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51章
第二日,袁柳臻悠閑待在院子裏喝茶,時不時撫摸着鼓起的腹部,陶傅則去幫李娘準備食材。
到了李娘和蠻大叔成親這一日,兩人起的很早,穿了一身新衣袍,頭發也好好束起,他們帶了給李娘和蠻大叔的随禮及一瓶紅酒來到了李娘家。
到李娘家時,李娘家已經來了不少人,都是蠻大叔在招呼。
袁柳臻還看到了姜叔、梁燕辛和梁燕辛的家人以及幾位他見過但不熟悉的裏溝村的村民,剩下的大部分人都是裏遙村的,和李娘、陶傅都比較熟悉。
他們往裏走的時候,姜叔看到陶傅,笑着走了過來。
袁柳臻見姜叔走過來,對于姜叔,他心裏稍微有些芥蒂,但也沒有表現出什麽。
“阿傅,許久未見了,現在看着精神不少。”姜叔笑道。
“還好,姜叔也是許久不見。”陶傅應聲笑道。
“是啊,上次見到你還是好久之前,不知道你現在怎麽樣?”姜叔問了句,又想起那日見到陶傅是在阿葉婆家中,不禁覺得自己不該這樣問。之前阿葉婆傳陶傅克妻,讓陶傅無法在裏溝村住,後來袁柳臻買了陶傅的院子,在村上教小孩識字,又鬧到袁柳臻再也不來裏溝村,想起這些他看着陶傅和陶傅身邊都袁柳臻滿心都是愧疚。
陶傅想到現在和袁柳臻有了院子,有了鋪子,還有了孩子,笑道:“現在挺好的。”
姜叔聽後頓時有些尴尬,“村裏人都知道阿葉婆的事情了,希望你別介意,大家還是希望你能回裏溝村住的,還有臻臻的事情,也非常抱歉。”
姜叔道歉,卻讓陶傅一陣嘆息,“姜叔,以前的事情我并不在意,以後可能不會回裏溝村了。已經和臻臻在裏遙村買了院子。”
姜叔聽後有些吃驚,他知道陶傅沒錢,給他娘看病欠了不少銀錢,想要在裏遙村買一處院子并不容易,他又看向陶傅身邊的袁柳臻,想着買院子的錢有可能是袁柳臻出的,便心中了然。但也因為聽到陶傅說以後不回裏溝村,心中很是惆悵,很愧疚,“不好意思,讓阿傅遭遇這麽多,大家要是知道……”
陶傅沒等姜叔說完便打斷道:“姜叔不必抱有歉意,我現在過得很好,以前的事情已經發生,沒必要過多糾結。”
姜叔聽陶傅這麽說,心裏很是不舒服,但還是跟陶傅說了阿葉婆的事情,那夜之後,阿葉婆幾乎不出門,沒多久就被越小躍的娘親樊玉兒接到裏葉鎮去生活了。姜叔說這些的意思是覺得陶傅要是回裏溝村的話,沒有阿葉婆在,應該會好一些,但陶傅還是說可能不會回裏溝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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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柳臻在一旁聽着,想到阿葉婆對陶傅做的事情,又想到那日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心中郁悶不已。
蠻大叔招呼完裏遙村的村民,看到他們在門口和姜叔說話,趕忙出來迎接他們進去。
姜叔見蠻大叔出門迎接他們便不再多說什麽,而是和其他人一起坐在一處。
蠻大叔把他們迎接到了梁燕辛和梁燕辛家人這一桌坐下,又忙活招呼其他人。
袁柳臻看到蠻大叔今日穿了一身紅色新郎袍,滿臉都是微笑的樣子也不禁露出了微笑。這新郎服還是他們跟蠻大叔一起看着買的,顏色質地都很好,蠻大叔也舍得花銀錢,給他和李娘都買了貴的喜袍。
陶傅見袁柳臻一直盯着蠻大叔的喜袍,輕聲對袁柳臻說:“到時候我們成親的時候,也買這套怎麽樣?”
“我覺得行。”袁柳臻笑道:“這新郎服穿在你身上應該很好看。”
兩人說着悄悄話,坐在旁邊的梁燕辛阿爹梁峰沒聽到兩人具體說了什麽,只聽到“新郎服”三個字,便笑着詢問陶傅,“聽阿蠻說阿傅和袁夫子一起在裏唐鎮賣小食?”
