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075章尋真相
☆、075章 尋真相
別墅的花園裏,陽光明媚,繁花似錦,茶香四溢。圍着一張大桌子,大家有說有笑。
尚雪品着香茗,跟從前的情敵,當今天的親家,談論着兩個孩子的婚事。見柳大明被海棠“攙扶”着也來到花園裏了,忙上前打招呼,“親家公,這裏坐。”
這“親家公”三個字說從尚雪的嘴裏吐出來,她覺得無比的別扭。望着從前風流倜傥的柳大明,現在身材臃腫,前額謝頂的“親家公”,她略帶戲弄地說:“親家公,你看這兩孩子,真是天成一對,地成一雙,金童配玉女,天造地設。”
聽她這麽一說,柳大明心裏疑惑了,莫非,這紫嬌并不是我的女兒,而是她跟別人生的孩子?這麽一想,心中難免又有些醋意。不過,更強烈占據他心裏的是對尚雪的愧意。
他總覺無顏以對尚雪,這麽多年來,不聞不問,把她一個人甩在南方的小城市裏,總是覺得自己不該這樣做。但年少時的意氣風發,癔斷行事,結果就是傷害了不該傷害的人。
“親家母,你沒事了吧。”只由柳大明明白剛才尚雪的舉動,那是意外相逢時的不知所措,一定給她很大的打擊。
“我很好,你也不錯吧。”話外有音,柳大明聽得懂。
“你只有一個孩子吧。”柳大明小心翼翼地問,他的心思尚雪能不知道。
“我就一個孩子,這個孩子很可憐,是個遺腹子,生下來就沒有見過他爹一面。”只有一個孩子,而且是個遺腹子,你這弦外之音不是告訴我,她就是我的孩子,可你看上去卻想促成這樁婚姻?這可萬萬使不得。難道你想報複我?
柳大明額上冒汗。尚雪我知道你心裏苦,你要報複沖着我來呀!不要去傷害孩子。
“爸,你喝茶。”海棠拽着柳大明坐在長椅上。
“小汐,你不要躲,看我抓不到你。”常愛娥氣咻咻從綠蔭長廊裏跑過來,袖口捋得老高,一副窮追不舍的樣子。
“小汐!”她甩開了了她的破銅鑼嗓。
寧小汐“猴精”,躲進尚雪的椅子底下,來個“駝鳥式”,小屁屁噘在外面。常愛娥手腳利落,一把拖起寧小汐的小屁屁。看你出不出,嘿嘿!讓你再躲。
尚雪擡起頭,用非常淡漠的眼神看着她,那眼神像是在說,“你躲不了,把真像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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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拖小汐去洗澡。小孩子太玩皮。”常愛娥自我嘲笑着。
“哦!那就好好洗。”弦外之音,洗完澡我會來找你。
看着常愛娥帶着守小汐去離開,尚雪的眼底又一次升起了希望,希望這次能成功,我要打動她的“心扉”,撬開她的嘴。如果這次實在不行,那常愛娥!別怪我無情了,萬不得已時只得動酷刑了。
咯嘣--牙齒咬得發出了聲響。海棠只覺得背後一陣陣的陰風,雪姨為什麽這樣仇恨小姨?兩個人有蒂結,小姨做了對不起雪姨的事?這倒是有可能的,小姨以前經常做些偷雞盜狗的事。
小姨把雪尚心愛的男人給勾搭走了,這樣想起來又沒有可能性,憑小姨那俗不可耐的風姿去勾搭別的男人有可能,去勾搭雪姨的男人?雪姨也這樣的沒有品味?
葉悠然現在也不去顧及她的外孫寧小汐了,當務之急是把兒子訂婚的事給定下來。她急急地向尚雪表達她內心的想法,做為未來的婆婆,想法真不是一般的多。
不過她對女方沒有一點的要求,她只是一味地讓尚雪提要求,讓她柳家做什麽,她必定辦到。
尚雪也喜歡這個話題,跟葉悠然談得起勁,然而這一切在柳大明的眼裏看來,那是報複。尚雪在不擇手段地報複他,逼他直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聽着聽着,柳大明額頭冒虛汗,臉色變蒼白,體力不支,噗地,暈倒了。
海棠手急眼快,啪地!抱住了柳大明,沒有一點表演成份地大喊,“爸,怎麽啦?”
