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懲罰剛剛開始
氣氛随着秦嶼的話音落地而陷入凝固, 聞秋緊緊攥住睡衣,絲綢的布料幾乎要被捏得變形,在掙紮數秒後, 決定還是和秦嶼先坦白,免得他引火燒身。
“我的生理期來到了。”
床上躺着的男人聽見這句話, 笑意逐漸消失,他不太敢相信地看着聞秋, “這麽巧?”
聞秋佯裝無奈地聳聳肩,“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
她故意表現出一副“我能怎麽辦,我也很絕望”的樣子, 秦嶼斂眸, 心底不可避免湧上失落, 但想想自己那麽多天都忍了, 也不差這一時, 很快又平靜如水。
他的自我調控系統就是如此強。
“那蓋着被子純聊天吧。”
掀開被子,他示意一眼旁邊的位置,讓她躺下。
聞秋又開始緊張了, 小心髒“撲通撲通”狂跳不止, 她真沒辦法靠近他啊!她怕自己會窒息而亡。
看到聞秋猶豫的神情,秦嶼的眉宇間漸漸擰起一道褶皺,他以為經過昨晚, 他們兩個人的關系已經變得很親密,然而她對他似乎還有點兒抗拒。
難道是他太激進了?
各懷心思的兩人沉默地看着對方, 彼此都沒有說話,聞秋心中的小人在作掙紮,一個讓她沖,另一個則慫得腿軟。
在聞秋終于下定決心的時候, 忽然聽見秦嶼開口:“如果你不想和我睡覺,那我就回客房。”
他的語氣聽起來很失落,還伴随一點委屈,讓她罪惡感好重。
說話間秦嶼掀開被子,從床上起來,假裝要往外走。
聞秋的動作快過于大腦的反應,飛快沖過去,不管不顧的用力抱住他,将臉埋進了他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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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我不想?”她連少女矜持都顧不上了。
看見毛絨絨的發旋,秦嶼的唇角邊勾起月牙般的彎度,無聲揉揉她的頭發,在她的發心親吻一下。
“我是不想強迫你。”
聞秋的眼底如微波流動,心想要怎麽跟他解釋剛才的猶豫是因為緊張。
秦嶼帶她一起躺在床上,掀開被子蓋在兩人身上,聞秋的臉,依舊靠在他赤.裸的胸膛,感受到胸口散發而出的灼熱溫度,她的臉像是受到熱氣的蒸騰,紅到極致。
心跳加快了許久才平靜下來,房間裏那麽安靜,她都懷疑他是不是聽見了來自心房那躁動的響聲。
“秦嶼。”她的手悄悄環抱住他的腰,仰起頭問:“你之前選擇分房睡也是怕我不願意嗎?
“當然。”秦嶼低頭咬她耳朵,“你未免太低估自己的魅力,我怎麽可能不想和你一起睡覺。”
酥酥麻麻的電流順着耳朵傳進身體,聞秋心中的小人雀躍得飛舞,她按捺不住都想尖叫了。
秦嶼總是有本事把那麽撩人的話,講得一本正經的樣子。
聽他的語氣就像在說和吃飯一樣稀松平常的事情,明明語氣蠱惑得要命。
她擡起頭還想再說什麽,秦嶼卻捏住她的下巴,“有話明天再聊吧。”
話落的瞬間,低頭封住她的唇,手掌也從她睡裙的下擺探進去。
不是說要蓋着被子純聊天嗎?男人的話果然不可信。
聞秋扭動着身子想推開他,都告訴他,她的生理期到了,他該不會想要“浴血奮戰”吧?
聞秋擔心他忘記了,弱弱出聲提醒他,“我生理期………”
秦嶼的牙齒輕啃她的鎖骨,“沒關系,可以沖冷水澡。”
“不行,你還在感冒。”
“噓。”秦嶼的手指抵在她的唇瓣上,“享受當下。”
他低音炮的嗓音本就充滿了蠱惑,刻意壓低聲線時更是撩到令人瘋狂。
聞秋不管了,她相信秦嶼的自制力,他說不會到最後一步就一定不會,那還不趕緊享受?
