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一不小心烤了只金烏
楚赆斜靠在飛鸾殿的側位上,有些慵懶的看着那個比自己年長了幾十歲的大師兄縷着白胡子,叨叨的沒完沒了。
“阿赆啊,你說我那媳婦死的早,我就這麽一個傻兒子,整天還不着調。”溫齊林有些頭疼的揉着太陽穴,“好不容易給他尋了只金烏做靈寵,偏偏也是個不争氣的,珍惜丹藥吃了不少,連靈智都沒開。”
楚赆懶懶的打了個哈欠,聽他叨叨了半天,有些昏昏欲睡。
“師兄給阮阮尋一只開過靈智的就好了,阮阮心善,又不會訓靈,那只金烏給他倒像是養了只祖宗。”
過去楚赆只會覺得麻煩,聽不了多久就找理由溜了,但可能是近日他也弄個了小麻煩,倒是破有耐心的聽溫齊林絮叨了一個多時辰,也沒溜。
倒是有幾分感同身受了。
“難啊,年歲大的養不親,年歲小的都是未開靈智的。”溫齊林嘆口氣。
況且他那個兒子腦子不靈光,未開靈智的金烏都能被欺負,何況是開了靈智還不親的靈寵呢。
楚赆微挑眉角,好心的沒說,自己剛得了一只。
門外忽然傳來略有些急促的腳步聲,沒過多久,敞開的殿門外出現了一身白色弟子服的身影。
“溫師尊,徐師弟把溫師弟給找回來了。”弟子躬身道。
溫齊林瞬間坐直,端起自己落仙山大尊主的架子“嗯”了一聲,才又道:“金烏可一同帶回來了?”
“這……金烏沒有帶回來,但帶回來一位小少年。”
“少年?”溫齊林身子又挺了挺,“快快快,都叫進來。”
那弟子離開,溫齊林才有些激動的看着一邊的楚赆,眼裏有些驚喜。
“莫不是……莫不是那金烏,跳過開靈智,直接化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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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赆看了他一眼,沒說話,轉頭往殿外看去。
過了一會,殿門口,三道身影走進來,最中間那人個子矮矮的,一身紅衣,有些怯生生的低着頭。
楚赆皺眉,這不是自家那只小祖宗嗎?怎麽一會沒見,就被帶到這來了?
溫齊林從正位上下來,努力壓住心中的激動,走到秦末前面,卻一眼看着這小少年真身是只紅狐貍。
他看向一邊的楚赆:“這不是你帶回去那只六尾狐貍嗎?”
楚赆點點頭:“是我的。”
一直低着頭的秦末聽到熟悉的聲音,瞬間擡起頭來,看着旁邊的楚赆,想要撲過去,又不敢,聲音可憐兮兮的喊了一聲:“楚赆。”
楚赆有些危險的眯了一下眼,他又立刻改口喊:“主人。”
楚赆滿意了,別開視線沒在看他。
“怎麽回事?”溫齊林道。
三人兩個都有些怕他,只有旁邊的溫阮還歡歡喜喜的笑,走到溫齊林身邊,拉着他的袖子撒嬌般的搖了搖。
“爹爹,阮阮還想要一只金烏,好吃。”
溫齊林一愣,還沒反應過什麽好吃來,旁邊另一個白衣的弟子,“噗通”一聲跪下。
“師尊,是弟子不好,沒有看住溫師兄,金烏被他們給……烤熟,分吃了。”
“吃……吃了?”溫齊林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兒子。
溫阮歡快的點點頭:“末末做的,好吃。”
溫齊林一時呼吸不暢,胸口劇烈起伏,大口大口的呼吸。
身邊忽然傳來“噗嗤”一聲笑,楚赆笑的身子都坐直了,看看溫齊林道。
“剛剛溫師兄還在苦惱那只金烏,這會倒是解決了。”
溫阮轉眼看過去,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楚赆也在旁邊,當即跑到他身邊,歪歪腦袋笑。
“小師叔,阮阮是在你殿裏發現末末的,他可厲害了,做的金烏好吃。”
楚赆捏捏他的臉:“阮阮喜歡就好了。”
溫阮開心的點點頭,又回去拉秦末的衣袖,秦末也知道自己大概是闖禍了,甩了幾下,沒甩開。
“還說,給我跪下。”溫齊林忽然大喊了一聲。
秦末跟溫阮被吓了一哆嗦,下意識的跪到地上,悄悄擡頭看看面前一臉怒氣的溫齊林。
溫齊林起的身子都微微顫抖,擡起手指指着地上的兩個人“你們……你們……”了好幾次,沒說話所以然來。
他就這一個兒子還是個傻的,于是耗費了幾年才尋了那金烏蛋,用靈力溫養出來之後,還沒開靈智,竟然就給吃了,怎麽能讓他不氣?
秦末看看一臉要打人的溫齊林,又看看旁邊除了一個小傻子溫阮,也沒啥人能護着他,這時候還是能躲就躲。
他身子一縮,衣服散落在地上,耳朵尖尖的小紅狐貍從衣服裏,探出腦袋來。
溫阮一看,“哇”了一聲,撲過去就要抓,但小狐貍太過靈敏,從地上彈跳起來,一下子跳進了楚赆的懷裏,然後熟練的扒拉開他松松垮垮的衣服,鑽進去,只留下一簇大尾巴在外面。
楚赆滿意的勾起唇角,擡起袖子,用寬大的衣袖把自己胸前的尾巴遮住,握在手裏,撫摸揉捏。
“我家寵兒還小,不經兇,師兄可別給我吓到了。”
低頭看了看,吓的毛都要炸起的小靈寵,楚赆還有些享受,它這般依賴自己。
“阿赆,你還護着他,你可知那金烏是我用了多長時間才養出來的。”溫齊林氣的不行。
楚赆不着痕跡的把湊過來想要摸小狐貍的溫阮擋開,摸了摸溫阮的發頂道:“不就是一只金烏嘛,下次小師叔再捉一只大的給阮阮吃好不好?”
“大的?”溫阮眼睛頓時噌的一下亮起,把小狐貍都給忘了,猛地點點頭,“小師叔最好了,比爹爹好。”
楚赆滿意的笑笑,起身抱着小狐貍告辭。
臨走沒忘記還把地上散落的衣服拿起來一塊帶走。
剛出了飛鸾殿不遠,楚赆臉上的笑收斂起來,抓住一簇尾巴把小狐貍,從自己的懷裏拽出來,提拎到自己面前,目光有些不悅。
“回到琉璃殿之前,你最好想清楚自己錯在哪。”
秦末被人提着尾巴,腦袋朝下,不舒服的掙紮,但楚赆偏偏不放他,一直回到琉璃殿的卧房裏,才把它随手往床上一扔。
秦末腦袋暈暈的變回人形,沒有衣服,只能可憐兮兮的縮在床角上抱住自己。
“錯哪了?”楚赆面色沉沉的盯着他,聲音聽不出什麽情緒。
“對不起,我只是餓了,不應該吃那只雞的。”秦末有些懼怕,低聲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