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逃跑
大約過了十多天皇帝的病全愈了。皇上開始上朝,一切又進入了有序的循環。
這天大清早,王公公來傳話,讓孟優上朝進鑒。
朝堂來過一次,孟優并不覺得十分的陌生,下跪,給皇上行大禮,這些孟優都輕車熟路。
“聯賜你,”皇上高高在坐,用威嚴的聲音說道:“東平府碩郡王爵位,将來繼承你父親的位置。另外賞黃金一萬兩、白銀一萬兩、綢緞若幹匹。”
孟優謝了皇帝的恩賜,說道,“皇上,還能給臣一個賞賜嗎?”
皇帝一愣,從來沒有一個大臣敢這樣對我說話的,這嗣子是個高人,說起話來也與衆不同呀,“說。”
“臣,不學無術、朽木不可雕、鬥大的字它認識我,我不認識它、體弱不會武術,所以,臣想去藏書院看看書,讓自己有所進步。求皇上賞賜臣藏書院随便看。”
皇帝聽了這是小事一樁,不過這嗣子說起話了聽着新鮮倒也蠻舒服的,“聯,準了,就賜你為藏書院随便看,官居三品。”
耶!孟優縮在寬大袖子裏手做了個OK的手勢。
“藏書院随便看”是個官銜?孟優沒有搞明白來,本意是讓自己能随意去看書,沒想到皇帝老兒挺大方,不但可以去看書還給了個虛職。
自從孟優治好了皇帝的病以後,她在皇宮裏,每個人都對她刮目相看了。人家是名副其實的高人,皇帝的紅人,誰也不敢惹她。
整個夏天,孟優牽着小威在皇宮裏溜,旁邊跟着無雁。小威更威風,沒有人敢把它當成狗來看,人家現在是神犬,人家的尿尿是辟邪的精貴着呢,一般人想要還不給呢。
“藏書院随便看”,當然了,孟優天天去藏書院,愛看什麽看什麽,沒人敢說不字,那管理書院的侍郎見孟優來,呵呵一笑,“您來了,殿下,随便看。”
整個夏天和秋天,孟優跟無雁兩人天天在藏書院裏找書,只小威悠閑,在藏書院蔭冷之處伸懶腰打哈吹。
這藏書院本是前朝遺留下來的,如果前朝皇帝把那本《片玉堂集》藏在書院裏,那總能找到的。無奈這藏書院的規模的确不是一般的小,上下三層的木建築,占地足有五六畝,孟優和無雁兩人昏天黑地的找,還是沒有蹤影。
在無聊的尋書過程之中,孟優逐漸出落得标致可人,雖着男裝不施脂粉,但那嫣然曼妙的身材欲噴薄而出,幸好節氣已到冬季,衣服厚實,把身形掩蓋起來了。而每次的月經來潮,孟優都要疼得死去活來,也不敢對任何人講,只有憋着。這天實在憋不下去了,天寒地凍的,寒氣森森直侵入身體,孟優疼得直冒虛汗,于是把無雁打發到別處,獨自一人去了太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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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太醫,”孟優對張太醫畢恭畢敬。
“嗣子殿下有何吩咐。”
“女孩子……來事的時候肚子疼怎麽辦?”孟優的話說得吞吞吐吐。
張太醫一聽,還以為孟優是為了相好的女孩子才來太醫院的,非常樂意效勞,把話說得低低的,“我開個方子去試試吧。”
“行。”
孟優拿回藥來讓紫竹給熬藥,紫竹很奇怪,問道:“少爺,這給誰吃的。”
“我。”
“少爺,你不舒服嗎?”
“體虛,補補身體而已。”
“哦。”紫竹嘟囔着拿着藥去煎了。
“孟優,為什麽吃藥?”無雁回來時見孟優正捏鼻子皺眉毛地喝藥,心裏很是擔心。
“沒什麽,我讓張太醫給開的方子,冬天到了滋補一下身子,來年壯實得可打虎嘛。”孟優呵呵一笑給打混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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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的皇宮威嚴裏更顯肅殺,草木凋冷得可以,一切生命的跡象都蜇伏于死亡的外殼之中。今天是冬露節,肖妃娘娘請孟優到景和宮用餐,還特地犒勞了小威。小公主已蹒跚學步,她站着都比小威矮卻喜歡抱着小威玩。
從景和宮回來後,天還沒有完全暗下來,孟優卻已早早地上床睡覺了。雖躺在床上睡眠全然沒有,想養父鐘如龍。有幾年沒有見到養父了,不知生活得可好?遂又想起沈沛涵來,這個自己上學時唯一的死黨現在在幹什麽?思念猶如潮湧,令孟優的淚水濡濕嬌嫩的面容,于是起身從床上櫃子裏拿出她那只粉色書包來,抱在懷裏,稍稍安慰一下自己。
正睡夢中,感覺有只手在使勁地推自己,睜開眼,迷迷糊糊見是無雁在推醒自己,床邊還站着小全子。
“殿下……大事不好了。”小全子話說得結結巴巴的。
“怎麽會事?”
“聽到風聲,東平郡王造反了,他的士兵快到京城……總之外面很亂……”
他造反,我人頭卡嚓,這是孟優最先想到的。
“怎麽辦?”孟優看着無雁,并不是很慌張,這是她預先想到的事,終于發生了。
凝晖苑外大批的待衛撲天蓋地湧來,他們盡量降低聲音,以免驚擾了後宮的娘娘們。
刀光劍影殺氣森森在夜的掩護下逼将過來,空氣中殺戮的氣息愈凝愈重。
“走。”無雁語氣果斷。又說道:“小全子,你帶着紫竹她們到其他院裏躲一下。”
已經能聽到淩亂的腳步聲,在寂靜的夜裏像一曲彈亂的華章,氣勢逼人。
凝晖苑大門大開,小全子帶着宮女首先跑了出去。
孟優把她的粉紅雙肩書包背好,蹲下身來摸一下靴子裏的小刀,又撫摸小威的頭,意思說,前面很危險,我們要一起沖了。
無雁長劍出鞘,在黑夜裏劃出一弧白光,他左手拉起孟優的手向着小全子相反的方向跑去,小威嗖地一下竄到了他們的前面。
侍衛長夏至理手執長劍迎面上來,大聲吼叫,“嗣子,快快投降,當今皇上不會要你性命。”
夏至理不說皇上倒也罷了,一提起皇上孟優大怒,心頭像一鍋熱水沸騰了,“麻痹的!皇帝老兒!過河拆橋,我救了他性命,他反過來要來殺我,恩将仇報。”
無雁不語,抱住孟優輕身向前縱,手中長劍洌洌如疾風掃過枝頭,華光點點碰撞出無數星火,劍往前指,路往前伸,那夏至理雖是武狀元出生卻絕然不是無雁的對手。
寒夜星光下,無雁抱着孟優在牆上屋頂急奔,一枝枝羽箭在身旁穿梭而過,小威已不知跑到哪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