“是。”陶傅點了點頭。
梁峰聽後嘆息一聲,“你們已經許久不回裏溝村,是要一直在裏唐鎮和裏遙村嗎?”梁峰本來和蠻大叔關系還行,只因住在兩個村頭,距離較遠,并不經常碰面,但因為梁燕辛去袁柳臻那裏識字,和小蠻玩的好,他們之間走動多了一些,關系也比之前更親近,蠻大叔成親會叫他,一是因為他們關系的确親近,二是小蠻很想讓梁燕辛看他爹和李娘成親,他們便過來了。
梁峰知道陶傅和袁柳臻的事情,心中也是愧疚,陶傅那件事情他沒有參與也沒有傳言,但袁柳臻不當夫子這件事情,他很氣憤,後來還專門去找阿葉婆,跟蠻大叔一起挨個給村裏人好好說了一番。可惜他從蠻大叔那裏知道袁柳臻心意已決,不再教村裏小孩識字。
自袁柳臻走後,不少村裏人都覺得後悔,他們家孩子在袁柳臻的教導下的确認識不少字,平時去鎮上,一些鋪子的名字他們家孩子都認識,也會數數,算賬,還受到了沒識字的小孩家人不少誇贊。
袁柳臻走後,他們才明白一個夫子對于孩子多麽重要。最重要的是袁柳臻還不要銀錢教村裏小孩識字,他們送東西給袁柳臻,袁柳臻從來沒收過。袁柳臻走後,他們才後悔。開始的時候,他們去袁柳臻院子找過很多次,但袁柳臻院子都是大門緊閉,無功而返。一月,兩月過去,都不見袁柳臻回來,問蠻大叔,蠻大叔也是說不清楚。
後來蠻大叔也開始經常不在裏溝村,很少次數在裏溝村。他也許久不見蠻大叔,再次見到蠻大叔的時候,就是蠻大叔邀請他和村上幾位關系還不錯的人來這邊喝喜酒,這時候他才聽說袁柳臻和陶傅在裏遙村買了院子,現在他們都在裏唐鎮賣小食。
“我不經常去裏唐鎮,下次去裏唐鎮可以去你們那裏買些小食。”梁峰嘆息道。
“可以。到時候直接去蘭月客棧對面的鋪子買就可以。”陶傅笑道。
“一定一定。”梁峰應聲後又看向袁柳臻,非常不好意思地對袁柳臻說:“袁夫子,以後真的不教小孩識字了嗎?”
“暫時不會教了。現在沒時間教小孩識字。”袁柳臻回答,他現在除了抽空教小蠻和陶傅識字,并沒有太多教很多小孩識字的心思,一是因為裏溝村發生的事情讓他有些喪失積極性,二是因為他現在懷有身孕,不方便,他還要和陶傅一起賺錢,沒時間教小孩識字。
梁峰聽後很是失望,還是詢問了句,“是因為阿葉婆那件事情嗎?”
“不是。”袁柳臻回答,“我以後可能花費更多的時間經商。”
梁峰聽後更加失望,坐在同桌的裏遙村村民鄭叔聽到袁柳臻以前是夫子,頓時來了興趣,“臻臻以前是夫子,教村上小孩識字嗎?”
袁柳臻笑着回答,“是,之前在裏溝村教了幾月。”
“我們裏遙村還沒有夫子,有不少孩子都沒有識字的機會。”鄭叔嘆息一聲,又看向陶傅笑道:“阿傅和臻臻在裏唐鎮賣小食,聽李娘說生意做的很紅火,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成親打算,正好家裏有還未定下親事的哥兒,要是你們有意向的話,我跟家裏說說。”
陶傅和袁柳臻聽後心中一囧。
陶傅第一時間回答,“不用不用,我已經定下親事了,只是還未和對方家人說。”
“什麽?”蠻大叔驚呼一聲,直接走了過來,一臉不可置信道:“阿傅什麽時候定下親事了?我怎麽不知道?”蠻大叔還為之前梁雪兒沒能和陶傅促成一對感到惋惜,最近一直和袁柳臻、陶傅在一起,并未聽說陶傅和誰定下親事。
袁柳臻見蠻大叔跑過來詢問,解釋道:“因為還未正式提親,所以沒跟大家說,等提親過後自然會告訴你、李娘以及大家。”
蠻大叔聽後只以為陶傅在山上住的時候和誰定下親事,只是他不知道而已,也沒有多問。
鄭叔聽後很遺憾,又看向坐在陶傅身邊的袁柳臻,“臻臻,有沒有成親意向,要是有的話,我……”
袁柳臻連忙打斷道:“我已經與人定下親事,可能過不久就回回家一趟,商議成親之事。”
“好吧……”鄭叔在陶傅和袁柳臻兩人之間看了又看,很是惋惜。
還沒走開的蠻大叔聽袁柳臻說要成親,更是吃驚,“阿傅要成親的事情我沒聽說,怎麽臻臻也要成親?”
