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奔赴西北
挽衣拉着襲香在外面的正廳說話兒,留錦雯一人熏被,襲香如今有了身孕是要離這些遠一點,挽衣像自己懷孕了似地照顧着襲香,但凡有點什麽好吃的,一準兒先拿給襲香吃,這麽一會兒就讓廚房裏這樣那樣的送來一大堆來。
襲香正是害喜的時候,哪裏吃得下那麽多,但挽衣就是怕虧着她,總是往她手裏遞吃的,直到襲香害喜嘔了起來,可吐完了,挽衣還是讓她吃,只說是要補回來,讓襲香哭笑不得。
霍安江回府,才踏進挽衣這屋的門兒,襲香見了,不由自主“倏”地站了起來,眼裏盡是惶恐。霍安江也沒來由得別扭,只是看了一眼襲香,她的裝扮就不自然起來,也不知是心裏的愧疚還是其他的什麽,垂下眼睑,說了句:“襲香也在?”
“襲香,你幹嘛站在那?”換衣也被襲香吓了一跳,起身拉她坐下,又把自己的位置讓給了霍安江,幫霍安江倒了杯茶。
襲香哪裏還坐得住,再緩緩站起來讓位置給挽衣,“挽衣姐,還是你來坐。”
“你現在有了孩子,你坐。”兩個人争來争去,霍安江也不看她們說道:“讓錦雯再搬張椅子來便是了。都坐。”
錦雯在屋裏剛剛熏好了被子,聽到霍安江叫她的名字,忙上前說道:“錦雯這就去搬。”
于是,三人同坐,襲香垂首喝着挽衣特意為她泡的水果茶,她這個時候不能随便喝茶,挽衣那周道勁兒,霍安江總是覺得她怎麽不懷孕,定然是個好母親。
晚上,挽衣又留襲香吃飯,倒也真是過上了姐妹共伺一夫的日子了似的。
襲香走了,霍安江和挽衣便商量着過幾天就要起程去西北的事兒,霍安江想留在挽衣這兒過夜,挽衣卻讓他再去陪幾天陳巧珏,只說,就要走了,一別又不知多久,二夫人母子怪可憐的。霍安江雖然心裏不願,但也覺得挽衣說得在理,不管怎麽說還有他最喜歡的兒子。
“将軍,我們去了西北以後的日子多着呢。”挽衣邊推邊說。
霍安江無奈地走了。
龐氏為霍安江生了一兒一女,兒子霍淵沒有什麽太大的出息,平庸無為,早早就為他訂了份親,這兩年便娶進門,龐氏家裏經營生意,自己管理将軍府這麽多年,也私下裏積攢了些銀子,偷偷的在外面做點小生意,想着兒子将來可以靠這個過活。女兒嫁出去了,是同僚的兒子,也無須太過擔心。魯月梅的女兒霍思還小,魯月梅出事後霍思便被接到霍老夫人那兒照顧,所以也就挂着現在的展兒。
陳巧珏見霍安江來了,十分歡喜。只是一聽霍安江說又要走了,心從天上直接掉地山谷,雖然她已經習慣霍安江來來往往,但總歸還是不盼望他走的。
一又溫婉如水的眸子,不禁又氤氲一片,看得讓人心疼。
霍安江對陳巧珏的感情最深,見她這般也于心不忍,擁在懷裏輕撫,“巧珏,我最對不起你,嫁給一個軍人,就只能忍受這些的聚少離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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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江,不要這樣說了,我們夫妻十幾年,安江對巧珏如何,巧珏心裏清楚。”陳巧珏是極溫柔的女子,只是可惜男人的心放得下的女人太多了,不及女人心裏就那一個是最好的。
安頓好了家事,霍安江和副将們商議好了出發的日期,便準備去西北了。
走之前,霍安江讓挽衣與一小隊突襲兵先行,這安排是為了避開與霍家二老告別的尴尬場面,挽衣心領神會,雖然心裏仍是覺得有愧于二老,但還是答應了。
于是,霍安江出征那日,誰也沒見着挽衣。只有襲香留在房間裏哭了幾天幾夜,吓得靈亞每天抽空就來看看她,生怕她動了胎氣。
挽衣在驿站與霍安江彙合後,繼續向西北行軍。出了江南,一路上越走越空曠,越走越荒涼。
不過,這一路上的景色與江南景色大不同,粗犷明朗,倒是讓霍安江的挽衣二人心情舒暢,似乎可以放下許多束縛。
越來越接近西夏時,霍安江與幾個副将都覺察到有些異樣,那些山路之中總像有許多眼睛在盯着他們。
“将軍,有些蹊跷。”有副将催馬上前,一邊對霍安江說,一邊看着四周的山脈。
“這是到哪兒了?”霍安江問道。
“這應該算是橫山山脈了。”副将看看四周巍峨挺立的山峰回道。
霍安江覺得這段路不短,兩邊山巒起伏,交替更疊,若真是有西夏的軍隊埋伏在此,恐怕十分危險,緊鎖着眉頭,四下張望。
“去前方軍營,只有這條路了嗎?”霍安江凝重地問道。
“還有一條路,就是比較遠,要多走上三天,我們的糧草吃緊,怕是……”
挽衣在霍安江右側,聽到這番話後,便說:“要不我帶些人去村子裏收糧,繞安全的路線走吧,這條路看起來,越要走進山谷,想出來并不容易。”
副将看看挽衣,本是排斥女人參與軍務,這會兒又覺得這女子好像就應該和他們一樣是個軍人似地,贊成地點點頭,“也未嘗不可。”
霍安江卻一直緊皺着濃眉不語,“可如此一來還要多個三五天的時間,樞密使又要怪罪。”
霍安江這樣一說,挽衣和副将不禁點頭,延誤軍機可是重罪,如此一來,是真要在這天險之地走過去了。
“王蒙,你帶精兵部隊前方先行探路,大部隊暫時就地休息,與你保持半天路程,中間由傳令兵報軍情,若無事,大部隊再前行。”霍安江下令。
“是,将軍!”副将王蒙領命而去。
大部隊就地整頓,霍安江站在高處瞭望王蒙的先行部隊。
挽衣并不放心,去霍安江的副将那裏研讨橫山的地圖,副将們見挽衣來了,先是面面相觑,不知該如何是好,軍營裏還沒有女人過問軍務。
“怎麽?你們不想将軍的部隊順利到達前方軍營?”挽衣這般一說,副将們只好答應讓挽衣共同讨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