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38.
就在這時, 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
剛剛離開不久的律師助理将門輕輕推開,探了半個身子進來。
不知道為什麽,她只覺得這麽一會功夫辦公室裏的氣氛好像和她剛剛過來的時候有些不太一樣,可具體哪裏不一樣她也說不上來。
或許是因為沈律師的表妹沒有坐在沙發上了?
還是沈律師辦公桌上那幾個外賣盒子?
小助理的眼神飛快掃過這個辦公室的每一個角落, 最終朝着沈意坐的方向望過去。
——只見舒嘉寶一臉乖巧的樣子站在沈意的辦公桌旁, 看到門口的人朝自己望過來的時候還十分友善地擡起手, 和對方打了個招呼。
而沈意還是那副樣子,臉上的沒什麽特別的表情,但總感覺和剛剛見到的時候有些不一樣。
可現下小助理卻沒心思去思考這些,她敲開沈意的門當然是有事情要說的。
“沈律師, 警局那邊來電話了, 是關于嚴烈那個案子的。”
電話不知道為什麽沒有打到沈意的手機上而是打到了她們律所的座機上,不過還好, 沈意人還沒下班, 也不耽誤。
“好,我就來。”一聽是嚴烈的案子, 沈意也沒有心思再和舒嘉寶去糾纏了。
說完,她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只是左手還輕輕捂住小腹右側的地方,雖然已經将藥吃了下去但現在還有些沒緩過來。
這一動作落在舒嘉寶的眼裏, 她不太滿意地皺了皺眉。
她倒是很想把沈意按在椅子上好好坐着休息, 但理智告訴自己不可以這麽做, 如果真的這麽做了的話,沈意大概會要煩她了。
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大概就是在這裏等對方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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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回來之前把桌上收拾幹淨。”離開之前, 沈意睨了站在旁邊的舒嘉寶一眼。
跟着小助理離開了辦公室之後沈意忽然有種松了一口氣的感覺, 好像不用再單獨面對舒嘉寶是一件能夠讓人感覺輕松的事情,兩人順着樓梯往下走到了座機旁邊, 沈意接了個電話。
這一過程并沒有持續太久的時間,她認真的和電話那邊的人溝通着,挂掉電話之後沈意才發現站在一旁的小助理在一直盯着自己看。
欲言又止和好奇的眼神,讓沈意覺得不太自在。
“你在看什麽?”她将手裏的話筒重新挂回了座機上,轉過身來看着小助理,一雙眸子裏全是疑惑和不解。
當然還有幾分心虛是不曾表現出來的,只有她自己知道。
——難道是剛剛舒嘉寶不小心在自己身上留了些什麽痕跡?
不應當啊,對方應該不是這麽不曉得輕重的人。
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只要一想到有這麽一種可能沈意就覺得渾身不自在。
她是一個很嚴謹的人,尤其是在工作的時候,她不能允許自己的形象在下屬面前有什麽瑕疵。
就在她走神的這麽一會時間裏,小助理終于開口了:“沈律師……”
“你剛剛在辦公室裏是不是換了個口紅?”
她眨了眨眼,問道。
而眼神卻直勾勾地盯着沈意的唇瓣,臉上全是好奇,女人對于口紅顏色的變化是十分敏-感的,沈意不久之前的口紅顏色明明還不是這個。
“什麽?”對方說的和自己想的東西跳躍度太大,沈意一時沒跟上來。
“口紅的顏色和剛剛看到的時候不太一樣了,更好看了。”小助理又解釋了一遍,但天真如她,只以為是沈意不久前故意換了另一只口紅。
“…………”而深知內情的當事人這才反應過來對方說的是什麽。
“是,剛剛确實換了。”她波瀾不驚,順着對方的話接了下去,雖然表面上還維持着一派平靜,但內心裏已經在波濤洶湧了。
所幸,對方并沒有看出什麽端倪來,很快又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崗位上。
和小助理分別之後沈意沒有直接回辦公室,而是繞到了洗手間,她對着鏡子裏的自己好好看了一會——只見鏡子裏的人在着裝打扮上并沒有任何不妥的地方,臉上的妝容也沒有花,仍然十分精致,唯一讓人覺得有些不妥的地方就是那雙唇變得水潤了些,紅得也更鮮豔了些。
讓人乍一看還以為是換了更鮮豔一點的口紅色號,可沈意本人卻并不怎麽喜歡過于顯眼的色號。
職業使然,她會用那些內斂一點的口紅顏色。
可哪裏有什麽新的色號,這分明就是被舒嘉寶親的。
對方剛剛在辦公室裏親她的那麽一會,竟然把她唇瓣上的口紅全都吃了個幹淨!
