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王家村
早上一醒來,江笑白就發現自己整個人都躺在裴從安的懷裏,腦袋還不客氣地枕着人家胳膊。江笑白身體僵住。小心翼翼看了一眼确定裴從安沒有醒來以後,江笑白心虛地爬起來溜進衛生間洗漱。
太丢人了,希望裴哥沒有發現。
胳膊上的人一離開,裴從安就睜開了眼睛。他坐起來活動了一下酥麻的胳膊,想着想着嘴角的笑容就忍不住逸散出來。
江笑白從衛生間出來就看到他在伸展胳膊,要說平時他肯定關心一下裴從安這是怎麽了。這會因為心虛,江笑白随便打了聲招呼就埋着腦袋下樓了。
早餐是粥,江笑白吃過面包了,他謝絕了王武的邀請,轉而打聽起了消息。
那對情侶還在樓上沒有出來,他也不害怕他們聽到什麽不該聽的。
“王叔,我們這次來還是想找一個朋友,她叫朱青雨,是個姑娘,前段時間和老師一起過來做民俗學課程的,您有注意到她嗎?”
“朱青雨啊?”王武卷了根煙,吞雲吐霧半晌,這才說道,“看過是看過,可她不是已經走了嗎?”
“走了?”江笑白驚訝。
王武點頭:“對啊,還是我親自送出去的呢,難道他們沒有回去?”
“那倒是沒有,他哥都快急死了。”江笑白喃喃。
彈幕裏朱青雨他哥确實很生氣:
【他在騙人,我特意找人查過的,我妹根本就沒有回家,這個老騙子!】
【白白不會信的,兄弟你冷靜一點】
朱青雨那邊是問不出消息了,江笑白把話題引到昨晚的事情上:“王叔,你們昨晚有聽到什麽奇怪的聲音嗎?”
“奇怪的聲音?”王武動作一頓,這才說道,“沒有啊,哪來的奇怪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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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沒有嗎?”江笑白奇怪問道,“昨天晚上我聽到樓下傳來了咳嗽聲。”
王老太爺說道:“可能是有人半夜不舒服吧。”
江笑白:“還有腳步聲呢,腳步壓得很重,像是腿腳不好。”
王老太爺繼續解釋:“那就是我晚上起夜,可能吵到你們了。”
江笑白眯起眼睛:“可是昨天的咳嗽聲是個老太太的聲音啊。”
屋子裏陷入寂靜,半晌,王老太爺忽然哭了出來。他望着房間的空地,捂着眼淚說道:“老婆子,是不是你回來了啊,你當時就說舍不得離開我們爺幾個,可你又不給我捎夢。我最近啊感覺那身體是越來越不中用了,也不知道還能陪孩子們多久,你是不是也知道了,所以回來找我了?你來接我了是不?”
“爸!”王武忍不住打斷他,哭喪着臉說道,“你說的是什麽話?昨天還不是答應我要陪着我們和兒子的嗎?你這會怎麽又成這樣了?媽也不想看到你這個模樣的啊。”
爺倆抱頭痛哭,哭着哭着還開始對着哭,仿佛完全忘記了江笑白這個人。
【卧槽,演員呢】
【這演技,甘拜下風】
【老爺子人老了腦子卻沒老啊,轉移話題可真是溜】
他們這模樣江笑白也不好追問,确定他倆一時半會是哭不完了,江笑白不走心安慰了兩句:“老爺子您也別難過,咱們普通人哪能看到死去的人呢,沒準現在老太太就在房裏看着您呢。”
王老太爺手抖了一下,假借擦眼淚掩飾自己片刻的不自然:“對,小江你說得對。”
江笑白微笑不語。
這王老太爺和王武就是兩個謎語人,要想從他們嘴裏撬出真相那是比登天還難,江笑白也不從他這裏浪費時間,轉而拖着裴從安去了晾谷場。
晾谷場裏人還不少。
何源和沈穎早上已經等了很久了,見到他們連忙揮手。
“老大你們可算來了,今天怎麽這麽久啊?”何源疑惑。
“問了點消息。”江笑白把昨天晚上遇到的事情以及老太爺的回答詢問了一下,然後問他們,“你們那邊遇到什麽事情了嗎?”
