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偏執文學中當鹹魚

第22章

許如持攤在床上, 額上浸着細細密密的冷汗，有些賭氣的踢了踢被子。但是現在窗外吹過來點冷風，略微瑟縮了下, 許如持又老實的拉過來被子把自己給攏上了。

秦晟真是有毛病！

幾個小時之前

“什麽即時獎勵啊？”許如持說話的聲音都帶着點心虛。

他現在心髒砰砰直跳, 雖然說知道自己的反抗估計在秦晟眼裏微乎幾微，但是許如持還是抱着僥幸心理，試圖蒙混過關。

“你說呢？”秦晟又把這個問題給抛了回去。

許如持哪裏知道秦晟到底要進行到哪一步, 他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麽做。

幾十年牡丹經歷幾乎都讓他放棄愛情了, 結果現在又陷入這樣的境地。許如持的手被秦晟锢到背後，動也動不了，他自己也沒什麽力氣能夠掙開。

可以說是妥妥的“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中的魚肉了。

不就是親一下嗎？兩個大男人有什麽可害羞的, 是吧？許如持自欺欺人的自我安慰。

深吸一口氣，許如持閉着眼睛緊張的慢慢的靠近對方, 就連被秦晟锢到後面的手也開始微微打顫, 衣服都皺成了一片, 手心甚至都浸出了冷汗。

反觀之秦晟，依舊文質彬彬，甚至連褲腳都依舊平整服帖, 面不改色的注視着許如持, 淡棕色的瞳孔映着懷中少年忐忑的模樣。

嘴唇相貼, 冰涼的觸感——

終于完成了，許如持心中松了口氣, 連忙想着退開。

但是他剛有離開的動作，秦晟的手不知道什麽時候按住了他的脖頸, 硬生生地不讓他退開。

一時間, 唇齒交纏, 氣息交換。

“秦……晟呼……你”許如持口齒不清的控訴着，“你放開……我……”

手上的禁锢此時早已解開了，原本那只作亂的手此刻正穿插在許如持烏黑的軟發之間，不讓受害者有一絲一毫的逃脫機會。

“唔……”許如持原本以為剛剛已經夠難受了，但沒想到現在才剛剛開始，“我……”

好不容易擦幹淨的淚花，此時又湧了出來，眼圈本來都快恢複正常了此刻又紅成了一片。

許如持用力的推着秦晟的肩膀，但是根本阻擋不了對方的侵入。秦晟根本沒有給他一絲一毫的逃跑機會，力度重的幾乎是要把他拆吃入腹似的。

委屈

真的委屈

但是卻沒有辦法抵抗

不知道過了幾分鐘

許如持突然開始覺得頭腦都開始發懵了，舌頭也沒有了躲的力氣了，原本用力的推秦晟肩膀的手也開始慢慢的滑落了。

呼吸好困難——

能不能放開他

許如持此刻就像一個溺水的人，拼命的想要找浮木，但是卻被一陣一陣的浪潮給卷到了海水深處，掙不開，躲不掉。

意識開始慢慢的沉淪，眼前也開始發黑，身體好像不是自己的了。

突然一個強勁的手臂把許如持從溺水的海面撈了出來……

“咳咳……咳咳”許如持兩眼發昏的趴在秦晟的肩膀上咳嗽，嘴唇紅豔豔的。

“不會換氣？”秦晟略微沙啞的聲音響起，手還在一下一下的拍着許如持的背幫着他順氣，“沒接過吻？”

許如持用手擦了擦自己的眼角濕潤的生理性眼淚，并不想和秦晟說話。

沒接過吻怎麽了？起碼他潔身自好。

吸了吸鼻子，收拾好儀表，許如持用力的推了推秦晟，十分堅決地要從秦晟身上下去。

但是沒有經過秦晟的允許，他的一切動作都顯得十分多餘，無奈之下許如持只好生氣的擡眼看向這個始作俑者。

“我要下去。”許如持的聲音因為剛剛的咳嗽，帶着點沙啞。

語氣帶着濃濃的怨怼，總之就是心情很不好的樣子。

秦晟看着懷中紅了眼還會咬人的兔子，想着今天确實是把對方給欺負狠了，十分順從的張開了雙臂，示意自己不會再阻攔。

許如持狐疑的看了他一眼，确認秦晟沒有反悔的意思，這才慢騰騰的從秦晟腿上下來。

但因為他的膝蓋被秦晟那個混蛋按了好長時候，麻的不成樣子，剛一下地就摔了一個趔趄。

疼痛瞬間從腿上傳到了大腦中樞神經，許如持淚眼汪汪的捂住自己的腿不知所措。

“……”

秦晟彎下腰把這個小祖宗給抱到了床上，雖然對方很不情願就是了。

“王八蛋。”許如持擦了擦眼睛上的淚花，“惡狠狠”的控訴道。

秦晟聽到這市井粗俗之語倒也不生氣，只是淡淡的看着許如持，似是在等着他把怨氣出完。

許如持看秦晟沒有回話，覺得氛圍有些冷，輕輕的拽了拽自己身上的被子，然後慢慢的往離秦晟遠的地方慢慢的挪動。

秦晟看着許如持的動作嗤笑一聲，然後十分輕松的把他拉了回來。

手指滑過許如持臉上的淚痕，眼眸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眼前的這個人。

真漂亮

“就這點能耐？”

說完這句話，秦晟懶懶散散的捏了捏許如持的手腕，看到上面的紅痕似是有些不滿，暗啞的聲音響起：

“太弱了，以後我會讓張媽多給你補補。這麽下去，你以後怎麽受得了？”