袁柳臻看向蠻大叔笑道:“都已經成年,自然得考慮成親之事。”
蠻大叔聽後也沒有多想,跟袁柳臻熟悉之後,就知道袁柳臻在縣上挺有錢的,親事早定下也是應該,再想到之前來過這裏的柳詩卿,便也不覺得奇怪,根本就想不到是袁柳臻和陶傅兩人要成親。
等所有客人來了後,蠻大叔把李娘的阿父李叔請上大堂首座,村裏年輕的姑娘把蓋着蓋頭的李娘接出來,和蠻大叔進行了簡單的成親儀式。
袁柳臻第一次見這個世界村裏人成親,儀式很簡單,就是李叔說一些祝福的話,蠻大叔和李娘拜天地,再敬茶給李叔喝,差不多儀式就結束了。
随後他們就開始吃菜喝酒,蠻大叔把李娘送入房間後出來就又招呼他們喝酒吃菜。
袁柳臻今日沒喝酒,同桌的鄭叔、梁叔以及蠻大叔敬酒,他都說最近不宜喝酒,就沒喝。陶傅也是在其他人給袁柳臻敬酒的時候,過來擋酒,因此,陶傅喝了不少酒。
等散席的時候,袁柳臻跟蠻大叔道別才把醉酒的陶傅扶回了院子。
這次喝醉的陶傅倒是和第一次喝醉很像,不停地誇他多好多好,說的袁柳臻臉都紅了,陶傅連非常細微的小事都說出來,還說他總是為他考慮很多,又說了他每次教他識字很有耐心,總是能想出很好吃的小食和菜,什麽都懂,總能說出很多他從來不知道的事情。
袁柳臻聽着陶傅絮絮叨叨的話帶着陶傅到房間中,給陶傅倒了熱水,讓陶傅喝下,陶傅躺了一會兒似乎酒醒了不少。
袁柳臻在陶傅身邊坐了一會兒,正準備走就被陶傅突然拽住了衣袖,“臻臻。”
袁柳臻停下腳步,看向陶傅認真看向他時清澄的雙眼詢問,“阿傅,怎麽了?”
“我知道臻臻其實很想成為夫子,明日我跟裏遙村的大家說話,以後臻臻教村裏的孩子識字怎麽樣?”陶傅道。
袁柳臻聽後有些無奈,對他來說他本來來到這裏的确想建功立業,可他是哥兒,注定了他不能建功立業,他也想過以後在村上教書,過閑雲野鶴的生活,但那也是在有金錢,不計較村裏偶爾出現不講理的村民,且能甘願免費教書的基礎上,現在他還是覺得賺錢更重要一些。
“沒事,成不成為夫子都無所謂,現在這樣經商也不錯。”袁柳臻回答,“再說我現在有身孕,就算教書也教不了多長時間。”
“明日臻臻就不去鎮上,沒回縣上這段時間在裏遙村教村裏的孩子識字也能解悶。”陶傅說:“臻臻不用考慮其他,這次我跟村裏人說,也會把臻臻顧慮的事情告訴大家,不會讓臻臻遇到裏溝村時發生的事情,有事我擔着就是,可以嗎?”
