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在那個被五花大綁的男人咬上舌頭的那一瞬間, 葉瑾聲眼疾手快地掐住了他的下巴,硬生生将他的嘴給捏開了。
而一旁的何鳴立刻把之前就塞在他嘴裏的布團又塞了進去,重新把布條系好。
“嗚嗚——”
那個人掙紮了一會兒後, 發現确實沒法再次掙開,便似乎是認命了, 閉上了眼睛,在一旁安靜地躺着。
葉瑾聲奇怪地道, “他的求死意志這麽堅定?”
“也有可能是自己的家人被別人操控了。”一旁的謝青珣補充道。
說完, 見那個男人仍舊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謝青珣小心翼翼地托起了葉瑾聲的手, 眉頭蹙起,“得盡快包紮。”
葉瑾聲還想說沒什麽大事兒,被謝青珣一瞪,只好乖乖地點了點頭。
阿滿見狀, 立刻取過來了紗布,“小舅舅, 我來幫你!”
但是, 被阿滿舉在頭頂的紗布被謝青珣抽了過去, “還是我來吧。”
然而, 輕輕捏住了葉瑾聲的手指之後, 謝青珣另一只拿着濕潤布巾的手卻遲遲無法落下。
“玄玠?”
謝青珣神色複雜地看了葉瑾聲一眼,緩緩道, “很疼吧?”
“其實也還好。”葉瑾聲謙虛地道, “其實一般來說,我是不會有事的,就是這一次太着急了。”
所以,壓根沒有多留力氣, 也沒有多注意,這才……
謝青珣垂眸,片刻後,小心翼翼地将濕潤的布巾覆蓋了上去。
好在他們的動作夠快,葉瑾聲手指關節處的傷口都比較新鮮,不然的話,清理的時間還要更長,單單是将凝固的血塊泡開,就需要大量的時間。
将葉瑾聲手指關節處的傷口處理好之後,謝青珣這才放心,轉而看向了一旁的阿融和阿滿。
“将你們被擄走一事,仔細說來。”
開口的是阿融,“那個人的功夫應該不錯,至少,在他靠近到三米之前,我和阿滿都沒有察覺到他的動靜。”
“不過,經過了上一次,阿滿和我都随身帶着迷藥,只是之前我們被他夾在腋下,在暗道裏穿行,暗道中空氣不流通,若是貿然使用迷藥,到時候大概是我和阿滿率先倒下。”
畢竟阿融和阿滿年紀小,對于藥物的抵抗作用肯定比不過成年人。不然的話,在葉瑾聲的前一世,怎麽還會有專門的兒科醫生呢?
“巧合的是,那個那人帶着我們跳出洞口的時候,卻撞上了何郎君和荀意荀郎君。”
說到這裏,阿滿忍不住補充道,“我一開始還以為他們是一夥兒的呢,有些擔心我和阿融帶着的迷藥是不是不夠用。”
“但是何郎君與荀郎君見到我們之後,就立刻發現了不對!”
聽到這裏,荀意還有何鳴就不好意思地道,“這個……這個其實是我們的小師妹以前也也別人販子拐過,所以我們師兄弟對于這類事情,總是更加警醒一些。”
說到最後,何鳴甚至有些唏噓,“如果當時小師妹被拐走的時候,能有人出來阻攔一下,說不定……”
“不過現在好了!我們大師兄前段時間寫信給我們,說是小師妹已經找到了!”
小師妹?被拐賣?
葉瑾聲一頓,遲疑着道,“你的那位小師妹,不會也叫周染寧吧?”
何鳴的眼神有些躲閃,而一旁的荀意眸子肉眼可見地亮了起來,“你也認識阿寧?”
“是啊。”
說到共同認識的人,一行人之間的距離迅速被拉近。
荀意顯然對周染寧很是在意,一連問了葉瑾聲好些問題,得知周染寧如今在扶陽縣過得還算是不錯,再有大師兄刑铮在,荀意總算是放下了心來。
這時,謝青珣忽然開口,“刑郎君離開之前,曾經寫下一封手書,我遣人送去了兩位的住處,不知荀郎君可否收到?”
