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娛樂圈篇-現實篇-星際篇 (1)
白塵被安啓之帶去了他們租的小屋子,地方不是很大,帶生活用品一應俱全。
看着很溫馨,不像安啓之和奶奶住在他那裏的樣子。
想到當時安啓之可能随時準備離開自己,心裏酸酸澀澀的。
提着禮物上門,又騰不出手去牽安啓之。莫名還挺委屈。
安啓之現在就很緊張,根本注意不到白塵的小情緒。把奶奶叫出來後,直接開門見山的把事說了。
還下意識的擋在了白塵身前。
想着要是奶奶想打人,他也不好攔着,但白塵要是被奶奶打,他又心疼。只能自己把打全挨了。
不想奶奶不僅沒有生氣,還露出一臉來過了人的樣子道:“你當我瞎啊,看不出來?之前就覺得不對勁了。看了你們那個綜藝,我要是再看不出來,我就是傻子。”說着哼了聲,就回廚房給幾人做飯去了。
安啓之和白塵對視一眼都莫名心虛,放下禮物,就跟進廚房表示要幫忙。又被奶奶趕出去看電視。
安擂扒着卧室門嘻嘻偷笑着,屁颠颠跑到白塵面前張開雙臂要抱抱。白塵略帶緊張的将人抱起,就聽安擂在他耳邊脆生生喊了句:“嫂子好!”
白塵:“……”
安啓之笑的不行:“是不是奶教你的。”
安擂偷笑着就把臉往白塵頸肩埋,安啓之酸溜溜的把人扒拉到自己懷裏:“寶寶今天作業做完了?過會兒我要檢查哦。”
小孩聽了果然一溜煙就跑了。
等把安擂打發走,一擡頭就見白塵皺眉看着自己。
似是明白了什麽,憋着笑湊到對方耳邊輕聲道:“你想我喊你寶貝呢,還是哥哥呢?或者……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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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塵臊的不行,坐的愈發筆直,正經道:“叫白塵就好。”臉卻越燒越紅,是安啓之見過最紅的一次了。
“假正經。”
見家長格外的順利,導致白塵信心爆棚。下午又約了白母吃飯(見家長)。
安啓之整個人都不好了,莫名有種職業操守不保的感覺。
之前合同條約裏說了不能和白塵産生性|行為,他确實做到了。但他現在算是什麽,直接把人兒子拐跑了。
但事情不能拖,該來的總會來。
果不其然,白母聽完直接起身就走。對方雖什麽都沒說,但安啓之也已經什麽都明白了。
果然是不同意的。
原來心是真的會感覺到涼的。
感受着心髒一下下的揪疼,心底慢慢發涼。背後、額前卻冒出細汗,整個人都沉默的不行。
白塵也很尴尬,發現是自己考慮不周。想安慰安啓之,說沒事,他們一定能克服難關。
但看着安啓之現在的狀态,他突然就哽住了。他們真的能克服難關嗎?
就在白塵也有些失去信心時,安啓之握住了他的手:“回去吧。”
白塵心下還是惴惴,落不到實處。
總覺得安啓之可能真的會因為自己母親不同意,就和自己分手。
有些不安,但也沒說什麽。
安啓之被白塵送回家沒多久,就收到了白母的電話。
接起後禮貌客套幾句,聽對面一直沒什麽動靜,也閉了嘴。
沉默良久,最終白母還是開了口,約了安啓之明天早上見一面。
安啓之生怕是砸錢讓自己滾的橋段,一晚上都沒睡好。
滿腦子都是自己為錢折腰,同意了白母離開白塵。然後白塵哭得稀裏嘩啦,求自己回來。或者像預知夢裏那樣,封殺自己。
還沒到約定時間,安啓之就到了公司樓下。有些緊張的在附近逛了很久,快到時間了才上樓。
敲門進了總裁辦公室,裏面還有劉經濟在。見兩人說了幾句後,劉經濟就出去了。
安啓之有些手足無措,莫名心虛。
面對面坐下後,白母率先開口:“你呢也知道,我是比較開明的。白塵需要什麽,我一般也都會依着他。也很早就接受了白塵的性向問題。