陶傅都這樣說了,袁柳臻心中一動,想了想覺得,他最近一直挺忙碌,要在裏遙村待的這半個月他大概會每日習字作畫,想飯菜的做法,要是陶傅去鎮上的話,一個人是有些無聊。教村裏孩子識字的确讓他覺得開心,因為他很喜歡教師這份工作,想要把二十一世紀未完成的職業進行下去,只有在教書的時候,他會時不時想起大學時候的生活,支教時候的生活以及從小到大讀書識字的畫面,一邊想過去一邊教書會有種過去與現在連接的感覺,所以,教書識字對他來說是一種享受。
想到這裏,他對陶傅說:“阿傅都這麽說了,那麻煩阿傅跟大家說了,這半月教村裏孩子識字也可以,不過再過些時日,我們要回縣上,又要有其他事情要忙,沒時間教村裏孩子識字。”
“沒事,到時候忙的話,就當給村裏孩子休沐。有時間了再教就是。”陶傅笑道。
“那行。”
陶傅見袁柳臻答應,笑了出來。
晚上,陶傅酒醒的差不多,就出了門,說是要找鄭叔商量教村裏小孩識字的事情,袁柳臻聽後,看着陶傅積極幫他搞定教村裏小孩識字這件事不由得一笑。
陶傅很晚回來跟袁柳臻說:“明日開始,臻臻就可以教村上的小孩識字了,我已經跟村上人說好了。明日李娘和蠻大叔去鎮上照看鋪子,我在家中和你一起,等村上人把小孩送過來識字,明日小蠻也會過來識字。”
“可以,明日一早我們準備一些東西,準備好就可以随時教村上的孩子識字了。”袁柳臻笑道,想到明日開始又可以教書,他覺得還挺開心的,對他而言,賺錢很開心,但教書對他來說意義非常。
第二日一早,袁柳臻醒來,清洗過後,就穿着寬松的衣袍在大廳中忙活起來,他讓陶傅把房間中所有的凳子全部搬到大廳,又去找了不少教學工具,以及之前用過的備課紙張,翻找出來不少以前用過的東西放在凳子前面的桌子上。
為了掩蓋腹部,他特意拿了準備蓋在腹部的小薄被。
陶傅跟村裏人說是讓他教大家讀書識字,這次,他教學方式跟以前在裏溝村時略微有區別。
他不用像在裏溝村一樣,為了讓大家對識字感興趣,專門找一些游戲來讓大家玩,也不用特意找一些稀奇古怪的物理化學實驗做給大家看,提高大家的積極性,他現在只教大家讀書識字就可以。
因為村上送過來的小孩都是陶傅和小孩家人溝通過,小孩願意讀書識字的,也提前說明了各種注意問題。他自己也會注意不再教小孩看起來很有趣,卻帶有一定危險的實驗,也不會教村裏的孩子練劍。
想到這裏,他倒是有些遺憾,這樣不能随心所欲的教學方式,大概就是他的職責吧。
袁柳臻和陶傅吃過早食,把所有東西準備好,等了沒多久,蠻大叔和李娘把小蠻送過來後,陸陸續續有村裏人把小孩送過來。
這些送小孩過來的村民,袁柳臻不少都見過,他和陶傅之前在村裏賣過辣條和鍋巴,也算熟悉一些。
村裏人送小孩過來,也是熱情地跟他打招呼,還叫他“夫子”。
袁柳臻覺得“夫子”這個稱呼,他受之有愧,但也沒說什麽,也就是一個稱呼而已。
裏遙村人本來就多,送過來的小孩差不多有三十多個,有十歲以下的,也有十幾歲的,還有一位快成年的哥兒,叫鄭決。鄭決是鄭叔家的哥兒,樣貌比較出色,性格安靜沉穩。
對于一下來這麽多學生,袁柳臻是開心的,他和陶傅一起照看着到他們家來識字的孩子一一坐下,他才開始坐下講課。
對于初次見面的講課內容,他已經輕車熟路,娓娓道來,學生們也聽的認真。
陶傅沒什麽事情就坐在一群小孩後面,袁柳臻面對三十多個孩子,外加陶傅,講課一點壓力也沒有。
每次都是講不到不到半個時辰,也就是差不多四十五分鐘會休息一刻鐘。一天也就上兩節課。
兩節課上完,一群孩子結伴離開後,袁柳臻不禁感嘆:裏遙村的孩子真好教。
他覺得應該是陶傅提前叮囑過或者是對這些小孩的品性有一定的了解,才讓這些孩子過來識字,如果品性不好或者比較調皮的,陶傅應該是沒讓來吧。
當然,也是因為這些孩子在陶傅的宣傳下有讀書的意願,來聽課也比較認真,對他很尊敬。
