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審問
顧子琰又看着雲扇問道：“昨日你可有看見了什麽？”
“奴婢、奴婢昨日奉表小姐之命，替蘇大小姐去準備茶水和點心，可、可等到奴婢回來的時候，推開門，便見到、見到蘇大小姐躺在了地上。”雲扇回答。
聽到雲扇這般說辭，王氏立刻就笑了，她本以為雲扇會為蘇九兒開脫，可沒想到雲扇竟是一點都沒幫着蘇九兒說話。
“哦？”顧子琰驚訝的看着雲扇。
雲扇喘了幾口氣，繼續說道：“奴婢進去的時候，見表小姐當時是十分震驚的愣在了原地，奴婢不知是何情況，接着蘇大小姐的丫鬟便沖了進去。”
聽到這裏，顧子琰站起了身來，他看着一旁跪着的丁香，冷聲問道：“你方才，不是說你一直都陪在你家小姐身邊嗎？”
丁香聽後，身子一抖，可還是嘴硬的說道：“是的，奴婢一直都陪在大小姐的身邊，是這個丫鬟她在說謊。”丁香伸手指着雲扇。
雲扇一臉冷漠的看着丁香。
“你說她在說謊？”顧子琰問道。
“對，定是她在說謊，當時的情形她并沒有看清，奴婢一直都守在大小姐的身邊，她進來的時候大小姐早就已經被二小姐給刺中了。”丁香依舊堅持着自己的說法。
“好，既然你說你一直守在你家小姐的身邊，那為何眼睜睜的看着你家小姐被刺，而不上前去阻攔？”顧子琰繼續問道。“若是自己的主子有難，作為她的丫鬟，你不是應該第一時間救下你家主子嗎？而不是看着她被刺，自己則好端端的站在一旁。”
“奴婢、奴婢當時也是被吓懵了，根本來不及反應，就……”丁香還想為自己辯解，可随後便被顧子琰的動作給吓懵了。
只見顧子琰拿出袖子裏随身攜帶的匕首，朝着王氏的方向就射了過去。
“夫人小心。”站在王氏身邊的一個丫鬟眼疾手快的将王氏給一把推倒在地，那匕首擦着丫鬟的脖子，插進了她身後的柱子裏。
王氏驚魂未定的看着顧子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方才那一秒，她感受到了臨近死亡的感覺，她看見顧子琰看她的眼神，就如同在看一個死人一般，他是動了殺心了。
顧子琰回頭看向丁香。“這才是作為主子身邊的丫鬟，應該有的反應，若是你如此說，我便有理由相信，是你刺傷了你們家的小姐，然後栽贓嫁禍給九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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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香拼命的搖頭。“不是，就是二小姐刺傷的大小姐，真的是二小姐刺傷的大小姐！”
“那我再問你一遍，當時你為何沒有救下你們的大小姐？”顧子琰看着丁香的眼裏，是一片的死寂。
“奴、奴婢……”丁香還想為自己辯解，可是顧子琰卻不想再聽了。
“方才的事情，蘇夫人都看清楚了吧？”顧子琰站起身來看向王氏。“若如這個丫鬟方才所說的那般，那蘇小姐被刺一事，恐怕這個丫鬟也逃脫不了幹系。”
王氏看着丁香，丁香一直搖着頭說道：“夫人，奴婢對大小姐忠心耿耿，是絕對不會做出謀害大小姐之事啊，夫人您是知道的，二小姐一直都記恨着大小姐，她才是想要謀害大小姐之人。”
王氏不知該如何回答她的話，只是顧子琰如今抓着她不放，就連王氏也沒有辦法，她沒有想到顧子琰心思竟是這般的缜密，就憑借着他的三言兩語，便将形勢給逆轉了過來。
“世子爺說的在理。”王氏回答，在這個時候她若執意說是蘇九兒刺傷的蘇寧香，難免不會惹來顧子琰的懷疑。“來人，将這丫鬟給我帶下去，好生看管。”
“夫人，您不能這般對奴婢啊夫人。”丁香看着王氏，想要求王氏保她，可王氏只是揮了揮手，便讓下人們将她給帶下去了。
顧子琰看着趴在地上的雲扇，問王氏:“不知我這丫鬟到底犯了何罪，竟值得蘇夫人對她動用私刑？”
王氏吓了一跳，這濫用私刑可不是一般的罪名，她可擔待不起。“世子爺說的哪裏話，我不過就是命人教訓了這丫鬟一下，又哪裏談得上是動用私刑？”
“是嗎？”顧子琰走到雲扇的身邊蹲了下來，一把扯開她衣裳，将肩膀上的鞭痕給露了出來。
雲扇愣愣的看着顧子琰，顧子琰站起身來，指着雲扇肩上的鞭痕，對着王氏說道：“這鞭痕不知蘇夫人要做何解釋？”