“但是你,人品到底怎麽樣,我也并不是很了解。如果直接讓你和白塵在一起我是不會放心的。那孩子被保護太好了,我不認為他有分辨好壞的能力。
“還有你的家境也不是很好,這還是其次的。重要的是我聽說前段時間你父親因為賭博,欠債逃跑了。雖然現在,你的父母也好,讨債的也好都還沒來找你,但我們都不能保證他們最終會不會來找你不是嗎。”
安啓之越聽越覺得自己沒戲了,還越聽越覺得自己就是故意扒着金大腿騙錢的窮小子。
在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情況下,微微低下了頭,避免與白母直視。
“你喜歡我兒子什麽?”白母最後說道。
安啓之沉默很久,在白母第二次詢問的時候,低低說了句:“不知道。”
白母雖有些詫異,又覺得在意料之中,起身:“那我想我們差不多聊到這裏就可以了,你先回去吧。”說着坐回了辦公桌後倒老板椅上,旁若無人的開始工作。
安啓之起身颔首,就出了辦公室。
他覺得自己喜歡白塵,只是因為白塵對自己好,能給自己足夠的安全感。
其他的,他真的說不上來到底喜歡在哪。好像只要是這個人,怎麽樣他都覺得可愛,但這也不一定就是情愛的喜歡,他也會覺得奶奶怎麽樣都可愛。
如果假設這樣真的就是喜歡,他也不确定在時間的流逝中會不會漸漸淡化。
等到白塵也不願寵着自己的時候,他可能也會不再那麽需要白塵。
覺得自己應該能做到沒有留戀的抽身離開。
陷入了奇怪的思緒中,情感瞬間變得淡漠。
滿腦子的假設都是在白塵不喜歡自己後,自己應該也不會繼續喜歡他。
完全失了對白塵會一直喜歡自己的信心。
也失了自己是否真的喜歡白塵的信心。
白塵從白母辦公室的隔間裏出來,也有些不好受。還以為安啓之會和老媽誇自己的,不想只得到一句不知道。
前面老媽說的長篇大論,他一點也不在乎,也不認為自己看不明白安啓之的人品,到底有沒有問題。
和白母道了聲別就離開去找安啓之了。
昨天晚上送完安啓之,白塵就給老媽打了電話。說自己是真的喜歡安啓之,安啓之也很照顧自己。不信可以去問導演要亡靈部落那期的視頻。
老媽無奈的約了安啓之第二天再談後,真的去要了視頻觀看。
視頻沒有剪輯,有些長。
拖拽進度條看了個大概,才知道原來自己兒子怕鬼。也确實看出了安啓之對白塵也是發自真心的照顧,并不是表面形式上的。
算是稍微有了些松口跡象。
但今天安啓之給白母的回答,應該還是讓白母有些失望。
白塵原是應該先跟老媽解釋一下,安啓之時不時就會自卑自厭。當時可能是想多了才說出“不知道”這種話,對方其實還是很喜歡自己的。
但怕老媽聽了對安啓之印象更加不好,又怕安啓之會真的開始放棄和他在一起。
還是打消了解釋的念頭,先去逮安啓之了。
白塵出了公司大樓,一眼就看到了快要融入人群的安啓之。怕直接出聲喊會把對方吓跑,趕忙快跑過去拉住對方。把人往樓裏帶,先去自己休息室再說。
安啓之見拉住自己的人是白塵,安安靜靜的任人拉着。
一句話都沒有多說,兩人均沉默着。
進了白塵的專屬休息室,安啓之先白塵一步抱住了對方:“你會一直喜歡我嗎?”
白塵有些不明白安啓之為什麽問這個,但他知道對方現在最需要的答案是什麽,毫不猶豫的回答:“只要你還需要我,我就會一直喜歡。”
安啓之勾了勾唇角:“簡直是标準答案,你是我肚子裏的蛔蟲嗎?”
被安啓之這麽評價,白塵有些小嘚瑟。直接把人抱起,帶到了沙發上。讓人面對面坐着自己大腿,這是最能給安啓之安全感的動作:“又想了些什麽有的沒的。你很好啊,我很喜歡的。”
“嗯。”不好意思的應了聲,又沒了反應。
白塵無法,主動湊到安啓之唇邊親了親:“你不要總是對自己沒有信心,這樣我也會很累,也會去多想是不是哪天你就莫名其妙開始不喜歡我了。我也是會不自信的。”
又想起對方之前是直男,白塵說着說着,真把自己搞不自信了。
見安啓之好些了,出于私心的把人帶進休息室裏面的卧室。有點想自己證明給自己看,安啓之是喜歡自己的。
“要試試嗎?”
