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窮，我裝的

第36章 36.

這一晚過後, 兩人都明顯感覺到了她們之間的關系有了很微妙的變化，但雙方都默認了這樣的變化。

嚴家父子和被撞那一家的調解合同終于落實了下來，已經到了最後只需要簽字的階段了，但就在這時候警局那邊根據一些蛛絲馬跡對前來投案自首的“嫌疑人”産生了懷疑, 他們懷疑有人冒名頂罪

這個案子于是被轉到了市局, 由邱雨所在的刑警支隊負責, 專門成立了一個小組跟進。

這樣一來，案子的性質就變了。

雖然這些都是私下悄悄進行的，但嚴家父子在A市的關系網龐大，他們不知道從哪裏得到了警察要重新調查這個消息, 嚴烈猶如驚弓之鳥, 直接将之前所有的談判推翻，認為李家人當面一套背後一套, 明明說了簽下合同之後不再追究這件事, 但是背地裏卻和警察局舉報自己。

于是調解不成，官司還得繼續下去。

而由嚴家為受害人李麗請來的骨科專家原定在兩天後進行手術, 現下也不得不中止了。

因為嚴家不再為傷者提供巨額手術費用，而醫院也不是什麽慈善機構會為病人墊付巨額費用, 李麗想要繼續治療只能等開庭，再判決, 再執行, 只是她那雙被撞的腿已經等不了那麽久了。

沈意則是在其中扮演着一個毫不相關的角色, 但卻也是被罵得最慘的那一個。

被罵的原因也很簡單——她是嚴烈的代理律師，她現在不僅面臨着李家那邊的訴訟官司, 而且還需要配合市警支隊那邊的調查和詢問, 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資料。

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接踵而來，讓原本就不怎麽輕松的沈意工作壓力更大了, 更別提和舒嘉寶的感情才剛剛開始有一點點發展的苗頭，就不得不被暫時放置在了一旁。

對此，舒嘉寶也很郁悶。

但她也沒有什麽別的辦法，畢竟這是沈意的工作，就如同她進組拍戲一樣，都是理所應當的。

沈意忙到沒時間和她約會，舒嘉寶幹脆就把多出來的時間挪給了好朋友林嘉，以此來表示自己還沒有重色輕友到将朋友全然忽略掉的地步。

但林嘉卻對于她的這種說法十分不屑。

這天，舒嘉寶閑來無事，又溜到大教室裏蹭林嘉她們的專業課。

但醉翁之意不在酒，她特意過來，肯定不僅僅只是無聊。

課堂上，老師在講臺上講着課，舒嘉寶坐在林嘉身邊和對方有一句沒一句地打探着消息：“你和市警支隊那邊熟，你知不知道現在這個案子調查到什麽進度了？”

舒嘉寶是林嘉最好的朋友，所以理所當然的也見過邱雨幾次。

她對這兩個人的事情不太清楚，唯一知道的是林嘉和這個女人的關系絕對不一般。

不然的話，對方這麽怕麻煩的一個人也不會礙于邱雨的面子一而再再而三的幫着去破案，錢少不說，危險系數還大，所以這不，她過來打探消息了。

但林嘉的卻是一副“我什麽都不關心”的樣子，眼神停留在書頁上都沒朝身邊的舒嘉寶看上一眼：“我一個學生怎麽會知道警察局的案子調查進度。”

“你不知道，你的警察姐姐知道啊。”舒嘉寶不依不饒的。

這句話，終于讓林嘉擡起了腦袋。

她皺着眉頭朝身邊的人望了過去：“她确實知道，那你去問她啊。”

“我和她又不熟，我和你熟啊。”

“你和我熟，可我又不是負責這件案子的人。”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說了半天話題還在原路打轉，舒嘉寶硬是沒有從林嘉嘴巴裏問出一點有用的東西來，而林嘉也相當的無辜。

她本來就什麽都不知道。

就算她真的和邱雨之間有點什麽，可對方工作上的事情她從來不過問，因為這沒必要。

雖然知道舒嘉寶想要做什麽，但她有些愛莫能助。

林嘉的耐心有限，她知道舒嘉寶想要做什麽，只是看着對方一直跟自己在這繞圈子看得難受：“有話直說吧舒嘉寶，你跟我在這打什麽轉呢，咱們這麽多年交情，你打什麽主意我能不知道嗎？”

诶，等的就是這句話。

舒嘉寶彎了彎眸子，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之後很快就說出了自己的要求：“既然你不知道，那你幫我約她出來，我自己來問她。”

反正她也沒指望能在林嘉這裏問出點什麽來。

可誰知，林嘉一聽舒嘉寶要讓自己約邱雨出來又不幹了。

在她看來，邱雨查嚴烈這件事是公事，而舒嘉寶要找對方詢問案情是為了幫沈意，這是私事，公私不能混為一談。

“沈意工作上的事情跟你一個學生又有什麽關系，你這麽上趕着至于嗎？”她沒好氣道，“你有空管別人，還不如好好想想自己到底簽哪家經紀公司。”

