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王]夢幻之白夜

第53章 ：間

午餐結束，正是一天裏陽光最烈、最炎熱的時候，自然會有一段休息的時間。

白夜拉着柳生朝宿舍外走去，集訓地不遠處就有一家意大利風味冰淇淋店——他雖不像丸井那樣嗜甜如命，但在這樣焦灼的夏日裏，吃冰淇淋是一件很讓人享受的事情。

“白夜。”樓梯口站着一褐發少年，擋去了兩人的去路。

“喲，柳，要一起去冷飲店嗎？”白夜愉悅地邀請。

柳蓮二淡淡地說道：“冷飲還是少吃點，對腸胃不好。”

白夜吐槽：“你們一個個的都好老氣橫秋，夏天吃冰淇淋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被包括在“老氣橫秋”範圍內的柳生，默然地推了一下眼鏡，等會去冷飲店，還得他付款。

軍師沒再讨論吃冷飲的話題，微擡頭，眼睑依然下垂，問出這一趟的目的：“你臉上的傷到底是怎麽回事？”

“呃……”心知精明敏感的Master不好糊弄，白夜正考慮着要不要說真相，忽地感覺到背後投來的視線，下意識地回過頭。

手裏正搬運着紙箱子的短發少女正好走過來，看到他們幾個人，腳步不由自主地停下來。

注意到女孩有點不自然的神情，白夜扯起嘴角，回過身對軍師說道：“其實我也不太清楚是怎麽回事，”這話倒是真的，“要不，你去問海帶學弟吧。”

柳蓮二看了一眼橘杏，沒繼續追問，轉而道：“傷口要緊嗎？”

“啊，沒事。”白夜不在意地笑，“柳生的藥超級好用。”

軍師點了點頭：“走吧！”

“啊咧，你要和我們一起吃冰淇淋嗎？”

柳蓮二搖頭：“附近有家體育用品店，想去看看。”

“想起來了，”白夜說道，“我要買新的護柄帶，現在用的是上次紗醬幫我買的，感覺不好用。”

三個立海大的少年走下樓梯，交談的聲音漸漸模糊。

僵立在樓梯處的女孩，想到長發少年剛才的眼神以及對方臉上的兩道藥貼，表情漸漸變得複雜。

下午的時間在訓練中飛快過去，對習慣了立海大恐怖訓練（時不時被加訓）的白夜來說，适應這種程度的強化訓練，毫無壓力。

不過立海大畢竟沒有教練，華村的網球理論又比較特立獨行，倒是讓選手們多少有一些不同的感悟。

“柳生……”白夜洗完澡出來，一眼看到擺在桌子上水果盤裏的胡蘿蔔，不由得詫然，“這麽多胡蘿蔔從哪裏來的？”起碼有八九根。

柳生沒回答他的問題，直接說道：“給你吃的。”

白夜呆了呆：“啊喂，我又不是兔子。”而且很不巧啊，胡蘿蔔在他最不喜歡的幾樣蔬果之中。

紫發少年的眼鏡在日光燈下反射着白光：“胡蘿蔔營養價值高，直接生吃可以補充維生素，有祛除疤痕的療效。”

雖然聽到“祛疤”後有些心動，但白夜還是覺得心情相當微妙：“你确定不是在整我？”

“這些都是真田君送來的。”柳生回答。

真田……

白夜意外了一把——黑面神果然是老人家，竟然知道這種偏方——不過，對方總歸是好意……于是，神色略糾結拿起一根胡蘿蔔，盯着看了足足一分鐘。

柳生再度開口：“都洗幹淨的。”

白夜終于咬了口手裏的胡蘿蔔——這種口感和味道他真不喜歡——努力咀嚼，勉強吞下肚子。

幾分鐘後，看着某人吭哧吭哧地把整根胡蘿蔔吃完，紳士嘴角翹了翹，推了一下眼鏡：“忘了說，直接将胡蘿蔔榨成汁，塗抹在傷疤上也可以達到效果。”

咽下最後一口胡蘿蔔，白夜坐到柳生對面，張大眼，仔細地打量着對方：“啊喂，我怎麽覺得你像是仁王cos的柳生啊？”當然這不可能，他不會錯認人，“果然是在故意耍我。”

柳生淡淡地笑：“真田君确實送了兩根胡蘿蔔。”

——黑面神雖然性格嚴肅古板，平時對人要求嚴，但內裏其實是關愛同伴的好少年。他送胡蘿蔔當然不是說擔心白夜臉上留疤，純粹是聽到柳在晚餐時說的“胡蘿蔔對傷口的愈合有幫助”那句話。

“另外幾根呢？”

“剩下的是切原聽了柳君的說法，從廚房拿來的。”

白夜黑線，海帶學弟真是各種不靠譜。

“我還是把這些胡蘿蔔送回廚房吧，”無語的少年拿起水果盤便要出去，“夏天蔬菜水果都不經放，宿舍裏又沒有冰箱。”

