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自從出了蛇族部落的區域範圍之後, 霸天發現這一路簡直是不順到了極點。
走在看上去好好的路上,他們隊伍走在最前方探路的母獅忽然‘噗通’掉進了一個坑裏。
這個坑,肉眼竟然半點看不出痕跡, 只有當母獅踏上去了才發現內部竟然是中空的, 只有上面蓋了薄薄的一層浮土。
坑底全是木刺,紮的她腿上一麻就直接失去了知覺。
父王留給他的這些護衛, 全部都是一個大家族的母獅,她們之間感情相當深厚,領頭掉進陷阱的那只叫松松,傷了腿之後, 其他的同伴根本不願意放棄她就此離開。
母獅們檢查了坑底的木刺,神情凝重的回到了上面。
她們跟霸天說道:“主人,這不像是個偶然!這個坑根本不像是自然形成的, 只怕是沖着我們來的……”
後一項猜測還沒說完,就已經被霸天直接打斷。
說話的那個母獅更是被拍了一掌:“沖我們來?要真是沖着我們來的, 那他們就更該死!他們怎麽會得到我們的消息的?是不是你們當中有誰……”
他暴躁的猜測還沒說完,已經有底下忍不住的母獅反駁道:“您忘記了之前那個忽然失蹤的刺客了?”
霸天一凜,後面的話噎住了。
但對這些護衛們的反駁, 哪怕知道有道理,他也不想接受,上去又是一爪子:“誰叫你們沒抓住那個小賊!”
對于他這一次的一爪,被拍的母獅幾乎是‘嗷’的一聲就要反抗。
這是一只更為年輕的母獅,正是因為在部落裏更為年輕, 平時都是被幾只年長的母獅護着的, 她長得相當好看,就更受不了霸天這種無緣無故的虐打。
只是深知霸天脾氣性格的其他母獅,聯手把她攔了下來。
其中最年長的那一頭對霸天低頭認錯:“是我們的錯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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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天剛才已經臉色一變, 鬃毛都豎了起來。
聽她服軟,這才沒好氣的說道:“知道錯就好!”
霸天并沒多想,只冷哼的一聲:“都給我警醒點。松松現在既然還走不了,我們就先在原地休息片刻,不過只此一次!那個小賊的氣味就在前方,等抓住了那個小賊,我們才可以再休息!”
母獅們都松了一口氣。
她們分別趴卧在同伴身邊,最年長的那頭叫娜娜的舔舔松松的皮毛,嗅了嗅她傷口處的氣味,緩緩站起身來,對其餘的獅子說道:“我去周圍找點兒草藥,你們在原地等我。”
“阿姨阿姨,我想和你一起去!”說話的是剛才那只被霸天拍了一掌的母獅拉拉,她的臉上還殘留着一點血印,看霸天的眼睛裏更是餘悸猶存。
娜娜略略遲疑,只是在看到霸天兇光閃閃的眼睛的時候,她這才點了點頭。
霸天這時候驟然出聲,聲音又冷又硬:“我餓了,給我帶點吃的回來。”
憑什麽啊!
拉拉只覺得一股無名火從胸中不知何處生出。
早上他們才剛剛吃過,當時他嫌她們捕的不是最香的牛肉,挑剔着先吃了兩口最嫩的部位就不再進食。
當時她們明明就說過的,今天路上一口氣趕到下一個部落,不再在路上捕獵。
他要是餓,自己不會去抓?
這算是什麽主子嘛!
娜娜的确也不高興。但她畢竟年長,輕輕拍了一把差點就要爆發的拉拉,娜娜對霸天點頭答應了,但她旋即提了個要求:“我們兩捕獵只怕未必拖得回來,既然要打獵,我就再要兩個姊妹一起吧。”
霸天點頭答應了。
然而這四頭母獅,一去不回頭。
等霸天發現到事情似乎有哪裏不太對,他心裏的警覺心這才升到了滿值,對其他剩下的獅子說道:“這附近只怕不安全,我們不要再分開了,一起走吧。”
“是,王子。”
***
四頭母獅子是被玩家們吊着當肉豬一樣扛回到部落來的。
她們怎麽也沒想到,竟然連羚羊也會是一個陷阱!