舒嘉寶和沈意搞在一起，她原本就不怎麽贊同。

——雖然她不贊同也沒什麽用，兩人現在依舊打得火熱。

原來拍完《仙魔》之後已經有好幾家經紀公司找上來了，可舒嘉寶現在還在考慮中，并沒有決斷。

拖來拖去也沒個好的想法，倒是心思全跑到了沈意那邊去。

因為沈意工作太忙的原因，她們兩個已經将近一周沒見到面了，舒嘉寶也不好意思說在對方這麽忙的時候還跑過去搗亂，就算見了面恐怕也做不了什麽。

畢竟人家都這麽忙了，那她要是還要求發生什麽的話可不是要把人榨幹？

所以她拐着彎想要快點解決這事，不然話她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自己又接上一部戲，那她們的就徹底錯開了。

“那邱雨讓你去幫忙兼職案件的談判專家你還去了呢，”舒嘉寶張口就來，想也沒想，“你至于嗎？”

不過是互相戳軟肋的行為罷了，五十步笑百步，誰也別笑話誰。

林嘉不同意，舒嘉寶就賴在對方身邊陪着上課。

一節課兩節課不說，三四五六節課下來還真讓人吃不消，就像耳朵旁邊長了一只蚊子在“嗡嗡”直叫，林嘉被鬧得沒有辦法了，只得松口答應幫着問問邱雨的意見。

原以為邱雨對這個事情還要思考那麽一會，誰知林嘉一開口她就立馬答應了。

電話開了免提，邱雨的話不可避免被舒嘉寶一字不漏聽了過去。

“看吧，我就說你開口約的話她一定會出來的。”挂掉電話之後舒嘉寶用一種看破不說破的語氣調侃着，讓林嘉無可奈何。

她們約的時間是第二天的下午，剛好舒嘉寶和林嘉都沒有課，方便外出。

為了讓邱雨方便一點，她們把下午茶的地點選在了市局對面的一家茶樓裏，這家茶樓的生意不錯，因為就開在政-府大樓的對面所以免不了總有一些人要談事情，自然而然也就選在了他們這裏。

舒嘉寶她們來的時候剛好剩下最後一個包間，也算是運氣。

林嘉電話打過去的時候邱雨正在給自己的組員開總結會議，将這幾天下來大家找到的線索和行動的進展進行了一個梳理，等到會議結束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了。

她這才看到林嘉的未接來電。

“我出去一下，你們有事打我電話。”趁着現在沒什麽事情，邱雨和同事說了一聲之後就匆匆朝着外頭去了。

只是拐過走廊才沒走兩步，就碰見了一個熟人。

而迎面走過來的人顯然也已經看到了她，一條走廊就這麽寬，邱雨不可能裝作沒看見對方就這樣走過去。

她于是停了下來，朝着對方打招呼：“沈律師，最近來我們警局來得很勤快啊？”

不錯，眼前的來人正是沈意。

雖然今天的天氣并不涼快，但沈意仍然是那身一絲不茍的西裝着身，比起邱雨身上的短袖來仿佛是兩個不同的季節，這厚重的一身讓她看了也不免感慨律師這個行業的嚴謹。

兩個人不是第一次見面了，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所以說起話來很是随意。

作為嚴烈這個案子的負責人，邱雨這段時間沒少和沈意打交道，這讓她又對沈意此人的手段多了些了解，同時也有些明白為什麽嚴烈願意出大價錢請眼前這個女人為自己打官司了。

這錢，确實花得值。

雖然知道沈意作為嚴烈的律師現在所做的一切不過是職責所在，但身為一個警察，她天然就見不得各種各樣的惡勢力，所以即使她能夠理解沈意的保密行為，但同時也對對方親近不起來。

“我剛剛受到貴局的傳喚過來協助調查，不過是盡了一個好市民的責任而已。”沈意斂了斂眸子，說話十分客氣，三言兩語就将話題帶過，“如果沒什麽別的事情的話，我就先走了。”

“我還得回一趟律所。”她神色淡淡的，臉上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

看起來也并不想和邱雨多說什麽。

畢竟她們現在的身份很敏感，一個是負責調查的警官，一個是被調查當事人的代理律師，該避嫌的還是得避嫌。

可誰知她剛往前走了兩步剛要越過邱雨，對方忽然就開口了。

“對了，說起這個……”邱雨忽然想起什麽似的，她拍了拍腦袋，“你們家小朋友通過林嘉那邊約我出去見面，我這不，剛好趁着開完會有點時間要出去和她們喝杯茶。”

