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接下來幾天內,季浩熙都沒有在見到赤裂楓護。
每每回想起那天赤裂楓護離開的背影,季浩熙都覺得那就像是一個分界線,把彼此的一切全部的清晰明了的劃分開來。
季浩熙背後的淤青幾天就消了。段瑤畢竟是個女流之輩,再大的力氣也大不到哪裏去。倒是腿上有點麻煩,幾天就不敢走路之後把賈谷樂喊來一看,發現兩條腿都有些輕微骨裂的現象。
賈谷樂本身就是随行軍醫出身,治療這種傷筋動骨簡直不在話下,當下就開了幾服藥用來外服。
本來看到賈谷樂提筆開始寫單子的時候季浩熙心裏開始害怕,他最害怕喝藥也最讨厭喝藥了。
看着季浩熙愁眉苦臉的樣子,賈谷樂馬上就明白了面前這位心裏在想什麽,一邊覺得好笑一邊開單子。
最後才懇切的說:“放心,是外敷的,敷上七天保證見效。”
季浩熙立即把腦袋點的跟小雞倒米似的。
赤裂楓護那天來季浩熙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賈谷樂不清楚,但是從管叔哪裏了解了一個大概,在看現在兩個人的樣子,賈谷樂心裏也多少有了些眉目。
不過賈谷樂不打算開口,當然更不打算幫忙。
現在的這種結果是他和益王樂見其成的。
至于景束景将軍……賈谷樂連想都不用想,那家夥就是個天然的軍人。誰擋了赤裂楓護的道,誰的屍體就是用來墊腳的。
這種人生信條,完全不用懷疑。
于是接下來的日子裏,季浩熙從開始的每天按時吃飯,又加了一條每天按時敷藥。
這天沈佳拿了新藥回來的時候,季浩熙一邊把褲腿挽上去,一邊翻過身讓沈佳給自己敷上,一邊對着面前的簾子發呆。
他已經這樣抑制自己好幾天了,不去想赤裂楓護,不去想之前的細節,不去想這裏是沉王府,也不去想那些讓人黯然傷心的事情。
反正只是有個小感覺而已,沒有開始,沒有過程,更沒有結束。
總得來說,這種發展還算比較幸運,沒有陷入的太深,清醒的很早。
雖然說眼下就要過年了,但是對于自己來說,在哪裏過年都是自己一個人,所以在哪裏過年都一樣。
說不定在這裏還可以看到煙花!
季浩熙小小的興奮了一下。
但是……
沈佳給季浩熙敷完藥之後出去,季浩熙躺在床上翻了一個身,整天躺在床上什麽都幹不了的真的好無聊啊啊啊啊。
京都最近幾天非常的不太平。
這是季浩熙從沈佳嘴裏就能聽出來。
沈佳是管叔派來照顧季浩熙的,但是這麽大個院子,當然不可能沈佳一個小姑娘自己來做,院子裏還有個叫做卓科的,負責打掃園子幹些粗活,季浩熙不常見到。但是總能聽到兩個人在外面聊天。
關于京都內的動蕩就是聽到他們倆說的。
好像是因為文來庚牽扯了一大批人,就連禁衛軍中都撤了三個領軍。
當然,從兩個人的嘴裏,季浩熙也對赤裂楓護有了更多的了解。
原來赤裂楓護手下兵力雖強,但是非常少,目前也只有禁衛軍三萬精兵而已。
而大皇子赤裂左律已經于頭幾天被封為南中大将軍,位列二品,與段書萱的父親段木賢同階,二人兵力相抵,平起平坐。
而且這次因為文來庚的事情,禁衛軍中還免除了野戰軍五校尉中兩個校尉和三品雜號将軍中的一個将軍。
被免除的雜號将軍是景束的直接手下,負責城門守衛。
朝廷之上,龍顏大怒,景束将軍當場請罪,請皇上懲治他管教下屬不嚴,管教禁衛軍中事務不力之罪。
下朝之後赤裂楓護作為掌管京都禁衛軍領軍,又被皇上留下。
好幾天連管叔都看不到人影,早出晚歸。
還有三天就是除夕,皇上秘密的處置了一批人,終于在臘月二十八的晚上,充滿了低壓的京都才慢慢感覺到了一些生氣。
但是這一切都跟季浩熙沒有關系。
他所知道的,就是赤裂楓護最近很忙,忙到管叔都好幾天沒有看到他,并且就算看到他的時候,也永遠都是冷漠的一張臉,沒有發脾氣,看起來也絕對不好說話。
因此,季浩熙腿骨裂的事兒,管叔的話都到了嘴邊又給咽了下去。
作為沉王身邊的老人,管叔就算是一個下人,但也始終都是整個沉王府的管家,朝中動向他也是可以敏銳的抓住的。
臘月二十八,各國使節陸續到達,文來庚的案子自然也差不多告一段落了。
這次事件中,赤裂楓護固然是受害者,但是他畢竟也是整個帝都的禁衛軍統領,雖然在事後處理的非常幹脆利落,但也是将功抵過,因為皇上賞罰分明,并沒有給什麽實質的獎勵。
只是在臘月二十六處決文來庚事件的一幹黨羽的晚上,皇上特地的禦書房召見了赤裂楓護,秉燭夜談了很久。
臘月二十九,赤裂終于下了整個冬天的第一場雪。
漫天的大雪洋洋灑灑的不一會就把沉王府覆蓋的一片銀裝素裹。
管叔在後廚試菜的時候,下人回禀說主子早朝完後就會回來了,還有益王一起,管叔終于開心了一下。
因為這幾天格外忙碌,所以赤裂楓護這些天進出宮都是自己騎馬。
管叔在沉王府門口迎接了赤裂楓護,趁着這點時間快速的彙報了府內的幾個重點。
“……因此老奴想把原本設在中庭的晚宴改到霁月殿,那裏寬敞,還有遮擋,還可以賞雪。”
