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章節
下。
愠怒不受控制地鑽入了腦海,有多久沒有看見瑾了?這種感受很不好,就像在心上壓下了一塊碩大的千斤石,幾乎随時都能奪走我的呼吸。
“喵……”眼前的一切不知為何變得模糊不清,我的嗓子由于嘶叫已經疼得有如火燒,可是這點疼痛和心裏的缺口比起來,真的太過微不足道。
“喵……”
“叭嗒”一聲,一滴水珠從我的臉頰滾落,打在了小小的白色爪子上,很快被白色的毛吸收殆盡,再也不見一絲方才的痕跡。
一愣,我有些許愕然,這是眼淚?沒想到……居然在他面前哭啼起來,真是丢人現眼啊。
一種窘迫令我生出一種不自在,忙不疊地,我挪動髒兮兮的腳丫,想要放棄追問拉美西斯瑾的事。
看來“爆發”的時段已經過去了,我又變回了灰溜溜的那只法老寵物。
躍下床榻,我踮着腳尖輕盈地邁步,就着月色走向地毯拐角處的陰暗之處。在他面前,我并沒有放肆的資格,這一點,沒人會比我自己更清楚。
“我也希望知道她的下落,不過很可惜。”
冷不防的,熟悉的沙啞略濁的男性聲線,在我身後突然響起,一樣的波瀾不驚的口吻,有着一樣的壓迫感與存在感。
心底微微詫異--他竟然回答我了?
如果,連拉美西斯都不知道瑾的下落,那麽,就一定是出事了。我靜靜地在地毯上蜷縮成一團,抱着尾巴遙望那輪明月。
今天是個大日子。
底比斯熱鬧非常,人們臉上的笑容燦爛得像雞冠花,那股子興奮勁兒就更不用提了。
望着身邊走來走去的就連幹着活都開心異常的侍女們,我彷徨了——原來古埃及的娃兒們,也都是沒見過世面的主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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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不就是一群亞述來的外國人嗎,犯得着興奮成這樣?
我無力地用爪子順着光滑柔軟的皮毛,對古埃及的美好印象有了一點打折。
“那拉侍女長,亞述人和我們埃及人長得一樣嗎?”一個小臉蛋兒紅得不正常的侍女片子拽着那拉的衣服興沖沖問道。
我差點沒噴出一口口水——雷,人類難道不都倆眼睛一嘴巴嗎?怎麽會問出這麽低級無品的問題……
“打聽這些做什麽?快,快去膳食房幫忙準備今晚宴會的食物。”那拉皺眉,将小侍女的熱情無情地撲滅了。
“是……”小侍女嘟着嘴,委委屈屈地點了點頭。
我懶懶地在太陽底下打了個貓哈欠,然後抖抖毛毛,站了起來。
宮廷的宴會?聽起來很不錯的樣子,不知道會不會對“陽神之子”有什麽幫助。而且就算沒有,去看看那位亞述使者,也是不錯的主意。
等天一黑,我就偷偷溜進去。咂咂嘴,嗯暗暗下了決定。
“喵喵。”啊,我餓了呢,可是飯呢?
夜晚很快來臨,就像我猜測的一樣,拉美西斯那厮果然沒有帶我一起參加宴會的意願,我憤憤地望着他離去的背影,哼哼,你讓我不去我就不去,那我多沒面子啊!
于是乎,月黑風高的夜晚,就見一小小的黑影在底比斯王宮裏移動開了……
我挪動着小爪子,粉紅的腳掌踩在地上沒有一絲的聲響。
噢噢,我的雙眼一亮,就是前面了!
奏樂聲談笑聲歌聲此起彼伏地從前方不遠處一個諾大的宮殿裏傳出來,只看樣子,這就應該是底比斯王宮的宴客廳了。
我正要繼續邁步,後頸的毛毛非常慣性地一緊,我大汗——額,又被人打半路上給提起來了。
我無比惱火地擡起眸子以看,又傻了——卡格拉?這丫兒怎麽又來了!
滿頭是汗的卡格拉呼吸急促,像是剛剛劇烈運動了一番,他迅速地施了咒法,将我們的四周布下了結界。
“喵喵?”你怎麽又跑來了?我翻了個白眼,這小子,上次我以為會分開好久呢,整得心情異常低落,這倒好,沒多久的功夫這厮又屁颠屁颠地冒出來了。
“泱泱,你怎麽又成貓樣了?”卡格拉這才注意到我身體的異常,微訝。
“喵喵嗚……”這件事說來很糾結,以後再告訴你,你先說你的事。
“哦……”陽光帥氣的卡大哥點點頭,随即又萬分正經地開口,“瑾在哪裏?”
“喵喵嗚嗚?”我瞪大了一對貓眼,你也找不到她嗎?我已經很久沒和她聯系了!