——或許這就是剛剛小助理說這種話的原因所在吧。
沈意擡手,指腹輕輕按在了自己唇瓣上看着鏡子裏的自己有些出神。
回到辦公室裏之後她發現舒嘉寶已經回到了小沙發上坐着,而她桌上的那些飯盒也已經被悉數收拾幹淨扔進了垃圾桶裏,只剩整整齊齊的案卷還擺在那裏,仿佛在等待着離開的主人回來繼續翻閱。
沈意走近桌旁,轉過頭去,只見舒嘉寶臉上的表情沒什麽變化。
對方臉上雖然寫滿了不情願,但卻什麽都沒說。
“不看了。”她一把将手裏的案卷蓋上,然後朝着舒嘉寶道,“晚上想吃什麽,我們這就去。”
“竟然不看了?”舒嘉寶這才緩緩開口,有些狐疑。
這話從沈意的嘴裏說出來讓她覺得不那麽的真實,只見她抿了抿唇,并沒有順着沈意的話往下說,反倒是陰陽怪氣的:“怎麽不看了呢沈意姐,沒關系,你可以繼續看。”
“就算你一會要橫着出這個門我這個做表妹的也一定會寸步不離的守着你,把你送進醫院大門。”
态度雖然不好,但話語裏總還透着些關心,沈意自然是聽出來了的,也沒有和對方過多的去計較。
“你喜歡我對吧?”
她望着舒嘉寶,此刻是如此的直白。
直白得讓舒嘉寶不知所措,這雖然是兩人都默認的事情,但卻一直沒有說破。
所以她也不懂,沈意在這個檔口說這種話是什麽意思。
剛剛還說工作時間不談私事,現在又自己打自己的臉?
不等舒嘉寶來得及思考去怎麽回複,沈意就又開口了:“可如果我是一個不負責任,凡事以自己為先,沒有任何責任感的律師,那我還有哪一點值得你喜歡呢?”
将事情升華到不一樣的高度上,舒嘉寶就算是有再大的怨言也只能咽回肚子裏了,她抿了抿唇,将眼神別開了去不再看沈意。
這一點,她無法反駁。
因為沈意說的一點也沒錯,她可說不出那種“你變成什麽樣”我都會喜歡你的這種屁話。
“那你看吧,我不搗亂了。”
“不看了。”沈意拿起自己挂在椅背上的外套,搭在了手上,望向舒嘉寶,“這個案子再看也沒太多的用處了,已成定局。”
說完,她率先邁開步子朝着門外走去。
警局剛剛打來的電話,告知她嚴烈的案子已經警方已經找到了足夠的證據起訴,妨礙司法公正和醉駕傷人兩條一起起訴,讓沈意明天一早來局裏做個最後的調查。
也就是說,她這邊徹底敗訴了,甚至都不用等再開庭。
案件的性質已經變了,她作為嚴烈的代理律師,最後能做的就是等待警局那邊的重新起訴,然後在庭上為對方争取少蹲幾年。
犯罪,總是要付出代價的,正義雖遲但到。
不知道為什麽,剛剛接到電話的時候沈意竟然有種松了一口氣的感覺。
或許潛意識裏,她也為嚴烈這樣的人不齒吧。
舒嘉寶雖然不是很清楚事情為什麽忽然就變成了這樣,但她知道,沈意不用加班了,對她而言就是好消息,她也連忙拿起包跟了上去。
案件的後續收尾雖然還有些繁瑣,但都是些很簡單的事情,很多事情都可以讓助理去辦。
但時間卻拉得有些長,在等待最後一次開庭的時間裏,沈意又接了幾個法援那邊送過來的案子,但都是些簡單的案子,倒也沒有太忙。
舒嘉寶在這期間也做了決定,和一個在圈內還比較有名氣的公司簽約了,這事……她暫時沒有和家裏說。
簽了公司之後,也就有了經紀人。
舒嘉寶的經紀人姓趙,叫趙曼,是個将近四十歲的女人,一般人都稱呼她為趙姐。
很快,趙曼就幫她新接了兩部戲,雖然可能出演角色的戲份再沒有龔正那個劇裏那麽多了,但好在都是些不錯的劇本,舒嘉寶看過之後自己也覺得相當滿意。