這句話說完，她瞧見沈意原本是離開的步子明顯頓了頓，然後很快轉了過來。

“沈律師，現在有空留下來多說兩句了嗎？”邱雨臉上是了然之色，她雙手抱肩，歪了歪腦袋朝着對方挑了挑眉。

“你說的‘小朋友’……”沈意蹙了蹙眉毛，“是誰？”

“當然是你那個表妹。”

之前邱雨特意捎了沈意一段路，兩個人在車上聊天的時候，剛好說到了這個，她對舒嘉寶和沈意這兩個人的表姐妹身份是深信不疑的。

“表妹”兩個字一出來，沈意驀的松了一口氣。

只見她一雙眉毛松了松，神态變得輕松了許多。

看來邱雨并不知道自己和舒嘉寶之間的實際關系，或者說，林嘉并不知道。

對方提起舒嘉寶，她這才想起來自己和舒嘉寶好像也有段日子沒有見過面了，她一忙起來就忘事，有時候恍惚得會以為兩人昨天才見過。

其實仔細算下來已經有差不多一周了。

舒嘉寶通過林嘉去約邱雨，沈意想了想，除了自己的事情之外她實在找不到對方有什麽理由要約邱雨見面。

所以……

她抿唇笑了笑，十分自然又走回了邱雨的身邊，輕聲道：“那我就留下來，和邱警官再多說兩句看看。”

…………

茶樓的包間裏，結伴而來的兩個人已經等了半個多小時了。

舒嘉寶生平最讨厭的就是等人，可是今天等了這麽久硬是一句話都沒有多說，只是坐在桌子旁邊已經喝了兩壺茶了。

而林嘉雖然一聲不吭，但也在不斷地低頭看時間，就在她再也忍不住低聲嘟囔了一句“怎麽還沒來”的時候，舒嘉寶可算是開口了。

“急什麽。”坐在桌旁的人拿起旁邊的茶杯底往桌上敲了敲，用一種十分不滿地語氣道，“邱警官公務繁忙，咱們反正也沒事，多等一會怎麽了？”

這樣的話從舒嘉寶的嘴裏說出來，林嘉只覺得太陽打西邊出來。

她盯着對方仔細看了看，好一會才給出了結論：“舒嘉寶，我看你是被沈意喂了迷-魂-藥，現在是神志不清魂都被勾了去了吧？”

“也差不多了。”舒嘉寶坦然承認。

如果沈意還是這麽忙的話，她确實快要沒魂了。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說着，算是在打發時間，期間舒嘉寶還給林嘉看了看自己最近無聊在網上新買的一些衣服和化妝品，狗大戶一般的花錢，看得林嘉直翻白眼。

“林嘉，你看我們現在閑着反正也是閑着，不然你猜猜我心裏現在在想些什麽？”不知不覺間舒嘉寶又再喝完了一杯水。

聽到她這麽無聊的問題，林嘉回了一聲冷哼并且直接翻了個白眼。

懶得搭理對方。

這還用猜？

除了沈意，還能有別的？

兩人正說着，包間的門忽然被推開，推門的動靜雖然不大但也不小，但舒嘉寶坐的地方剛好背對着門口，是以聽到開門的動靜她只能回過頭去看。

只見從外面走進來一個穿着制服的人，雖然沒有戴警帽，但卻掩不住渾身上下的屬于公職者的那股正氣。

舒嘉寶自認眼界很高，但是每次見到邱雨的時候都忍不住感慨這朵警隊之花。

“嘉嘉。”進來之後，邱雨先是朝着站在包間最裏面的林嘉打了個招呼，而後才将眼神放在了舒嘉寶的身上：“小舒妹妹，一段時間沒見你又變漂亮了，聽嘉嘉說你前段時間進組拍戲去了？”

“我還和她說，要不了多久你肯定能紅起來。”不等舒嘉寶接話，邱雨就又接了句。

她說話的時候一點也不像是一個執法刑警，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警訊那邊做宣傳的，但只有林嘉知道，這個女人只是批了一層千面狐貍的皮罷了，表面上一副跟誰都熱絡的樣子，其實辦起案子來誰都不放在眼裏。

她抿了抿唇，拉開了桌旁的椅子直接坐了下來，朝着邱雨道：“今天約你來不是我的意思，我之前也和你說過了，我朋友想要和你打聽一下你手上正在辦的這件案子。”

這兩個人相互間奇怪而又莫名的态度讓舒嘉寶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林嘉對邱雨的态度……可以說是一點也不客氣了。

她原以為這兩個人之間有些不同尋常，但現在看來的話好像又不是。

“那你進出警局的次數也不少，應該知道有些事情我們是要保密的。”不等舒嘉寶思考完畢，邱雨也開口了。

她仍然是那副親善姐姐的模樣，一張笑意盈盈的臉讓人不忍心對她說重了話。

可林嘉偏偏就不，她還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看得舒嘉寶都想抽她兩下。

林嘉：“你既然來了，那就是說明你是有可以‘不保密’的信息說給我們聽，不然何必過來和我們浪費時間？”