荀意有些疑惑,“我跟老何這次過來,就是為了去見送信那人的。”
說到這裏,荀意終于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送信人不就是他們眼前的這兩位嗎?!
“這……這……”荀意立刻看向了一旁的何鳴。
何鳴讪讪地笑了一聲,“我們這不是……帶着的盤纏都用光了嗎?不然的話,也不會跑到這些沒人住的地方碰一碰運氣。”
“你們是剛剛搬過來不久?”葉瑾聲敏銳地問道。
“對。”荀意點頭,“我們也是剛找了一個稍微能遮雨避風的住處,才來不久,也就是和你們前後腳的工夫。”
葉瑾聲看了謝青珣一眼,喃喃道,“那這樣的話,一切就都能解釋得通了。”
原本葉瑾聲還在疑惑,那個男人通過這個破敗院落裏的出口潛入暗道,為何這兩個人居然一點兒也沒有察覺。
現在葉瑾聲倒是能理解了,那個人通過暗道潛入縣府的時候,這兩個人還沒有過來呢!
無論如何,何敏與荀意也算是救了阿融和阿滿,再加上這兩個人是刑铮的師弟,那也意味着這兩個人也是墨家傳人,葉瑾聲與謝青珣商量過後,便讓這兩個人在縣府內暫住。
只是如今他們還忙着縣府被潛入一事,暫時顧不上他們。
對此何鳴以及荀意都表示十分理解,畢竟他們也曾經丢過小師妹,對此非常感同身受。
現在最要緊的事情其實是撬開那個男人的嘴。
只要那個男人能夠指認是耿家讓他這樣做的,謝青珣就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去查封耿家。
但是,讓葉瑾聲和謝青珣意外的是,符家送來另一個讓他們振奮的消息。
“謝明府,葉郎君!”
見到謝青珣和葉瑾聲一起進來,符钲立刻起身行禮。
“符家主不必多禮。”謝青珣一甩袖子,“先坐。”
衆人落座之後,符钲從自己的袖子裏取出來了一塊木牌,“謝明府之前讓我等查的東西,已經找到線索了。”
那個木牌。
謝青珣眯了眯眼睛,“符家主已經查到到底是誰僞造的令牌了?”
“是。”符钲點了點頭,然後斬釘截鐵地道,“是耿家!”
耿家?
謝青珣眸子微微眯起,又和符钲确定道,“符家主,你确定是耿家?”
“我非常确定。”符钲對于這個結果也很是氣憤,胡子都要翹起來了,“這令牌仿造地非常細致,幾乎可以亂真!”
“而能夠做出這樣逼真的令牌的人,整個紹田縣都沒有幾個,不是我們符家自己人,那自然是其他的木匠,而我等經過調查後發現,木匠坊裏,前不久死了一個木匠。”
符钲神色變得十分嚴肅,“而根據其他木匠的供詞,他在死之前,就是被耿家找去制作一樣東西。”
“不過,由于耿家在紹田縣的名聲很不好,所以一開始沒有人往這個方向想。”
“那個死去的木匠的住處,你們調查了嗎?”謝青珣問道。
符钲道,“回謝明府,已經查到了!那麽木匠的家裏還保存着幾塊其他的令牌。”
“其他的?還有誰》”
“除了符家之外,還有虞家和徐家。”符钲神色嚴肅,“我們這三家,與耿家之間的關系,要比其他的世族更加緊張!”
聽到那另外兩家的名字,謝青珣和葉瑾聲對視了一眼。
符钲沒有撒謊。
謝青珣和葉瑾聲在來紹田縣的路上遭遇刺殺,那些刺殺之人留下來的線索,指向的便是這三家!
