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章節
的錯誤,會受到這樣生不如死的,慘無人道的懲罰?
我和她,要過了好久,才回過神來。
我試探的道,“我們去幫幫她?”
她有些害怕,不過還是點點頭。
我們第二次見着那女子的時候,比第一次倒鎮定多了。
我對那女子道,“你好,有什麽,我們可以幫助你的嗎?”
那女子木着一雙空洞的眸子看着我。
她的眼睛是看不見的,眼珠子都被挖走了。
她的嘴巴被縫着,她不能說話。
我試探着道,“我把你的嘴巴……解開?”
她點點頭。
我和小芩靠過去。
我幾乎提心吊膽的替她清理封住嘴的線。
也不知過了好久好久,我的活兒完成了,她的嘴巴被打開。
她大口大口的吸着氣。
我問她,“是誰這樣對你的?”
她張開嘴巴,但是什麽也沒說。
小芩眼尖,她拉我到一邊,低低道,“她的舌頭……”
我順過去一看,女子的舌頭是被割掉的。
我問她,“你會寫字嗎?”
她搖搖頭。
然後,她便端坐在石像前,繼續開始雕刻。
她的神情很專注。
直到我們離開的時候,她再也沒有理過我們。
自從見過這女子後,我和小芩對生活的态度,便積極很多。
人也許都是劣根的,看着別人比自己凄慘,便會活的心安理得很多。
小芩是這樣,我也是。
來找小芩那人自從上次來找她後,直至如今,快一年了,再也沒有來找過她。
紅兒來看過我兩次後,便再也沒有來過。
有時我自我安慰,別人是忙的緣故。
或者,人家在閉關修煉。
但是,真正的答案,怕是人走茶涼,人情淡薄罷。
好在我人來人往,不知怎的,我并不是太在意。
我現在“百藤化神法”已經第三層了,因為突破第三層,所以在仙石岩冬天的時候,我最終和小芩熬了過去。
仙石岩冬天比其他季節更冷,那裏的岩石深層裏也結上了冰,而一人厚的積雪,則把整個仙石岩完全掩蓋成了白的,岩石被峰住,冬天是沒法雕刻的,好在看守仙石岩的守山弟子冬天也只在他們的大院混着,很少來理我們,只要我們不出了仙石岩的範圍,他們一般也不來管我們。
我和小芩去看望那位雕刻的女子。
不知為何,她雕刻的雕像好似永遠也雕刻不完似的,明明前幾次見着,就要雕刻完成了,但下次去,她依然在雕刻一個輪廓。
每次去,我和小芩默默的看了她一會,她也不理睬我們,我們便默默的走了。
這一次,我和小芩一起,一樣沒有例外。
我們靜靜的幫着她把被風雪掩埋的身體清理出來。
雪一直在天空裏舞着,每天晚上,幾乎都能把人掩埋了,她一個人獨自留在這裏,也不知道她怎麽活下來的。
我和小芩把風雪清理完畢後揮手作別。
這是每個月裏的特殊日子,我今日可以回樹身恢複元氣。
化形篇 018 他是他
回到潘華園,照例先去佑生院子看了看,他依然沒出關,倒是院子裏的植物由于陣法的緣故,長勢還不錯,我在院子裏采了白菜,黃瓜,絲瓜,南瓜……
為解口腹之欲,我打算采些菜回去做幾盤小菜。
等飯吃完,我便例行在樹身內打坐,例行引納天地靈氣在兩個丹田裏運行。
佑生說,修行就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如果有一日的松懈,也會影響本身修行。
這每日的例行打坐每日都不曾落下,由于暖黃珠子五倍靈氣的緣故,體內靈氣非常充盈,可是,不知是否我的錯覺,我感覺體內的靈氣充盈是充盈,可是,就是無法突破靈界點。
既然無法突破,我也并不鑽牛角尖,只是例行運行兩周天,修行便停下了。
說起來,修行其實是件極枯燥極無聊的事兒,不知道得耐着多少寂寞,多少孤寂冷清,能夠在名利,權勢面前依然道心堅固,心如止水,才能一直走下去。
而我之前入定三年,效果也是特別明顯的,在化形的時候,我化形後境界已經達到了築基期,紅兒也有奇遇,可是她化形後不過才開光期,別小看這一層之差,在修行界裏,有很多人,便因為不能築基,一輩子也被堵在了大道外面。
而好些道門弟子,為了能夠築基,也不知道是多大的機緣,才能過獲得築基丹一枚,而有了築基丹,也不見得一定能夠成功築基,有了築基丹卻築基失敗的,在修行界裏,也不知道有多少人。
有很多人,終其一生,便是卡在了築基這一門檻上。
我覺得我是運氣好,遇到佑生,他的眼界,修行的體悟,資質等,自然是上乘的,他輕輕點醒我,我便少了築基這個門檻了。
因有暖黃色珠子的緣故,其實每個月回樹身恢複元氣對我而言,便變得可有可無。
如果最開始的時候,由于适應以及修為關系,我還會偶然有靈氣枯竭之感,那麽現在,我便即使不回樹身,體內的靈氣也是充溢的。
因修行無進益,所謂欲速則不達,半夜的時候,我想了想,便打算出來在白玉凳前坐坐。
哪知,我還未行動,在白玉凳上,卻忽然來了一人。
那男子看起來似曾相識,果然,似覺察到樹身裏我的窺視,那人聲音淡淡的道,“小姑娘,我這麽好看,跟我走吧!”