“是。”邱雨并不在意林嘉的态度，反而對對方這一番反推理表露出了欣賞的意思，“我确實有可以透露的信息和你們說，不過……”

她頓了頓，伸出左手手掌倚住了桌面，緩緩道：“我來的時候在路上又遇見了一個人，我想她會比我更清楚你們想知道的那些事情。”

“特別是小舒妹妹，”說着，邱雨垂眸望向坐在椅子上的舒嘉寶，笑得不懷好意，“你想知道什麽，都可以問她。”

原本看戲看得正熱鬧的舒嘉寶忽然被cue到，一時只覺得有些莫名，她剛要開口問邱雨這是什麽意思，包間門口處就又走進來了一個人。

——沈意的出現，讓包間裏的另外兩個人都明顯一愣。

尤其是舒嘉寶，她條件反射就要站起來，可誰想起身的時候膝蓋不小心碰到了桌子底部，膝蓋和木質的桌子碰撞發出‘砰’的一聲響，聽着就讓人覺得很痛。

站在一旁的林嘉都不由得為她捏了一把汗。

“小舒妹妹，你別這麽激動，我也不是故意要帶你的小家長過來的，”邱雨的語氣還是那麽的親善，只是此刻在舒嘉寶聽來就不是那麽回事了，“我們只是在警局出來的時候恰好碰上了，這不，一不小心就說漏了嘴。”

“現在，你有什麽想問的，都可以問你的小家長。”她這話說得十分刻意，似乎是故意為了給兩個小家夥一個教訓。

公職人員辦案這些都是十分機密的消息，有些事情是說想打聽就能打聽的嗎？

不知輕重，并不是什麽好事。

只是“小家長”三個字，卻讓舒嘉寶的耳根莫名一紅。

雖然用“小家長”來形容“表姐”也能說得過去，可按照她和沈意兩個人之間的實際關系，這樣的稱呼總聽起來十分的奇怪。

就像是……

就像是在玩什麽角色扮演。

舒嘉寶胡思亂想着。

這麽一會的時間，沈意已經走到了她旁邊的位置停下，這樣居高臨下垂眸看着她，還真有一種家長來領小孩回家的感覺。

而另一邊，邱雨也沒閑着，她朝着站在包間裏頭林嘉也以同樣姿态望了過去，氣定神閑但卻态度強硬：“林嘉，你也跟我出來，我有事和你談談。”

沒一會，包間的房門就被再度帶上，房間裏又只剩下了兩個人。

就好像是出來鬧事的兩個孩子，現在被各自領走單獨教育。

包間裏安靜得要命，這樣的壓抑的氣氛只讓舒嘉寶覺得有些難受，她想了會，還是決定先開口。

只見女生抿着一雙唇瓣，柳眉蹙起，一臉苦惱的樣子擡頭朝着沈意望去：“沈意姐……我是不是又給你添麻煩了？”

此刻的舒嘉寶看起來我見猶憐，就像是被霜打過的茄子，怏怏的。

在這麽一會的時間裏她已經想出了應對的法子，還和以前一樣，對付沈意，示弱裝可憐一定是管用的。

甭管自己做了什麽，先認錯肯定是不會錯的。

“我知道你最近都在忙嚴烈的案子沒時間理我，我也不敢去打擾你，但我又想知道這件事到底進行哪個階段了，警察他們在查的事情會不會影響到你，所以我才……”

才找了林嘉把邱雨約出來見面。

只是沒想到，這個邱雨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

“你也知道自己這事做得不好了，你跟邱雨打聽消息，她沒把你帶回局子裏去喝茶就算好的了。”沈意也沒客氣，直接伸出手來捏了捏舒嘉寶柔軟的耳朵，只是力道并不重，象征性的懲罰罷了。

看來是平時狡猾的勁都用在她身上了。

舒嘉寶也知道不好意思，她幹脆側過臉去，順着對方地手背蹭了蹭，就像一只讨好的貓。

只是在沈意沒有注意到的地方，她悄悄伸手摸了摸自己褲口袋——沒有人知道的是，裏面放着一張薄薄的銀行卡。

卡裏的錢不多，但也有那麽些數目，是她一開始準備拿來遞給林嘉的。

雖然是朋友，但也算是打聽消息的錢，而且對方孤身一人用錢的地方也不少，算作為朋友的一點心意。

這事，她還沒跟林嘉商量過，她怕對方不收。

現在想來，還好沒來得及給出去。

不然的話，她現在就不是坐在這裏垂頭認錯，恐怕得被沈意铐回家裏進行家庭教育了。

畢竟，是小家長啊。

作者有話要說：

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今天兩更合一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