但是來到紹田縣之後,謝青珣權衡利弊過後,選擇了先敲打符家。
其他的內容,一個字都不曾往外透露。
而符钲若不是确确實實找到了證據,不可能會如此篤定地說出其他兩家來。
紹田縣東面,居住的大都是紹田縣內的小世族,街道上很少能看到幾個人,即便有,也大都行色匆匆,看他們身上穿的衣服,應該是某個小世族裏的仆從。
忽然,一隊差役飛奔而來,團團包圍住了耿家。
确認所有的門都被堵住後,邵笛手一揮,耿家的大門立刻被撞開。
如此行動自然也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不過,明哲保身起見,大部分人都選擇了暫時觀望。
只有被撞開了大門的耿家,有管事匆匆趕來,“你們是誰?為何強闖耿家?”
然而,邵笛帶領下的差役和護衛根本就沒有人理會這個管事,而是按照之前所做的計劃,直奔目标而去!
倒是邵笛,見那個耿家的管家滿臉都是憤怒,随意地拱了拱手,“我等奉謝明府之命,前來帶耿譽前往縣府問話。”
耿家的管事壓抑着內心的火氣,強硬道,“若是謝明府有召,我家大郎君自然願意親自前往縣府,邵統領此舉,可是大大的不妥!”
邵笛好笑地道,“你知道你們家大郎君犯了什麽罪嗎?”
那位管事不怎麽在意地道,“不過是幾個奴仆罷了,哪裏值得這般大驚小怪。”
邵笛唇角掀起來的冷笑都抹了下去,“如此罔顧人命,簡直畜生都不如!”
那個管事還想繼續争辯,邵笛冷聲道,“耿譽涉嫌雇兇刺殺紹田縣縣令謝青珣,謀殺本地縣令,這可是不義之罪!”
“這不可能!”那個管事知道這種事兒絕對不能承認。
然而,這個時候,他就算是不想承認又能如何?證據可是都擺在哪兒了。
“砰!”
房門被暴力推開的時候,闖進耿譽房間裏的差役鼻尖兒忽然聞到了一股十分奇怪的味道。
猝不及防之下,不少人都吸進去了不少。
闖在前面的人立刻捂住了自己的鼻子,然而太遲了,吸進去了那種古怪味道的人,整個人都覺得自己飄飄然,陷入了恍惚之中。
正是趁着這個時候,耿譽匆忙從床上爬下來,甚至連褲子都沒能穿好,就想直接跳窗逃跑。
然而可惜的是,耿譽的身體早就已經被掏空,剛跨出去一條腿,就被人揪着頭發拔出去了。
頭發被人扯着,耿譽甚至懷疑自己的頭皮都已經被扯下來了。
邵笛确認了一眼,“是耿譽,帶走。”
說完,邵笛抓着耿譽的手一揮,就把他扔了出去。
耿譽在地上滾了好幾圈兒之後,才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
耿譽眼睛赤紅,他憤怒地看着耿譽,“你們放肆!”
邵笛沒理他,又看了率先沖進房間的那幾個人,“怎麽樣?人沒事兒吧?”
“沒……沒事兒……”然而,說是這樣說,那幾個差役出門的時候還是覺得自己手輕腳輕,像是不會走路了。
而相反的地方,則是他們的臍下三寸,十分精神。
想一想耿譽平日裏的□□,邵笛沒有責備那幾個人,而是讓他們盡快去醫館找大夫看一看,免得出什麽問題。
将差役趕出去後,房間裏就只剩下了一個昏迷中的小姑娘。
邵笛只掃了一眼,就移開了目光,找來了幾個瑟瑟發抖的婆子來處理。
除了抓人之外,邵笛帶着差役們将整個耿家都搜了一遍,尋找證據。
邵笛搜尋的時候,發現了一個看守十分嚴密的院落。
見到那幾個明顯有攻擊趨向的守衛,邵笛手一揮,跟随在他身後的差役,立刻沖了上去,多打一,很快就将人制服了。
然而,打開門後,出乎邵笛意料的是,這竟然是一個佛堂,而在佛堂的正中,正跪坐着一個一身素衣的女人。
她是誰?