“別說,還真的有一些。”何源說道,“昨天半夜,外面的院子裏忽然響起了細細的嬰兒哭聲,我剛開始還以為是野貓呢,後來才發現不是,而且到現在我還沒在王家村見過貓啊狗啊的,所以我猜我是沒有聽錯的。”
“男嬰還是女嬰?”江笑白下意識詢問。
何源搖頭:“分不出來。”
沈穎臭着臉說道:“沒準就是女嬰,我看那家人對女生的樣子以及五個兒子就有問題。”
她這表情還是因為王榮生一家。昨天那家人把她給氣到了,這才一大早就拖着何源走了出來。
何源勸她:“這還是得聽清楚了才行,別因為我們的情緒影響到解決問題的進程。”
沈穎撇開臉,卻也沒有反駁。何源說得對,不能因為個人情緒影響他們的行動。他們其他隊員還生死不明呢。
江笑白說道:“那你們要不先錄下來,到時候讓我和裴哥聽一下。”
聽到要拍嬰兒的哭聲,何源抖了抖,還是點頭。沒辦法,江笑白和裴從安确實比他們靠譜一些。
江笑白觀察晾谷場。不少人想法應該一樣,都是想要早點出來查找線索。這會晾谷場熱鬧得很,就連和他們分在一起的那對情侶都出來找消息了。
昨天聊到的那對姐妹花也在裏面。她們的目标都很明确,找的人都是女生以及孩子,可能是因為她們看着沒什麽攻擊力,長得也很無害,不少人都會回答她們兩句,不過有些人也是看了她們一眼,就如避蛇蠍一般走開了。
“在看什麽?”裴從安詢問。
江笑白下意識回答:“那對姐妹。”
裴從安沉默良久,沒有繼續和他聊下去。江笑白奇怪回頭,就看到他正望着自己,平時溫和的眼睛看起來又有些沉郁。
似乎是不太高興。
江笑白想到自己剛才的回答,心裏一動,解釋道:“目前還沒有王德壽家的消息,所以我想和她們交換一些信息。”
想着又補了一句:“林楚和那個大叔看起來不好糊弄。”
兩句話說完,江笑白忽然就覺得周身的溫度升高了一些。
應該不是他的錯覺吧?
心裏有了主意,江笑白和他們打了聲招呼就走向還在打聽消息的姐妹花。
“抱歉,可以打擾一下你們嗎?”
兩姐妹狐疑地盯着他:“怎麽了嗎?沒有要緊事的話我們還要去忙。”
“我想和你們交換一些消息。”江笑白笑着說道,“有關王德壽家的消息,我的交換條件是一些關于你們的信息。”
兩人對視了一下,當着江笑白的面小聲交流了一會,這才詢問道:“你想知道什麽?”
“王德壽家裏昨晚有發生什麽奇怪的事情嗎?比如說一些奇怪的聲音。”江笑白倒也沒有刻意隐瞞他們遇到的事情,有心的話這兩人也可以從其他地方打聽到這些。
見他态度這麽坦誠,兩人心裏也舒坦起來,仔細思考了一下這才說道:“你說得這些倒是沒有,不過他家有兩個女兒。”
“這有什麽奇怪的嗎?”
