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以逸待勞
但是鄧衍看到他的表情又不由得敲了一下子桌子:“書恒,你怎麽了?”結果鄧書恒被赫然驚醒,慌忙的應付道:“沒什麽,叔父,我沒事,不知我的任命地在哪裏,又是什麽時間?”
哪知鄧衍聽到不慌不忙的,緩緩而道:“是下個月的1號,地點是芸城。”
原來,原來是芸城!結果鄧書恒知道滿臉頓時欣喜了起來:“那真是謝謝叔父了!”現在,沒有比這個消息更讓他快活的了,因為他可以回到從前了,回到那個令人向往的時光了。
因此鄧書恒非常的雀躍,精神也越來越好了,不過幾天他就已經完全能夠活動自如了,而鄧衍看到就開始為他準備行裝了,不過鄧書恒卻是個閑不住的主,平時休閑時,他就去借了一些有關地理和海洋的書籍來看,也許是遺傳的關系,他去世的父親曾經就是一名海軍的軍官,所以幼小的他也在潛意思裏繼承了父親的嗜好,鑽研了起來。
可是鄧衍卻反對他學習這個,因為鄧書恒父親的死對他的打擊很大,以至于他再也不想讓鄧家僅剩的一點血脈灑在疆場之上了,所以他試圖改變鄧書恒的志向,掌控在自己的手中:“書恒,你不要再看那些雜七雜八的書了,跟我看一下正正經經的公關學。”
但是鄧書恒一聽到這個臉色就拗了起來,因為他對官場的那套不感興趣,要他像那些老頭子一般的去阿谀逢迎,他實在做不到,因為官場的水很深,也不是他這條魚能夠游的。然而叔父就希望他封妻蔭子、光宗耀祖,實在是讓人強人所難。
所以有幾次鄧書恒也有過跟叔父當面争執的:“叔父,為什麽你要我違背自己的志向呢?”因為鄧書恒不覺得自己的想法有多麽的不甘,可是在他叔父的眼裏這就是‘偏激’的行為,跟那些‘愣頭青’的無知學生們沒有兩樣,什麽愛國啊、獻出啊,到頭來都是一場空,如果連命都保不住了,空談還有個屁用?
只因為叔父是個務實主義者,所以鄧書恒的想法就要改變,這也使得他非常的苦惱:“叔父,現在我們國家百廢待興,如果你不能讓我人盡其才、才盡其用的話,那讀書又有何用處呢?”雖然這是鄧書恒的一時口快,但他已經向叔父明明白白的表達了出了自己的意思,可他叔父卻向他扔出了這麽的一句話,非常的耐人尋味:“上一輩的人都已經為國捐軀了,下一輩人就不要再攙和了。”
說白了,就是鄧衍不允許,因為他知道鄧書恒的父親就是犧牲在海戰之上的,所以他斷然不會讓這個侄子再幹出什麽傻事情來了。
但是鄧書恒會暗暗的放定決心,只要自己身懷抱負,日積月累,早晚都會寶劍鋒芒磨砺出的,這是他的志向,作為一個軍人不能安逸于平靜,只有多加地歷練,才能顯示出自己才幹,所以他就在等,等一個适合自己的機遇,而這個機遇馬上就要到來了。
一個星期之後,在國民政府財政部的休息室內,一個穿着筆挺深藍色軍裝的年青人正在等待着,而那個年青人就是鄧書恒,他現在已經傷愈了,就被叔父調到政府部門裏來,而且連升了二級,這讓本就是一個小小少尉的他不甚明白?為什麽會被叔父調到政府部門,整日裏無所事事,還每天圍着那些老頭子們轉悠,所以越是這樣的悠閑,就越讓他想念起曾經的那些光輝歲月。
因此百般無聊之際,他就扯出自己軍服上穗帶與佩刀玩弄了起來,終于又過了半個小時,叔父辦公室裏的會客也結束了,秘書這才匆匆的跑來通知道:“鄧公子,快進來吧,鄧部長的正等着你呢。”
于是鄧書恒就迅速的整理好了衣冠,大踏步的走進了辦公室。這是一間中西混搭風格的辦公室,裝飾着沉香木、雞翅木、花梨木等等的高檔木料,可見主人的官階與品位,但此時的主人卻坐在辦公桌旁,等待着鄧書恒的到來。
“叔父,我來了。”一見面,鄧書恒就立即直起腰板,畢恭畢敬了起來,因為今天是他的大日子,也就是叔父對他宣讀委任的時刻,所以鄧書恒很激動,望眼欲穿般的期待着。
可叔父卻不緊不慢,依舊老調重談道:“我看你的傷也沒什麽大礙了,但是進六部的感覺怎麽樣?”他想問問鄧書恒這半個月以後在六部的作為如何?
結果鄧書恒一聽到就大吐苦水起來:“叔父,你就不要再問了,六部不适合我,整天對着那些老夫子們做些婆婆媽媽的事情,看得我頭都暈了,所以您還是放過我吧,讓我去外頭歷練去吧。”其實他早就待不住了,只是無可奈何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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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叔父聽到卻搖頭不止:“你就是耐不住性子,我給你一個軍部聯絡處的秘書職位你都幹不好,難道還想有其他的渴求嗎?”結果聽到這句,鄧書恒又想反駁了:“叔父,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這個職位根本都不是我的專長!”
“我就知道你閑不住,你整天就想着在外面去打打殺殺,可是現在戰事已經結束了,不再需要你去打殺了,知道了嗎!”面對鄧書恒的沖動,鄧衍嚴重的警告道,更不想他一時糊塗的又冒出什麽歪理來,所以馬上要任命的那張委任書他就遲遲的壓着,不公布,就是想再看看鄧書恒的耐性如何。
結果時間一久,鄧書恒就受不住了,心說叔父是什麽意思,說了這麽多,就是不提及我的任命,難道是那幫老夫子在背後給叔父告狀了,使得叔父又改變了主義?雖然他有些不爽,但還是極力的克制住了自己,畢竟這麽久都熬了過來了,還是等吧。
盡管鄧書恒面色不快,但他還是保持住了軍姿,默默的等待着叔父的決定,于是一個小時、兩個小時的過去了,叔父依然沒有任何的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