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得而複失
程昱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宿嫣然留下這麽多的線索，不過不管怎麽樣，總歸是順着這些線索他才發現了宿嫣然的蹤跡的。盡管他不知道光幕之中，宿嫣然所處的位置是哪裏。不過知道了她還安好，程昱的心裏就踏實了許多。只要人沒事，自己慢慢找，就會有再會面的那一天。山上那對老少劍客是不是按照程昱所說的那般，搬了家重新開始生活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将那四塊新得的金箔拼湊在一起，形成了一處讓他十分熟悉的畫面。神都宮殿，程昱曾經在那裏當了幾年的差。
“兜轉了一圈，最終還是回到了這裏。嫣然，你指引我回到這裏，又是為了什麽呢？”程昱下了車，看着眼前這個已經完全陌生掉的城市心裏說道。城市依舊是繁華，依舊是面積很大。可是眼前的鋼筋水泥，已經完全将以前的種種全都改變或者是掩埋掉了。除了某些地名程昱還有一些印象，其餘的地方給他的感覺，就如同是來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城市。盡管他的家，曾經也在這個城市。
“讓一讓，讓一讓！”正在感慨着，一個年約20歲上下，身上穿着一套運動裝，紮了一馬尾辮，手裏抱着一堆衣物的姑娘忽然間在街道上奔跑起來。在姑娘的身後，還緊追着幾個穿着制服的人。看了看那身制服，程昱知道了他們的身份，城管！姑娘看起來似乎是在擺着地攤兒的時候遇到了他們。此時正有些慌不擇路的抱着她那些還沒來得及賣出去的商品一路狂奔着。
“對不起，對不起！”或許是被追得急了，程昱往左讓，姑娘往左跑。程昱往右讓，姑娘又往右跑，兩個人就這麽在人行道上左右避讓着對方，左右阻攔着對方。姑娘身後的城管越追越近，回頭看了一眼，姑娘将手裏的衣服往程昱懷裏一塞，然後伸手撥開他的身子快步朝前跑去。眨巴眼兒時間，姑娘就已經混進了人群不見了蹤影。程昱聳了聳鼻子，就那麽目送着姑娘跑遠。姑娘身上的味道很特別，聞起來并不像是香水的味道，更像是一種體香。
城管沒追上那姑娘，轉身将程昱手裏的那些衣服全都沒收了。程昱也懶得跟他們較真，左右這些衣服跟他沒啥關系。等到四周圍觀的人散去，程昱這才邁步繼續朝前走着。走沒幾步，他随手摸了摸懷裏的玉盒。這麽一摸，他的臉色當時就變了。玉盒不見了！程昱一陣頭皮發麻，汗珠順着他的兩鬓就滴落了下來。他站在原地努力回憶着從上車到下車，然後一路過來的這段過程。途中除了那個姑娘之外，并沒有其他人跟他有過肢體上的接觸。
那個姑娘...程昱一咬牙回頭就追。可是跑了沒兩步，他又停了下來。此時跟那姑娘跟他接觸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不下10分鐘，從何追起呢？
“我要報案！”程昱拿出手機，看着上邊沈從良的名字猶豫了好久，終于還是決定放棄給他打電話。給他打了這個電話，意味着金箔就算找回來，也是歸天組所有。人都有點私心，程昱也不例外。之前是他走投無路，迫于無奈才會選擇跟天組合作。可是此時，他身懷金箔的事情還沒人知道。他暫時就不打算驚動沈從良了。可是金箔被偷，他又該找誰來幫忙把東西追回來呢？想來想去，他決定還是去衙門走一遭。
“我的一個玉盒被偷了，裏邊還有四張金箔。玉盒追不回來沒事，金箔一定要幫我追回來。時間？十五分鐘之前。我懷疑是那個姑娘......”程昱找到了場前派出所，想要通過正規途徑追回自己的東西。
“一個姑娘？是不是後頭還跟了一群城管？”正做着筆錄，打門外進來一個年齡稍大的警察。警察過來看了看程昱的筆錄，端着茶杯問他。
“是是是，當時她抱着一堆衣服在躲那些城管...”程昱一聽連忙答道。
“小夥子，你上當了！就這個月，她已經用同樣的手段偷了4個人。每一次涉案的金額可都不小。那個姑娘，幾是個慣偷。還有那些城管，經過調查也都是假冒的。說白了，他們是一夥兒的。而且他們非常狡猾，反偵察意識非常強......”警察的話，讓程昱心裏當時就涼了一截。慣偷，狡猾......那麽這意思就是想拿回東西的希望不大了？
“拿瓶酒來！”程昱從派出所出來，在街上漫無目的的走着。走了一段路，他拐進一家餐館點了兩個菜開始借酒澆愁。一瓶酒下肚，菜沒吃兩口，程昱給過錢後晃蕩着就朝街上走去。案是報了，不過程昱聽人那話的意思，也沒抱多大希望能把東西給找回來。他估摸着，那個女賊這次得手之後肯定會換地方作案。只有傻子才會死盯在一個地方下手，何況這一次，光那個玉盒拿去賣了都夠她這輩子吃喝不愁。如果被逮住了，說不定可就是一輩子牢飯的事情。偷東西量刑，可也是按照價值來的。
這一路走下去，程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走到了什麽地方。幾個騎着共享單車的人打他身邊擦肩而過，一股子好聞的味道傳到他的鼻子裏。程昱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看拔腿就追。那股子味道，他曾經聞到過。就是那個紮着馬尾辮的女賊身上的味道。
程昱一路追過了一條街，眼前已經失去了那群騎車人的蹤影。他停下腳步開始問人，終于有人為他指了一個方向。匆匆謝過人家，他繼續追了下去。過了大街拐進一條小街，遠遠地他就看見那幾個騎車的人正在路邊吸着煙。程昱平息了一下心裏的怒氣，邁步朝他們接近着。
“東西都出手了？這次的事情有些大，過兩天等把錢分了，大家都出去躲躲。”女賊手裏拿着一瓶水，蹲在馬路邊上一邊喝着一邊沖同夥們說道。忽然間她的眼角掃過了一道身影，猛地一起身，女賊翻身上車大喊了一聲快跑。
程昱彎腰從綠化帶摳出一塊磚頭，抖手對準了女賊的後背就砸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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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一身悶響，磚頭将女賊連人帶車一起砸翻在路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