手緩緩搭上他的腰間,她終于摸到了那夢寐以求的腹肌。
在高中那會兒,聞秋每次看秦嶼打球,都會不小心瞄到他起跳灌籃時微露出的一點點腰腹,那個時候的她已經開始忍不住幻想,這樣結實的肌肉摸起來會是什麽感覺呢?如今終于實現了。
“你………”
秦嶼猛地擒住她的手腕,威脅似的看她眼睛,“要幫我解決嗎?”
聞秋害怕地看着他,沒有說話。
“不幫我就別亂摸。”
他把她的手放回他的腰上,警告性地在她耳畔低語:“別太相信我的自制力了。”
聞秋,“………”
這一晚的房間裏是充滿了旖旎與暧昧的味道,除去最後一步,該做的全都做了,最終是在秦嶼的涼水澡中結束的。
聞秋早上醒來發現自己躺在秦嶼的懷裏,她隐約記得昨晚被他摟着入睡,沒想到過了一晚,他的胳膊居然還橫在她的脖子下面。
她居然枕着他的胳膊睡了一夜?
錯愕地眨眨眼,聞秋看向秦嶼的眼神中充滿了心疼,無法想象他的胳膊會麻到什麽程度。
秦嶼睡得很熟,熹微的晨光照耀下,他的臉被鍍上一層淡淡的金色,英俊的眉宇放松地舒展,鼻梁高挺,薄唇微抿,溫柔的氣息似乎和人完美融合為一體。
她盯着他,不敢亂動,很怕會吵醒他。
不過沒一會兒,秦嶼就睜開了眼睛,他目光有些迷茫地看她,似乎也沒适應自己的床上多了個人。
聞秋明媚的笑容映得雙眸更加明亮璀璨,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道了聲“早安”。
秦嶼撐着胳膊從床上坐起來,被聞秋枕了一夜的胳膊麻得厲害,肌肉都隐隐酸痛。
“我幫你揉揉吧。”
聞秋連忙說,秦嶼搖頭拒絕,拿起手機給她看了眼時間,“快起床吧,不然上班要遲到了。”
想不到已經八點了,聞秋趕緊從床上爬起來,沖進洗手間,當她來到鏡子前看見自己脖子上的草莓時,真是又幸福又無奈。
秦嶼走進來,很抱歉地對她說:“昨晚有點兒失控,以後會注意的。”
“沒關系。”她就喜歡他失控的樣子。
——
還好是冬天,聞秋穿了高領毛衣來公司,她今天上午有會要開,坐下不久就開始整理PPT準備等下在會議上講。
開會開了兩個小時,到最後的時候經理才宣布出差的事宜,聞秋猜得沒錯,她果然在名單裏面。
這次去首都要去一個星期,聞秋回家後就開始收拾行李,明早七點就要出發。
她一邊整理衣服一邊嘆氣,想想自己和秦嶼的關系還沒好轉兩天就要分開談異地戀了,就不能讓她在他的懷裏多睡幾天嗎?
秦嶼晚上有應酬回來得很晚,聞秋為了明早能起得來特意早睡了,她提前發消息告訴了秦嶼這件事情,他到家後默默去客房睡了,怕進主卧會吵醒她。
翌日早五點,聞秋在鬧鐘聲中醒來,看見窗外的天黑沉沉的,還沒有天亮的痕跡。
她揉揉眼睛,打個哈欠,不情不願地從床上爬起來,進洗手間洗漱。
去機場要半個多小時的路程,所以她才起這麽早。
聞秋正困得閉着眼睛刷牙,身後一雙胳膊忽然圈住她的腰,把她吓得渾身一激靈。
轉頭,看見秦嶼,聞秋不由錯愕地問:“你怎麽起這麽早?”
“送你去機場。”
“不用,我去門口叫輛車就好。”
“你不覺得這是我身為丈夫應盡的責任?”