“當然有問題了。”姐姐湊到他面前小聲說道,“他們家有個姐姐有個妹妹,姐姐看着倒是很優秀,知書達理,應該還會識字,身上穿得可以說是家裏最好的,但是他爸媽對她态度很冷漠,也沒見着喜歡她。倒是妹妹,衣服和她爸媽一樣穿得挺差的,人看着也腼腆不愛說話,可是她爸媽卻很喜歡,那種喜歡可不是裝出來的。好像第一個姐姐是住在她家的客人,第二個妹妹才是自己的親女兒。”
說着說着,姐姐摸了把衣服,嫌棄說道:“王德壽家也挺好的,就是這家裏也太潮了,我早上一摸摸衣服就感覺潮潮的。”
“那還是要注意一些,可能其中有什麽問題。”江笑白謹慎說道。
“那是肯定的。”姐姐說完,又加了一句,“對了,那姑娘應該是挺有野心的,今天還一直和我們打聽外面的地方是個什麽情況呢,不過被她爸媽給罵了一頓,說是心野了,也不顧這個家了。”
江笑白聽得連連點頭,做為交換,他把昨晚王榮生媳婦說得話給她們複述了一遍。
兩姐妹聽得臉色難看。在這個一看就有問題的鬼地方被說可能會遭大難,正常人誰能臉色好看。
妹妹忍不住罵道:“爛嘴巴的臭女人。”
不過她倆沒有把戰火波及到江笑白身上,江笑白就摸摸鼻子當做沒有聽見了。
交換完信息,雙方從兩頭分開,各自去尋找新線索。
“怎麽樣小江,有什麽重要線索嗎?”何源見他回來,替大家問出了疑惑。
江笑白把交換來的信息全都說完,然後補充道:“王德壽家可能和水有關系,都是一塊地方,而且剛來,我們的衣服都是幹燥的,她們的衣服卻潮濕了。我們住的兩家都出了問題,總不能王德壽家裏卻什麽都沒有吧。很可能這種變化是比較隐秘的,不易察覺的那種。我就猜是水了。”
何源聽得迷迷糊糊,沈穎也差不多。不過兩人都沒有質疑江笑白的猜測。
既然他這麽說了的,那肯定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以前的經驗是這麽告訴他們的。
四人把消息都總結梳理了一下,然後分成了兩組去查探這個小村的情況。何源他們離開以後,江笑白卻沒有急着找人打聽消息。
晾谷場旁邊有個小賣部,外面的人進來,村裏的人出去必然會經過晾谷場,那麽就在晾谷場旁邊的小賣部老板自然看到的消息也是最多的。
而且這還是村裏唯一的小賣部。
“老板,你這裏貴的煙來兩條,酒也是。”江笑白敲了敲小賣部的桌子。
他買的東西多,小賣部老板笑臉揚起來:“好嘞,一會就好。”
江笑白趁機和他打聽消息:“老板,和你問個事,我們之前是不是有一隊學生也來過,被老師帶着的,裏面還有個女生。”
“有倒是有。”老板把東西裝進袋子裏,然後說道,“不過前兩天就坐車離開了啊,怎麽了嗎?”
他把購物袋提起來送到江笑白面前。紅色的塑料袋,看着就有些劣質,江笑白從兜裏掏錢,裴從安卻已經把錢遞出去了。
“行動資金。”裴從安解釋。
江笑白恍然大悟,不過他買東西确實是為了能多問出點消息。
關于朱青雨一行的消息,倒是和王武說得差不多,不過幾分真幾分假就不知道了。
江笑白繼續詢問:“關于我們住得那三家,你都了解什麽?”
老板哼笑一聲,這才說道:“那可都不是善茬。”
江笑白挑眉:“為什麽這麽說啊。”
老板笑而不語,過了一會也沒正面回答,而是指着坐在大樹下的女孩說道:“看到那姑娘了沒有?”