就這樣,沈意好不容易閑下來之後,她反倒沒有太多的時間了。
這天,沈意最後一次出庭為作為嚴烈律師為其辯護,法院終審的判決也終于下來,至此,這個兜兜轉轉拉車了大半年的案子終于落下了帷幕。
舒嘉寶這天剛好有時間,于是她也來了法院旁聽這最後的終審,也一觀了沈意在法庭上為人辯護的模樣,倒是覺得不虛此行。
退庭之後,舒嘉寶站在法院大廳等着沈意出來,兩人彙合之後正準備離開,沒想到卻遇上了同樣過來旁聽的邱雨。
雖然離得遠,但邱雨一眼就望見了沈意。
“沈律師,這段時間你辛苦了。”邱雨脫下警帽,朝着沈意這邊走了過來,走近之後她才發現原來跟在沈意旁邊的人是舒嘉寶,“原來小舒妹妹也在這啊。”
似是沒有想到的樣子。
“邱警官才是辛苦了,這段時間這麽努力的查案。”沈意客客氣氣地回答着。
雖然在笑,但笑意卻不達眼底。
“不辛苦,為人民服務。”邱雨笑得燦爛。
對于她來說今天最值得高興的事情就是判決終于下來,犯了罪的人也得到了應有的懲罰,不枉她帶着自己的組員們廢寝忘食偵破案件。
現在看來,都是值得的。
說完,她轉頭朝舒嘉寶看去:“啊,對了小舒妹妹,今天案子終審判決下來我們隊晚上想要慶祝一下,林嘉也會來,你來嗎?”
舒嘉寶沒想到話題會忽然繞到自己身上來,她看了一眼邱雨,又看了眼神色如常的沈意,忽然感覺到自己好像莫名被針對了。
邱雨這女人,就沒安什麽好心!
這慶祝關她什麽事啊,她要是去了,那不是打沈意的臉嗎?
林嘉是林嘉,她是她。
你和林嘉關系好并不代表和我也關系好啊,舒嘉寶幹幹脆脆就拒絕了對方這個邀請,雙方禮貌的道別。
兩人一前一後上到車上,系好了安全帶之後舒嘉寶才好奇地問道:“沈意姐,你和這個邱雨是有什麽過節嗎?”
她發現這個人已經不是第一次針對沈意了,就像有毛病似的。
就沖這一點,她已經把對方劃入“沒事找事”那一類人裏面了,但每每從林嘉嘴裏聽來又不是那麽一回事,林嘉口中的邱雨是個好警察。
所以舒嘉寶才有此一問,懷疑沈意是不是不經意間得罪別人了。
“沒有,她只是單純的看我不順眼而已。”沈意系好安全帶之後很快發動了汽車。
這個案子告一段落确實值得慶祝,她現在開着車正準備前往吃飯的地方。
沈意自己也意識到了,從前兩人不熟的時候她還能從邱雨身上感覺到一絲善意,但自己自從對方接了嚴烈的案子開始深入調查之後就對自己有些成見了。
這并不稀奇,警察的眼裏容不得沙。
在執法者的眼裏世界只有兩種顏色,非黑即白。
但律師這個職業恰恰很多時候處于灰色地帶,律師只根據法律為當事人辯護,不論對錯。
立場不一樣,想的自然也就不一樣,所以沈意并不很在意邱雨對自己的态度。
她們沒有在邱雨這話題上花太多的時間,車子輾轉開過幾個路口,在一家餐廳面前停了下來。
沈意今天訂的這家餐廳是一家法國餐廳,還請了專人在旁邊拉小提琴,白色的玫瑰做擺飾,浪漫氣息十分濃重,這讓舒嘉寶覺得有些受寵若驚。
“沈意姐,我們認識已經快兩年了。”舒嘉寶端起面前的飲料杯,舉起,朝着桌對面的人示意了一下,“兩年前的這個時候,我在A大的學校裏第一次見到你。”
當時沈意過來她們學校找朋友拿東西,不知道在哪裏就看到了她。
當然,她也是一眼相中了沈意這身皮囊,見色起意,所以答應了這一場荒唐的交易。
只是沒想到事情後來輾轉變成了今天這樣。
“确實快要兩年了。”沈意附和着說了一句,但心不在焉的樣子讓人覺得有些敷衍。