關鍵是她們分明已經查看了四周,根本沒看到地面有被掘過的痕跡,怎麽一眨眼剛從四面撲圍過去就嘩的騰空,直接被吊起來了?
掙紮了個半天,到最後卻越掙紮越渾身麻痹:娜娜上嘴想要去咬那個網,嘴巴一碰網才發現:網上竟然全是讓她嘴巴發麻的藥物!
玩家們:嘿嘿嘿,沒想到吧,蛙毒賽高!
看她們掙紮不動了,玩家們這才沖過去把她們連獅帶網捆起來,話不多說,直接帶回部落。
何筱筱也沒有料到竟然在正式開戰之前竟然真的用陷阱抓到了活口,她圍繞着幾只母獅走了一圈,仔細查看了一下她們的情況。
她發現,其中一只母獅的臉上有幾道血痕,看着不像是自己抓的,而且血跡猶新,尚未結痂,大約就是在不久之前留下的。
何筱筱心中一動,對這道血痕的來由驟然就有了點臆測,她蹲下身來,笑眯眯的看着那只母獅笑道:“你叫什麽名字啊?”
拉拉咬着牙嗷了一聲,連爪子也不安分的動了動,只是實在渾身沒力氣外加綁的嚴嚴實實,這才為了節約力氣安分了下來。
她不回話,何筱筱也不惱。
她只是伸手輕輕的在那道傷疤上淩空點了點,略帶感慨的嘆了一口氣:“臉上這個位置的傷口,又這麽深,看來估計是要留疤了。”
這只母獅看着年紀輕,身體線條流暢俊美,估計如果化成人形也是一枚健美美人。
年紀輕輕,看這體态又顯然地位不錯,在她接近這只母獅的時候,周圍的另外三頭年長一點的獅子都非常緊張,顯然彼此的關系相當親密。
這樣的小母獅,能不在意自己臉上的傷?知道要破相,能咽的下這口氣?
何筱筱這話一說,拉拉果然瞬間繃緊了身體。
何筱筱這時候喊了一聲在旁邊的杏林學徒,招手喊她過來:“你給她治治臉上的傷吧。女孩子的臉還是很要緊的,也不知道是誰這般粗手粗腳,看着可憐。”
拉拉渾身一震:“你給我治?”
她是知道他們對沿途不肯服從霸天的那些部落做了什麽的。
有這樣的對比在先,她根本沒想過,自己幾個人被抓住之後,能有什麽樣的好待遇。
別說只是臉上小小的傷口了,霸天對他們這些護衛動辄打罵,沿途對那些抓到的雌性更是大肆辱罵毆打……
就在拉拉心裏百感交集的時候,杏林學徒已經走了過來。
她已經接到了系統任務:
【替母獅處理臉上的傷口并告訴她如何養護。】
杏林學徒這些日子相當忙碌。
她是部落裏唯一的‘醫生’,雖然手頭上僅有一本不算太全的醫書,但她卻已經針對性的調制了不少傷藥和麻藥。
她目前正好有一味是針對傷口,防止感染的。
杏林學徒的手法相當利落,她先簡單清洗了一下母獅臉上的創口,再給她針對性的敷上了一層薄薄的綠色藥液,一股清涼的感覺從創口傳來,雖然聞不出她具體敷的是什麽藥,但從那股清涼感覺裏,拉拉卻能感覺到一股舒服。
她輕輕呻吟了一聲,杏林學徒已經結束了手上的動作,神色冷淡的收了手裏的藥材,對她說道:“你這個傷口靠近眼睛下緣,如果再深一點點,你的眼睛就要毀了。不過天氣炎熱,你這個傷口如果想不留疤,還是要好好養護。如果再在原處受傷,或者汗水流入傷口再經過陽光暴曬,那就什麽辦法也沒有了。”
“不能暴曬?不能再受傷?不能被汗水滲透?”拉拉跟着說了一遍,氣的咬牙切齒,對霸天的恨意幾乎是瞬間達到了頂峰:無緣無故毀她的容還不算,只差一點,她就要成了獨眼龍!
