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王]夢幻之白夜

第6章 ：試

吃完燒烤後，擔心段考的切原還是決定去神社拜一拜，于是一群少年都跟着白夜去了伊東神社——或者說，是白夜跟着大家回家。

丸井文太嘻嘻笑着：“好可憐啊，白夜，你怎麽連回家的路都不認得？”

白夜回答：“走過的路線我都記得的。”只是從海の鮮到立海大再轉伊東神社兜了個大圈子，對這一帶很熟悉的少年們自然都選擇走近路。

“噗哈哈，你和赤也一樣呢。”

每次一想到兩個路癡的家夥，在上學的路上走丢了，好不容易找到車，卻坐反了方向，直接去了東京港，紅發少年就忍不住發笑。

“喂喂，太過分了吧，丸井前輩。”白夜不在意被取笑，急脾氣的切原赤也卻不滿地抗-議了。

丸井文太理直氣壯地回：“難道我說錯了嗎？笨蛋赤也~”

“啊啊，我要擊潰你！”被罵笨蛋的海帶頭撲了過去，兩個少年鬧成一團。

白夜握着扇子，輕掩着嘴，忍俊不禁。

“唉，”幸村精市看着幼稚的部員們，一臉無奈，對暗笑的少年說道，“讓伊東桑見笑了。”

真田弦一郎臉色一沉，怒斥道：“丸井文太、切原赤也，明天訓練加倍！”

瞄了瞄哭喪着臉的丸井和切原，再看看笑得溫和的幸村和黑着臉的真田，白夜為自己的想象而失笑：這網球部真像動物園，真田和幸村就是馴獸師，一個唱-紅臉，一個唱黑臉，管理着一群淘氣不聽話的小動物……

海の鮮到神社其實相當的近，沒一會兒就到了。都來了神社，少年們自然都來抽個簽、許個願，至于靈不靈驗……

看切原考試的結果就知道了。

白夜的情況，不比切原好到哪裏：語言文史類的，非常好，近乎滿分；數學雖然及格了，卻讓教課老師感到擔憂；物理和化學直接是滿江紅，做對的題目都是寥寥無幾。

于是毫不意外的，少年被請到了教師辦公室，作為歸國的轉學生，A組班導還是十分關照的。

會議室裏，還有A組的班長真田弦一郎，以及學委柳生比呂士。

“伊東同學，”班導語氣盡量顯得溫和，“你剛從美國回來，我能理解你不适應日本的教學，但是以你現在的學習成績，想要考個好高中有點難啊……”就算直升立海大，得起碼每科要及格吧！

白夜扮着乖乖學生，一副很認真的姿态，傾聽着年過半百的班導滔滔不絕的教導。

“……真田和柳生都是優等生，以後就讓他們給你補習。”一番諄諄教導後，班導終于說出目的，“伊東同學覺得怎麽樣？”

“如果真田桑和柳生桑同意，我沒有意見。”白夜對于補課沒有任何排斥心，既然重生成了人類，他也蠻期待以後能上大學的。

“真田是班長，柳生是學委，幫助同學進步是應該的。”班導轉頭看向真田二人，“伊東的補考，就麻煩你們了。”

真田和柳生沒有猶豫地接下了老師交付的重任。

談完話，三個人被放出了辦公室。

白夜慢悠悠地搖着扇子，暗想補考的事情：補考是安排在本周周六，他不覺得僅僅三天的時間，就能讓自己的理科水平大幅度提升。有點麻煩啊……

真田和柳生一人手裏拿着一張白夜的試卷。

“伊東白夜，立刻去繞教學區跑十圈！”

黑面神火山爆發一般，響亮的嗓門回蕩在二年級走道間，吓得路過的同學們心驚肉跳。

白夜反應略顯遲鈍：“啊？”

“立刻！”真田怒目掃過少年無辜的面容。

“……嗨嗨~”白夜沒有推脫，認命地跑下了樓梯。

班長大人的臉色太可怕了！

“怎麽回事？”吃完午飯回來的少年們，和跑下樓梯的白夜擦肩而過。

“噗哩，小白又怎麽得罪副部長了？”最近在COS社混了幾天的仁王，和白夜倒是熟悉了不少，嘴上也跟着那群女孩們喊着“小白”。

欺詐師看到柳生正專注地看着一張試卷，好奇地探頭張望：“……這是小白的物理試卷？噗！”

那慘淡的分數，真讓人不忍目睹。

其他人聽到仁王的話，都湊過來看了，一時都啞然了。

連理科苦手的丸井文太都覺得不可思議：“好、好可憐的分數啊……”

“這個成績真危險呢，”幸村精市看向教學樓下老實地跑圈的少年，搖了搖頭，“老師是要你們輔導伊東桑嗎？”