對方這樣的态度讓舒嘉寶覺得有些不開心,但沈意接下來要說的很快讓她明白,為什麽會這麽心不在焉了。
“小舒,我有事情想和你說。”沈意抿了一口杯子裏的果汁,正色道。
桌上的食物吃了一半,兩人也都差不多飽了,一頓飯到了尾聲,沈意醞釀了許久的話也終于決定好要說出口。
她擡眸朝着桌對面的人看過去,眼中全是鄭重之色。
這樣嚴肅正式的樣子,讓人感覺到一陣陣的壓抑。
舒嘉寶放下了手裏的玻璃杯,坐得都端正了些,心裏不知道為什麽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她不知道沈意要說什麽,但總感覺……
不是什麽好事。
可是她們之間能有什麽事情能夠稱得上不好呢?
只是一瞬間,舒嘉寶就得出了答案。
“過完今天,我們的關系就此結束吧。”沈意微微張唇,說出了自己醞釀了很久的話。
她的神色很平靜,就像一開始和舒嘉寶說開始這段關系的時候一樣,輕松自然,沒有一點點留戀。
對于這個結果,舒嘉寶并沒有太詫異。
仿佛是預料之中的,可她還依然感覺到了悲傷的情緒正從自己的胸口處蔓延開來。
“怎麽……”
“怎麽忽然說這個?”
她努力學着沈意的樣子,作平靜狀。
可饒是演技很好的她,這時候也演不出對方那樣涼薄的樣子。
舒嘉寶只覺得自己的喉嚨好像被什麽東西堵住了,說起話來澀澀地聲音有些難聽:“我們這段時間都相處得不錯,不是嗎?”
沈意搖了搖頭:“我每次給你轉過去的錢,你已經很久沒有收過了,這不符合我們之前的約定。”
當初說好兩人之間是只關乎金錢的關系,但這大半年來,舒嘉寶頻頻越界。
既然關系已經變質,那倒不如直接結束。
沈意很早之前就這麽想了,只不過剛好趕上手上這件案子徹底結束正好一并處理,但是舒嘉寶的反應這麽大是她沒有想象到的。
看到對方這樣,她也開始有點不太自在了。
“而且,就算你現在願意收了,我可能也沒那麽多的錢給你了。”
“什麽意思?”舒嘉寶仿若從沈意的話裏抓到了救命稻草,她連忙問道。
語氣中的迫切暴露了自己并不想和對方劃清界限的意圖。
只聽沈意緩緩道:“這大半年來我想了很多,很多事情是我以前都沒有認真想過的,嚴烈這個案子讓我覺得我或許應該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去思考一下自己未來的應該走什麽樣的路。”
從前和蕭雨涵在一起的時候她從沒想過,因為蕭雨涵對于物質上的需求太強,她只能不停不停的接案子,然後買房,買車,讓她們盡快過上富足而又舒适的生活。
可這麽幾年來,沒有了蕭雨涵這個人,她的工作節奏不再那麽的快了,可還是沒有空停下來思考自己的職業規劃。
嚴烈這個案子算是給了她很大一個啓發,當時念書的時候她學的是刑法,所以一直到如今接的官司都有很大的局限性。
而涉及到刑事案件的這一類官司,很難不去接觸那些灰色地帶。
罪犯也是人,也需要辯護律師。
而身為律師她們的職責就是幫自己的當事人盡力辯護,這樣難免會沖突。
所以,沈意想……
“在接下來的一年裏,我大概不會再接任何的案子。”她看着舒嘉寶,輕聲說道,“我沒錢了,你找別人吧。”
不接案子,不打官司,就意味着沒有經濟來源。
除了律所的年底固定分紅之外,她不會有任何的收入。