她氣憤的吼道:“該死的霸天!”
這句話一出,何筱筱的唇角就微微揚起了幾分:bingo,猜對了。
另外幾只母獅顯然是想制止拉拉,但拉拉這句話一說出來,旁邊的玩家們立刻塞住了另外幾只獅子的嘴巴,拉拉這會兒氣惱交加,把霸天的事情全都兜了個底朝天,說完了又哼了一聲:“他心胸狹隘,偏偏又自大傲慢,如果不是獸王的囑托,誰會願意跟着他啊!”
何筱筱一邊聽一邊輕輕點頭,嘴角的笑容隐約加深,看着竟然有點小壞。
她灰藍色的眼眸專心的看着任何人的時候,哪怕是漫不經心都帶着一種格外的真誠:“這樣的領袖,的确不值得任何人為他而死。”
等消息都掏空的幹幹淨淨,确定對方在情緒波動底下一口氣把自己的主子賣的明明白白,何筱筱這才輕輕拍了拍對方的大腦袋,笑眯眯的說道:“你放心,我保證你們再也不用跟着他了。”
“??”等等我好像沒這麽說?
拉拉忽然發現自己似乎說的太多太快了,何筱筱卻已經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好了,先把她們帶下去吧。”
***
霸天他們很快的就追着那道氣味,追到了一堵高高的牆外。
那牆瞧着極高,遠遠望去,竟好似根本越不過的鴻溝一般。
牆內有一個竹樓,高度已經高過了牆面,其他牆裏的情況根本看不見,在下方地上,他們只能看到有個穿着白色衣服的女人端坐在樓內,瞧見他的時候,還遠遠的沖着他揮了揮手。
那個女人看着身體柔弱,但竟然是人形。
霸天的眼瞳微微一縮:能長時間保持人形又不必擔心消耗的,多半都是各族的祭司,他萬萬想不到,在這樣一個窮鄉僻壤的地方竟然會有祭司存在。
這個部落,看着的确詭異。
那個端坐在樓裏的女人遠遠的沖着他喊道:“你就是霸天?”
霸天剛剛吼了一聲承認,遠遠的就看見那個女人‘啪啪’拍了兩下手。
牆裏面傳過來了一陣格外整齊劃一的喊聲:“獅霸天,混血怪,脾氣差,長得醜,不能生,氣成狗!”
女人聽着嘻嘻嘻的掩唇捂嘴,底下也不知道是誰,特意把‘不能生,氣成狗’大喊了兩遍。
霸天的腦子‘嗡’的一下,只覺得一股熱血往上湧,他狠狠的‘嗷’了一聲,哪裏還能站在當地,當下吼了一聲立刻招呼身邊的護衛:“上!把她給我抓來碎屍萬段!”
順口溜當然是玩家們編的。
何筱筱問獅子拉拉的時候,玩家們都在場,也都聽到了她和母獅之間的一問一答。
要說霸天最不能碰的痛處,一共就是兩個。
一個就是他混血的身份,另外一個也是前者的衍生---也許是因為混血的關系,他始終沒有自己的孩子。
部落裏的母獅們都不願意和他滾草地:粗暴也就算了,長得奇奇怪怪的,既不像獅子也不像老虎,據說還受了詛咒生不出娃,哪個姑娘願意和他在一起?
時間久了,這個就成了霸天碰也不能碰的最痛之處,誰提了他立刻就能爆炸。
偏偏這荒郊野外,明明就是個小部落竟然也敢拿他當玩笑喊,還編了個順口溜,上頭那個看着纖弱的女人更是在那裏掩唇而笑,霸天格外受不了這女人似笑非笑的表情,和仿佛紮在他下三路的目光,那種嘲諷和鄙夷,比他以前接受過的竟還要令他覺得羞辱難耐!
霸天一聲令下,自己已經往前沖出,他左右的護衛獅子一看他已經沖了,只好跟着上。
誰知道剛剛到了高牆之下,迎頭就是一股惡臭夾雜着極端的高熱,從上往下撲面而來!
