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歸途
初陽東升，光明普照大地，附上一縷清風，又是一個美好的早晨。日出之美，引世人嘆息，而山頂往往是将日出看的最清的地方，肖黎穿着睡衣站在山崖邊處，迎風眺望，山頂的一邊有個洞穴，洞穴外面堆着一坨黑乎乎的東西，整個山頂似乎只有她一人在。她在等，等某只醒來。
她思索，是不是她應該改改她的性子，但又想着，這麽多年了，要是能改早就改了。不過經歷過生死總是有所成長的，至少以後她看人不會再片面的認為別人與她交好都是帶有目的性的。
“啪嚓~”一聲，山頂的另一邊傳碎裂的聲音，這聲音在此刻寂靜的山頂顯得極為突窘，肖黎聽到，眼裏閃過欣喜，連忙奔向發生源。
只見那一大坨黑黑的物體身上出現裂痕，随着黑色物體輕微的震動，裂痕逐漸變大，一會兒，一塊塊黑色碎片從上面掉了下來。
一團白色的毛露了出來，随後，一大片白毛出現，直至黑色硬塊全部脫落，整個黑色物體全變為一只白色的動物。
“呼！憋死我了！”一個清脆的女聲從雪白的動物身上傳來，帶着急切的呼吸聲，顯然是被憋壞了。
“活該！讓你牽連姐！害得姐跟你一起受苦！”肖黎此刻擔憂早已消散，又恢複到以前心口不一的樣子了。
“什麽嘛！姐這麽辛苦為了誰！還不是為了救你，咦！我能說人話了！我怎麽突然能說人話了呢！啊哈哈！……”顏言後知後覺，終于發信自己說的是人話了，之前在戰鬥關頭，壓根沒多想。
“啪！”一個巴掌打在它頭上，制止住了它得瑟的表情。
“幹嘛呢，沒看姐現在正在樂頭上嗎？”白了一眼秉事者，繼續搖着尾巴撒歡~。
“姐管你是不是在樂，現在你最該做的就是送姐回家！還有，別在姐面前稱姐！我才是姐！你一獸類稱個什麽勁”balabala一大堆的，讓顏言鬥大的獸眼變成綠豆眼，在肖黎心目中偉大的身影越來越渺小，逐漸變為塵埃～
‘姐就說嘛！姐怎麽會去佩服一只獸呢！’肖心裏暗道。
最終，顏言失去了高興的權力連帶選擇的權利，委屈的駝着肖黎回到公寓，它發現它即使會說話了也依舊沒有人權！T_T
不過它并沒有全好，雷劫也不是小事，負傷帶着肖黎回來，它便倒在地上再次進去入定了。偶爾醒來，它就對肖黎說它要吃這個那個，讓她去給它弄，比還不會說人話時可牛氣多了！把它心裏樂的~不過啊，好景不長，這肖黎可不是個好主~終于……
“你Y的再給姐廢話一句你以後就自己去找吃的別想姐給你當跑腿！”肖黎毛了，本是體諒它受傷未愈，照顧是應該，不想這妖孽還真開染房了，這指使起來都不手軟的！到底誰才是主子！于是顏言萎了，憑着自己變小後可以繼續賣萌的身子毫無潔操的求饒扮傻，終是讓肖黎消氣了。
療傷期間它也不全呆在公寓裏，偶爾肖黎會帶着它到處看看，當做散心。有一日，她們碰到了葉茱萸，肖黎咕嚕着眼珠，不知怎麽的就走上前去。
“幹嘛~魂不守舍的！”一開始茱萸并沒看肖黎跟她打招呼，仍是一副魂不附體的樣子，直到肖黎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才回過神來。一眼就注意到了她懷中的顏言，眼前一亮，随後發現不是她要找的，瞬間暗淡了下去。她已經養成看到體型差不多的動物都會看個究竟，連她家裏人都說她有點瘋狂了。可她也不知道為何如此在乎，也許因為小豬是她第一個朋友吧，這誰又知道……
顏言見此，心虛的一動不動。肖黎卻破天荒的說了一句“要不借你兩天？”把顏言給驚得差點露餡說出人話！
別看肖黎平時一副很慷慨的樣子，跟她相處過的顏言才知道她是十足的摳門！它現在已經被她強制性的簽訂了N條不平等條約了！明明最開始她們是沒有主仆關系的！－。－#好吧，它承認有一部分是因為它吃了人家太多東西了……
茱萸擺手說不用，“不是小豬我不要，不過還是謝謝你！”她揚起牽強的笑，準備離開。
“我不知道那只寵物對你多重要，但你不要認為沒了它，你的人生就昏暗了，果然還是以前那個你比較具有挑戰性些~”插身而過間，肖黎開口。茱萸一僵，繼續邁着步子走了，只是顏言覺得那背影有着說不出的味道。它從不知道自己在她心中到底是怎麽樣的存在……
療傷數日後，覺得自己恢複的差不多，顏言決定先告別肖黎回家一趟。它進入五階後，傳承中的許多法術都可以用了，其中就包括了幻術，而這幻術則讓它看到了一絲希望。
此次險些死去讓它後怕，它不能确定下次遇上危險它還能保全的回來，所以它這次不論如何都要回去！天知道這話它都強調多少遍了，每次都會被事耽擱下來！