安啓之緊緊抱着白塵,汲取安全:“現在不想,沒那個心情。”
“好吧。”白塵蔫塌塌的,瞬間覺得自己猜對了。對方可能真的受不了和男的深入交流。
看出白塵的不安,安啓之不由好笑,捏了捏對方的臉:“不是在安慰我嗎?怎麽你自己還蔫了。”說着撅起嘴,“來,啵啵。”
莫名轉變了立場,白塵也有些好笑。
看着想用親親安慰自己的安啓之,被可愛的不行。抱着人好一陣親。
“我媽其實昨天都有些松口了,沒想到你居然回答的那麽爛。”白塵忍不住抱怨。
安啓之瞬間擡起埋在對方懷裏的腦袋:“你聽到了?”
“咳咳,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好好表現。等我媽完全松口,我們就去結婚!”說着,壓抑着自己不要表現的太興奮,從枕頭底下掏出一個小盒子。
看到安啓之瞪大眼睛,有些小得意。打開戒指盒:“之前我生日,你不是給我做了一個戒指嗎?我當時也去做了一個,想給你的,一直找不到契機。”
強硬的拉過安啓之的手,給對方帶上:“就當是訂婚戒指了,你可別想跑。”
安啓之好笑的剛要答應,瞬間視角轉變。熟悉的站立不穩,熟悉的差點摔屁|股蹲。
熟悉的被人扶住,擡頭卻不是個說不上熟悉的人:“謝謝。”
吳悔一手拽着一個,吃力的不行。
看到這邊的狀況,教練阿姨也跑過來查看情況。
“都說了現在天氣熱容易中暑,你們還站在太陽底下曬。要去屋裏坐會兒嗎?”
安啓之勉強擠出一個笑,跟阿姨說自己沒事。就拉着白塵和吳悔走了。
出了駕校,吳悔就給自己的女友打了個電話,詢問對方是不是也穿越了。
安啓之和白塵這才知道,原來吳悔在那個世界的妻子和現實生活中的女朋友同名。
好奇的站在吳悔身邊聽完兩人寒暄,确認對方還真是。
都有些詫異,原來不止他們會穿。
吳悔打完電話,美滋滋的表示自己要先回去陪女朋友了。熟練的給兩人騰出二人世界,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直接打車溜了。
安啓之默默摘下左手中指上的戒指,遞給白塵。
白塵覺得自己心都要碎了,明明每次在別的世界,安啓之都好好的。為什麽一回來就想和自己撇清關系。
犟着不肯收回:“你當時沒有拒絕,現在就是你的。”說着往自己領口摸去。扯出一根細鏈,上面還墜着個戒指。
将戒指取下來,有些不舍,卻還是遞給了安啓之:“還能再聯系嗎?”
突然被對方帶了點弱氣的詢問,安啓之也有些不忍。從來不知道怎麽拒絕人,這次也不例外的妥協了。
沒有拿回戒指,還乖乖和對方交換了手機號碼。
白塵靈敏的發現了安啓之好像受不了別人求他,瞬間表現出很委屈的樣子。張開雙臂,小小聲詢問道:“可以抱一下嗎?”
安啓之也察覺到了對方的意圖,按以往這種比較過分的要求,他還是會委婉拒絕的。
但是……
看着對方可憐兮兮的樣子,知道對方在裝,安啓之還是抱了上去。
一瞬間把自己羞的通紅。
安啓之:簡直鬼迷心竅了。
不想對方居然在自己耳邊輕聲道了句:“喜歡。”
像是壓抑着滿腔的愛意,內斂着怕吓跑懷裏人,只是淡淡吐出一句能讓對方接受的“喜歡”。
安啓之也是有被兩個世界影響的,也同樣付出了很多情感。不可能對白塵沒有感覺。
僅是一句“喜歡”,就讓他熏紅了眼眶。
卻還是犟着不敢做出回應。
怕對方松開自己後會發現自己的異樣,将白塵抱得更緊了些。
殊不知自己現在,正近乎于貪戀的汲取着對方的溫度。
安啓之出生于普通家庭,父母從小對他要求就很高。但他除了聽話,并沒有變的特別優秀。因為無法達到完美,內心極度自卑、自厭。
需要在別人誇獎中尋求認同感,不知不覺中開始為他人而活。
還好小時候有安盡遙這個極度開朗的妹妹存在,才沒有讓他走上偏激。
但能夠稍微拯救安啓之偏激想法的妹妹,也不是一直在他身邊的。自從初中去大城市裏上學後,就基本斷了和妹妹的聯系。
在學校裏也一味的想去照顧到每一個人的感受,雖然班上的人和他關系都很好。但是真正把他當做交心朋友相處的,幾乎沒有。
安啓之抱着白塵,如同攀附着可以宣洩所有壓力的唯一浮萍。
所有的委屈瞬間淹沒了他。
白塵安撫了摸了摸安啓之的腦袋:“怎麽還哭了。”
“我沒有。”聲音悶悶的,明顯帶着哭腔。
白塵不由好笑,他都感覺到衣服被眼淚浸濕了。把人從懷裏扒拉出來,幫對方擦了擦眼淚:“去找家店坐下聊聊嗎?”