“人都抓回來了?”
見到返回縣府的邵笛,謝青珣問道。
邵笛抱拳行禮,“不負謝明府所托,耿譽一行人已經盡數被抓進了大牢。”
謝青珣微微點頭,“辛苦邵統領了。”
“謝明府太客氣。”邵笛擺了擺手,“這一次我們也在耿家搜到了不少其他的證據,基本上能夠确定,耿譽就是那個在蝦姑嶺襲擊我們的人!”
“不過……”
見邵笛欲言又止,謝青珣問道,“邵統領,有話盡管說。”
“謝明府,你準備怎麽處置耿家的那些女眷?”邵笛問道。
說是女眷,其實大部分都是耿譽通過各種手段強行搶來的。
謝青珣道,“調查清楚後,若是她們與耿家做的那些惡事無關,便将她們放回去。”
邵笛松了一口氣,“那就好。”
謝青珣微微一笑,“邵統領可是憐惜她們?”
邵笛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嘆了一口氣,“謝明府,你是沒有親眼看到,那耿譽的手段,實在是讓人……讓人……”
想來想去也沒有想到一個何時的形容詞,邵笛最後啐了一口,咒罵道,“簡直是畜生不如,那些小姑娘,好多都被折磨地不成人樣了。”
“可是為她們請了大夫?”謝青珣問道。
“請了,但是……”邵笛皺眉,“大夫畢竟是男子,她們現在一看到男子就尖叫,大夫根本就沒法為她們看傷。”
謝青珣眉頭皺起,“紹田縣內沒有女醫?”
邵笛搖頭,“沒有。”
忽然,邵笛一扭頭,厲聲道,“是誰在那邊?!”
被邵笛一吓,一個有些熟悉的人影露了出來。
“筎娘子?”
筎娘走到謝青珣的面前,直接跪了下來,“謝明府,我略懂醫術,可否容許仆去為她們看診?”
謝青珣想了想,道,“你有這份心,很好。我會讓大夫在門外等候,你若是有什麽拿不定主意的,便向醫館大夫詢問。”
筎娘低頭,俯身,行了一個大禮,“仆代她們,謝過謝明府體恤。”
謝青珣卻只是淡淡地道,“我既然是紹田縣的縣令,這便是我應該做的。”
說完後,謝青珣忽然嘆息一聲,“若是阿滿想去,不必攔着她,讓雲娘子也和她一起。”
筎娘立刻變得手足無措了起來,“謝……謝明府?”
謝青珣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阿滿以為我看不出來她的那些小伎倆麽?縣府內,能說得上是略通醫術的,也只有她了。”
筎娘低着頭,更是不敢說話了。
“去吧。”謝青珣嘆息一聲,“注意安全。”
“是。”
等筎娘退下,邵笛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沒能忍住,“謝明府,這樣是否不妥?”
謝青珣看了他一眼,“有何不妥?”
邵笛皺着眉,“薛女郎何等身份,豈能做這種伺候人的活計?”
謝青珣唔了一聲,“救人要緊。”
見邵笛還想說話,謝青珣繼續道,“耿家也算是小世族之一,無礙。”
邵笛皺着眉想了一會兒,雖然還是覺得不妥當,但是也沒有再反對了。
書房。
那個被葉瑾聲錘出來的大洞沒有進行修補,只是清理了一些碎石瓦礫。
謝青珣看了那條暗道一眼後,就在縣府內的書房裏找了起來。
然而,等他将書坊裏的所有書籍都翻了一遍之後,眉頭皺得更緊。
“沒有?”
按理來說,縣府的平面圖應該就放置在縣府內的書房裏。
而之前翻新縣府的時候,他們也不曾發現縣府的底下有暗道之類的存在,不然的話,他們不會如此不小心。
“是何人拿走了?”