江笑白點頭。
“長得多好看,我要是有兒子,早早地就會去找人說親事了,可惜現在已經晚了,我也沒有兒子。”
“晚了?怎麽晚了?那姑娘看着還挺小的啊。”
老板含糊不清說道:“反正現在是肯定不行了,咱也配不上。”
這人說話說一半,這才是急人的地方。不過又不能把他綁起來讓他把消息全吐出來。而且看他對朱青雨的說法,人是好是壞也還不清楚呢。
江笑白沒什麽好問的,正想離開去其他地方找消息,就聽到裴從安問道:“村裏經常放鞭炮?火藥.味很重。”
江笑白聽他這麽說,鼻子輕嗅了一下。果然一股火.藥味,也虧得裴從安鼻子靈能聞出來。
“那肯定啊,一個月那麽多紅白事,想不重都不行。”老板搖頭晃腦,還有些高興,“不過也因為這個,我進的貨也賣出去不少。”
他說得是紙錢、花圈那些。江笑白之前也注意到了,不過沒多想,畢竟也就這麽一個小賣店。他這東西進的雜也是理所當然,卻不想還被裴從安追問出來這麽一條消息。
提着東西離開小賣店,江笑白他們這才去村裏找相關的信息。到了下午,四人聚在一起。
“這村裏人都挺安靜的,平時也不見他們出來,見到我們也多是躲躲閃閃的,不過還是問出來一些消息。”沈穎累得叉腰,“聽說這村子這個月就有三家要辦喜事,他們村子才多少人啊,就這麽多人結婚,而且還都是些十六七歲的小姑娘。”說到這裏沈穎眉頭就皺得不行。
都還沒成年就先成家了,而且還不是一兩個,她聽着自然是适應不了。
何源把她沒說完的補充上:“剛才小江不是說王德壽夫妻倆更喜歡小女兒嗎?可我剛才打聽到這三家辦喜事的有一家姑娘就是小女兒王秋雨。姐姐王秋月倒是一點消息都沒有,明明妹妹還沒成年。你們說這夫妻倆是不是因為小女兒的彩禮錢才這态度啊?”
“按理來說他們既然能給大女兒穿好的,吃好的,還讓她去讀書,怎麽看也不像是不喜歡大女兒啊。”何源說完還點點頭,對自己的猜想非常認可。
“也不是沒有可能。”江笑白盯着大樹下的女孩,若有所思。昨天起他們就見到那姑娘了,今天又看見了她。
那女孩子昨天和今天的模樣簡直就像是複刻出來。不管是嘴角微笑的弧度還是明亮的雙眼。除了手裏捧得書似乎變了另外一本。
耳邊傳來了掩飾不住的交談聲,江笑白奇怪看去。旁邊幾個納鞋底的大嬸坐在一起也不知道在說什麽,看着他們一邊聊天一邊直搖頭。
最重要的是那讨論聲還很大,生怕他們不是個聾子。
那大嬸也注意到了他們的目光,不高興說道:“幾個瓜娃子,看什麽看。”
沈穎回嗆道:“你們先不要看我們啊,長了雙眼睛不就是用來看東西的,難道你們不是?不是的話我不介意幫你們挖了。”
她受了氣,說話也很不客氣。
“我的天哪,這閨女說話可真兇。”大嬸“啧啧”兩聲,指着樹下的女孩說道,“你們不害臊盯着那裏一直看,害怕別人說?”
“這都什麽年代了,看着人怎麽了,看人好看不行啊?”沈穎不客氣說道。
大嬸陰陽怪氣:“難不成你們還想幹什麽,也不看看自己身份,你們配得上嗎?”
沈穎:“怎麽就配不上,難不成是天上的神仙,看一眼就要被挖了眼睛。”
沒想到大嬸真的應了:“那可沒準。”
江笑白之前一直安靜聽着他們對話,這會都忍不住樂了。
那大嬸說得挺認真的,他一時都分辨不出來究竟是真實想法還是玩笑話了。
正想着他們面前卻傳來一聲不滿的驅趕聲:“你們這幾個人圍着我女兒幹什麽呢!”
一個中年男人跑出來擋在女孩面前,手上還誇張地拿着鐵鍬,沖着他們揮舞了兩下。裴從安拉着江笑白後退兩步,然後擋在他面前防止面前的男人做出什麽危險的事情。
何源連忙解釋:“我們真沒想做什麽,就是想打聽打聽消息。”
男人不相信:“人這麽多,你們偏偏找我女兒打聽?”