安啓之真的是想拒絕的,但實在是控制不住貪戀對方的寵愛。還是點頭同意了。
白塵這次是明顯感覺到安啓之也喜歡自己了,但不敢講出來。看對方的反應,可能是回避型依戀人格。
想想上個世界,明明受記憶影響,應該天不怕地不怕的,卻還會有那麽自卑的表現。
認為兩人之間的喜歡吹彈可破,很輕易就會結束。
住在他的房間裏也是,明明表現的十分依賴他的樣子。但帶去借住的行李,比奶奶的還少。如果不被需要,随時可以離開。
可能是上個世界和現實世界太過相似了,導致安啓之上個世界自己的性格沒有被完全替代。應該過得很辛苦吧,很多行為想法都會有種撕裂感。
試着去牽對方的手,果然被不着痕跡的避開。
剛剛明明還抱着自己哭來着。
白塵把安啓之帶到咖啡廳的時候看出了他的不自在,在對方點了杯最便宜的飲品後,得到了答案。
“你再點些別的吧,我請客。”自以為表現出了體貼,應該會讓安啓之為自己加分的。
不想對方蜷了蜷手指,低低說了句“不用了”就更沉默了。
明白自己不僅沒有讓安啓之覺得加分,還冷不丁的戳到了安啓之的自尊心。他居然忘了對方對別的一言一行都特別關注,習慣後不用推敲,就能明白一個人做出這件事到底是出于什麽用意。
被發現了自己拙劣的小心思,還導致安啓之又縮回了殼裏,整個人都不好了。
完全不知道該怎麽和對方相處才對,搞得他也開始懷疑起來,自己到底是否會喜歡這樣的安啓之。
不同性格的同一個人,真的不能算同一個人了嗎。
沒坐多久,兩人也無話可談。最終還是白塵先提議回去。他覺得要是自己不開這個口,安啓之會遷就着他,坐一下午。
看安啓之微松口氣,白塵不由苦笑。果然早就不自在的想離開了。
有一段兩人同方向的路,想着馬上就要分開了,白塵還是沒忍住找了些話題聊:“你上一個世界起初是直男吧。”
“嗯。”
瞥了眼對方反應,沒有不對。才繼續道:“那你現實生活中是直男嗎?”
安啓之支支吾吾半天,蹦出一句:“不是。”
“那還真幸運啊,我原來可是直男來的。現在可彎的徹底了,你可以負責嗎?”白塵開着玩笑,試探着安啓之的底線。
就見對方突然停下來看向自己,露出真心自責的神情:“抱歉。”
白塵心髒瞬間被揪緊。
這也太把他當外人了吧,完全沒考慮過自己可能是在和他開玩笑。
強硬的上前抱住對方,不顧安啓之現在有多僵硬,多排斥。死死箍着不讓人有逃跑的機會:“原本為了照顧你的感受,我是想說我們可以先從做朋友開始的。”
感受到自己說完後,安啓之不安的攥緊了自己胸前的衣服。稍微有些開心,果然還是喜歡自己的:“但是我有點想逼你一把可以嗎?”