因為今天是臘月二十九,晚上都是自家人在一起,不會特別隆重,但始終還是會有一些主子官場上的朋友,因此還得謹慎對待。
等兩個人走到寝殿,管叔正好彙報完了最後一件事。
赤裂楓護聽起來都沒有異議。
但是管叔彙報了這麽多,始終沒有提栖雲軒那邊。
管叔服侍自家主子換了一套便裝,便恭敬的說:“飯菜已經備好,您可以随時傳喚。晚上的菜單稍晚的時候會送到您的書房。那老奴就告退了。”
赤裂楓護點點頭,看着管叔退了下去,好幾次想開口問道那個人怎麽樣了,最終還是沒問。
雖然文來庚的案子結了,但是文旗行一直沒有抓到。
季浩熙的身上,還有一半的毒呢……
不一會兒赤裂骞奇便攜帶着一個青年坐着馬車來了。
管叔通知了赤裂楓護之後正準備開飯。
看到赤裂骞奇居然領了一個長的十分英俊的青年過來,赤裂楓護稍微愣了一下,但是面兒上沒有表現出來。
赤裂骞奇的風流潇灑在帝都是出了名兒的,他哪天抱着一個兒子進來赤裂楓護都不會在意。但是赤裂骞奇從來沒有把人帶到自己這裏來的習慣。
赤裂骞奇看着自家三哥眼色,瞬間就知道了自己三哥在想什麽,于是格外殷勤的對待那位年年,笑嘻嘻的開口介紹:“阿哲,這是我三哥,沉王。三哥,這位是我朋友。”赤裂骞奇特地咬一下朋友兩個字音,眼帶桃花的看着赤裂楓護:“金哲。”
金哲個子高高的,穿着一身素淨的白衣,鑲着藍色的花紋。
赤裂楓護突然覺得,季浩熙穿着白衣一定也很好看。
這位金哲雖然面上帶笑,但是目光清澈沉穩,毫不在乎赤裂骞奇別有用心的介紹,自己重新向赤裂楓護行了禮:“草民金玉堂掌櫃金哲,拜見沉王殿下。”
說着,便彎了腰下去。
一聽金玉堂赤裂楓護眼皮一下子就跳了一下,立刻伸手虛扶了一下。
而這位金哲倒也不客氣,借着赤裂楓護的虛扶便起了身。
赤裂楓護給了管叔一個眼神,管叔開始布菜。
因為剛開始以為只有沉王、益王兩個人,所以菜品也沒有多加布置。
赤裂楓護請了金哲坐上了客座,便開口問道:“金公子口中的金玉堂可是江南第一錢莊?”
赤裂骞奇沒想到金哲這麽沒給他面子,自己主動交代了自己的身份,沒給自己開個玩笑的機會,于是自己撇撇嘴坐到了一邊。
“正是。”金哲彬彬有禮的說。
金玉堂不禁是江南第一錢莊,主要名下涉及的行業很多,最著名的就是藥鋪和酒樓。
因為金玉堂本身就是做藥鋪起家的,金家老爺子年輕時走過大江南北,在醫術的造詣上可謂是身懷絕技。
金哲是金家老大,下面有個弟弟,金逸,年紀尚輕,所以赤裂骞奇能把金哲帶來,赤裂楓護一下子就知道為什麽了。
這個人,自己絕對要拉攏。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的話:我想一定沒有人會在小說寫到一半的時候來磨磨唧唧的寫這些東西。
但是昨天晚上剛看完語大(語笑闌珊)的《時尚先生》,歡樂之餘心情特別好,特別是看到語大最後的感言,突然自己也有很多的感慨。
這不是我第一次在晉江發文,也不是第一次寫小說。但是确實第一次寫耽美。
早就忘記第一次接觸耽美是什麽時候,但是很多場景和構思其實一直存在腦海裏很久很久了。
挺多時候我都想唰唰唰的把所有的東西一下子都寫完然後拿出來讓大家讀個幹脆。
但是我本身沒有寫文的底子,工作之餘時間也不是特別的充足,所以基本上建立在一邊寫,一邊讀一些關于寫作的書來學習,一邊在看很多大人的小說去尋找共同的模式和特點。
其實這個開篇是我幾個月前就寫好的了。
寫一寫,回頭自己來讀一讀。完全就是自己寫給自己的東西。
直到有一天一個特別好的朋友看完之後說,不要瑪麗蘇啊你。
于是一咬牙,終于給發了出來。
這事兒,也就是個娛樂,重要的是如果可以寫的好看不拖沓,你們愛看就行。
大家都是在打發時間,我給你們打發了時間,也在給自己打發了時間。
我知道到目前為止已經更新了這麽多字,還沒有往題目上靠。
所以開始想的只是個短篇,現在可能變成了一個中篇。
但是不管怎麽樣。
從這裏開始,新的情節就開始進展了。
謝謝byj_ao每天都在認真的看,認真的給我評論。
我沒法表達我是多感動,但是作為一個作者,能看到有人收藏和認真的評論,是非常星湖的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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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非常謝謝收藏的同學們!
Ps:在本文中,很多官職與史實不符合,包括品位什麽的。
因為我本人對歷史也不是特別了解,知道的那點知識也就是僅限于高中歷史課本上的一些比較著名的大事件,所以這方面對各位表示抱歉。
請勿帶進實際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