小蠻跟他學過不少字,今日講課,聽的也很認真。
所有小孩中,袁柳臻特別注意到年齡最大的鄭決,鄭決聽課認真,不懂就問,總能問到重點,比較愛思考的一個小孩,跟他以前挺像的,他倒是很喜歡這個學生,每次問問題都會多講一些。
第一天上課,袁柳臻感覺很不錯,他還是很喜歡上課的氛圍。
村裏的孩子離開,小蠻回到李娘家,院子裏只剩下袁柳臻和陶傅。
陶傅從袁柳臻講課時溫和博學的模樣及講課後不經意間露出的笑容都讓他明白,相比經商,袁柳臻其實更想當夫子,他覺得昨夜叫村上小孩過來這邊識字的選擇很正确。
只剩下兩人後,袁柳臻便和陶傅開始商量着做什麽飯菜,之前他們日常吃飯,其實已經研究出不少新品,但以後要開飯館,要做的吃食多一些,除了菜之外,主食例如涼皮、饸烙、刀削面、絡面等面食都是他想吃,也比較好賣,且成本低的食物。
袁柳臻一邊把自己想吃的飯寫在紙上,一邊給陶傅講每種飯具體怎麽做,陶傅在心中一一記下,想着抽空的話一樣一樣挨着做。陶傅不知道為什麽袁柳臻每次說起一種新食物總帶有非常眷戀的感覺,但他知道袁柳臻想吃這些食物,他會想盡快給袁柳臻做出來。
一天很快過去,第二日一早陶傅給袁柳臻做過早食和晚食,就借牛車去裏唐鎮了,說是晚上就會回來。
袁柳臻自己吃過早食,自己畫了一會畫,随着昨日來的學生陸陸續續到來,他便開始了第二日的講課。
這些孩子性格普遍溫潤,沒有刺頭,都很聽話,布置的作業也都很好的完成,小蠻在一群人中間算是學的多的,會主動擔負起一些學生不會時,幫助其他人的角色,陶傅見後很是欣慰。
鄭決有不會的會問小蠻,一點也不會覺得自己年齡最大,問一個七八歲的小孩有什麽不妥。
等兩節課上完,學生們陸陸續續離開,袁柳臻清閑的一個人畫畫,或者繼續想要做的飯菜名。
晚上陶傅回來,兩人一起研究吃食或者聊天教陶傅識字、亦或是看陶傅練劍,也讓他覺得開心。
他覺得現在這樣的生活很不錯,鋪子有人看,坐等收錢,他可以教書,還能有時間畫畫。這裏清淨,人際關系簡單,環境好,心情也好了不少。
只是他的好心情在第五日上課後被打破了。
第五日上課的這天,陶傅也是一早出門,說是晚上回來。
他獨自在院子裏教村上的小孩識字,正好明日和後日是所有小孩和他的休息日,他心情異常輕松,和每次上班休周末一樣,他給小孩布置了作業,就開始想着明日後日要做什麽好。
小蠻他們一一離開,唯獨鄭決沒有離開。
袁柳臻看向獨自留下的鄭決,疑惑地詢問:“阿決是有什麽問題嗎?或是有不懂的地方?”
鄭決看向袁柳臻,好像不知道怎麽說好,猶豫道:“昨日阿爹從村上人口中聽說了一件事情,不知道該不該給您說。”
鄭決個頭和柳詩卿差不多,大概一米七三的樣子,馬上成年了,也就比袁柳臻小不到一年,因此,從上課開始袁柳臻就沒有把鄭決當小孩看。
如今,鄭決說有事情說,看鄭決猶豫不決的樣子,事情似乎是關于他的,他沒有多想便道:“沒事,說說看,是什麽事情?”
鄭決看向袁柳臻,憂心道:“和夫子相處幾日,覺得夫子人很好,之前阿爹和村上其他人也說過阿傅哥人很好。所以,這件事情雖然不該我提起,但是,我覺得應該跟夫子說一說。夫子今日課上也講過,若是為了同伴好,必要的提醒是應該做的。”
袁柳臻聽鄭決這麽說,眉頭微皺道:“什麽事情,但說不無妨。善意的提醒自然是應該的。”
“就是昨日阿爹聽村上人說,裏葉鎮認識的人說阿傅哥和夫子之間……我也不好說,但是好像說是夫子給阿傅哥買了院子和鋪子,說阿傅哥人不好,爹娘因阿傅哥去世,未過門的妻子去世,現在又蠱惑夫子買院子及鋪子什麽的……阿爹跟阿娘說,我聽到的,阿爹還不讓阿娘說出去。”
鄭決說的隐晦,但袁柳臻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