見安啓之疑惑擡頭看着自己,有些被那麽乖巧的安啓之可愛到。耳朵有些燒紅,把人拉到人流稀少的地方。
“你就成全我吧,和我試試交往好嘛?如果你不喜歡我了,我絕對不糾纏。如果我不喜歡你了,我也會直接和你講。不用怕我會藏着掖着,不跟你說。”看安啓之雖沒同意,但也沒直接拒絕。深知有戲,趕緊繼續勸誘道,“你也可以不信任我,但能不能給我一個名正言順愛你的身份。”
安啓之聽不了情話,他不知道白塵怎麽想,但他已經覺得剛剛那番話等同于告白了,還是很肉麻的那種。
應該會讓他覺得不适的,但完全說不住拒絕的話。
主動上前試着牽了下對方的手,低低嗯了聲:“我可以相信你嗎?你要是不喜歡我了,一定要第一時間和我說。”
白塵沒想到會那麽順利,開心到爆。直接抱住安啓之,笑的傻極了。不停詢問着“真的?”
反應過來自己沒有回答安啓之的問題,又連聲保證安啓之可以百分百相信自己。
安啓之無法輕易相信別人喜歡自己,可能是因為他自己都無法喜歡上自己的原因。
總之就是對親密關系抱有及其消極的看法。
他認為愛是很容易轉移或消失的,生活中碰到的例子不要再多。
極度理性,甚至到冷漠的地步,認為這種事非常的正常。不愛了就是不愛了。最怕的就是那種不愛了還不說出來,還不分開的人。吃着碗裏的,看着鍋裏的人。
白塵那些話相當于表達了他們如果交往,他會絕對坦誠。
如果不愛了,也會直白的告訴安啓之。
而安啓之需要的正是這種直白的交往狀态。
他雖然不确定自己能在白塵不喜歡自己後,順利抽身離開,不會繼續貪戀這段感情。
但自認為順利抽身,對他來說并不難。
因為他從來都不會對這份感情抱過多的期望。
說不定他會穿進那些渣攻身體裏,就是因為他有着天然渣的屬性呢。
最重要的是,他真的也很想找對象。極度的自卑讓他極度的缺愛。
之前沒怎麽體會過還好,經歷了兩個世界,他是真的饞了。
緊緊回抱住白塵,大着膽子在對方臉頰上親了一口。
在他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安啓之趕緊掙脫懷抱溜了出去。
白塵呆呆的仍由安啓之逃跑,站在原地止不住傻笑。
打開微信挑了個最可愛的【兔子麽麽噠】的表情包,發了過去。
盯了屏幕上的【對方正在輸入……】良久,都沒等到回複。已經腦補出了對方現在有些羞惱的樣子,被自己的腦補萌的不行。
美滋滋的把對方備注改成了【親親男友】,被自己惡心到了,也不舍得改掉備注。
安啓之坐在公交上,還在糾結到底怎麽回複。破罐子破摔的回了個【啵啵】。
都是男朋友了,發個啵啵不算什麽。
反複給自己洗着腦,也緩緩勾起嘴角。
他,號稱不可能脫單的寡王,居然在22歲脫單了。
美滋滋的和幾個關系好的朋友炫耀了一番,還給妹妹也轉發了一份。
開心的回複起來。
大家起初都不信,搞得安啓之哭笑不得,雖然他現在也沒什麽真實感。
還是會忍不住想白塵是不是渣男,故意來騙自己玩的。但經歷了兩個世界,導致他潛意識反駁自己的胡思亂想“白塵不可能騙自己”。
心裏甜滋滋的,一一謝了朋友的祝福。
還沒把手機塞回口袋裏,就聽到了很響一聲特別關心。手忙腳亂的調低音量,點開和白塵的聊天界面。
注意到有人看向自己,臉上燒的不行。
白塵發來消息說想要自己的照片,用來和朋友炫耀男朋友。
安啓之覺得他要熟了,背後好像都冒出來細汗。
翻了翻相冊,根本沒有他一個人的照片。集體照上的自己又巨醜,不想發給白塵。
讓對方再等等,他回家後讓妹妹給他拍。
找到了話題突破口,白塵開始從安啓之妹妹的話題開始切入,和安啓之順理成章的聊了好久。
套話技術一流,加上安啓之渴望有人能夠了解自己。
到家前就被白塵幾乎扒了個底朝天。
安啓之有些懵,自己說了那麽多自己的事,白塵卻什麽都沒說。
又開始胡思亂想,覺得要麽是自己太急于表現自己了,話太多了。要麽就是白塵根本就沒有真心想和他在一起,所以才什麽都沒說。
才剛有點不自信的苗頭,又看對方發來消息和自己聊些有的沒的。那些消極的想法才剛剛冒頭,又被摁了回去。
安盡遙幫老哥拍完照,還有些茫然。
她哥居然比她先脫單了?這科學嗎?還是在剛和自己出櫃後沒幾天。
想着這個世界魔幻了,當天晚上,她就遇到了更魔幻的事。
她看着過來炫耀對象的老哥,又看看手機裏那個熟悉的人。欲言又止。
這不她學長嗎?