王氏一臉的尴尬，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如何回答顧子琰的話。
“若是蘇夫人答不上來，不如随我去官府走一趟，交給官府去處理如何？”顧子琰看着王氏冷聲說道。
王氏立刻被吓得跪了下來。“世子爺使不得啊，使不得啊，我只是一時糊塗，将這丫鬟交給了手下的婆子，至于那些婆子們是怎麽對待這丫鬟的，我真的不知情啊。若不是世子爺方才給我看這丫鬟身上的傷口，我還真不知道這丫鬟竟然被那些婆子濫用私刑給打成了這個樣子。”
老太太在一旁看着王氏的嘴臉，已經被她氣得不輕了，可奈何顧子琰一直示意她不要說話，她便只好安靜的坐在一旁，沒有開口。
“蘇夫人的意思是，這全都是手底下的婆子做的？”顧子琰輕笑一聲。“那既然如此，蘇夫人日後還敢再去信任自己身邊的這一群丫鬟和婆子了嗎？一個敢濫用私刑，一個又有着謀害自己主子的嫌疑，蘇夫人府裏的丫鬟和婆子，恐怕都不會十分衷心吧？”
王氏一愣，顧子琰這話明擺着是将了她一軍，但是已經被他逼到了這個份上，若是王氏這會為那些丫鬟和婆子們開脫，那這所有的罪名，就該自己一人承擔了。反正也只是損失一個婆子和一個丫鬟，大不了日後再培養出幾個親信來好了。
想到這裏，王氏立刻痛心疾首的說道：“今日若不是世子爺，我還真不知道，我們蘇府究竟是養了一群什麽樣的白眼狼。”
“蘇夫人現在意識到，其實也不算晚，正好趁着今日的事情，蘇夫人也可以清理一下自己的門戶。”顧子琰說道。
“世子爺說的極是。”王氏在一旁附和道。
“那蘇夫人現在可以命人将九兒給放了吧？”顧子琰話鋒一轉，看着王氏問道。
王氏微微一愣，原來顧子琰兜了這麽大的一個圈子，最終的目的還是要她放了蘇九兒。“如今雖說那丫鬟也有嫌疑，可九兒的嫌疑依舊還是最大的，若……”
“若想要知道此事到底是不是九兒做的，蘇夫人将九兒帶來一問便知。”顧子琰不願再與王氏繞彎子了，便直接說道。
王氏想了想，還是站起身來，命一旁的丫鬟去将蘇九兒給請過來。
雲芷在一旁替雲扇整理好了衣裳，将她扶了起來，站在了一旁，雲扇看了雲芷一眼，便默默的低下了頭。
雲扇從小便愛慕着顧子琰，這是扶柳院內公開的事情了，只是因為後面有了蘇九兒的出現，大家才将此事都埋在了心裏。沒有蘇九兒之前，衆人還覺得雲扇有望成為顧子琰的通房，畢竟雲扇的長相，是她們當中最出色的一個。
可自從有了蘇九兒之後，大家就發現顧子琰是極其的在意蘇九兒，無論什麽時候，他的眼裏便只有蘇九兒一人。
方才顧子琰拉開雲扇的衣裳之時，她整個人都愣住了，顧子琰為了給蘇九兒開脫，不惜将她的身子暴露在衆人的面前。可是雲扇卻也只能受着，因為他是主子，她是他的奴婢，就算是他看了她的身子，也并不會要了她。
蘇九兒被兩個婆子帶進了堂廳，顧子琰見到她便立刻走上前去，将蘇九兒拉到一旁上下查看，待确認她沒事之後，這才放下心來。
“三表哥，我沒事。”蘇九兒看着顧子琰一副焦急的模樣，忍不住笑了出來。
顧子琰皺着眉頭。“都什麽時候了，你還笑得出來？”
蘇九兒說道：“九兒不怕，因為九兒知道三表哥一定會來救九兒的。”
“你啊！”顧子琰忍不住伸手在她的鼻子上刮了刮，一臉寵溺的說道：“真拿你沒辦法。”
蘇九兒像是突然記起什麽，朝着雲扇和雲芷的方向看去，待見到雲扇臉上的傷之後，便立刻跑到她的面前。
蘇九兒伸出手，有些心疼的看着雲扇臉上的傷口。“雲扇，苦了你了。”
雲扇搖了搖頭。“奴婢不苦，表小姐莫要自責。”
蘇九兒轉過身看一旁坐着的老太太，朝着她行了一禮。“九兒見過外祖母，九兒不孝，讓外祖母擔心了。”
“好，好，沒事就好，沒事我也就放心了。”老太太點了點頭。
蘇九兒又看向一旁站着的王氏，王氏也同樣看着她，只是眼裏多了幾分憎恨。
“九兒，平日裏叔叔和嬸嬸都待你不薄吧？因為你年紀小的緣故，你叔叔還替你接下了你爹爹留下來的偌大的家業，若不是你的叔叔，你爹爹留下來的這些家業，恐怕早就已經衰敗了，你怎可這般恩将仇報？”王氏一句一句的質問着她。
“若是嬸嬸不說起這事來，九兒還差點忘了，當初叔叔和嬸嬸是如何從九兒的手中騙走我們蘇家這偌大的家業的。”蘇九兒看着王氏淡漠的說道。
王氏一聽蘇九兒這話，瞬間臉色大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