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4
◎14◎
季恺低頭不語。
馬老五舉杯，對向季恺，“季總，為TG的未來。” 季恺同他碰杯，清冷地說道：
“老五，你贏不了我。”
馬老五的笑容凝固在臉上，“季總，未來的事誰也說不準。”他的目光落到遠處慢慢走來許露的身上，她連走路都那麽婀娜。
“我不在聊這麽開心？”許露淺淺的笑容打破了兩人的僵局。馬老五歪頭，“你們聊。”他實在讨厭季恺那副傲慢的神情。
“許露姐，”北原不知從哪裏拿來一只筆遞給許露，将搖粒衫拉鏈打開，露出裏面那件白色T恤，“可以在這裏簽個名麽。”他指向胸口的位置。
季恺站不住，若不是多年的素養，他可能真要當着所有人的面翻白眼。這小子也太誇張了吧。
許露正猶豫要不要接過筆時，季恺搶先一步幫她奪過筆，“她是我們公司的代言人，不能輕易給別人簽名。”
什麽鬼。許露嘴角抽動了一下，季恺這理由好尴尬。她擡眼，對上季恺充滿殺氣的眼神。北原聳肩，拉上拉鏈懶懶地說：“季總不願意？”
“規矩。”
“中國有這種規矩？”北原挑眉。
兩人的目光撞在一起，火光四濺。
“我說有，就有。”季恺将筆重重置在桌上。
“哦，這樣。”北原擠到許露身邊，“合影總沒問題吧。”他将手機遞給桌邊那個國外人，用流利的英語請他幫忙拍照。
季恺冷臉站到一邊，在鏡頭按下的瞬間，這人居然利用自己腿長的優勢跨一大步擠進了鏡頭裏。北原拿到照片時，見到一個面癱臉男人站在許露和自己中間後面的位置，還比了一個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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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真的，北原想，馬總說季恺十分讨厭看來真不是個人恩怨。
“各位。”宴會廳的燈光随着小馬總的這聲集中在了舞臺上，馬總得意洋洋地向大家介紹TG，更重點介紹了自己成立TG的底氣：日本鬼才電腦工程師、游戲設計師北原藏芥。
藏芥快步走上臺，他少年成名，臉上寫滿春風得意。他向大家闡述TG的核心理念，較現在國內游戲市場已是非常超前。
許露即便不懂，光是看那幾張炫酷的圖，她心中也明了了幾分，她偏頭窺視季恺，發現他在很認真的聽。
他默不作聲思考問題時，淺灰色的眸子沉靜，清冷。讓人愈發捉摸不透他的情緒，像叢林中伺機而動的獵手，在狩獵前躲在暗處仔細觀察每一處獵物的足跡。
GAME BEGIN。
游戲正式開始。
該死的江裏酒店宴會廳，從大廳到路口要穿過那麽冗長的一段小路，兩邊只有幽暗的燈，忽明忽暗的映照出一絲光亮。
季恺跟許露一起走到路邊坐車，他一臉驚駭的見許明星不緊不慢地打開價值一套房的鉑金包，裏面塞了一雙酒店的拖鞋，一包面紙，一根口紅。
她拖下十幾厘米高的高跟鞋挂在手邊，趿拉着拖鞋，輕輕哼這小調走在小路上。今晚的夜，像是染上了一層濃濃的墨，那淡淡的暖光灑在她的身上，忽而讓空氣裏多了幾分暖意。
“季總。”她糯糯地開口，“你一直在看我哎。”她腳步頓住，妖精一樣的眼神像小勾子，勾住了他全部的思緒。
“從剛剛在裏面，到外面。”她唇邊笑意漸濃，墊腳，歪着腦袋，“我這麽好看麽？”
他嘴唇張合，卻不知道說什麽。看到她的唇，他不自覺想起那天她輕輕啄上自己臉龐的那個吻。
終于，他回答：“好看。”
她笑意更濃，讓季恺本就不平靜的心，蕩起一陣波瀾。
那天，歲榮來找她送藥結束後，忽然發了一條消息給她：
露露你要諒解一下我們家季恺哦。
在遇到你之前，他一直将自己活成了一座孤島。
Police93這幾天一直在埋頭刷分，全國排行榜橫空出世一個叫露水珠珠的玩家，一上線就狂掃各區排名第一，僅用幾天就刷到了93大神的下面，排行全國第二。
許露上線時，第一次，93大神邀請她打對抗賽。許露激動了半天，甚至還截圖小小炫耀了一把。沒想到，游戲開局就遇到了地獄級別的對手露水珠珠。
一場練手的對抗賽，硬生生的讓這兩個人玩成了全國總決賽。
最後一刻，決賽圈就剩他們三個人。
露水珠珠在屏幕上打下一行：
我會贏
93沒有回複。
毒圈在迅速縮小，許露的心也懸到了嗓子眼。她确定自己在草叢裏看到了露水珠珠挪動的身影，她迅速扣響扳機。
“啪”
屏幕上金花四射，大大的恭喜發財出現在屏幕中間。
“艹，贏了。”
濃郁的北京口音。
這是許露第二次聽93大神說話。
“可以加個微信麽？”93大神開始念許露的ID，“打爆渣男的狗頭女士。”
說完，很尴尬地咳了一下。
許露回了一串號碼給他。
說來也是奇怪，她等了許久，93的小紅點也沒來。一局緊張刺激的游戲結束，她腦殼疼的嗡嗡作響。今日，季恺的助理通知自己來辦公室談後續合作的事，自己等了季某人快三個小時，這丫居然還沒有出席。
她昨晚沒睡好，現在腦子沉沉，沒等季恺到，她先躺在沙發上睡過去了。
季恺剛從北京趕回來，推開辦公室門時，許露躺在沙發上睡的真香。他不打擾許露，從辦公室櫃子裏抽出毯子，輕輕蓋在許露身上。
蓋完，半蹲在她面前，靜默的看着她。她的睡顏也很美，安靜的像一只乖巧柔軟的白兔。他甚至能聽到她起伏的鼻息，慢慢的，季恺感覺自己的心跳也随着她的鼻息起起伏伏。
所以，別的男人和你要微信你也會給麽。
他聲音很輕，卻滿是醋意。
倏然一刻，許露睜開了眼。兩人的眸子就這麽對上了，季恺的心跳的更快了。他背脊僵住，呼吸急促了起來。
“你知道麽。”許露的嗓音輕輕的，掃在他的心上，“媒體都說我是三十秒女神。”
“嗯？”他顫顫地哼出一句。
“就是，和我對視三十秒一定會心動。”許露伸出一只拳頭，悠然地開始數秒：
“1”
“2”
她的芊芊細指一根根豎起，又一根根落下。
“15”
“20”
“30”
到第三十秒，時間凝滞。
第三十一秒，季恺偏頭，兩人之間咫尺之距，唇與唇，險然擦上。
第三十二秒，他的手輕拂上許露的側臉。
是他先心動了，不用三十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