她手起指落,緊緊地掐住柳大明的人中穴,旁邊所有的人被吓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像一尊尊菩薩杵在那裏了。
“哎呀!”柳大明長籲一口了,醒了過來。
“快扶到床上去。”海棠成了總指揮。大家七手八腳把柳大明扶到了他的房間裏。
柳夢濤命人去請柳家的專屬醫生。柳大明躺在床上,半閉着眼睛,心潮起伏。
這邊大家都等着醫生的到來,而尚雪卻對柳大明的病情不放在心裏,死不了!還不是心裏那些龌龊的,上不了臺面的陰暗面在作怪,聽到我跟他那位不知情的夫人談孩子的婚事,被逼急了,才這樣的。
你想急,那就在急一陣子吧,作為小小懲罰,我的心也沒壞到不可救藥的地步。現在,我可沒有閑心向你作彙報。
那個常愛娥去哪裏了,得找到她,這個老狐貍,口風那麽緊,這次我要施點重磅炸彈。
尚雪也不去管自己是客人的身份,在柳家上下,各個房間裏張望,好歹現在誰人也顧下上她,而那些傭人對她這種怪異的舉動又無人肯言,尚雪就這樣自由地出入柳家各處。
驀地聽到嘤嘤的哭聲,尚雪感到奇怪,聽上去哭聲愁腸寸斷,應該有許多的傷心事。
誰?會在這個豪華富有的家裏有如此哀愁,傭人?尚雪探頭探腦地在房門口張望,噗!原來是親家母的親家母--江曉惠。
尚雪想進去安慰她幾句,但又怕顯得突兀,令裏面的親家母的親家母難堪。
剛想回頭走開,“外面的是誰呀?”被發現,尚雪想躲都躲不了。
“是我。親家母。”也不知道怎樣稱呼合适點,反正都是親家母,就這樣叫吧。“你為何如此傷心?”尚雪那女人敏感的神經立刻處在同情之中。
“唉!”江曉惠嘆了口氣,“都是我不好,我犯的錯。”
“親家母,你犯了錯?”這把年紀了,打扮得如此風騷,不犯錯就說不過去了。
心裏憋得難受,跟她沒有利益關系的人說說,應該不會有事,唉!就跟她說說吧,難得有人願意傾聽自己的心聲,說出來自己的心裏會好受些。
“我把自己的兒子給丢了。”
“什麽,什麽,您兒子?看您的歲數,您兒子不小了吧?”
“三十好幾了。”
“那還丢?”
“是他小時候,我抛棄了他們父子倆,全是我的錯,我貪圖榮華富貴,我愛慕虛榮。”江曉惠已是淚水漣漣,再也不想把眼淚憋在心裏。
“親家母,別哭。你一哭,我也傷心,我把我的女兒也弄丢了。”
兩個打扮時尚的女人,在房間裏抱頭嘤嘤哭泣,惺惺惜惺惺,真是一對奇葩。
“親家母,你兒子現在在哪裏?”
“你女兒現在在哪兒?”
“近在眼前不能認。”
“遠在天涯無蹤跡。”
“我同情你。”
“我也同情你。”
“既然近在眼前,把你兒子叫過來,不認也得認,反了他。他是誰?”
“就是,柳家的……哎呀!我不能告訴你了。”
這麽一說,更引起了尚雪的好奇心,聽了一半她的心裏癢癢的,“哎呀!你告訴我,我可以幫你解決嘛,我們是親家,總不至于卑鄙無恥到要害你的地部。”
“那我告訴你,你可不要對別人說哦!”
“那當然,那人是誰?”尚雪“循循善誘”地啓發着江曉惠。
“就是那位保镖,寧昊。說來慚愧,那名字還是我給取的。”
“那把他找來,這小兔崽子,反了他了,連親娘都不認。不過,他知道這件事嘛?”
“我也不清楚。”江曉惠很傷感地嘟囔着。
尚雪突地想到自己的女兒音訊全無,不覺潸然淚下,親家母的兒子就在跟前,那是多麽幸福的一件事,女兒呀!你在哪裏?對!去找那個常愛娥!尚雪眼裏泛着如狼樣的冷光,常愛娥沒有見到,倒令曉惠心裏發寒。
“親家母,你女兒的事,我深表同情,可惜,我幫不上忙。”
“我這就去找那個‘人販子’。”曉惠聽不懂那個親家母在說什麽,只見她走了出去,心裏踏實點了,那親家母的眼神要殺我,自己可不想成為她的目标。
繼續在各處找,終于在廚房的一個隐蔽處,發現常愛娥。
她坐在一張凳子上,翹着二郎腿,半眯着眼睛,正怡然自得地咪着小酒,吃着小菜,好不逍遙快樂。
“常愛娥。”尚雪大呵一聲,像是見到救星了。
“什麽事?”常愛娥愛理不理,她還會有什麽,就為這事老是糾纏着我,弄得像是在追我似的。哎!要是有一個風度翩翩的中老年男士這樣來糾纏我就好了。
“這個送你。”尚雪褪下手腕上的金手镯,戴在了常愛娥的手腕上。
金光閃閃,常愛娥看得愛不釋手,又是瞧又是親,真是瘋狂呀!老天爺怎對我這麽了?在一陣欣喜若狂之後,常愛娥狂奔的大腦驀地冷靜下來。
這是一個金光閃閃的大坑,等關我常愛娥去跳,我偏不去跳,怎辦?
