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遇見
L的朋友圈：
微信聊天框截圖。
聊天框名稱：楚楚
聊天內容：
楚楚：還記得那個狗棚嗎？
楚楚：後來被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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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悅換好衣服走出房間，陳煥正坐在客廳餐桌前吃早餐，早餐是陳普珍在菜市場買的熱包子和豆漿，包子有點硬，陳煥邊吃邊抱怨難吃，陳普珍在廚房裏忙碌，聽到抱怨聲，就扯着嗓子吼道：“嫌難吃你就別吃，餓死才省事！”
陳煥翻個白眼，把吃一半的包子丢回桌上，拿起杯豆漿幾口喝完，見楚悅穿的是普通的裙子，不是套裝，就問：“你也要出去？不是去面試嗎？”
“去見個朋友。”楚悅走到餐桌前，拿起一杯豆漿，豆漿是劣質的一次性塑料杯包裝，杯口密封着，楚悅拿出吸管戳了一下，沒戳開，随後又用了些力氣，才把吸管戳進去，她叼着吸管連喝幾口，豆漿也不好喝，摻了很多水，除了甜，幾乎沒有豆漿味。
陳煥撇嘴，說：“你不去面試，還不讓我穿你的套裝。”
楚悅看着陳煥，警告說：“別再打我那套衣服的主意。”
見陳普珍邊擦手邊從廚房走出來，楚悅對她說：“媽，我中午和朋友在外面吃飯，你別做我的份。”
陳普珍将擦手布扔到餐桌上，一屁股坐到陳煥對面，從透明袋裏拿出個肉包，一口咬下一大半，囫囵嚼了幾口，含糊不清地問：“要去面試？”
楚悅說：“不是，去見我學姐。”
陳普珍皺眉，不悅地說：“工作都沒找到，你還有心思玩？快交月租了，你到底有沒有錢交，我的錢可都搭在買菜上了，別指望我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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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煥在一旁也連連擺手，“我支付寶都是透支的，更沒錢交房租！”
楚悅看着餐桌前兩個女人，沉默一會，才說：“房租的事不用你們操心。”
她把塑料杯裏剩下的豆漿全喝完，将杯子扔進垃圾桶，轉身去鞋櫃前換鞋。
陳普珍聽她這麽說，接話道：“既然有錢，夥食費你再多出點。”
楚悅頭也沒回地走出去，擲地有聲地扔下一個字，“不。”
她每個月要交房租還要交夥食費，現在還讓她加錢，她哪來那麽多錢。
因為陳普珍提起房租的事，楚悅走進電梯後，就拿出手機找出房東親戚的微信號，把這個月的房租轉過去，她怕過兩天自己又忘記了，之前就有過好幾次，因為忙着工作，忘記交租的時間，一直拖過月，對方也沒來催，楚悅記起來後，覺得很不好意思，忙打電話過去和對方說明情況。
房東親戚是個聲音甜美的女生，見楚悅因為忘記交租的事特地打電話去道歉，便在電話那頭安慰她說沒關系，兩個月湊到一交也行，楚悅覺得那一家子人是真的好。
一直到出了小區，房東親戚才點了收款，并給她發來個正兒八經的微笑表情。
楚悅也回她個微笑，便将手機收起來。
她步行去地鐵站，中途換線，直到一個小時後，才到達陸氏大樓前的小廣場，時間已是晌午11點，陽光開始變得毒辣，曬在皮膚上，有明顯的灼燙感，楚悅從包裏拿出小袋的紙巾，抽出一張擦擦汗，加快腳步小跑進陸氏大樓。
一樓是接待大廳，空間寬敞明亮，地板磚擦得锃亮，反照着天花板上的燈光。
在來的路上，賴安藝已經事先跟她打過招呼，讓她到公司後，先去前臺登記，然後就能直接上28樓。
楚悅便照着賴安藝的話，先去前臺登記，前臺的女生态度非常好，說話時始終是微笑着，最後還詳細告訴秦悅法務部該怎麽走。
楚悅道了謝，擡腳朝電梯走去，這會正是上班時間，電梯裏沒有其他人，楚悅将電梯壁當成鏡子，打量一眼自己的衣着，覺得太随意了，從走進陸氏大樓，就顯得與此地格格不入。
不過她只是來找人，不是來上班，格格不入又如何。
電梯在8樓的時候停了一次，走進來個男人，楚悅當時正低頭看着微信，賴安藝在信息裏問她到了沒，需不需要她下樓去接，楚悅和她說已經在電梯裏了。
電梯門開的時候，楚悅用眼角餘光瞥一下地面，只看到男人一雙名貴的皮鞋，和穿着西褲筆直的長腿，她也沒在意，又往旁邊讓了讓，好讓出位置給人按樓層，結果電梯門關上，又上行了一會，也沒見男人按鍵，楚悅有些疑惑地擡頭，側過臉看了對方一眼。
這一看，楚悅便呆住了。
男人很高，一身高定薄西服，稱得他肩寬腿長，臉部輪廓清晰硬朗，頭頂寸發抓出個帥氣的發型，很帥氣剛毅的一個男人。