許如持聽到這話當場就想逃跑，什麽叫以後他怎麽受得了？秦晟要幹嘛？

手指不由得瑟縮了下。

秦晟眼眸一變，擡眼看向許如持，看到了對方眼中熟悉的膽怯之意。

他反手握住許如持的手，嘴角彎了彎，溫和的看着許如持，拇指一下又一下的摩挲着許如持的手背，親切的說道：

“怎麽了，寶寶？”

許如持現在都要對寶寶ptsd了，忍住不适對秦晟解釋道：“沒什……什麽。”

“嗯”

“真乖。”

秦晟伸手像逗弄小貓一樣撓了撓許如持的下巴，然後在許如持耳邊低語了一句話後竟轉身離開了。

……

是夜

許如持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覺，窗外的月光找準時機洋洋灑灑的把自己的身軀鋪在了床上，給原本應該昏暗的房間增添了一抹亮度。

“煩死了。”許如持拿着手背擋在眼睛上，試圖隔開惱人的月光，“到底怎麽做才好啊？”

反正也睡不着，許如持用胳膊支着身體坐了起來，有點愣怔的望着窗外。

其實他從穿書來的那一天不就早就應該料到這一天的到來了嗎？只不過是比既定時間快了些？

許如持掰了掰手指頭，有些悵然。

他在原世界算是風平浪靜的度過了自己的前二十幾年，但是回望過去，其實都是霧蒙蒙一片，幾乎沒有什麽印象深刻的事留到他的腦海中。

倒是這幾天的事情，像是動畫片一樣，鮮活而又明豔的刻在了他的記憶裏。

反正現在也不困，許如持索性光着腳下了床，走到了窗戶面前，望着外面那一片陌生但又算熟悉的景色，思維有些發散。

其實他這個人比較随性，從來沒有對什麽事有很大的欲望，也根本沒有想過男女之情。唯一想要做的事就是一個人宅在家裏，養條狗，平淡而又快速的度過自己的一生。

在某種程度上，秦晟其實也算另類的滿足了自己的願望？

一想到秦晟許如持又不自覺的抖了一抖，動手擦了擦嘴巴，覺得對方确實變态。

叫什麽寶寶？

他從來就沒什麽小名，唯一的大名就是許如持，身邊不管再親再近的人都是頂多一句“許如持”就完事了，哪有秦晟這麽惡心人的？

不過吐槽的同時，許如持不得不承認自己确實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窗外方圓幾裏根本就沒有人煙，不遠處的山坡上面種滿了高大的樹木，就算許如持在這裏也能聽到秋風穿過林間而産生的簌簌聲。

美麗卻又恐怖。

許如持好奇的看着窗外，心想難道這就是“許如持”感到的絕望所在嗎？

逃不掉，躲不開，一輩子被束縛在這裏，索性破罐子破摔，只求一死？

但是許如持雖然懶懶散散、欲望不高，但依然沒有喪失過對生活的期待，他并不贊同“許如持”的選擇。強硬的拒絕遠沒有有效的溝通來的劃算，再說了，張媽的飯菜很好吃啊！有什麽不願意面對明天呢？

許如持的人生宗旨就是：只要活着一切事情就都可能會朝着好的方向轉變。

————

于是，在第二天的餐桌上。

“秦晟，我想好了。”許如持猶豫了再三，咽下了三個小包子，終于動手戳了戳旁邊的人。

秦晟放下碗筷好整以暇的看着許如持，十分有耐心的等着許如持開口。

“你看啊，那個，就是，我覺得……”許如持憋了半天才吐出這麽幾個字。

明明昨天晚上都演習過了，怎麽還是緊張？

擡眼看了一眼秦晟，發現對方此刻正十分閑适的看着自己，明明沒有說話也沒有表情，但是許如持就是覺得秦晟在嘲笑自己。

“我覺得我們應該一步一步來。”許如持有些生硬的全給說出來了。

一陣靜默，秦晟并沒有回答。

許如持皺着眉看向秦晟，覺得自己已經很退讓了啊，他舔了舔嘴唇誠懇且不理解的說：“人家村裏哪怕是娶醜媳婦都得先見個面，熟悉熟悉感情，禮數都是要有的。你怎麽就……”

怎麽上來就想打本壘？

話還沒說完，秦晟就被他這個比喻給逗笑了，伸手挑了挑許如持的下巴，哭笑不得的問：

“你是我的醜媳婦？”

許如持瞬間把昨晚腦子裏建立好的思想高塔給推翻了，無語的望着秦晟。

“你才醜。”

深吸一口氣，許如持再次的嘗試溝通，對秦晟曉之以理：“你看，我都失憶了。你說的之前的愛人的事，我肯定是沒印象的對不對？”

許如持此刻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維中，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再說“失憶”兩個字的時候秦晟的眼神。

“那我肯定是要花時間來接受的對不對？”許如持擡頭望向秦晟，眼神澄澈，“所以你不能不經過我同意就那樣子。”

“哪樣子？”秦晟存心要逗弄他。

許如持忍住想要翻白眼的沖動，非常“和善”的說：“你別裝不知道。”

“反正我想說的就這些”許如持略帶郁悶的扭過去腦袋，攪動着碗裏的粥，“你以後不能老是那麽吓我……”

語氣帶着點委屈的意味。

秦晟終于收斂了笑容，淡淡的看着面前乖乖吃飯的少年，心弦激起了波紋。他預想過許如持的種種反應，唯獨沒有想過他會直接開成公布的和自己談。

那麽直接的談

他真的知道他昨晚說的話是什麽意思嗎？

作者有話說：

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