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疑點叢叢
“嗯,我找個吃飯的地方。”看到黃包車夫的熱情,鄧書恒也想找個能休息的地方,所以就緩緩的說道。
而那車夫見他一臉的倦意,就推薦道:“先生,你是外地人吧,來芸城是做生意的還是探親訪友的?”雖然這車夫很熱情,但是涉及到鄧書恒的來意之時,他就幹脆閉了眼,懶得與他回答。
所以車夫也自讨了個沒趣,但是嘴裏還是滔滔不絕道:“先生,我看你是困了,這樣吧,我拉你去文昌旅館,那裏的食宿都很便宜,菜肴也不錯。”
“那就去吧。”聽着車夫介紹,鄧書恒坐上了黃包車,任由他拉去那個叫什麽的文昌旅館;但剛一落座,鄧書恒就想起了之前買來的報紙,就随手翻閱了起來:“大哥,這芸城最近都發生了什麽大事?”雖然是看報紙,但鄧書恒還時不時的跟着車夫搭話,也許街頭巷尾的消息來的比報紙上的更為全面的呢。
不過這句話倒是問對了,那車夫見鄧書恒搭話了,就更加賣力的回複了起來:“先生,你喜歡聽大事啊,倒是有不少!就說在昨日,本城裏首富沈老爺家遭劫了。”這車夫一路跑,一路倒是說個不停。
可鄧書恒聽到卻笑了:“這個也不算什麽新鮮事了,我早在車站都聽到了。”一件事情被來來回回的炒舊飯,即使是才發生不久的,也算是舊聞了,但是多一個可比的,說不定就能多一份線索了,所以鄧書恒還是問道:“這沈家是怎麽招惹上的劫匪,難道之前都沒有一點的預兆嗎?”雖然報紙上有些記載,但整個過程都敘述得太過簡單和含糊了。
而車夫聽到就介紹道:“沈家是怎麽招惹上的劫匪,這個我們不太清楚?要怪就只能怪沈家也太過招搖了,一個千金的生日宴,竟将大半個芸城的富人都請了去。這還不算,那個小姐還在家裏舉辦了一個什麽生日舞會,請了一幫子的學生,這才遭來了禍患。”
但說到這裏,鄧書恒卻有些不明白了:“如果按你說沈家是首富,名聲早就在外了,但上他家赴宴的富人也有不少啊,可為什麽就偏偏只綁架了沈家的小姐呢,這太不合常理了?”
鄧書恒正聽得津津有味,但嘴裏卻突然的冒出了一句,也不禁讓拉車的吃了一驚:“是啊,先生,你這一說我倒是有些糊塗了,那天去沈家赴宴的都是他家老爺的同行,哪一家不是腰纏萬貫的,可怎麽就只綁架了一位小姐呢?”忽然之間,車夫像是想起了什麽,又補充了起來:“對,因該是這樣的,那天沈老爺和夫人以及少爺都出去了,而家裏就留着那位千金小姐,所以綁匪就得逞了。”
車夫是這樣想的,但鄧書恒聽到卻‘哈哈’的大笑了起來:“哈哈,你還真會編故事啊!”雖然這道理很簡單,但裏面的疑點就這麽輕易的給暴露了出來。
而車夫見自己猜對了,就繼續的說道:“現在大家都當這個是聽樂子,不過沈府可是忙得焦頭爛額的,綁匪要他家送上三十萬塊現大洋,否則那小姐還有兩個學生就要撕票了。”
哪知一聽到說有學生,鄧書恒的臉上頓時一驚,疑問了起來:“怎麽還會有學生,綁匪不就是只綁架了一個沈小姐嗎?”如果車夫所言屬實的話,那這起綁架案也太詭異了,綁匪不去綁架有錢的富人,偏偏綁架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和學生,聽着都讓人臉紅。
而且那車夫還說道:“那兩個都不過是國中大學的學生,長得都白白淨淨的,哪有什麽錢啊。”結果這一說,又讓鄧書恒陷入了深思當中:“學生又沒錢,為什麽還遭綁匪綁架?”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只能說福兮禍所依,聽天由命了。”可車夫正說着,黃包車就停了下來。
難道是旅館到了?當鄧書恒正準備下車的時候,卻被車夫給攔住了:“先生,還沒到文昌旅社呢。”原來黃包車還在路上,只是前路被行人給擁堵了。
所以鄧書恒也好奇道:“前面是發生了什麽事情,怎麽還看見一些持槍的士兵?”因為他看見大路兩邊圍滿了看熱鬧的行人還有一些維持次序的士兵,所以他就猜想這一定是來了一位重量級的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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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車夫聽到就應聲而道:“那是朱大帥的專車來了,所以才會有這麽多當兵的警戒。”但鄧書恒聽到嘲諷了起來:“這朱大帥的面子真是大,他的車子一來,老百姓們都不用過街了?”其實他是心裏在暗暗的較勁,原來芸城裏還有這麽一位勢力熏天的人,如果不是他今天碰到,還真的是孤陋寡聞了。
但車夫卻解釋了起來:“先生,你可別小看了這個朱大帥啊,他有兵有槍,連警察署長都忌憚他三分,誰敢得罪他!”
“原來是這樣!”當鄧書恒聽到更是詫異了:“我原以為芸城的人都怕劫匪的,誰知這拿槍的還更厲害!”
“對呀,先生你說的真對!”誰知這一句話立刻就引起了車夫的同感:“強盜和劫匪不是天天都有的,倒是那些拿槍的整天裝腔作勢,到處欺負我們這些小老百姓。”其實這些話都是他們這些做苦力的真實感嘆,平時受慣了那些人的欺壓,所以才會有了這麽一大番的牢騷。
而鄧書恒聽到也确非常的震驚,沒想到他這随随便便的一問,倒是引出了不少的實情來,比他待在衙門裏面來得真實的多了。
不過前面堵滿了看熱鬧的行人,所以鄧書恒就幹脆下了車,将一塊銀元扔到了車夫的手裏:“你就送到這吧,我自個去文昌旅社。”而車夫接過銀元也非常的高興,還不住地答謝道:“謝謝先生,下次你還坐我的車吧。”
“好,一言為定!”聽到這,鄧書恒也爽快道,其實坐這趟車倒是讓他了解到了不少的民間風情,獲益頗多,所以他自然想再坐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