重點是：這個男人她可能認識！！
雖然如今的模樣與小時候相比有所改變，但還是能一眼就認出來。
或許是楚悅打量的眼神太過明目張膽，讓人無法忽視，男人眉峰微蹙，有些不悅地垂眼看她，低聲問：“看什麽？”
男人不僅身材好，顏好，連聲音都很好聽，清朗中帶着一股勾人的磁性，聲音鑽入耳朵時，就像一張砂紙輕輕擦過耳膜，讓人耳根一陣發麻。
男人看向她的目光清冷淡漠，分明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他并不認識她。
意識到這點，楚悅心裏那點小激動立時熄滅了。
或許是她認錯人了。
想了想，楚悅還是提醒到：“你沒按樓層。”
男人收回目光不再看她，轉而直視門上跳動的數字，說：“我也到28層。”
楚悅有些尴尬地抿唇一笑，随即轉身面對門口站好。
她站得離按鍵近，比較靠前，男人則站在她的左側靠後，不刻意轉頭看去的話，楚悅是看不到男人的。
雖然看不到人，可對方的存在感實在太強烈，讓楚悅有些不适，總覺得男人就站在她背後看她，可她又不敢回頭去證實這個猜測。
幸好電梯很快到達樓層，楚悅沒等電梯門完全打開，就擡腳走出去了。
剛走出電梯，就聽到旁邊有人喊她名字，“悅悅，這邊。”
楚悅轉頭看過去，就見賴安藝站在一旁沖她招手，随即她又看到從電梯裏走出的另一個人，愣了兩秒後，很快揚起一抹笑容，跟男人打招呼，“陸總。”
那被稱作“陸總”的男人，沖賴安藝點了下頭，便面無表情地越過楚悅，大步走開了。
楚悅看着男人離開的背影，有些失神。
身穿職業套裝，身高170還踩着5公分以上高跟鞋的賴安藝，兩步走到楚悅跟前，一把抱住她的肩，小聲在她耳邊說：“別看了，那是你這輩子都無法得到的男人。”
楚悅問她：“他是誰？”
賴安藝一邊摟着楚悅往自己的辦公室走，一邊給她科普道：“他就是陸遠川，陸氏現今的太子爺，未來的大老板，雲洲城赫赫有名的單身漢。”
楚悅：……
名頭這麽響亮，果然是她認錯人了。
只是，這陸遠川的模樣，真的和她記憶中的那人的模樣非常相像啊！
不過她和那人也有十多年沒見了，說不定是記憶出差錯了吧。
楚悅搖搖頭，決定将這個意外抛之腦後。
賴安藝雖只比楚悅高兩界，但她能力強，人脈廣，在原先的律所就有不俗的成績，如今來到陸氏，算是更上一層樓，連辦公室都比原來的大了一倍不止。
兩人一走進辦公室，賴安藝将門一關，立刻就“變臉”，有些委屈地抱怨說：“你可真行，辭職了也不跟我說一聲，還是不是好朋友？”
楚悅有些意外，“你怎麽知道的？我也是看你前陣子那麽忙，沒好意思拿這事煩你。”
賴安藝說：“你的事怎麽能算煩！我是昨晚和朋友聊天才知道的，就是喬海，原來和你同個律所的。”
楚悅點頭表示知道，走到沙發旁坐下，笑着問她，“有水喝嗎？好口渴。”
頂着大太陽一路走來，感覺體內的水分都快蒸發幹了。
賴安藝挨着沙發扶手站着，聞言說：“你想喝點什麽，我去給你拿，礦泉水，茶還是飲料？”
“礦泉水吧。”楚悅說。
賴安藝像是怕她等着急，踩着高跟鞋小跑着出去了，沒一會，便拿着兩瓶礦泉水回來，一瓶冰的，一瓶不冰，也是很體貼了。
楚悅接過不冰的那瓶，擰開蓋子，咕咚咕咚連着喝掉小半瓶。
是真的渴。
賴安藝拿着遙控将空調的溫度調低兩度，才坐到楚悅身邊，說：“說吧，怎麽突然就辭職了？”
楚悅也沒瞞她，将被上司性、騷擾的事說了一遍，“他的手摸上來的時候，我就炸毛了，當着一酒桌人的面，他覺得被下面子了，過後就一直找我的茬，我呆不下去，就辭了。”
賴安藝說：“你那上司一看就是個腦滿腸肥的老色鬼，沒能力還喜歡瞎出主意，要是我，早早就辭職走人了。”
楚悅嘆氣，說：“也不知道最近是不是運勢低，工作找起來很不順。”
賴安藝想了想，說：“要是你不嫌棄的話，可以先來我這裏當助理，先做段時間，以後再做打算。”
楚悅眼前一亮，問：“真的 ，你這缺人？”
賴安藝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好的職位沒有，就有個助理，原本我準備随便找一個的，讓你來做，感覺有點委屈。”
楚悅擺擺手，說：“沒事，有事做總比閑着好。”
她要是再閑下去，估計得被她媽念叨死。
“行，那你周一就過來吧。”
“這麽爽快？不用面試什麽的？”
“你的能力還用得着面試？你肯來我就偷笑了！”
兩人就工作的事，又聊了一會。
楚悅沒想到來一趟還能找到份不錯的工作，心情很不錯，臉上的笑容都多了幾分。
賴安逸想起另一個事，對楚悅說：“對了，你跟古明禮相親的事，有後續嗎？我早上找人問了一圈，發現古明禮的人品一般般，不太行呀。”
楚悅失笑，沒想到賴安藝會對她的事這麽上心，說：“管他人品行不行，人家壓根沒看上我。”
賴安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