那暗道,是原本就有,還是有圖謀不軌的人從外面挖出來的?
謝青珣眯着眼睛想了一會兒,只覺得這個小小的紹田縣,到真的是“藏龍卧虎”。
“還真的是應了瑾聲之前的那一句話,‘廟小妖風大,池淺王八多’。”
得知耿譽被送入了大牢之後,葉瑾聲立刻去尋了謝青珣,“玄玠!找到耿家和楚氏之間的密信了嗎?”
因為之前拿到的那一本“賬簿”是用楚氏紙制作的,葉瑾聲懷疑,耿家可能暗中和楚氏有聯系。
而這便能解釋之前他們遭遇的那一次刺殺了。
紹田縣的人不會無緣無故地刺殺謝氏嫡子,那是在嫌命長。
但是楚氏不同,他們有那個底蘊,也有那個野心那般做。
而耿家接到楚氏的人物之後,就故意僞造了木牌等等指向了其他小世族的線索,試圖誤導後續調查的人。
正好借刀殺人,将和耿家最不對付的符家、虞家、徐家徹底鏟除。
如果這個計劃成功了,那何止是一石三鳥!
然而,看着葉瑾聲那滿是期待的眸子,謝青珣卻只是搖了搖頭,“都搜過了,沒有發現與楚氏的書信往來。”
沮喪過後,葉瑾聲立刻振作了起來,“那楚氏紙呢?”
謝青珣唇角微微翹起,“耿家用的全都是楚氏紙。”
因為葉瑾聲原本就是制作紙張起家的,所以對于他們而言,想要辨認紙張的種類,也是比較容易的一件事情。
“那他們肯定和楚氏有聯系!”
對于葉瑾聲的雀躍,謝青珣卻不怎麽看好,“只是用的都是楚氏紙而已,并不能成為證據。”
“他們耿家哪裏來的錢和渠道去買楚氏紙?”
謝青珣笑了笑,“瑾聲可還記得,這耿家是靠什麽發家的?”
“我知道啊,賭場嘛!”
說完後,葉瑾聲忽然一頓,“賭場?”
“嗯。”謝青珣輕輕點頭,“幾乎是暴利。”
“我記得,筎娘的父親就是因為在耿家的賭場裏輸了錢,所以才把筎娘用作抵押。”葉瑾聲喃喃道,
“那會不會……會不會是耿譽看上了哪家的姑娘,就故意去引誘那家人去賭錢。
“先讓他們小勝幾次,待他們逐漸上瘾之後,就開始給那些賭徒下套兒,在賭徒換不上錢之後,就提議他們用女兒抵押。”
謝青珣點頭,肯定了葉瑾聲的猜測,“一切皆如瑾聲所言。”
葉瑾聲忍不住咬牙,“畜生不如的東西!”
“玄玠,不如直接取締賭場吧?”葉瑾聲擡起頭,提議道,“賭場太多,不少人就會沉迷不勞而獲,這樣絕對不行!”
看着葉瑾聲期待的目光,謝青珣将一份政令取出,遞給了葉瑾聲。
那份政令上,清晰無比地告知所有人,紹田縣內任何人不得開設賭場,違令者重罰。
而這樣一份政令,除了那些賭徒,任何一個見過因為賭博傾家蕩産的人都會支持。
看過政令後,謝青珣對葉瑾聲道,“我要去牢裏審問耿譽,瑾聲可要同去?”
“去!”葉瑾聲點頭,“如果可以的話,可以問一問筎娘她們像不像去看。”
想要解除對一個人的恐懼,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她們知道,那個曾經欺淩過她們的人,并不是那麽強大。
不過,兩人剛離開縣府,就有人前來報信,耿家有人想見謝明府。
将人請過來後,葉瑾聲發現,那是一個身着素色衣裙的女人,她的手上拿着一串佛珠。
“你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我決定接下來日子的日六千,日九真的太累了qw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