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章節
棱鋼刺,中間粗兩頭尖,中間有一個可以轉動的圓環,可套在中指上。
此時,萬碧鵬淩空躍起,用個身軀未落地前的空中三進招,欲迅速克敵致勝。一為“五雷轟頂”,二為“玉帶纏腰”,三為“雙蛇出洞”,招法兇悍潑辣,鋼刺走動虎虎生風,勢猛迫人,婉貞一一靈巧閃過。
身軀落地後,他口中絲絲有聲,狀如毒蛇發勁。施展出峨嵋刺二十式:點、刺、劃、穿,身軀如靈猿縱跳;抹、挑、紮、掃,鋼刺如銀蛇突竄。招式的變幻,時而象雲海翻騰,時而象閃電劈空,真可謂來時雷霆發震怒,去時江河凝青光,舞動的一對峨嵋刺,絞成了一團團、一簇簇寒氣淩入的白光。
婉貞亮出八卦掌迎敵,招招式式神速快猛,節奏鮮明。有時動如濤,靜如岳;有時起如猿,落如鵲;有時立如鶴,站如松;有時轉如輪,折如弓;有時輕如葉,重如鐵,有時疾如鵬,快如風。她運用寸勁,突破楞停,身随其勢,随走随變,忽前忽後,忽左忽右;形神兼一,輕捷靈怪。如同水上漂木,雲中翔燕。在鋼刺的銀光如漣的纏繞中,鎮定自若,應付自如。
正在打得難解難分時,幾句響亮的怒喝聲傳來:“住手,住手!不要打了。”大家擡頭望去,見東方萌騎馬飛馳而來,蹄下煙塵卷起朵朵雲霧。他越過了小橋,翻身下馬,額上挂着汗水,走到衆人面前,嚴厲地說:“自相殘殺,虧你們都是武林中的英豪!走,到屋內再談。”王興邦一向敬重、崇拜東方萌,所以不得不尾随着人們進入院內,到了客廳坐下。
王興邦滿腹委屈地說:“東方兄,馮三寶他。”東方萌臉色陰郁沉沉,打斷話語質問:"我都知道了!難道說賢弟憑這樣的只鱗半爪就斷言是三寶賢弟幹的嗎?賢弟,你是不是身居千裏雲霧,只見龍尾未見龍首啊?”王興邦氣咻咻地将斤镖啪地一聲扔在桌子上:“東方兄臺,我看準餃子下笊籬,你看,這就是鐵證!”
東方萌不屑一顧:“賢弟,你只見影子不見人形,只見樹本不見森林。多年的交往,我堅信三寶弟絕不是那種卑劣的人,我願以性命擔保!”主興邦不服氣地哼了一聲:“兄臺,請你不要替他說話,你可知滿山是樹,枝葉不同;龍生九子,子子各異。人心隔肚如隔山,很難猜測!”說罷用手一指用擔架擡進來的童大龍:“你看,七日內就喪命,你看怎麽處理?”
東方萌凝思看了一陣傷口,臉色黯然:“據我過去掌握的藥物知識,可見這種毒藥是由略尾東方河豚血泡制而成,它的毒性不亞于蝮蛇和眼鏡蛇之毒啊。”大家焦急萬分,緘默無語。忽然,冥思苦想的萬碧鵬驚喜地說:“有了!我記得兩個多月前,一位江湖朋友告訴我,在山西垣曲、河南濟源兩縣之間的王屋山裏,隐居一位棗山道長,他是山上仙雲觀的觀主。他手中有消除一切劇毒的解藥。據傳此人行蹤詭秘,一般人他是不理睬的。”
王興邦大失所望:“唉,王屋山距此千裏迢迢,路途遙遠,就是取來了解藥,恐怕大龍的性命也休了!”
這時,三寶猛然想趣一件往事,說:“我十多年前,僥幸得到一顆避毒寶珠;不管中了任何刷毒,只要将此珠放在嘴裏,可使毒氣向心髒蔓延遲緩一個月上下。”
說完忙喚婉貞:“把避毒珠給我取來,快!”婉貞飛步去了,眨眼間取來捧給三寶。
三寶見大龍面色青紫,雙目緊閉,牙關緊咬,便撬開牙齒,把龍眼大小、紅光閃閃的珠子放在嘴裏。大家目不轉睛地觀察着大龍。幾分鐘過後,就見大龍的臉色漸漸由青變白,由白變得紅潤起來。此時三寶的心才平靜了些。他長籲一口氣誠懇地對王興邦說:“賢兄。請您息怒。我不想饒·舌,把大龍賢侄放在我的家中養治,一切由我負責。今天我便起程去王屋山仙雲觀求藥,請你放心吧!”王興邦目光兇狠地掃了三寶一眼:“哼!既當了婊子,還想立塊貞節牌坊,我看你能騙人幾時?現在,我就與你劃地絕交,割袍斷義!”