柳生推了一下眼鏡，點了點頭。

下午放學，被留堂的白夜，坐在空無一人的教室，對着已經糾錯的試卷發呆。

“伊東桑，”紫發少年推開班級的門，“不介意的話，一起去學生會辦公室吧。”

這次需要補考的，除了白夜，當然還有一年級的切原。時間比較緊張，于是幹脆集中起來，大家一起幫忙補習，反正白夜和網球部的正選都相當熟悉了。

白夜自然沒有意見，進到學生會辦公室時，立刻對上海帶學弟淚眼汪汪的目光——為他補習英語的真田，一巴掌拍上他的腦袋。

白夜莫名有種欣慰感，比起海帶學弟每一門課令人捉急的成績，他也就偏科了一點。

柳生将整理好的筆記遞給白夜：“你先看這些，不懂的地方标出來。”

白夜翻開本子，看到整齊隽秀的字跡，轉頭看向身旁的人：“這個……”

“有哪一部分不懂？”柳生盡心盡職地擔任起學委的責任。

白夜坦然地回答：“所有的都不懂。”什麽物态的變化、物體的運動、光學原理……根本不符合妖怪的道理。

在場的少年們集體黑線。

柳生推了推眼鏡，拿起筆在紙上寫畫，幾分鐘後，推到白夜的面前：“這樣看得懂嗎？看不懂的話，先背下來也可以。”

現在最重要的是，先把這次補考應付過去。

白夜不笨，記憶力又不錯，一些知識被柳生分解開來，用通俗的方式闡述，理解起來自然簡單多了……實際上，他考的這麽差，主要是之前完全沒接觸過這類知識，作為妖怪的一些概念深入思想，一時不好扭轉慣性思維。

柳生不愧為學委，白夜覺得他講的東西比老師們簡明易懂多了。

原本看白夜試卷上的答題，讓大家都覺得給他補習，會是相當麻煩而困難的一項工程，實際結果卻是意外的順利。

與白夜相比，切原赤也就慘多了，別說短期內學好英語了，他連國文都不能保證不寫錯別字。

補考如約而至。

短短三天，當然不可能讓白夜弄懂并掌握足夠的物理化學知識點，好在有柳生的指導，真田的“激勵”，外加網球部另一位全優生柳蓮二幫忙猜題……總而言之，糊弄一次補考足夠了。

黃昏。

從補考考場走出來的少年，心情相當愉悅，連一向閑悠悠的腳步都變得輕快了幾分——他平時散漫慣了，這幾天的緊張學習真讓人不習慣呢。

秋日的夕陽，将校園鍍上了一層華美耀目的金黃。

白夜輕握着折扇，走過草坪，漫不經心的視線從網球場掃過，那裏濟濟的一群少年們，都在緊張有序地練習着。

立海大的露天網球場有一面沒有圍擋網，不過哪怕是網球部的普通成員，控球技術都不算低，失誤将球打飛、砸到過路人的情況，基本沒有。

但凡事都有意外。

比普通人敏銳許多的感官，告知了少年有東西以着極快的速度破空而來，即将砸中他的腦勺。

“小心！”

白夜腳尖輕踮，身體順勢旋轉，右手的折扇同時打開，手腕撥動，就将迎面的黃色小球反手擋開了。

網球掉落到草地上，骨碌骨碌地滾了下去。

一個一年級的學生，小跑出球場，将他失手打出的網球撿起來，對着白夜深深地鞠躬：“真是對不起，學長！”

“還好嗎，伊東桑？”

顯然，有別的人注意到這場意外。

白夜回頭，看到無聲無息地出現在背後的眯眯眼少年，略感意外：“沒事。”

“那就好。”

兩人錯身而過。

白夜搖着扇子，慢悠悠地離開了網球場，最後來到了圖書館，看到借閱處的少年，出聲打了個招呼：“又見面了，柳桑。”

柳蓮二朝他微微點頭。

用扇骨輕抵着下巴，白夜疑惑地問道：“你不是回網球部了嗎？怎麽比我還早到這裏？”

網球部軍師沉默了幾秒鐘，淡淡地回答：“我抄了近路。”

白夜恍悟：“我都不知道還有近路啊！”白費了他每回轉了大半天，才找到圖書館。

——事實是，立海大的校園有一部分道路格局完全一樣，白夜第一次去圖書館，無意識地走了重複的道路，作為記性不錯的路癡，為了不至于迷路，此後每次去圖書館，他都重複着第一天的路線。

推測出真相的柳蓮二默然無語。

“等下出去的時候，你可以帶我走一遍近路嗎？”盡管和柳蓮二完全不熟悉，十分自來熟的白夜還是提出了這樣的請求。

柳蓮二沒有拒絕：“好。”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