聽說他家裏還挺有錢,爸媽都是做生意的。雖也不是那種不差錢的人家,但也比他們條件好上不止一點。
而且可能比較外向開朗,人又長得好看。朋友一大堆,身邊女性朋友也不少。
傳言其中好幾個都是他女朋友。
糾結很久,怕老哥被騙了,還是把自己知道的全部說了出來。
他原本也不信那些,但老哥才和他認識多久,就和他在一起了。
越想越覺得白塵不靠譜,有問題。
安啓之在妹妹面前極力做出平靜的樣子,好像什麽都沒有放在心裏。對這個男友也好像感情淡淡的樣子。
随便找了個借口離開。
回到自己房間後,淚水瞬間充盈眼眶,感受着心髒有規律的一下一下揪緊。
點開和對方的聊天頁面,卻一個字都發不出去。
定定看了手腕上的光腦好一會兒,安啓之才回過神來。
呆呆的又看了遍上面的內容。
大概就是老爸實在看不下去自己天天宅在家裏的行為了,讓自己去軍部學校裏歷練歷練。
前幾天已經幫自己申請好了,東西也讓家庭機器人運去了宿舍。
現在,立刻,馬上過去學校報到。
光腦裏的支付功能也被凍結了,不去學校的話沒有生活費的安啓之根本生存不下去。
妥協的招來智能管家開懸浮車把自己送到了學校門口。
刷臉驗證身份後,被引路機器人帶到了校長辦公室。
開門果然就見自己老爸和校長在那裏寒暄,上前打了聲招呼。
安啓之的父親是打退過蟲族來襲的上将,校長一直很敬重對方。聽對方願意來學校教導一段時間學生們。校長開心的嘴都要笑裂了。
對方說想讓兒子也來歷練一番,滿口答應。
一直以為上将唯一的兒子,應該也像上将那樣威武。
卻不想……
看着眼前男孩不算矮,但真不高,混在軍校生中,完全會被淹沒的個子。
那別說肌肉,根本就是皮包骨的身材。陷入了沉思。
看着還有股陰郁的感覺,不知道是不是頭發太長的緣故。
向上将提議到,是非需要給安啓之剃成統一的寸頭。
安父看向安啓之,見兒子搖搖頭表示不願意。就還是回絕了。
安啓之小時候很胖,經歷過一次綁架。
雖然當時綁架犯很快就被抓住了,但安啓之被才在那裏,他們怎麽問都問不出來。
在一個屏蔽一切信號的類似冰櫃的隔絕箱內找到安啓之時,距離安啓之被關進去,已經超過三十個小時。
裏面雖然配備了輸氧功能,卻沒有放置食物。
第一次長久沒有進食的胃在安啓之被救出後攝取太多食物,完全承受不了,上吐下瀉。那幾天對食物非常排斥,每天只吃一點點。
被幾個損友誇自己瘦下來帥了好多後,時常在吃完飯後去衛生間催吐。
久而久之對食物産生了不止心理,還有生理上的排斥。
那之後幾乎全靠注射營養藥劑來維持營養和人體所需熱量。
安啓之來到軍部學校的第一天,走在去宿舍的路上,突然暈倒。
被好心同學送去醫務室。
躺了沒多久,安啓之醒來後看着好心同學,下意識露出了厭惡的神情。
見人醒了不僅不謝自己,還像是嫌棄自己的樣子。白塵有些懵,簡直了。
“好心沒好報。”
翻了個白眼,就和幾個等在外面的基友一起離開了。
安啓之揉了揉有些發燙的臉,現在就很無語。他睡了一覺,居然夢到了未來會發生的事。
在這個科技過分發達的時代,他們是不會信這些神叨叨的東西的。
但那個夢也太真實了。
回到宿舍就把夢裏發生的事都記進了随身攜帶的筆記本裏。
在大家都用電子産品記錄東西的時代,安啓之還會花很多錢去買本子,買紙,買筆記錄東西。
這種被認為不安全的記錄方式,在安啓之眼中确實最安全的。因為根本不會有人想到,還不被有病毒入侵。