三寶欲勸不能,欲僵不肯,便仰天長嘆一聲:“我馮三寶真是甜瓜有苦蒂,美棗生荊棘啊!”
東方萌從旁邊勸慰:“吉人自有天相,天無絕人之路。我想,我們可以食其瓜去其蒂,斬其荊棘而摘其棗。這癬疥之疾,終不能成為大患。将來,真相一定會大白于天下的!”然後轉過臉嚴峻地對王興邦說:“愚兄勸你要制怒慎思才是。在未弄清廬山真面目之前,不妄下斷語,以免傷我們兄弟之間和氣。”
王興邦不再答話,騰地從座位上站起,向東方萌一拱手,面顯不悅之色,讪讪地說:“東方賢兄,人就交給他了。告辭!”說完,便和萬碧鵬等人,大步跨出客廳,徑直去了。
三寶站在窗前心情黯然。他撫膺嗟嘆,不停唏欷:“如此折顏,何堪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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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萌聞言望着三寶,輕聲地說道:“逝者不可追,存者猶可求。我考慮,此事的發生,必定是有人幕後策劃,先盜竊你的斤镖,後乘隙潛入王家,燒廄傷人,再棄下暗器,栽髒陷害于你。從而達到挑撥離間你們二人團結,破壞、瓦解民團籌建之目的。哼!他們這個暗下無常死不知的一招,是夠狠的明。
“我們焉能逞一時之氣憤,傷兄弟間之和氣,中賊人之奸計、壞了我們的大事,望弟明鑒。不能迂衲無知,應理智、巧妙地和他們較量一番,粉碎他們的陰謀才是正理。否則,感情用事,必然陷入圈套而中奸計!”三寶轉過身來,雙目驟亮:“謝兄賜教,如撥迷霧,兄弟我一時糊塗、失臻,險壞大事,一會我就起身前往求藥。”婉貞娥眉高挑:“爸爸,目前正處于籌建民團的關鍵時刻,您離家外出不太合适吧?求藥之事能否交給我去辦?”這時東方萌走過來說道:“婉貞言之有理,求藥事小,民團事大,憑婉貞的武功和才智,我看,婉貞可以代勞,讓孩子獨自闖蕩江湖,經經風雨也是好事。”
三寶躇躊良久,确也無其他萬全之策,只好允諾。
一路上,馮婉貞晝夜兼程,幾乎馬不停蹄,寝不寬農,無心觀賞沿途的绮麗風光。不到七日,便來到了迢迢千裏的河南山西兩省交界處,距王屋山麓七裏之遙的一座小鎮。馮婉貞控辔停蹄,舉目凝視遠處的王屋山,只見山巒重疊,曲折蜿蜒,橫空出世,拔地而起。無數高峰,如利刃直插雲端,氣勢雄渾、肅穆。山上蓊蓊都部,蒼蒼茫茫,染成了一片墨綠,紫橙斑駁交錯。馮婉貞抖缰進鎮,來到一家名叫“聚源客棧”的店中住下。掌燈時分,一個年近四十歲的女店家,将飯菜及酒送到屋內。馮婉貞和氣地問:“店家,去王屋山仙雲觀,該順哪條路走?”女店家觑了一眼婉貞說:“在東出麓腳下,順着石板小徑上去,約四五裏路遠就到了。”說着又奇怪的問道:“客人是想求簽嗎?”婉貞搖搖頭說:“不,我是來求解毒藥的。”
女店家嘿嘿一笑道:“客人恐怕是遠道而來的吧?您還不了解仙雲觀的棗山道長是輕易不給人施舍這種藥的。去讨藥的人十個總要有五對被頂回來。這是我們王屋鎮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我勸客人還是不要徒勞往返了。”說完便走了出去。
馮婉貞原來擔心萬碧鵬講得是虛傳,如今聽說此觀中果有一位棗山道長,便放下心來;暗中思忖:看來要弄到此藥,還要費一番周折呢!
一夜無話,次日清晨,馮婉貞走了個大早,洗漱、飯畢,便告別了女店家,騎馬向王屋山方向馳去。頃刻,便來到山腳下的一座涼亭邊。
這時天已大亮,只見麗日晴空,萬裏無雲,一碧如洗。登山的男女老少絡繹不絕。馮婉貞将馬交給亭邊看馬的人,便随着游客順着上山的小徑健步而上。
當婉貞登上第一座山峰時,極目四望,不覺心頭一陣欣喜,心想這可真是一處放眼縱覽的好地方。前面一座崖畔上跌落下來的一條小溪組成的水柱,從崖頭上直瀉而下,撞在崖壁上,發出震撼心弦的怒吼聲。随後,水柱又高昂起頭,噴濺出無數銀色晶瑩的水珠,宛如無數珍珠散落;水珠在空中碰擊,又變成無數更小的水珠,陽光一照五光十色,色彩缤紛,甚是迷人,許久才緩緩散開。
婉貞循山路繼續盤旋而上,又登上一座山峰,向左右望去,只見與先前景色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