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廢子之心
晉楚邊境戰場
周煜想到，楚軍一直後退不交戰，想必在衛營中一定有楚國的奸細。而最可疑的就是千臨和藍奕兩位大将，每次行軍總是拖在最後面。
這次他特意把藍奕留在衛國，而只帶千臨過來，楚國終于發起進攻了。周煜還來不及準備，不禁吃驚地帶着士兵撤退。
首次交戰，周煜損失了有三萬的人。只是稍稍有點損失，并看不出什麽，但是周煜已經看到結果了。他也是大将出身，知道戰場上的事情，楚軍的首次進攻只是試探性進攻，接下來就是大屠殺。
他已經知道誰是楚國的奸細，于是他把軍隊交給千臨，再次回國去。并且只帶走衛國的部隊，剩下的雜牌士兵交給千臨。
江寧府嘉義錢莊
楚使來到錢莊，已經輕車熟路地進房間等千寧。千寧進來後，先打開幅地圖，讓楚使觀看。楚使不大明白千寧是什麽意思？
“落塵美人，你寫信說知道周煜是怎麽‘一日千裏’回到衛國，怎麽拿出幅地圖來？莫非只是想騙小臣來敘話？”
“非也。使者大人，這幅地圖可是秘藏很多秘密。我先問使者，楚國至今不敢和齊國交戰，是何原因？”
“楚國強盛如此，又如何怕齊國不成？楚王胸懷百姓，不忍傷害齊國安穩的百年，所以……”
“使者大人不用說客氣的話，只有千寧在此，你就當是千寧的意思，直接說吧！”
“落塵美人的意思是，楚國雖然強盛，奈何人在南方。南方雖然水源多，但是全是內陸之河，水軍不足。而齊國側邊是大海，整個大國依海岸形成，水軍都是經過大風浪的人，所以楚國才害怕與齊國交戰。”
“說得不錯。重點來了，使者大人注意看這裏，這是什麽？”千寧指着晉楚邊境上一條淺藍色的線條。
“那是條河流。”
“太對了。這是條河流，那麽順着這條河流從邊境上回到衛國到底要多少時間呢？想必大使也坐國水軍的船只吧？”
楚使恍然大悟，說：“落塵美人這麽一說，小臣茅塞頓開。原來是這樣，衛王是從水路回來的，難怪許多人都沒有想到。想必士兵也沒有想得到。”
“沒錯。這幾百裏路遠，只要順風，完全可在幾個時辰之內走國來回。”千寧說，冷冷地一笑，“不過這衛國士兵不經行船，如此匆忙，大使可告訴楚王大舉進攻就是。”
“多謝落塵美人的提醒。想天下如此多的謀士，也沒想到這樣的事情。”
千寧告辭了楚使，再回書案邊，把這事情寫信告訴藍奕，想提醒藍奕趕緊離開衛國，因為衛國已經不安全。
不想藍奕剛收到信，周煜就回到衛國來，并且下令包圍藍府搜查文件，正好千寧的信剛到，被周煜逮個正着。這下藍奕可有百口也無法申辯，證據被國君抓到，比那些小人舉報還可怕。但周煜看到千寧的信不禁吃了驚。他沒想還有人可以想到他絕妙的方法。
千寧還未回洛水亭就先聽聞路上的人說藍奕将軍投楚背叛，已經被衛王包圍，士兵正去抓藍布潛。千寧吃了驚，不回洛水亭了，改道去醉春樓。
晉楚邊境上，少了衛國的二十多萬兵馬，晉的附屬國軍隊兵力大弱，原本就不經行船的士兵兩天來回中死去不少，戰鬥大降，又經過楚國的試探性攻擊後，士兵完全沒有鬥志，人人都盼着晉國後軍趕上來救援。
而在這時，楚國發動大規模的襲擊，所向披靡，千臨還未拿起武器就只身單騎奔回衛國，那些士兵走的走，投降的投降，所有的晉國新型武器還未使用就被楚國繳獲。更慘的是晉國三百萬後軍還未來到邊境，救援如同虛談。
楚國先鋒軍連奪回邊境上的許多土地，還攻過晉國的邊境，晉的十多座城不戰自降。先鋒軍一直趕到晉國的後軍大營才下寨設營休息。
此戰令楚國的士氣大震，許多的小國都紛紛脫離晉國附屬。晉君不禁大怒，遣使到衛國問責周煜。
江陵府王宮
周煜自知帶兵回來得罪了晉君，如果此時再殺掉藍奕，那不是也和楚國結仇了。如果不殺又如何了卻心頭之氣？不管怎樣都不好辦。
因此當看到千寧寄給藍奕的信時，沒有當場砍了藍奕，而是将他監禁起來，說等抓到藍布潛再慢慢發落。他在想辦法，怎麽把失去的戰局贏回來？但是如果晉國戰敗，他反而也不怕晉軍真的來攻打衛國。
所以只有等待了。
正在這時，邊境上傳回來千臨敗軍的消息，預料之中，周煜沒怪罪千臨。他開始想找到藍奕背後的人，那個寫信給藍奕的。
上次他派人去醉春樓抓人，沒想到被太子阻止了，這次他特意把太子召來問問到底怎麽回事？
二王子看到太子從外面進來的時候，臉上就滿是勝利的神色。
太子不慌不忙行禮。
“太子，你膽敢阻止孤的士兵？”周煜滿臉不悅。
“父王請息怒。兒臣也只是想阻止父王犯錯。上卿曹管孜說的對，上次我們和晉國結交是個錯誤，晉國欺人太甚，如果晉國想結交，很可能是想操作衛國。至于二弟，不但和晉君串通一起想謀害兒臣，還胡亂地搞下事情，弄得向王子派兵來詢問，結果藍将軍誤會以為來攻打衛國，才有國內那麽亂。”
周煜不禁一笑，哼了一聲。沒想到太子如此會說，不像平日的太子。
“那麽太子，孤問你，當日大亂之際，太子在哪兒？”
“被二弟牢牢地纏住。”
“既然是如此，那你後來又為何聲稱得到楚國的支持，你不知道父王身在晉邊境，晉君是知道未戰先亂不可取，才暫且不責怪孤。現在孤回來了，如果不斬你，如何能平息晉君的憤怒？”
太子不禁抖出身冷汗，但是也還未沒話說：“兒臣自知道父王要問罪，所以特意負荊前來，所有衛國之事，兒臣願一人承擔後果。但是醉春樓是百國客人的地方，晉君知未戰先亂不可取，不知父王知未知？如果先把醉春樓拆了，得罪的可是百國！”
“太子膽敢要挾孤？”周煜大怒，但也看出了這番話絕對不是太子所說的，而他背後的人才真正的可怕，借太子之口來要挾他。
“兒臣不敢。還請父王責罰！”太子已經伏到地上發抖了。
周煜心想，這時候殺了太子也沒用，他已經被人利用還不知道。周煜已經有廢太子之心了。
這時士兵已經把藍布潛抓來，周煜問：“藍老将軍，你可知道你兒子藍奕勾結楚國的事情？”
“老臣實未知。老臣一向竭盡職守，回報衛王額知遇之恩，衛王如覺得老臣有罪盡且責罰便是。不用讓士兵把老臣押來皇宮。”
周煜想想也是，衛國大亂的時候藍布潛還在并死守護國土，實在不似出賣衛國的人。
“想來老将軍也是不知道的。孤念你功績滿滿，就責罰你一年的俸祿，當是管理兒子不嚴的職責。”
“謝衛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