他反問得她瞬間無話可說。
看到秦嶼疲憊的神色,聞秋心疼得摸摸他的臉,“可是你昨晚很晚才回來,都沒睡幾個小時的,你這一天不是會很困嗎?”
“實在困得不行就去補個覺。”秦嶼輕描淡寫說完,拿梳子給她梳頭發,“你這次去首都要去一周?”
聞秋感受到他輕柔的動作,一縷一縷的像是在撫慰她的頭發,不禁享受地閉上眼睛。
“計劃是這樣的,不知道能不能提前忙完回來。”
聞秋希望能夠早點忙完。
自從秦可然和聞秋說了她哪天過生日,聞秋可是牢牢把她的生日記在了心裏,她應該能趕得回來給她過生日。
估計秦嶼都忘了他妹妹下周要過生日。
“如果我這邊沒什麽事就飛去找你………”
聞秋正要說“你忙你的”又聽他說:“先別忙着拒絕,我挑選的那家婚紗店就在首都,到時候正好帶你去看一看。”
“還有,你到時候将年假和元旦連在一起休,我帶你去國外玩玩,順便把婚紗照拍了。”
秦嶼俨然是将一切都安排好了。
兩個人出門時,天剛蒙蒙亮,路上的車不多,秦嶼一路疾馳開到了機場。
将車停在國內出發了大廳門口,他率先推開車門下車去幫聞秋拿行李箱,聞秋來到他旁邊,眼裏充滿了不舍。
“好了,別耷拉臉了,我有空就飛去找你。”秦嶼捏了捏她的臉,口吻故作輕松的安慰。
聞秋點點頭,拎着行李箱,“那我進去了?”
“我把你送進去。”
“不要,看着你我更舍不得走了。”
如今,聞秋終于可以肆無忌憚地向他表達感情。
盡管他還不知道她愛了他那麽多年,但他願意接納她的熱情,她就不用再像以前那樣遮遮掩掩。
秦嶼聽到聞秋這樣說,感覺鼻尖挺酸。
他無聲看着她,揮了揮手,聞秋一邊轉身往裏走,心裏一邊吐槽,秦嶼怎麽也不抱一抱她?
“哎呀,這不是秦總嗎?”
忽然,熟悉的狗腿聲調傳進耳朵裏,聞秋看見她的經理不知道從哪裏突然出現站在了秦嶼的面前。
秦嶼對他微微颔首,沒說什麽,經理卻一臉門清地問:“秦總送聞秋過來啊?你們的同學情可真好。”
“你看着像嗎?”
秦嶼不喜歡別人拐着彎跟他說話。
經理的笑尴尬地停在唇角邊,他剛才自然看見了聞秋和秦嶼姿态親密,可又不好直接戳破,便兜圈子問了句,沒想到惹得秦嶼不快了。
“我先走了。”
秦嶼對聞秋揮下手,坐進車裏。
他知道聞秋不想在公司太高調,萬一又被其他同事看到,他們兩個人的關系肯定要被曝光出去,到時一傳十,十傳百,鬧得沸沸揚揚,人盡皆知。
經理目送着秦嶼的車開走,轉身看向聞秋時,對她的态度明顯和之前不一樣了。
“哎呀,你說說你怎麽那麽低調?和秦總交往居然也不跟我說一聲。”
“經理,麻煩您不要和其他人說這件事。”聞秋不放心地交代。
經理立即拍着胸脯保證,“放心吧,不會的。”
說完這話,他又忍不住偷笑着對聞秋說:“你和秦總的感情看起來相當好啊!剛才我遠遠看着,就跟看偶像劇似的。”
聞秋僵硬地扯扯唇,經理您好歹也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了,露出這樣的姨母笑合适嗎?
——
來到首都的當天,聞秋和其他兩位同事随經理去見客戶,對方是知名房地産公司的董事,看起來比較年輕,态度嚣張又拽,面見的過程不太順利。
結束時,聞秋随經理朝外走,卻被那位董事拍了張名片,說想再談就讓她去酒吧找他。
聞秋還沒表态,經理就替她出聲了,“我們華建做生意向來光明磊落。”
不用想,這肯定是因為知道她和秦嶼的關系才敢這樣說。
其他同事都很奇怪,經理向來不都挺慫的嗎?這次怎麽那麽有種了?