肖黎早就知道顏言不是一只真的狐貍，至于它的際遇，它自己沒說，她也就沒問。不過在它臨走時來了一句：記得回來報恩！惹的顏言獸眼直翻。
白淨的雙手，修長的細腿，黑長集腰的秀發，靈力波動的瞬間，一個一米六多的女子身着白色連衣裙，面色紅潤，帶着笑意的站在B市某商場的衛生間裏。這套裙子還是找肖黎借來的，雖然肖黎高一點，但她們身材相近，衣服倒還合身。望着鏡中的自己，顏言仍是一副夢幻中的樣子，人的樣貌，她在夢中做了不知道多少回，每每醒來都失落異常。雖然此刻她還不是真的人，這人樣不過是表象而已，但至少它能以人的身份在外面生存！如此她便知足了。
她現在就要回家，回到她一直想的那裏，那裏有慈愛的顏父，叨念毒蛇的顏母，還有幾個是不是竄家門的死黨……
“小姐，蓮喬區到了。”的士司機将顏言載到蓮喬區，見她還是一副發呆未醒的樣子，不禁擔心這位小姐坐‘霸王車’，畢竟現在什麽人都有，別看有的穿着打扮蠻還挺高檔的，那做起缺德事可是絕到不行！他小本生意，實在經歷不起這種打擊，即使這沒多少錢。
“哦！給。”從空間變出以前撿的錢，不說，還是有幾百塊的，真不知道現在學生怎麽的，錢都是亂丢的~便宜她了。在司機松了口氣的态度下，顏言興奮的下車，她才沒精力去管司機的不正常呢~
繞過幾個轉角，跟門口的門衛打了個招呼讓他放行，可是呢，這個不過二十來歲年輕門衛是剛來沒多久的，顏言失蹤這麽久他可不認識，硬是攔着她不讓她進去。讓她留說要找哪家人，等他去問問才行。顏言無語，該說他盡職還是說他死板？
門衛拿起呼叫器，“是顏康正戶主嗎？是這樣的，有一位叫顏言的小姐說來拜訪，不知道是不是認識的？”眼睛瞄了眼顏言，顏言假裝沒聽到。
“哦！是是是！我這就帶她上去！”門衛有着剛出警校的正義感，一聽話顏父說顏言是失蹤數月的那一位，立馬說要幫他把她送上去。
“顏小姐，你可回來了！你們家可擔心好一陣子了……”一路上，這位好心的門衛說着他聽來的事，挑着跟她講，顏言卻是一臉嚴肅的聽着。其實以她現在的五感，剛剛呼叫器的對話她聽得一清二楚，這也使得她很煩躁，話筒傳來顏父的聲音蒼老了很多，一聽是顏言的消息，激動的語氣讓她鼻子酸澀。她果然是不孝！
吸了吸鼻子，拍了拍臉，讓自己看起來精神點。
走出電梯，就見一群人首在門口，将原本就不大的通道堵住。三大姑八大姨站在一起，顏言有些沒良心的感嘆說從沒發現自己家族是這麽多人。剛要揚起笑容，一個身影猛的走上前來。
“啪！”
一個響亮的巴掌打在顏言臉上，顏言瞪大眼睛，滿臉不敢相信，手捂住被打的臉頰。她還來不及反應，前人就咆哮出聲了……
“為什麽不早點回來！為什麽你不早點回來！你知不知道！伯母因為你失蹤而去世了！嗚……你為什麽到現在才回來！”小喬紅痛着眼睛，臉色很蒼白，她死死的抓着顏言的肩膀直搖，話裏竟然帶着濃濃的恨意。嗚咽着，淚水止不住的留下。
“去世……怎麽可能！”顏言艱難的開口，慌亂的否定了小喬的話，‘去世’這個陌生的詞讓她由衷的感到害怕！
“小喬！”榆林從人群中走出來，斥聲道，阻止她在說下去。
“你知不知道都是因為你！伯母才會去世的嗎！伯母到死前都還念着你！你為什麽……為什麽不早點回來啊！”赤紅的雙目睜着大大的，裏面寫滿了痛苦，那些話語像劍一般，直直的插進顏言的心髒。此刻小喬崩潰了，她永遠無法忘記那天的場景。伯母是在她面前死去的，就在她懷裏……
“不，怎麽可能，你在開玩笑！”顏言瘋狂的搖着頭，但眼睛的閃躲讓人看出了她的慌亂。‘不可能的，離開的前一天她還很健康的在念叨的，怎麽可能就死了呢？不可能！’
“媽，我要見我媽！”眼神在衆人之中掃過，發現連顏父都是一臉悲傷，顏言不敢相信，推開小喬，撥開人群，慌慌張張的像屋內跑去，原本紅潤的臉上變得慘白慘白……
空洞的眼神聚焦在廳內的桌子上，那是顏母難得帶着溫柔的笑，不是光彩照人，黑白底的照片讓顏言瞬間墜入深淵！“媽……我回來了……”就這麽一句話，已經無法讓母親聽到了……
“媽……我真的回來了……嗚~~為什麽不等我回來！媽！”無力的跪在地上，懷抱顏母的遺照，淚水如拔掉閘門的水龍頭，止都止不住。
一群人沖進大廳見到的就是顏言抱着遺照，重複叨念着“媽，我回來了……”，看得都紅着眼眶，小喬撲在榆林身上哭，榆林安撫着。此間沒人再說一句話，只聽到顏言喃喃自語我嗚咽聲，久久不見停歇……
（小修，但原諒咱對感情劇是真的不上手吧！/(to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