在門外的少年卻突然飛快的走了進來。用手握住門鎖關上鎖住，将鬧哄哄的聲音隔絕在門外，完成這一切之後少年才嘆了口氣，轉頭将視線移到女孩的身上。

他的衣服的确是太大了，少女的肩膀被完全的包住，但胸口卻空了一片，原本就是較為寬松的設計，套在她的身上更是大了一截。即使如此，在那一刻，少年也無法冷靜地移開目光。

就像磁鐵被吸鐵石緊緊吸牢在一起，他的眼睛也是一樣，緊緊粘在她的身上無法移開。□在外的纖細肩膀、手臂、手掌，明晰的鎖骨、頸脖與肩膀的曲線。

運動少女的裝束，如果梳起頭發想必是絕景。

“小、小葉子，你确定要穿這身裝扮出去逛學園祭嗎？”他有些結結巴巴的詢問着，少女的表情卻是顯得有些理所當然。她抿唇微笑。

“有什麽不可以的嗎？至少比被當成女鬼要好啦。”如此回應道，少女栗色的雙瞳裏反射出一抹漂亮的金黃色，那是屬于黃濑涼太的漂亮色澤。

并不是沒有自己的私心在裏面。少女也想光明正大的穿着少年的球衣出去，那是另一種方式的宣戰。

——黃濑涼太是我的，誰都別想搶走他。

“你這麽說也不是不行，但是我的衣服對你來說太寬大了啊。”——或者說她太小只了？黃濑涼太這麽說道，見少女打算轉身開門立即攔住了她。

“沒有關系啦，雖然不是很合身但是至少還能穿。”

“……小葉子我看到你粉紅色的內衣了——哇啊！對不起！”

果斷給了身邊少年一記手刀之後，少女板着臉看着同樣換上海常籃球隊隊服的少年。少年的衣着是白色為主，淺藍色的七號落在腹部的位置，醒目非常。

她想到了自己的初中時代。

為了迎合少年的喜好、他的作息時間，少女在初二那年因為一件事情單方面執意上交了帝光中學女子籃球隊的申請表。

自己的身體素質同青梅竹馬根本不能比，即使同少年并不一樣的是，自己對籃球這方面年幼的時候就少許的觸及過。但是她也是在拼了将近一年之後才成功的加入一隊。

她為了女子籃球隊的那件七號球衣拼上了自己半個初中時代。小說、學習、籃球……一切将自己壓得喘不過氣來，繼而漸漸使得沒有空閑時間去管自己的人緣關系。等到發現的時候，自己身邊就只剩下黃濑涼太一個。

他是模特，而自己是作家。

直到在那之後，被自己那名為一條寺平的編輯逼上絕路不得不放棄同少年在一條戰線上，而是轉為替他加油，少女才徹底放下了那件七號球衣。

一直都想這麽做一次。

幸好海常的球衣有兩件，一件是深藍色為主、七號的字符是白色的球衣，另一件就是少年身上的這一件，白色為主、淺藍色的七號數字顯得十分大氣。

“我就是喜歡這樣啦，不可以嘛。”佐倉白葉鼓起了包子臉說道。

回答自然是少年的妥協。

但是在出門之前，白葉卻突然被黃濑拉住了手腕。

“小葉子你後夜祭那天，有空嗎？”

少年穿着白色球衣詢問着自己，并非往常輕松的模樣，而是略帶嚴肅地詢問着自己。

提到後夜祭，白葉突然想起了這件一直被自己一直抛在腦後的事情。

後夜祭的時候似乎是要跳舞的，同帝光當初學園祭時的雙人游戲一樣，這次跳舞的活動也附加上了“如果邀請自己喜歡的人跳舞的話就能克服困難，戀情可以天長地久”之類的話語。

想必是吸引了不少女孩子的。

門外鬧鬧哄哄的聲音或許就是因為這個。

白葉并不是自作多情的女孩子，在這種情況下，她的第一反應必然是竹馬君又遭遇了難題，而非他是不是喜歡自己。

“有空啊。”她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那我們那天一起逛學園祭吧？”少年急切的詢問着，看得她忍不住微笑起來。

“要是我不答應怎麽辦？”

“……不知道。但是我可不想繼續被一群女孩子包圍啊。”

“哦哦，那就不答應好了。”

“( >﹏<。)～不要這樣啦！”

“是是……”

挺敷衍的回答。

原本緊緊握住白葉手腕的那只手突然的松開，黃濑轉身從自己的衣櫃裏翻出自己球衣的外套，取出來抖了抖，披在她的肩膀上。接着又順手将少女的和服收入自己的衣櫃裏。

“不管怎樣小葉子你穿我的衣服都太大了啊，先披着外套吧。”他關好衣櫃的門，走過來拉住她的手，叮囑着“不要把我的外□掉哦”，接着看着她栗色的瞳孔張嘴似乎想要說什麽，她微微偏頭，

面對這一切，少女也只有愣愣的點頭，用沒有被拉着的那只手将披在自己身上的那件外套拉緊了些。

向他強行要求這樣的要求就算了，連帶着還受到了這樣的待遇。只是想想，白葉就忍不住微笑起來。

在衆目睽睽之下、許多戀慕黃濑涼太的女孩子咬牙切齒的注目下，喜歡的少年牽着心儀的少女走過那一條被夕陽鋪就的道路。

尾随在黃濑涼太的身後，看着少年的背影。

名為佐倉白葉的十六歲女生，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如此做着口型：

[——才不會拒絕你呢，因為我喜歡你哦。]

作者有話要說：小葉子才不是那麽懦弱的姑娘，後半會更正經這一章糾結了好久一開始：二黃跟小葉子告白然後KISS=>再來：二黃跟小葉子宣誓然後KISS=>後來：尼瑪還沒告白就KISS這不科學=>最後：到底應該吻額頭還是嘴……覺得吻額頭意境超美好，覺得不KISS不值……【。勞資後半絕壁要擠出JQ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摔今天的時間……快五點了啊喂，真的大丈夫麽|||【狠狠捂臉————————補完，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太糟糕了我高估了自己擠JQ的能力你就告個白嘛怎麽還那麽難TUT！【喂以及看到文下留言好多我好高興，挨個蹭一遍=vvvv=經過妹子提醒才想起來忘記跟二黃告白了……親親不要嫌棄窩！TUT麻吉對不起！我真的愛你啊啊啊啊！>333333333<嗯，也愛看到這裏的你們>33333333333333<另，前一章增加了小葉子人設跟劇場，歡迎圍觀=vvv=

☆、告白與圓舞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