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少主的旅程

第21章 第二十一話

第21章 第二十一話

番外篇（一）

“那個……赤司君不要勉強自己。”黑子擔憂地看着前方人，雙手緊緊地拽着對方的領口，時不時挪動着身子往上推，還不時地将手挪到對方的頭發上。

“哲也，在別人的後背上安分一點，而且，不會掉下去的，我力氣要比你大。”

此時，赤司征十郎正背着負傷的黑子哲也，在歸家的途中。

“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我不該去爬這麽高的樹的。”黑子看着負了傷的腿，早已被繃帶包裹得嚴嚴實實。

“從那麽高的地方摔下來，是要休息好幾天了，真是的，都十五歲的人了，還像從前那樣不安分……”說到這裏，赤司回憶起對方五歲的時候，同樣也是一個爽朗的早晨，在哲也連續發出孩子氣的攻勢之下，一方正在研究棋局的他，最終還是招架不住，答應陪同他一齊到外面去散步。

對于在這裏生活長久的他來說，周圍的風景都已經是老朋友的級別了，仿佛任何一個熟悉的轉彎口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征十郎，快看，好大的樹，還連在一起的啊！”不過，對于一個才五歲的孩子來說，周圍的一切都是充滿新鮮感與神秘感的，黑子随即又大聲道，“妖怪叔叔，早上好！”

“你在跟誰打招呼啊？”赤司抱着雙臂，在一旁看着對方向那棵大樹招手。

“那棵大樹是妖怪叔叔吧，看！他還在變大！”

“不是，那不是妖怪，只是一棵長得比較奇特的大樹而已。”

不過，年齡應該是其中最大的吧，赤司盯着好一會兒，突然發現，不知為何那巨大的樹藤開始纏住旁邊一些較為年幼細長的樹枝，仿佛在汲取着對方的養分。

“它會動！”

“那只是自然現象而已。”

“對了，我要爬上去看看！”說完，小小的黑子便行動起來，跑到樹幹的下方開始攀爬，不久後手心便沾滿了污泥。

“真是的。”看着對方的動作，赤司表示無奈，他只是找了個地方靜靜地倚靠，若有所思地閉上了雙眼。

“哇，好大！這個洞有什麽秘密嗎？”一陣子後，黑子已經成功爬上了大概10米高處的地方，便停了下來，好奇地将頭伸進近在身旁的洞口。就在頭快要進去的時候，方才蠕動的樹藤竟然大幅度地搖擺，像是受到了刺激般，将身上的黑子毫不留情地扔了出去。

“哲也！”似乎比想象中還要棘手，赤司馬上反應過來，從下方接住了黑子的身體。此刻，巨大的樹藤比起剛開始的時候更加地不安分，伸長着往各個方向延伸，不局限于旁邊的樹木而已。

“征十郎，怎麽了嗎？”黑子依舊睜大圓碌碌的雙眼，不明所以。

“哲也，是誰教會你爬樹的？”

“大輝哥哥！”對方一秒後立即回答道。

赤司随即又看向眼前高聳的巨大樹木，這家夥，或許還真的有意識也說不定……他的視線移到剛才黑子摔下來的位置，注意到了那個洞口。

周遭的樹木很快就慘敗在這棵巨木的毒手之上，樹葉紛揚而落，變成了枯黃的顏色，并且開始腐爛。

“看來，的确是妖怪所為，哲也。”

“果然是妖怪叔叔嗎？”

“曾經有妖怪在這棵樹上長期逗留，就在那個洞裏，令偌大的樹木開始有了自己的意識，為了保持自己的壽命，迫使自身掠奪周圍的生命，大概這一帶的樹木相對稀疏也是這個原因吧。原本的話，這般年紀的樹還能屹立不倒，只能說是個奇跡了。”

“咧，征十郎，有沒有辦法可以救救巨木叔叔，還有其他的小夥伴們？”

“哲也，沒有辦法，這棵大樹的壽命已經到達盡頭，只能讓它變回普通的一員，靜靜地等待死亡枯萎，這裏的生态可不能再讓它持續破壞下去，怎麽了啊？”赤司看着對方一直盯着樹來看，“哲也有什麽想法？”

“沒有，征十郎，就算是澆水也不行嗎？”

“不行的，這麽大的樹你拿它沒有辦法。而且，你剛才爬了上去，怕是把它給惹怒了吧。”

“是我吓到它了嗎？”

“你還真是擺出了一張充滿歉意的臉來，哲也。”

“征十郎，你可以在這邊等我一下嗎，我想上去對它說幾句話！”

……

“歡迎回來，小黑——啊！怎麽了啊發生什麽事了，小赤司？”