她以輕視不屑的眼神看着尚雪,然後,慢慢地表情稍有點痛苦地褪下那只金镯子,還給了尚雪,“這個東西我不是很喜歡。”
“常愛娥,你嫌這東西不夠好,我還有的,鑽石怎樣?”尚雪忙不疊地摘去鑽石耳墜,塞進常愛娥的手裏。
“不管你給我什麽東西,我都不會接受,你死了這條心吧。”
“不不,愛娥,你別不這樣,你我都是母親,你體諒體諒我吧!”尚雪說着,開始哭泣起來。
“你別理我。”
“小姨,你好大的架子哦!叫人家別理你,你是高不可攀呢。”海棠依着寧昊,不知何時冒了出來。
剛才寧昊經過曉惠的房間裏,見兩個女人抱頭嘤嘤哭泣,嘀嘀咕咕也聽不清楚嘴裏在念道什,心裏不知怎麽處理好,于是叫了海棠過來,一路跟蹤尚雪至廚房,見尚雪低聲下氣,而小姨不依不饒的樣子,心裏很生氣,她站出來要替尚雪打抱不平。
“雪姨,你別哭了,我小姨她欺負你了。”
“沒有,她怎會欺負我,我們倆好得很。”這明明是睜着眼睛說瞎話,除非我瞎了。不過,哪有人,明明被人欺負還死不承認的?她有把柄握在小姨手裏,才使得小姨趾高氣揚的。
“雪姨你不說,我可幫不了你,寧昊,咱們走,這裏不需要我們。”
豁出去了,那個常愛娥死活不肯說,也許,海棠能想辦法。
“好吧,我說。”
常愛娥見勢不妙,這女人要破罐子破摔,不要臉了。“你要是說出來,別怪我不幫你。”趁機威脅利誘。
“小姨,你好無恥。”海棠看出小姨的目的,用“殺死你不嘗命”的眼神看着她。
“不關我事,事都是她惹的。”好心得不到好報,我極力要保護你,沒想到你卻成了破壞分子。
“小姨,你喝的你的酒。”寧昊見小姨“氣色”不佳,倒了一杯酒,來“安慰”常愛娥。
常愛娥瞟他一眼,你個小兔崽子也沒安什麽好心。當然,誰讓他是黑道出生呢,行刑逼供他有一手。
給常愛娥倒酒,就把一個威壓的氣勢傳給了她。痞氣上來,他的手段非常殘酷。
形勢對自己不利,我還是溜吧。“那你們聽尚雪說故事,我累了,去睡會。”撒腿就跑,誰也攔不住。
“雪姨,你不什麽把柄落在我小姨手裏,你盡管說出來,我站在你一邊,支持你。”海棠在錯誤地分析着形勢。
“那我說了,你一定我幫我的。”
“嗯。”
“在二十多年前,我未婚先孕,生了一個女兒。”尚雪停頓了一下,眼裏充盈起淚花,“因為我被那男人抛棄,我怒火轉嫁在孩子身上,讓保姆把孩子送掉了。可是我悔恨不已,這些年一直在苦苦尋找孩子,但愛娥就是不告訴我孩子去了哪裏。她要是再不告訴我,看來,我這輩子就要在悔恨中老去了。”
海棠想到了,那個保姆不用說,就是小姨。她把孩子抱走送人了,但她一直守着這個秘密,不說出孩子的下落,或許,她有苦衷?
又是一個抛棄自己孩子的母親,寧昊看着尚雪不知是恨還是同情,他的心裏真是有點承受不了。明白了,剛才,尚雪和母親為什麽抱頭痛哭了,那是遇到“知音”了。
海棠瞟一眼寧昊,那意思,看,又多一個與你“同病相連”之人。
“雪姨,你別難受,我幫你搞定。”說着,海棠拉起寧昊的手,直奔常愛娥的房間。
常愛娥可沒有那麽笨兮兮地真的去睡覺了。她心裏忐忑不安,搞不定這件事要不要向尚雪說出真情,她在房間裏轉來轉去,六神無主。
阿麗恰巧進來,見常愛娥丢了魂樣了,笑着說:“阿彌陀佛,你有什麽事讓你擺不平,不如去求支簽吧。”
阿麗一語點醒夢中人,對!去廟裏求去簽去。常愛娥拎起包,打的去了寺廟裏。
海棠和寧昊撲了空,常愛娥早已“逃”得無影無蹤。
“她去廟裏了。”阿麗很樂意提供各種情報。“全市只有南邊清泉山上有座廟。”
這常愛娥的葫蘆裏埋的什麽藥,海棠心裏生根,不打破沙鍋絕不罷休。“寧昊,去把汽車開來。”
兩人一路跟蹤,飛馳至清泉山山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