“喲,一個經理還敢跟我嗆聲?我看你是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吧?”
經理的腰杆挺得直直的,反正他是為了聞秋出頭,到時會有秦嶼給他撐腰,他怕什麽?
那位董事還以為自己能迅速得到道歉,沒想到眼前這位矮矬子經理還挺倔強,眼睛直勾勾盯着他,一直沒吭聲。
“行,你給我等着。”
經理心想等着就等着,到時候還不知道是誰收拾誰呢。
這次的首都之行總體來說比較倒黴,第三天,聞秋突發腸胃炎,好在症狀不算太嚴重,就是胸口處發悶發脹,總覺得惡心,吃點東西就想吐。
她猜想可能是昨晚和經理去那家飯店應酬的時候,吃的海鮮不新鮮了,她的腸胃比較脆弱,一吃點刺激性的東西,就開始抗議,鬧罷工。
經理看聞秋總跑洗手間,臉色還很差,讓她回酒店去休息,聞秋沒同意,這是她增長見識的大好機會,錯過就沒有了,再難也要硬撐下去。
身體不舒服這事兒,聞秋自然沒有告訴秦嶼,她白天忙得連軸轉,只晚上有空回酒店和他打一通電話。
撐了兩天,胃還是隐隐約約得疼,不過不怎麽吐了,聞秋也就不管了。
晚上,她結束一天的工作後,從酒店樓下的便利店買了熱牛奶和三明治拎着回酒店,結果一踏出電梯門右轉,居然看見秦嶼靠在她房間大門旁邊的牆上。
燈光傾灑而下,他的側臉線條流暢如雕刻,周身散發出一股清冷的氣息,令人不敢靠近。
聞秋邁着輕盈的步伐朝他走近,“你怎麽不打一聲招呼就來了?”
秦嶼看一眼她手上拎的透明塑料袋,眉宇間浮現出一抹犀利。
“胃不舒服就吃這個?”
聞秋像做錯事的孩子,反射性藏到了身後。
一聲華麗的低笑冷冷響起:“看來我不遠千裏來懲罰你是對的。”
“這是我買的零食,用來半夜肚子餓臨時充饑的。”聞秋飛快解釋,盡管她自己也覺得這沒什麽說服力。
秦嶼不跟她說那麽多,眼神示意她開門。
聞秋慢吞吞走過去,已經猜到他是怎麽知道的了,“我經理還專門打電話向你告狀?”
“既然你都說是告狀,說明你也知道這樣的行為不對,是不是?”
秦嶼一把将她扯進房間,抵在門板上,薄唇傾覆而下。
手裏的塑料袋“啪”一下掉在地上,聞秋勾住他的脖子,傾盡一切熱情回吻。
房間裏的溫度瞬間被點燃,混合着男女喘.息聲的暧昧回響在寂靜的空氣中迅速蔓延。
聞秋的高領毛衣被他蠻力地扯下,看見脖子上未消的吻痕,他唇角勾起一抹壞笑,指腹重重摩擦着,“該上上色了。”
話落,火熱的唇瓣覆上去,聞秋被刺激得瞬間弓起身子,大腦一瞬間陷入空白,所有的感官全集中于一處,無法好好思考。
他擡起她的腿讓她盤在她的腰上,邊吻邊抱起她來到落地窗前。
毛衣被拉扯得變形,窗外的光暈照在白皙圓潤的肩頭,仿佛一輪圓月映在上面。
那些吻.痕在月光照耀下更為觸目驚心,聞秋無法反抗,趴在他肩上嬌.喘,發絲淩亂而濕潮地貼在臉上,秦嶼的獸.性因子被激發,“啪”一聲解開她牛仔褲的扣子。
“你自以為懲罰這就結束了?”他在她的唇角落下一吻,喑啞低沉的聲音如同惡魔出逃,“不,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