一邊回憶着夢裏發生的一切,一邊對照着有沒有遺漏的地方。
夢裏自己進入軍部學校後對一個叫白塵的人一見鐘情。他就想是灼熱耀眼的陽光,而自己是落進淤泥裏就撈不出來的蛆蟲。陰暗萎縮,只能靠裝腔作勢給自己帶來信心
自己雖喜歡對方,卻也因為自卑嫉妒着對方。
為了引起對方的注意,時常去對方面前晃蕩。雖想要搭話,說出來的話都不是很好聽。
現在回想起來,還好對方脾氣好,不然自己可能早就被打殘了。
後來自己還厚着臉皮,用盡所有的勇氣,向白塵表白了。結局可想而知,只有被拒絕的份。
但自己知道自己差是一回事,被別人拒絕又是一回事。
安啓之扶額,當時自己是為什麽會想到關白塵小黑屋的。思想很危險啊。
還想玩強制愛,結果mi藥劑量不夠,白塵提前醒過來了。
武力值不及白塵,被打的很慘,那時他第一次直面對方的怒火。
小黑屋其實就是安啓之的實驗室,裏存放了很多藥劑。被摔碎到地上後,起初誰都沒有發現異常。白塵出完氣也就離開了,但留在小黑屋裏的安啓之發現了不對勁。
父親找了自己還久才找到,那時白塵的皮膚已經被自己抓撓的破爛不堪。指甲縫裏全是血肉。
在醫療艙裏躺了好幾天,他不知道為什麽同樣吸入混合了各種藥劑的毒氣,白塵會沒事。
但那之後,他也更加讨厭白塵了。那時的他對白塵已經沒有仰慕憧憬,滿腦子都是把對方從高高在上的神壇上拉下來。
但他非但沒有成功,還眼睜睜看着對方變得越來越高不可攀。成為新一屆的群民偶像,拯救人類星域的勇士。孤注一擲的想以命換命,瘋狂的只想對方去死。
結局卻只有他這個小人死了,死前還給父親蒙羞。
安啓之合上筆記本,将本子塞進衣服內袋裏。看着已經布置完的寝室發呆,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幹什麽。
等光腦提醒自己該吃午飯了,才慢騰騰的去行李裏翻找注射營養劑。
翻了半天都沒看到,又坐回床上。
想起夢裏摸過的機甲,安啓之蠢蠢欲動的翻出一沓白紙。上面那些都是些木倉械類的設計圖,和一些藥劑的研究草稿。草草翻到空白紙張,想畫出自己心目中的機甲,卻以為沒有了解過構造,怎麽畫都覺得不對勁。
“這樣根本動不了多久就會散架了吧。這裏好像也沒法做到擡臂的動作……”喃喃自語着,連室友什麽時候回來的都不知道。
“你在幹嘛啊,好酷!”
被聲音驚吓到,安啓之擡頭就見一個幹淨清爽的女孩子,和自己幾乎臉貼臉的看着自己。
迅速彈開,還有些心有餘悸。
那女孩也覺出自己失禮了,撓了撓頭,打着哈哈的自我介紹了一下:“你好,我叫倪靜,接下來一段時間就多多指教啦,安啓之。”說完還伸出手。
安啓之有些懵,和對方握了握,才反應過來。想起夢裏兩人會有的對話,抱着試試看的态度開口道:“你是女生吧。”
“嗯,校長叔叔安排的。說是上将告訴他你的取向是男,如果和男的分在一間他會不放心。”大大咧咧的說完,自來熟的補充道,“本來校長叔叔想給你安排一個人一間的,我正好缺一個室友就讓他把你分給我做室友了。”
說完拍拍安啓之的肩:“放心,我是無性戀,我只愛人類星域!”
果然和夢裏的回答幾乎一模一樣,安啓之心下惴惴。打定主意不再招惹白塵,那家夥簡直就是小說裏的氣運之子。越是要搞他,他就越強大。
再招惹對方,他就是傻|逼。
然而想去偷摸機甲的安啓之一進入機甲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