所以終止和舒嘉寶的關系,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而且她也想去X國那邊進修順便交流一下,比起刑事案件的關系,國際法的範圍更廣,更有市場,涉及的金額也更大。
當然,也是如今的大勢所趨。
可這個就沒必要和舒嘉寶說了,這是她自己的事情。
而這句“找別人”,也有試探的味道在其中。
沈意清楚自己對舒嘉寶這個人确實已将有了情人之外的不一樣感情,但這份感情,還不足以讓她偏離自己的想好的人生軌跡。
她或許是喜歡對方的,但遠遠達不到奮不顧身的程度。
所以她也想要試探一下,自己在舒嘉寶的心裏是個什麽位置。
果然,對方聽到這句話之後的反應很大,甚至直接站了起來,兩個人就這樣一高一低對視着,沈意仍然坐在椅子上沒有動彈。
她冷靜地看着舒嘉寶,等待着對方的反應。
“沈意,你未免把人看得太輕了。”舒嘉寶一字一句,臉上是難掩的憤懑之情。
“找別人”這幾個字讓她有強烈的受辱感,她不明白沈意怎麽就能随随便便說出這樣侮辱人的話,這大半年來的相處,難道都不是真心的嗎?
舒嘉寶轉身,憤然離去。
只是出去之後,她沒有立即離開,而是在餐廳門口停留了那麽一小會的時間,她以為沈意至少會追出來和自己說一句“抱歉”,可并沒有。
沈意壓根就沒有要追出來的意思。
冷靜下來舒嘉寶才反應過來,自己好像又被沈意激了,對方就是故意用“你去找別人吧”這句話來刺-激她的,為的就是把她激走。
不管是“沒錢”還是什麽其它的原因,在舒嘉寶看來都不過是為了想要快速和自己撇清楚關系的借口而已。
而且,這麽半年下來,對方明明已經知道自己在意的并不是錢,也并不缺錢。
想通這一點之後,她越想越氣。
于是在路邊攔了輛車報了一個地址,回家了。
舒嘉寶回家了,回那個她不經常回去的家,這是她這幾個月以來第一次回家。
——舒家坐落于A市中心範圍內的一個別墅區裏,能在這裏買得起別墅的人,個個都非富即貴,所以當一輛計程車出現在這片區域裏的時候,只會讓人覺得十分的怪異。
家裏的主人常年不在,舒嘉寶這個大小姐也不經常回來,所以當林管家見到她的時候還有些不敢置信。
“小姐,回來了怎麽也不提前說一下,我好……”
只是不等他說完,舒嘉寶就打斷了他的話:“林叔叔,家裏車庫的鑰匙是不是在你這裏?”
…………
諾大的地下車庫,燈光打開,只見一排又一排的豪車停得整整齊齊,這些車裏有些是舒嘉寶她爹年輕的時候買的,有些是她自己買的,幾乎每年都會停新的車進來。
但有些車雖然很久沒開,卻也沒有落下灰塵,家裏有安排定期打掃的人。
舒嘉寶繞着整個車庫走了一圈,最後在一輛大紅色的法拉利面前停住了腳步,她垂眸仔細打量着這臺車,這臺是她去年生日的時候,家裏送她的生日禮物。
全球限量五十臺,她就只有收到的頭兩個月開得勤快一點,別的時候幾乎都停在家裏。
想到這裏,她心裏已經有了決定。
沈意想要撇開她,可她又不是一個物件,想要的時候就有,不要的時候就扔掉。
光憑着對方這個态度,她也不能如此輕松的就如了對方的意。
“沒錢”的幌子雖然好用,但要打破也很簡單。
想到這裏,舒嘉寶轉身望向身後一直候在那裏的林管家,她指着面前這輛車子,平靜道:“林叔叔,把這臺車的鑰匙拿給我。”
作者有話要說:
又是二合一,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