江笑白說道:“我們是過來進行當地民俗調查的學生,看到你女兒一直在看書,就想着她對當地是不是有更深刻的了解。而且光天化日之下,還有這麽多人盯着,我們敢做什麽啊?”
他這話也不是沒有道理。男人神情松動了一些,卻還是說道:“行吧,不過你們也別想和她問什麽了,什麽深刻的見解,不需要,你們趕緊離開,下次別讓我看到你們靠近我女兒。”
自始至終那姑娘都沒說什麽話,就連他們争吵的時候臉上都含着笑意。
未免發生更大的争吵,幾人只能答應下來,保證下次不再犯之後才終于被放走了。一走遠何源走大大松了口氣:“我的天,剛才真的是吓死我了,我總覺得我們要是再往前一步,那男人真的會過來和我們打架。”
“也許他們的态度也和這個村子的秘密有關,假如我們一直找不到相關的消息,估計問題也不會有任何進展的。”今天忙活了一天,結果什麽突破性的進展都沒有,幾個人倒是餓得不行。江笑白讓何源他們今晚注意一點那個哭聲的情況,四人便分開各自回去了休息的地方。
隔壁家也不知道在幹什麽,江笑白他們一回去就聽見慘烈的豬叫聲,過了一會兒,王武提着兩只布滿鮮血的手走進來,見到他們站在院裏好奇地看着隔壁,笑着說道:“回來了啊。”
江笑白目光落在他手指上,好奇問道:“王叔,隔壁這是在幹什麽?”
“殺豬啊。你們這一天也沒什麽胃口,我就想着是不是我們的飯菜不合适,正好那豬長好了,我就和隔壁一起殺了一頭給你們解解饞。”王武不好意思地摸着腦袋,“家裏也沒什麽好東西,也就這些能招待你們了。”
江笑白不好意思地說道:“您也太客氣了,我們就是坐車太多,所以才沒什麽胃口,也不用特意為我們殺豬啊。”
從他們過來,王武的态度可以說是無可挑剔。尤其是那熱情好客的态度和江笑白他們的懷疑一對比,簡直就像是他們在冤枉一個好人。
“要的要的,反正時候也差不多了。”王武不在意擺擺手,“我殺豬啊,不殺小的,也不殺老的,小的還能在用一用,老的肉又太柴。就那長成不久的正好,吃起來也夠味。”
他說這話的時候手上還滴着血,黑色的血液從指間蔓延下來,一滴一滴,在地面上積出來一個小水窪。
王武的目光還緊緊盯着他們,仿佛說得不是豬肉,而是人肉一樣。
江笑白想象一下人肉被烹饪出來端上飯桌的畫面,心裏更惡心了。他捂着嘴忍不住幹嘔了一下。這變化太快,裴從安幫他拍拍背,擔心問道:“哪裏不舒服嗎?”
江笑白臉色蒼白,搖頭說道:“好像有些水土不服,王叔,晚上的飯你不用幫我們做了,我随便吃點面包墊墊就行了。”
王武遺憾地嘆了口氣。不過江笑白沒胃口他也不能強逼,只能關心道:“那行啊,需不需要幫你找個醫生?”
“不用了,我回去躺躺就行。”江笑白捂着嘴說了一句,連忙拉着裴從安上了二樓。
他得用一些時間才能把自己想象的畫面給甩出腦袋了。
王武笑着注視他們上樓,等到兩人背影消失,臉上的笑容這才陰沉下來。他提起右手看了一眼上面的鮮血。手指放到嘴邊,王武伸出舌頭在上面卷了一下,血腥味傳到嘴裏,他嫌棄地吐到地上,不滿說道:“還是老了點。”
黃昏的光芒照耀下,王武嘴中兩顆尖牙若隐若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