第一個沖上去的也是對霸天最忠心的護衛,被迎面撲中,這時候‘嗷嗷嗷嗷’的巨喊出聲,在地上痛的滿地打滾。
那嘶嘶嘶冒泡的汁液這時候落地,護衛們急急躲開,定神一看才發現,竟然是不知道什麽東西的糞便,被煮沸了迎頭劈面而來!
那頭第一個迎頭沖的獅子在地上痛的直打滾,他們靠近一看,他的臉上已經被燙爛了。
牆內牆外一時寂靜無聲,只能聽到那只獅子的慘嚎。
何筱筱的面色肅然,不再嬉笑。
她站起身來,遠遠看着那只躁動不安的獅虎獸,對着外頭這群踟蹰猶豫着不知道該進還是該退的敵人們高聲喊道:“霸天,可敢和我族勇士一對一決一死戰?”
為什麽要和你們一對一?
這不是霸天的性格。
霸天正想拒絕,何筱筱已經指着在地下打滾的獅子和其他那些護衛獅,對霸天喊道:“你不為他們想想嗎?要拿他們的命來填你的怯懦無膽?”
霸天躁動不安的刨了刨地面,卻不知為什麽,總覺得自己如果答應了才是真的進了她的圈套。
他看看左右,最終還是喊了一聲:“分開上!我就不信了,他們能有多少這種髒東西!”
煮沸需要時間吧?這一鍋一鍋的倒,也需要接力吧?
他們只要及時躲開,等耗盡了這些污物,這個部落就是他的掌中之物,到時候就算這裏有再多的詭異之處,他也要狠狠捏碎了她!
霸天做出了決定,其他的獅子們立刻往上沖,他們這一次留了個心眼,注意了留力,玩家們在裏面拼命的燒着金汁,一桶一桶的往下倒,再加上滾木,霸天那邊竟然久攻不下。
饒是如此,何筱筱卻看的清清楚楚:他們的補給的确不多了。
而霸天底下的獅子,自從開始留了後退的力氣,就沒有再受太重的傷。
可她能看到的,霸天卻看不到。
這糟糕的環境,撲面而來的惡臭,屬下被燙傷的哀嚎,毫無進展的局勢,亂糟糟的環境,讓他原本就亂七八糟的腦子根本無法靜下心來思考,等這種情緒夾雜着早上沒有吃飽的饑餓感一起襲來的時候,霸天終于忍不住了,他不想再拖下去,沖着城頭喊道:“出來打!我跟你們一對一!輸的人就投降!”
何筱筱手一揮,玩家們立刻開始瘋狂的小聲哔哔起來。
他們的體力值的确也快到底了。
但就算是這樣,在他們看來,守城絕對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好事,為什麽祭司還要用言語激的對方一對一?
打架多有風險啊!
萬一輸了,難道祭司真的出去投降?
就在玩家們很有‘自主獨立意識’的還在考慮要不要聽小祭司的住手的時候,祭司沖着他們擠擠眼睛,小聲說道:“真打不過還可以耍賴!”
“???”沒聽錯吧?獸人也這麽狡猾?
藥丸藥丸。
何筱筱輕松愉快的,絲毫沒有臉紅的笑眯眯:“反正我們還有人質,拖點時間,要真打不過麽,歇一會兒再繼續鴨!”
“宿主你好不要臉!欺騙人家老實獅你也不臉紅?”她說的輕松,系統都聽不下去了。
沒見過這麽湊不要臉的宿主,你自己提的一對一,逼的人家答應了,你又提早就想好了耍賴皮,這……
它忽然開始懷疑起自己來:我莫非是在給宿主打白工?
何筱筱‘呵’了一聲,嘲笑系統:“你以為戰争是什麽?戰争就是,湊不要臉耍賴皮也要完全從精神到肉體消滅對方的藝術啊!沒有這個覺悟的人還不如趁早退出這個游戲。你不會覺得我們一個部落的老弱病殘幼,能跟他們正面杠吧?”