這聲音好熟悉,聽起來,好似人間專做偏門生意的拐子。
我心裏一個激靈,我想起這人是誰了。
雖然很久不見,可是,這人給我的第一印象,實在太過深刻了。
那樣冷冷的,淡淡的聲音……
我把身體縮在樹身更深處,口裏顫抖的道,“是……你?”
那人聽得我的反應,嘴角微微一笑,“可不就是我!”
奇怪,這人明明在笑,但是我感覺,他的笑容是冷的,帶着冰一樣的溫度。
他見我還在樹身裏不出來,也不知道他使了什麽法術,我忽的,只感覺身體一置,身體被人鎖定,全身一動不能動,而一股大力忽然拉扯我的全身,我眼前白光一閃,我便已經坐在白玉凳上了。
我果然沒有猜錯,這人就是和我有過一面之緣,說鈴兒那樣的美人也“美則美也,毫無靈魂”的那人。
他見我坐在白玉凳一邊了,淡淡對我道,“我叫徐志,你叫什麽?”
“木容兒!”
他道,“來,陪我說話。”
他的語氣是命令的,我則坐在旁邊,思考着這人的來意。
他挑挑眉,看着小心翼翼的我,“你怕我?”
廢話,這人這樣的手段,是個人都怕吧?
不過,他們都說,遇到惡人,如果自己先怯了,便會被惡人欺負。
所以,我氣鼓鼓的道,“不,誰怕你?你是壞人嗎?”
他看我的樣子“哈哈”一笑。
這一笑如春guang潋滟,他的面容忽然變的和氣起來。
我驚訝的看着他的臉,不禁拿他和佑生相比。
佑生是溫和的,如一塊暖玉,眼前這人則是冷漠的,身邊的氣場都有些兇神惡煞,是個不好相處的人。
一想到佑生,想到我是妖,他是人,心裏便感覺酸酸的,有些疼。
他看了看我,道,“你失戀了?你很傷心?你被人抛棄了,是不是?”
這人的嘴巴真是太毒了,似專揭人隐私為樂。
可是,我是失戀嗎?我只是暗戀,從來沒有得到過,更加可悲,何來失去一說?
我面色難看的對他道,“喂,你想怎樣?你欺負一個小妖怪覺得有意思,有成就感嗎?你這樣的修為,不怕傳出去被笑話嗎?”
他靜靜的看着我說話,忽然捏了捏我的臉蛋,笑嘻嘻的道,“你說對了,欺負你,是有意思,很有成就感,對了,我為何要怕笑話?我便是我,我永遠是我,別人笑不笑話,與我何幹?”
這人……真是無奈。
我踱踱腳,便往樹身裏走。
他忽然道,“想不想脫離樹身,獲得真正的人身?”
他的話讓我腳步一頓。
他道,“想嗎?乖乖坐在我旁邊,來,陪我說說話,我一高興了,也許就告訴你方法了!”
他的語氣待這誘惑,表情實在像個騙子,可是,可是我不得不停留腳步。
脫離樹身,真正變成人啊!
到時候天下之大,哪裏不是我的去處?
到時候,我是自由的,我有資格追求我所想追求。
盡管知道他不懷好意,但是,我還是靜靜的走過去,我坐在他旁邊。
他笑嘻嘻的道,“恩,乖!”
他這話一說,我便又有些生氣,但是我咬咬嘴唇,忍住了。
我問他,“你真有法子嗎?什麽辦法?”
他挑挑眉,“你求我吧,你求我,我就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