迎面而來的吵鬧聲似乎令進門的兩人感到煩躁，背着黑子的赤司徑直地走進室內，把負傷的黑子放下，“哲也，等一下要把繃帶拆開來，給你上藥。”

“好過分，完全無視了我！”黃濑哭喪着臉，連忙從外面跑了進來，“我很擔心小黑子啊！”

“黃濑君，只是弄到腳而已，不用大驚小怪的。”黑子淡淡地說道。

“嘛，如果像小時候那樣痛的話就會哭出來……那該多好啊。”

“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黃濑君。”

“不過，果然還是很痛吧，走路的話一定很不方便。”

“嗯……的确呢，那要怎麽辦才好……”

“那這幾天，就由我來代替小黑子的雙腳！怎麽樣？”

“我才不要。”

“不要拒絕地這麽快嘛！我的心意啊……”

“哲也由我來照顧就好了，這幾天我有任務分配給你，涼太。”

“難道小黑子的傷是因為……”

“被樹藤絞到了。”

“果然是嗎！”黃濑狠狠地捶了一記拳頭。

“黃濑君，你究竟明白了什麽啊。”

“好過分！小黑子受傷的原因當然是因為那個——有東西盯上了你啊！”

“就連黃濑君也開始察覺得到了嗎？”

“還用說嗎，我可是每時每刻都十分關心小黑子的安危的。”黃濑還是哭着這樣說道。

“黃濑君，并不是在欺負你，只是，我不希望你們為我過于操心。”

一段時間過後，黑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而搬運工則是赤司。黑子的房間雖然說不上寬敞，勝在物品擺放有序，懂得節省空間，用起來還算是舒适，門口對着窗戶，而窗戶的邊上，別致地擺放着一盆植物，随風而搖擺。

“哲也，在想什麽？”

望着窗戶出神的黑子，跟随着聲音的源頭緩過神來，便看見赤司剛從門口進來。

“赤司君，難道說你剛才出去了嗎？我還真的沒有察覺，而是在想着，植物的生命力還真是頑強呢。”

“是在說它嗎？”赤司進門後，視線轉向了窗戶邊的那棵植物，在風中搖曳的那個身姿，仿佛在訴說着重複枯燥的每一天。

“從那之後，哲也一直都有好好照顧着它呢，對于它來說，應該不會感到很寂寞吧。”

“赤司君，直到現在，我還能認為，那個時候的做法一點也沒有錯嗎？拯救了它，并為其續命，看起來像是完成了它自身的心願，如果那個時候沒有伸出緩手，按照赤司君說的那樣，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吧。”

“哲也，你這樣說是不對的。如今你還是對它充滿歉意的話，就否定了你過去所做的努力，因為你有改變它命運的能力，所以才沒有袖手旁觀。而且，這對于它來說這是新生，生命的伊始。對你抱着滿懷的感激而活下去，是它的使命。”

那已經是十年前的事情了。

那個，你真的怎麽渴望活下去嗎？就算是不惜毀掉同伴們的生命，只留下你一個這樣也好嗎？

我不希望傷害它們，只有我活下來什麽的——還讓我活下去，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

你想讓我救你嗎？

是的，救救我吧，傷害你們讓我感到很痛苦。

那就想一個不會傷害到彼此的方法吧，巨木叔叔一定要相信我，好嗎？

好的。

……

“十年以來，将它的希望埋葬在了這裏，由我親手栽培。”那個時候，黑子還不知道，自己擁有這種能力，擄走了它的靈魂。

然而這種力量，是源自于自身所持有的妖力，這個事實，也是在後來的事故中才得以知曉。

不久後，赤司與黑子再次回到巨樹死亡的那個地方，它的形态已經完全腐爛枯萎，尤多的寄生物生長在樹幹之上，彰顯它們的地位，迅速消滅了寄主的生命跡象。然而，這個跡象，早已被周圍敏銳的妖物所察覺，它們并沒有把這棵樹的消亡，當作正常死亡來看待。

在那之後，枯萎的樹木周圍，迅速地有新苗陸續地崛起，就好像是有什麽在催生它們的成長速度一樣，就連原本大樹的地盤也被侵占了半分，纏繞着枯萎的枝幹生長。

可是赤司很快便發現，這是黑子的能力所致，在這個事件中，黑子的力量開始了開花結果。這對于當事人來說，此刻卻宛如詛咒纏身那般，成為了吸引妖物的誘餌。

黑子經常會受傷，一個不留神，作為在這個圈子中最為脆弱的人類，又不懂得運用自身力量的他來說，似乎妖怪們彈指之間便能将他玩弄于鼓掌之中。

作者有話要說：

這麽久了才更新，要打自己臉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