她懶得跟系統再杠,高聲要求除了霸天以外的其他所有獅子退後遠遠退開,只留下霸天一頭,孤零零的站在原地。
不知道為什麽,霸天看着那扇沉重的大門,只覺得心有點涼。
從裏面走出來的是一只看起來只有亞成年但尚未成年的巨虎。
他體型健壯,身姿矯健,但不管怎麽看,這都是一頭還沒有成年的虎!
一對一,竟然就派出了這麽一個貨色,到底是看不起誰?
霸天的心裏怒意和喜意同時湧上,他看着南星高聲吼道:“跪下認輸,臣服于我,我饒你不死!”
南星緩緩行走,眼眸死死的壓在霸天身上,卻一聲不出,伏低了身體。
看見南星的身形,已經退到了遠處的獅子護衛們也大大松了一口氣。
霸天畢竟是他們的主人,他如果真的輸了,他們都有責任……哪怕他們覺得這絕對不可能,但他們卻依舊擔心。
面對南星擺出的抗争姿态,霸天一聲怒吼,直沖上前!
玩家們全體沖到了城牆上看。
他們叽叽喳喳指指點點的交頭接耳起來:“南星小可愛一定不能輸啊!”
“我還是有點擔心怎麽破?南星沒那只獅虎獸大,力氣肯定比不過吧?”
何筱筱握着的指甲已經深深的掐入了手心,按出了一個月牙形。
就算她已經用了自己所有的能力,在現階段卻還是無法一錘定音。
熊族和蛇族雖然願意聽從她的調遣,但他們畢竟還不是貓族的自己人,在現階段,南星才是她手裏的最高戰力。
所以哪怕知道冒險,她還是只有這一張牌可以出。
所有的輔助已經上了,但看着南星被霸天厮打,她依舊心痛如絞。
她下意識的喊了一聲‘小金’,才發現小金貓竟然破天荒的沒屁颠屁颠的跟着她。
因為體型和戰鬥技巧的差距,南星始終在被霸天按着打!
他身上已見血痕斑斑,原本斑斓的皮毛上染上了點點血跡。
但也許是惱恨他一開始不肯投降,也許是惱恨這個部落上來就戳他的痛處,霸天下手格外狠辣,招招都是殺招!
他高聲吼道:“你就這麽點能耐?你就這麽點本事?打啊!敢挑戰我的權威,怎麽不敢還手!”
南星的确一路在躲。
躲他的致命殺招,躲他每一下的致死力量。
哪怕霸天也已經累了,但南星躲的更疲憊,他嘴裏的粗氣越喘越多,形成了大量的白沫。
虎的敏捷使得沒有力量和體型差距的南星只受了皮肉外傷。
霸天終于在久久的纏鬥之後不耐煩了,饑餓感驅使着他血液深處的躁動,讓他在又一次在南星的背上添了一道抓痕之後終于下了決心:他要咬死他!
只有血液入口,才是最終的榮耀!
霸天的眸中閃過一道血光,正好南星大概是體力不支閃躲的時候稍稍慢了一步,他縱躍而起,借着騰空之力往前狠撲一下,張大的血盆大口瘋狂往南星的脖頸處咬來。
只聽“嗷”的一聲,兩獸零距離接觸的瞬間,玩家們剛發出了擔憂的一聲‘啊’,一直在看着的因果律兵器和刀鋒戰士卻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說道:“成了!”
然後他們互相看了一眼,哼了一聲。
誰要跟你一起說話。
其他獸人沒人看清到底發生了什麽。
只知道南星滿身是血的從霸天的屍體下鑽出來,他滿身的鮮血,而剛才還勝券在握的霸天,此時卻已經變成了躺在地上血泊裏的冰冷屍體,他的眼睛睜的極大,仰望藍天,但那雙眼睛裏,卻已經散去了最後一抹光。
周圍獅族護衛陡然色變。
就在他們要上來群毆南星的時候,城樓上忽然出現了一個他們的同伴,正是年輕的母獅拉拉,她高聲沖着他們喊道:“別打了別打了,霸天都死了,我們還回得去主城嗎?”
何筱筱這時候站起身來。
她的聲音清朗堅決:“我們部落愛好和平,無意侵略,這次不過是被動抵抗。現在霸天已死,我們大可休戰,不必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