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溫柔

第12章 ☆、真相

“無罪釋放，無罪釋放……”餐桌上羅恩哼哼唧唧地說，“現在所有人都在讨論這件事。”

“他付出了什麽，我敢肯定，”珀西很想加入這個讨論，“他和魔法部做了交易。”

“什麽交易？”羅恩憤憤不平地問。

“一些信息，”赫敏打斷他們的對話，“羅恩，你別問了，總之是一些有用的信息。”

“哦，一些有用的信息就可以讓食死徒逃脫阿茲卡班？”羅恩怪叫道。

“孩子們，別讨論這個了，說些愉快的事。”亞瑟不希望餐桌上的氣氛太過嚴肅。

赫敏立刻轉移了話題：“羅恩，我給哈利訂了我們上次去過的那家餐廳。”

“哪家？”羅恩一時沒有明白過來。

赫敏眨眨眼睛：“你說過不錯的那家。”

“喔，那家！哈利，我本來想……”羅恩似乎想說什麽，但看看赫敏又止住了，“對了，我們吃完飯去看小泰迪吧。這周剛好是媽媽照顧他，他很久沒見到你了。”

“加班了一陣子，我都擔心小泰迪忘了我。”沒有注意到赫敏和羅恩話語間的不同，哈利吃完自己那份布丁，想到小小的泰迪忍不住微笑了起來。

泰迪盧平現在還是個流口水的小嬰兒，他的溝通方式主要是傻笑。

“小泰迪，想教父了嗎？”哈利抱起軟軟的小寶寶。

“啊……哈……”泰迪撲騰着小手，笑嘻嘻。

“你什麽時候才會說話啊泰迪，”哈利晃晃他的小手，“來說，哈、利……”

“哈……”

“哈利……”

“哈利，你好狡猾，一來就教泰迪叫你的名字！”羅恩抗議。

“你最近教他什麽了？”哈利問。

“媽媽讓我給他讀童話書，”羅恩撓頭，“我給他讀魁地奇手冊了。”

“虧你想得出來。”赫敏搖頭。

“真有你的，夥計！”哈利笑了。

“你來試試給他讀童話，那個什麽夢神的故事最奇怪了，”羅恩把書塞到哈利手裏，“你這個教父不許偷懶。”

“好，我來看看夢神的故事，”哈利抱着蹬腿的泰迪，“小泰迪別亂動啦……歐尼裏伊撐開他的傘，裏面有三千個世界。在眼睛上抹一點伊路西恩的花汁，便能看見最美麗的景色。傘慢慢旋轉，你會聞到自己喜歡的氣味，它們幫助你沉浸至深深的睡眠，你将進入歐尼裏伊的國度……在這裏，你能看到自己的心中的花朵結出果實，它是最虛幻的真實……”

德拉科将貓頭鷹帶來的信箋揉成一團。哈利波特想要做什麽？看看他選了什麽餐廳！

如果是平時，德拉科會選擇提前赴約。但是這天，德拉科覺得自己需要勇氣。當他準時抵達餐廳的時候，那個黑頭發青年已經在訂好的座位上等他了。

哈利今天穿着一件墨綠色的袍子，這十分襯他的綠眼睛，桀骜不馴的黑發令他看起來生機勃勃。

德拉科站在餐廳的轉角，撫摸着自己的祖母綠戒指，有那麽一刻想要轉身逃走。

他在等着我，哈利波特在等着我，好像夢中的場景。可是接下來迎接我的會是什麽呢？

“晚上好，波特。”德拉科拉開椅子，打斷了哈利的東張西望。

“你真是太過準時了，”哈利皺眉道，“我差點以為你不打算來了。赫敏還提醒我提前赴約會紳士一些。”

德拉科露出一個假笑：“那也要看對象。”

“我可不是來和你吵架的，馬爾福。”哈利抿了抿嘴唇。

“我知道，你有事要談，”德拉科挑眉，“雖然我實在想不出我們還能交談些什麽。”

“友好一點，馬爾福。這裏不是談話的地方，”哈利皺眉，低頭翻開了菜單，“這裏的氣氛真奇怪。”

“那我們為什麽不離開呢？”德拉科裝模作樣地問。

“但是我餓了，”哈利擡眼看他，綠色的眼睛裏流露出一點懇求的神色，“吃完飯去我那裏好嗎？”

德拉科愣在那裏，一時間什麽話都說不出來。這樣夢幻般的場景，哪怕眼前的哈利波特是食死徒假扮的，他也甘之若饴。

晚餐在沉默中結束，哈利全程的表現都顯得有些局促。“高級餐廳的氣氛真是令人受不了。”他眯着眼睛抱怨。

“誰讓你選這家餐廳。”德拉科優雅地放下餐巾。

“我想會是你的品位，”哈利聳肩，“對了，我要和你說的那件事，本來以為不是什麽大事，但是後來我發現有些不對勁。我覺得我們還是得找個可以信任的地方談談。”

“對我暴露你的住處真的好嗎？”德拉科輕聲問。

哈利笑道：“你會組織食死徒來找我報仇嗎？”

“這并不好笑，波特，”德拉科皺眉，“他們做的出來。”

“好了，我實在想不出其他安全的地方，”哈利放下餐巾招呼侍者過來結賬，“你只要随我來就好了，馬爾福。”

這是德拉科第一次來到格裏莫廣場12號，哪怕他身上流着一半布萊克家的血液。

在韋斯萊家的幫助下，哈利把曾經雜亂的房子收拾得幹淨整潔了許多。似乎當所有一切結束以後，當布萊克家所有繼承人都離開以後，這裏才更像一個“家”。不是叛逆的黑魔法世家，也不是戰時臨時的指揮所，而是一個溫暖舒适的家。

德拉科打量着沙發上紫色的靠墊，皺着眉坐下：“糟糕的品味，波特。”

“喔，那不是我買的，”哈利覺得有些羞赧，立刻解釋道，“是朋友送的。”

德拉科挑眉，眼睛裏似乎有着一絲嘲笑，顯然不相信哈利的話。

這讓哈利有些惱怒，但又似乎感到開心，因為他知道那一絲嘲笑沒有任何惡意。這樣的和諧相處令哈利由衷惬意。他是一個馬爾福啊，這真奇怪，不是嗎？

“你現在可以說你的小秘密了吧？”德拉科故作不耐煩地問。

“喔……”哈利沉默了幾秒，苦笑道，“說實話，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和你說……”

德拉科想要佯裝發怒，但哈利臉上苦惱的神色令他遲疑了：“你……究竟怎麽回事。”不自覺的關心脫口而出。

“我借了一個冥想盆，”哈利把自己的頭發弄得更亂了，“你自己看吧。”

無心開啓的黑魔法物品、無聲相連的噩夢、內心深處的恐懼與渴望、曾經希冀過的友誼、難以壓抑的绮夢……

“在眼睛上抹一點伊路西恩的花汁，便能看見最美麗的景色……你将進入歐尼裏伊的國度……在這裏，你能看到自己的心中的花朵結出果實，它是最虛幻的真實……”最後，冥想盆中的哈利倚在床頭，微笑着給小小的孩子朗讀童話，直至他仿佛明白了什麽，表情突然僵住。

夢神的燭臺，伊路西恩的花汁，被黑魔法相連的夢境進入歐尼裏伊的國度。在這裏，心中花朵結出的果實全是最虛幻的真實。這些真實尖銳得像一柄柄利刃，刺破德拉科的僞裝，也刺痛他再也無法忍受的心。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