等解決了“胡蘿蔔問題”，白夜跟昨晚一樣，與柳生肩并肩靠坐在一起，合看着一本偵探小說。

第二天上午，華村組的隊員們正按照華村吩咐鍛煉體能，來自山吹一年級的志願者壇太一慌慌張張地闖入健身室。

“不好了，華村老師，龍崎教練昏倒了。”

一陣嘩然。

龍崎組那邊十分混亂，青學的正選們都很擔心，急救車将老奶奶送入了醫院，傳來的消息是情況不明，需得住院觀察。

遇到這樣的突發狀況，意味着龍崎組的選手們沒有了指導教練——這次集訓時間安排得太緊，前後加起來，也不過是五天六夜，外加前後兩個半天，而現在已經是第二天了。

白夜了解了一些情況後，便沒再關注，繼續着自己的訓練，切原雖然在龍崎組，但以對方對網球的執着與認真，完全沒必要擔心。何況，據柳蓮二說，切原在上午與越前龍馬的練習賽上，已然突破了一直桎梏他的極限。

“伊東桑。”

吃過晚餐，還沒回宿舍的白夜，正和同伴們聊着天，聞聲，扭頭看向來人。

橘杏雙手緊張地捏成拳，猛地彎腰，深深地鞠了一個躬：“對不起，讓你受傷了！”

真田、柳和柳生的視線都落在女孩身上，沒有人發話。

白夜把玩着折扇，漫不經心地開口：“你該道歉的人不是我。”當初被花田咲撞傷得那麽嚴重，他都沒在意，這點小傷他怎麽可能放在心上？但是……比起對花田咲的無奈，他對橘杏卻是有點不喜的。

——這種心情，就是人類所說的“護短”吧！盡管他清楚，橘杏将切原推下樓梯，同樣是出于“護短”的心情，為自己的哥哥打抱不平。

橘杏輕聲說道：“我已經跟切原君道過謙了。”

“哦。”

女孩鄭重地又鞠了躬：“請你原諒我的沖動。”

“我沒有怪你。”白夜不在意地回。本來他就是被誤傷的，談不上怪不怪，更無所謂原諒不原諒，反正對方只是個知道姓名的陌生人。

橘杏松了口氣。

傷人事件至此完全揭過去了。

集訓進行到第三天。

在比賽之外，白夜都是和柳生組成一組，彼此幫忙進行柔韌性訓練，輪流練習着發球與接發球，相互完善各自的技術。

“啪”的一聲，白夜的網球拍被打飛。

柳生中斷了訓練：“休息一會兒吧。”

白夜顧不得撿起球拍，立刻跑到圍擋網前，踮腳朝被樹蔭遮擋的道路看過去。

“怎麽了，伊東君？”

“我剛才好像看到小光了。”可惜張望了半天，什麽都沒看到，讓他懷疑剛才那一瞬是不是眼花了。

柳生抿了抿嘴：“手冢君應該還在德國接受治療。”

白夜點了點下巴：“奇怪……”他的眼力極好，應該不至于看錯。

沒多久，華村教練通知所有人到餐廳集合。

“啊咧，真的是小光。”突然見到好友的白夜，心情相當的愉悅。

柳生将剛才倒好的一杯果汁推到探頭探腦的少年跟前：“不是說口渴嗎？”

白夜回過神，捧着飲料啜了一口，不由得沖紫發少年露出一個微笑：“謝了啊，柳生。”

告示板前，茶發少年站在兩位教練身旁。

在大家的竊竊私語時，華村教練開口了，宣布總教練由榊教練擔任，随即，榊教練發言，說根據龍崎教練的強烈推薦，手冢國光将擔任龍崎組的臨時教練。

頓時一片嘈雜。

白夜搭着紳士的胳膊，興味地說：“不愧是小光。”

當然，不是所有人都像白夜或者青學的人那樣信任手冢。城成湘南的部長梶本貴久第一個舉手質疑。

手冢對此的回應很直接：“我作為教練能否被人承認，就通過今天的練習來判斷吧！”

長發少年展開折扇，勾唇低語：“呀嘞呀嘞，好有教練範兒。”

——這樣的手冢，沉着、威嚴，帶點冷酷的感覺，與對方給他的固有印象，有些不相符合。

臨時會議很快結束，大夥兒重新投入練習。

隔了一片訓練場，白夜忍不住朝對面的網球場看去——那裏，手冢與龍崎組質疑他的隊員開始練習了。

“伊東君，”搭檔如此心不在焉，柳生幹脆放棄了訓練，直接提議，“一起過去看看吧。”

“可以嗎？”白夜大多時候還是很遵守紀律的。

柳生指了指正要離開的跡部等人：“大家都想看手冢君的比賽。”

白夜當即拉着同伴，快步朝對面的球場走去。

“伊東君很在意手冢君嗎？”紳士忽然開口了。

“當然，”白夜毫不避諱，“小光是很好的朋友。”

柳生沉默。

兩人已經來到對面的網球場外。

場內，梶本被手冢的領域完全壓制了，幾個來回後，回球撞網，輸了這一球。這位原本質疑手冢的少年為對方的強大實力錯愕不已，一時間呆愣在網前。

這時，第二個人上場了，是冰帝的宍戶亮：“梶本，接下來讓我來吧！”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