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放鴿子的女人
“秦霜霜,我,我詛咒你,咒你喝水被嗆死,吃飯被噎死,出門被車撞死!總之不得好死!”
秦笙又是喝酒,又是罵人發洩,可仍舊不解氣,她恨不得把秦霜霜的皮都給撕光。
“秦霜霜,你同父異母的姐姐?”陸亦時皺眉。
秦笙擡頭,眼淚汪汪地看向陸亦時的臉,眼前水霧彌漫,男人的臉更模糊了,連五官都看不清。
“姐姐?”秦笙冷笑,“我怎麽可能會有這樣惡毒的姐姐,秦霜霜她根本不配做我的姐姐,我也沒有她這樣的姐姐!”
秦笙訴苦的小模樣讓陸亦時看了更加心疼,“你知道嗎,《不期而遇》這部劇的女三號是我靠自己的本事争取來的,是被導演肯定了的,她秦霜霜憑什麽換了我,讓別人代替?”
“她不就是仗着自己是秦家的大小姐,仗着自己有個有錢有勢的爹嗎,有什麽了不起的,在我眼裏她連一個乞丐都不如!”
“我不服,我不會善罷甘休,我要去找導演,不能讓我的辛苦白費。”
秦笙抱着陸亦時的大腿,又是罵,又是哭,好像怎樣都發洩不了她心裏的怨氣。
最後,秦笙還在陸亦時的褲子上擦起眼淚來,弄得陸亦時哭笑不得。
不過他剛剛聽了秦笙的話,雖然有點口齒不清,但他還是聽懂了個大慨,她今晚之所以放他鴿子跑去喝酒,而且滿肚子的委屈和怨氣,都是來源于,秦霜霜。
陸亦時彎腰想要抱起秦笙,卻再次被她打開雙手,她的手松開他的腿,胡亂揮舞着,不讓陸亦時靠近她。
陸亦時的眉心又皺了起來,“聽話。”他命令道。
秦笙更委屈了,哇哇地又哭了出來,像是一個受到無限委屈的小女孩。
她居然還在地上打起滾來,往左滾兩下,翻過來又滾兩下,路過的人看到,都不由多看了兩眼,有的還笑出了聲,指着地上的秦笙議論。
陸亦時無語且崩潰,這又是這女人的什麽新技能,打滾撒潑?
看到周圍人的奇異目光,陸亦時真想撇下這女人不管,太丢人!
可陸亦時不可能真丢下喝醉的秦笙一個人,他蹲在秦笙面前,用手控制住她的雙肩,讓她別亂動,俯身下去,故意壓低聲音,更顯魅惑,“你要是再不聽話,我就在這衆目睽睽下,把事兒給辦了,不信,你大可以一試。”
秦笙真的沒有再動一下,她眨巴着水霧朦胧的大眼睛,看着上面男人的臉,他的嘴唇很薄,而且十分具有誘惑力,這張薄唇離她很近,讓她忍不住想要去咬一口。
可是秦笙剛剛生起這個想法,困意來襲,眼皮很快合上,睡着了。
總算是消停了,陸亦時在心裏嘆了一口氣。
不過剛才有那麽一刻,他真的有一種沖動,不管不顧,不管在什麽地方,周圍是否有人,就想吻上秦笙的唇,他上次就開始觊觎的這小女人的紅唇。
但他還是刻意壓下了心中的強烈念想,他不顧及自己,也要為秦笙考慮。
陸亦時一把将秦笙從地上抱起,走到車旁,把她放入車內,親手給她系上安全帶,指尖不經意碰觸到她粉嫩的臉頰,全身像是有電流竄動。
陸亦時看着秦笙的眼神中帶有幾分柔情,輕柔地幫她擦去眼角殘留的淚珠。
一路上,秦笙睡得香甜,車內很安靜,落針可聞,秦笙微弱的呼吸聲傳入陸亦時的耳中,令他心裏泛起絲絲漣漪,嘴角不自覺上揚。
他時不時扭頭看一眼秦笙熟睡時的模樣,心情越發的愉悅。
今晚她放他鴿子的事情,他就不計較了。
陸亦時把秦笙送回酒店,一路抱着她進的房間。
陸亦時小心輕柔地把秦笙放在床上,然後又去接了一盆熱水,擰幹毛巾,細心地幫她擦臉和手。
看到秦笙衣服上遍布的酒漬,陸亦時皺眉,他要不要幫她把髒衣服也換下來?
陸亦時站在床邊看着秦笙的臉,愣怔了好一會兒,半晌才回過神,想起該離開。
可陸亦時剛轉身,秦笙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顧蔚然,你混蛋,說好了要娶我,對我一輩子好的,結果卻抛棄我,娶了別的女人,你就是個大騙子!”
秦笙先是說醉話,現在又是說夢話,又鬧騰起來。
“還有你,齊雨洛,什麽好的東西我都讓給你,我把你當成我最好的朋友,可你呢,你就是個白眼狼,白!眼!狼!”
随着秦笙說話語氣的加重,她抓着陸亦時胳膊的手力道也就越大。
陸亦時忍住痛,任由秦笙抓他,掐他,愣是一聲都沒哼出來。
“你欺騙我對你的感情不說,你還搶我的男朋友!”
秦笙說到後面,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模糊,只能聽得清她嘴裏呢喃着,但聽不清說的什麽。
陸亦時扯開秦笙抓着自己胳膊的手,放回被子裏。
他的臉色陰沉,眸子裏黯淡無光,顯得異常失落。
陸亦時擡眸看了一眼窗外深黑的夜,他究竟在失落什麽?
她,心裏還裝着那個背叛她的男人嗎?她真的很愛他,愛到就算他騙了她,背叛她,她還是忘不了他?
陸亦時的心情瞬間變得煩躁起來,一張臉好似烏雲密布。
他又一次俯身到秦笙耳邊,吐着熱氣,低聲問:“你,還是喜歡着顧蔚然嗎?”
“或者,你不是不喜歡男人,而是因為心裏一直裝着他,所以才不願意接受其他人?”
陸嘉禾說秦笙是因為不喜歡男人,所以才五年了,連一個男朋友都沒有。但是陸亦時現在認為,秦笙不是因為不喜歡男人才沒有談戀愛,而是因為她還愛着顧蔚然,所以才不願跟別的男人接觸。
這麽一想,陸亦時越發的失落。
猛地,秦笙睜開眼睛,她感覺到耳邊酥酥癢癢的,還有熱氣傳入耳中,有人在跟她說話?
秦笙一睜眼,就看到上方一張俊美的臉龐,好像在哪裏見過?
她現在意識仍舊很模糊,沒有完全清醒,但睡了一覺,比之前在路上的時候好一點。
至少,不會再抱着陸亦時的大腿鬼哭狼嚎。
“你剛剛說我不喜歡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