卡格拉聽完我的話神情一滞,沉重了起來,“昨天我用尋心術找她,想問問你的情況,結果沒有聯系上她……”他皺了眉頭,“看來,你們倆都很倒黴。”
“喵……”我呆掉,你的意思是……
卡格拉閉上眼,嘆了口氣,點頭,“是的,瑾失蹤了。并且,和你一樣,被封印了靈力。”
遠處宮殿熱熱鬧鬧的聲音再也吸引不了我,我呆呆地蹲坐在地上,腦中一片空白。
原來,拉美西斯沒有騙我。
瑾,真的失蹤了。
克隆的某貓
瑾失蹤的這段日子究竟出了些什麽事兒,我無從知曉。
呆呆地看着卡格拉消失的方向,我真的很恍惚,隐隐約約地記得他對我說了些話,大概就是不要着急,瑾不會有事這一類的。
我很想一巴掌拍死他——這不都是他害的嗎!
“喵~”夜風涼涼的,我愣愣地往宴客廳的方向繼續前進,這就是所謂的慣性思維吧——無論出了多大的事兒,都難以泯滅某貓愛湊熱鬧看稀奇的本性。
整個一路上沒有受到任何一個侍衛的阻攔,我很高興——原來身形渺小也是有好處的。
瑾的失蹤我很無奈,畢竟我什麽忙也幫不上,頂多也就是沖人拉美西斯同學撒撒嬌耍耍賴,威逼利誘他看在瑾是埃及副将的份兒上幫忙找找,不過呢,大家都知道,我成功的幾率微乎甚微,希望各位不要對我抱什麽大的希望才好。
暗暗咬咬下唇,我強自按下心中的憂慮,大步跑了起來。
轉眼間,我就已經到達了目的地——底比斯王宮的宴客廳。
豎琴聲,談笑聲,聲聲入耳。
我的眼睛閃過一抹驚喜——很熱鬧嘛!看來這個晚宴很不錯啊,進去瞧瞧。
我小心翼翼地跳過門檻,沖裏面奔去。
文臣武将們坐躺在軟榻上,一個個兒的臉頰飛紅,手裏端着酒樽,身邊都圍着幾個斟酒的侍女,他們臉上嬉笑顏歡,甭提有多高興了。
我默默地摸摸額頭的汗珠,雷,敢情大家都是一樣的興奮啊,對不起啊小侍女們,是我不了解情況誤會你們了。
無視身旁醉意盎然的大叔們,我望見拉美西斯了。
法老今晚很不一樣。
我第一次看見他戴了王冠,長發挽起,鷹眼設計的純金頭飾很襯人,更加顯得某人英氣逼人。身上穿戴整齊,鎏金披風下是埃及法老的王服,很大氣的花案映着微薄的紗衣,很是別具風味。胸前帶了許多項鏈,琉璃,珍珠,紅寶石,鷹眼……啊,鷹眼!聽瑾說起過,這條項鏈應該就是王家護身符,整個世界上就只有埃及法老才有資格佩戴。
應該,絕對,肯定,非常值錢吧……我的心裏升起了罪惡的念頭。
法老纖長的右手端着一個酒杯,斜靠在扶背上,沒有什麽醉意,尼菲塔麗打扮得也很正式,戴着厚重的後冠,默默地為拉美西斯斟着酒,臉上沒有一點別的情緒,始終都只挂着得體的微笑。
我移了移目光——額,果然,萬惡的娣弗拉也在場!她一身淺紫,看起來清麗非常,頭發挽起高高地盤了個髻,與她的王兄一般是純金的頭飾戴了滿腦袋。
只是,我發現了一個很有意思的現象——娣弗拉的臉色很難看,可以說是猙獰了,她惡狠狠地瞪着大廳中央,不知在看着什麽。
再看看那些群臣,乖乖,都一個個地盯着廳中央,就連拉美西斯也靜靜地看着那個方向。
怪了——什麽情況?
我納悶兒,朝那個方向看去——咳咳,我眼睛瞬間值了……額,我看見了什麽?
噢噢噢,那是什麽!
一個身穿紅紗輕衫的女子,懶懶地斜靠在一柄極為巨大的金色豎琴上,嫩如青蔥的手指撥動着琴弦,一段段優美的旋律自她指尖流出。
大波浪卷的墨蘭發絲披散了一地,說不出的妩媚妖嬈。
可是,咳咳,可是那張臉,可是那個女子的臉……為什麽!為什麽!她怎麽能長那樣的臉!
我抓狂,我悲憤,我糾結,我郁悶!
這個美得不像人的女子,竟然,竟然,和我的人形長得一模一樣!
我石化了,原來,所謂的巧合,所謂的電視劇爛橋段,真的會發生在現實中,還好死不死的就落在了我頭上啊啊啊。
恍惚中,我飄忽的貓眼突然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