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情窦初開
裝飾着粉色曼簾,挂着粉色墜穗的馬車徐緩駛來。
馬車旁跟着個随從模樣的人,騎着高頭大馬。
馬車駛到孟優跟前停了下來,粉色的簾子掀開,跳下來一個身材高碩的年青人。那人朱唇皓齒,劍眉微挑,飛入鬓際。渾身散發出高貴優雅的氣韻。
小威,來了個乘馬車的高帥富耶,那馬車應當等同于寶馬吧?
“這條狗多少錢?”那少年說話溫文爾雅,聲音不高不低,甚是好聽。
孟優不經意觑了他一眼,那是一雙脈脈含情的黑眸,深邃之中飽含柔情,纏綿之中卻有一絲的剛毅。
視線在空中不經意地碰撞一下,孟優忙收回眼神,心裏不禁一顫,那顆少女情窦初開的情懷柔軟地觸動了一下。
孟優回過頭去問小舟子,“這條狗能賣多少?”
“五兩銀子吧。”
孟優轉過身來,眼睛看着那少年,笑嘻嘻地說:“大哥,五十兩銀子。”
不宰你個富二代,我阿優不姓孟。
嘻,本來就不姓孟,還好意思說。小威在旁邊伸着小爪子撓孟優的癢癢。
“大哥”,那少年被孟優的稱呼叫蒙了,兩個陌生人之間有這樣的稱呼?不過聽來倒也好親切的,聽了也挺享受的。
“那我要了。”
那少所吩咐随從付銀子。那随從把五十兩銀子交與孟優,然後拿出一根繩子,拴住了小威,牽走。
小威威默默含淚,搖頭晃腦,三步一回頭,看着孟優依依不舍,不肯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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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再見了,你要保重,我走了誰來保護你呀?嗚啦啦,淚狂飙。
那少年身子輕輕一縱,躍入馬車,随即隐入簾子後,留給孟優一個灑脫的背影,一縷清朗的香味,這縷氣息撩撥得孟優心頭顫栗,猶如被那春風吹拂過心坎,亂了青絲,皺了水湄。
孟優回過神來,馬車已漸遠,只餘清脆的蹄踏之聲,兩道清淺的車轍印跡,曲折向前延伸,直至融入冬日的陽光裏。
這是個溫暖的冬日,溫馨的冬日,一個被穿越的異鄉的冬日。
“走。”
“去哪裏?老大。”
三個小乞丐被孟優整理得心服口服、頭服腳服,總而言之是服服帖帖。
那更服貼的孟優還沒使出來呢。
“去賭坊。”
随便挑了一家賭坊,孟優老大帶着三個小弟大模大樣地進去了。
站在賭坊大堂中間,孟優環視四周,這家賭坊規模頗大。家丁、護院、打手在大堂裏巡視,監督賭坊裏可有作弊者,可有人做老千。
而來來回回穿梭于賭客之間,端茶送水、噓寒問暖的不是男小二,而是女小二,類似于女服員的性質。
其中一張大桌子位于大堂中間,圍滿了人,裏三層外三層,水洩不通的樣子,孟優擠了進去,見是壓大壓小的活計,簡單,這東西簡直就是手到擒來。
莊家唰啦啦,把手裏的篩子盒搖得呼呼作響,一會空中,一會地下的,突然扣于桌面。
壓大壓小,那些人紛紛出手,火急火燎的樣子,似乎自己一定會猜個百發百中。孟優氣定神閑,風清雲淡,拿出五十兩銀子來,壓大還是壓小?讓我看上一看。屏氣斂神,孟優的眼底掠過一絲幽藍之光,霎時透過盒壁,呵,看到了,壓大。
五十兩銀子悠然地推向大。
開!
果不出其然,大!
孟優小贏一筆。
那三個跟班眼睛發亮,哈,有得包子吃了。
接着,孟優又小試伸手,贏了一筆,這樣前後一共贏了二百多兩銀子。孟優收手,小贏既可,這是孟優賭錢的規則。
那三個跟班樂得口水嘩嘩地流,這個老大沒跟錯,從此飯碗有着落。
“好了,兄弟們,到街上血拚去。”
三個跟班你看我,我看你,愣沒聽懂孟優在說什麽。
“老大,血還是不要流得好,人命關天呀!”
“血拚就是胡亂去花錢,走。”
“有這等好事。”
四個人在琴城的大街裏瘋狂大購物。
來到琴城最大的商鋪,店老板見進來四個小乞丐,黴氣,去去,出去。
“哪有這樣做生意的,來的都是客,顧客是上帝懂不懂?”
還真的聽不懂,孟優的新名詞在這裏傳達不了思想,于是,孟優嘩地一聲,把五十兩銀子擲櫃臺上,銀燦燦耀眼的銀子立刻傳達了顧客是上帝的意思。
老板瞪大了眼睛,随即堆起滿臉的笑容恭手哈腰,“各位小爺,請随便挑,随便挑……”
孟優把自己的行頭從頭到腳換了一翻,嗯,暖和不少,孟優挺滿意這身打扮,除了頭發短了點,從外表上看起來已同大越王朝的老百姓沒什麽兩樣了。
一陣狂掃街,三個跟班都已穿上簇新的棉袍子,而且每人手裏拎着、提着、背着、扛着,大包袱小包袱,走在街上只見三只移動的包袱不見人。
回到破廟已是傍晚時分,落日的餘輝無精打采地照在破廟的屋頂上。屋頂幾塊殘留的琉璃瓦在餘輝中作着垂死狀。
嘩,推門進去,幾個在火堆邊的小乞丐,沒有反映過來,眼睛裏露出了驚慌的神色。這四個是什麽人呀,穿得這樣光彩奪目也要搶戰我們的破廟?
少頃認出來了,歡呼雀躍地一擁而上。
“慢。”小舟子大聲發話。
“大家都跪下,認老大。”
七八個小乞丐齊刷刷跪下,大呼,“老大!壽與天齊,福漫東海。”
孟優好不得意,不過他們說的話只聽懂了兩字“老大”其他的一概聽不懂,也不好再去問,有失身份,聽不懂的話也正無關大事。
破廟裏,史上最熱鬧的最溫暖的一夜。
這熱鬧卻也吵着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