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埋伏
那件事的結果就是尹行兩個月沒能碰舒笙。
舒笙冷着臉把尹行真正的當了空氣,不管尹行如何可憐兮兮的在他面前晃悠,就是勾不起舒笙半點兒的同情心。
唉聲嘆氣下,木炎抱着胳膊搖頭跟木青道:“啧,看見沒?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被尹行給打了出去。
另一邊兒倒是也出了一件奇怪的事兒,白契那邊安分了,不過安分了沒幾天就又開始皮癢,這回皮癢的還挺像那麽回事兒的。
許瑞火急火燎的回來,一臉的郁悶加上火,嘴裏悶出來幾顆水泡,捧着腮幫子嘶嘶抽氣道:“這娘的白契真出能人了啊?他們怎麽就知道這天要下雨呢?這雨下的跟招來的似的見鬼了!”
“怎麽了?”尹行恹恹的躺在椅上漫不經心問:“又出啥幺蛾子了?”
“甭提了。”許瑞一巴掌拍在桌上道:“本來好好的天突然就下雨了,那會兒我們在峽谷那邊兒呢,白給悶了悶葫蘆。”
尹行皺了皺眉:“損失多少?”
“傷了十幾個,本來可以一鍋端的,結果人家借着雨給跑了,一個沒抓到。”
許瑞氣悶不是沒有理由的,上午的時候白契來捋毛,被許瑞帶人給堵在川河峽谷那塊兒了,那地方原本是條大河的河谷,後來地理風貌變幻,那裏的河水枯竭形成了如今的川河峽谷,兩邊山崖陡峭,山崖上多是巨石,這地方土質松軟,極少有雨
誰知道就今天他們剛到那地方,就開始下雨,雨勢大的糊了眼睛,白契借着雨就這麽跑了。
雖然說也沒動到他們多少,但是這傷不了人也膈應死了,許瑞煩的頭發都快揪光了。
正說着,羅昌也進來了,冷笑道:“這白契行啊,老祖宗的本事也挖出來了,呵,難怪了。”
尹行挑挑眉:“怎麽?又出能人了?”
“那可不?”羅昌将手上拿着的一卷羊皮卷拍在桌上,道:“他們家老祖宗留下來的,我讓探子謄抄了一份拿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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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行懶洋洋的伸手拿過來看了一眼,一皺眉:“這玩意兒?他們那邊出了蔔子了?”
“嗯。”羅昌道:“聽說是祖輩搞這種事兒的,原本他們家祖先還在白契皇宮裏當過天師,看起來挺有幾分本事。”
“先生呢?”羅昌四處張望了一下:“要不讓先生來看看?”
一聽舒笙,尹行臉就一垮,對那卷羊皮卷也沒了什麽興致,頗有幾分期期艾艾的道:“在隔壁院兒裏呢,我見不到,他不見我。”
羅昌和許瑞看了看尹行,微妙的笑了笑,羅昌拿了羊皮卷道:“行,我去找先生,爺您就先擔待着吧。”
說完樂呵呵的跑了。
尹行幽怨的看羅昌的背影消失,翻身起來背着手溜達過去,打算翻牆瞅瞅。
不見,我偷偷見總行吧?
院兒裏,舒笙坐在桌前編着一只草螞蚱,以前在舒家宅子裏閑的無聊的時候就喜歡編這種小東西玩兒,雖然說現在長大了,手藝卻沒減。
“先生。”羅昌進來一眼就看見他手上的東西,樂呵了:“先生還有這手藝啊,好玩兒。”
舒笙笑笑:“都是些小把戲,怎麽了?”
“哦,給先生看看這個。”羅昌把羊皮卷給他放桌上道:“白契那邊出了蔔子,據說能算天時,我琢磨着總不能平白算出天時吧,就找着了這玩意兒,也不知道有沒有用,先生看看?”
舒笙看了他一眼,将手中的草枝放下,拍了拍手,拿起來看。
趴牆頭的尹行就見舒笙看了會兒,轉頭問羅昌:“他們還戰嗎?時間定了?”
羅昌道:“定了,那幫孫子,三天後雲清淵,估摸着他們在防着我們偷襲呢。”
舒笙笑了笑,道:“明日早上我給你說法子吧。”
羅昌眼睛一亮:“有法子?”
舒笙點頭:“不過要等明日。”
“成,多謝先生。”羅昌朝舒笙拱了拱手,樂呵呵的走了。
牆頭上的尹行摸了摸額頭:“這書呆,搞啥?”
剛嘀咕完,就見下面舒笙朝着他的方向招手,尹行一愣,随即面上一喜,跳下去:“書呆。”
舒笙不看他,低頭揉着桌上的草枝。
“書呆……。”尹行苦着臉走過去,幫他捏肩膀:“還生氣呢?”
舒笙眉梢稍稍的挑了挑:“今晚帶我上山一趟吧。”
“啊?”突然的話題轉換讓尹行一時沒轉過彎兒來:“上山?”
“嗯。”舒笙點點頭,不說話了。
尹行被舒笙冷落的難受,就又湊過去:“書呆,上山幹嘛啊?”
舒笙低着頭繼續編着草枝,順手推了一把桌上的羊皮卷,道:“不是說出了蔔子嗎?”
“嗯。”
“是觀天象的本事罷了,宮裏應該也有這位置吧?”
尹行想了想,搖頭:“我爹那輩的時候就沒有,不過好像我爺爺那輩兒的時候是有的。”
舒笙轉臉看了他一眼,指了指桌上的卷子道:“這上頭都寫的清清楚楚呢。”
“書呆。”尹行伸手一環他,下巴擱在肩膀上:“不氣我了吧?你怎麽知道我在那兒啊?”
舒笙掙了掙,沒掙開,無奈的抿了抿唇,道:“早先的時候就看見你了,這麽多時日也不懂得換個地方。”
“這要換了你不就找不到我了嗎?”
舒笙眉角抽了抽:“一邊去。”
這人倒會蹬鼻子上臉了。
當晚,尹行帶着舒笙一起去山頂上坐了,天青的山真要說起來并不算是山,不高不險不陡峭,視野倒是開闊,山頂上一眼望去,四周漆黑夜色,晚風淩厲,深淺草叢被風吹的倒下去又立起來。
尹行攬着舒笙的腰帶他上了山,用個狐皮的披風将舒笙裹的就剩個腦袋,舒笙仰頭看了看天,又轉頭看了看尹行。
尹行見他轉頭,就覺得心猿意馬起來。
大半夜的孤男寡男,還在這荒無人煙的山上,想不亂想都難。
舒笙就覺得一轉頭,自己身後跟站了匹狼似的,那雙眼睛賊亮,盯着他,生生給他盯出一身的雞皮疙瘩來。
舒笙哆嗦了一下,道:“你這麽盯着我幹嘛?”
“花好月圓啊。”尹行笑眯眯指了指天空,手上也開始亂摸索起來:“書呆,你氣也氣夠了,可憐可憐我吧。”
舒笙一愣,轉臉就開始掙紮,氣道:“你除了會想這個,還能想什麽呀?別鬧!大半夜又是在外面,規矩點兒。”
“我何時不規矩了?”尹行道:“你看我除了對你,還對誰不規矩過?”
舒笙氣惱:“你也挑挑時辰。”指了指天空道:“說了今晚是來看天氣的。”
尹行哪管這些,把人往草裏一按就亂來了,就算舒笙不管這些撈什子事兒,他也有辦法把對方引出來,再說了,真打起來他還真沒怕過誰。
兩人正鬧騰着,舒笙掙紮中一頭磕在了一塊石上,抱着腦袋蜷成一團。
尹行一見就慌了:“怎麽?磕疼了?”
舒笙踹了他一腳:“都說別鬧了!”
這下子尹行也不敢再亂來,把他拉起來剛站穩,就一愣,順手把舒笙往臂彎裏一護,貓着腰蹲在了草叢裏。
舒笙一邊揉着腦袋一邊郁悶,小聲問:“怎麽了?”
尹行用一根手指按了按舒笙的唇,輕聲道:“那邊有人,約莫是白契的。”
舒笙皺眉,不應該啊,周圍都有巡邏軍,怎麽會悄無聲息的出現生人都沒發現的?
尹行看出他的疑惑,道:“是個藏匿的高手,要不是剛才風過洩了點兒氣息我也沒發現。”
攬在舒笙腰間的手一緊,道:“走,我們過去看看。”
兩人循着氣息過去,一路追到了雲清淵附近,那人順着小路跑回了白契。
尹行納悶兒了,再擡頭看了看山壁,帶着舒笙一起上了山壁,尹行眼尖,一眼就看見山壁上有些松軟的新土。
舒笙看他:“埋的東西?”
尹行不說話,從旁邊折了一截樹枝開始刨,刨開土一看,下面赫然是火雷。
“啧。”尹行把木棍扔了,雙手叉腰盯着火雷道:“這是想炸一下,把我們活埋啊……打算上面安排人來點?”
舒笙仰頭看看天,又回頭看了看淵谷兩邊的出口,掙開尹行自己往天青的方向走了走:“不用,有風就行。”
尹行看了看舒笙,抱起胳膊來:“我去叫人來挖出來。”
“不用。”舒笙回頭:“你現在挖必定打草驚蛇,小心他們一急再出後招,得不償失。”
“那你說怎麽辦?”尹行一攤手,伸手把舒笙拉過來護着,瞪眼:“總不能看他們炸吧?”
舒笙低着頭想了想,轉臉看他:“沒風的話不就行了?或者說風的方向轉了向,就沒事啊。”
“……。”尹行低頭看了看舒笙的臉,伸手攬住往回趕:“走,咱們回去做個大風帆,鬧騰一下。”
舒笙點頭,兩人一起往回走,做個大風帆立在谷口,能改變風吹來的方向,沒風就沒事。
剛下了山壁,舒笙偶然一擡頭,轉臉看着天邊愣了下,天上的星子似乎在瞬間暗了一下,身後的山壁中突然亮起了星星點點的燈火,蜿蜒着将整個山壁圍繞了起來。
尹行眉心一皺,手中把舒笙緊緊的護在懷裏,暗道不好,這是被發現了還是中了圈套了?
作者有話要說:生還是死?讓我想想,話說我房子終于找好了,拉了網之後我好想去玩劍三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