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梅落

第42章 借口

自古以來，情報人員就是一種很特殊的行業。在這個沒有電腦電報的時代，人們只能夠通過喬裝打扮，潛入敵營，摸索情報，放飛信鴿作為信息的主要傳遞手段，通常，做這一行的人被稱之為“細作”，“內奸”“卧底”，老外管這叫“特工”，“間諜”，老外的代表人物為史密斯夫婦，詹姆斯邦德，而中國……黃蓋老先生應該算是較為知名的吧，嗯，鳳雛先生應該也算，不是說中國的情報工作人員很少，事實上幾乎可以說是泛濫成災，以明代為例，錦衣衛，東廠，西廠，內行廠，哪個不是？只可惜沒什麽代表人物。不過如果把時間放近一點，戴笠等人應該算是代表人物了，只可惜是反派角色。（以前聽說有一名共産黨潛伏敵營一生，官至軍長，只可惜我記不清他的名字了。）至于陸小鳳，算了吧，頂多算個業餘選手。

——摘自《子桑江湖見聞》

子桑輕抿了一口茶，示意衆人自己的話已經說完了，葉孤城嘴角微微抽搐，陸小鳳的下巴都快砸到地上了，西門吹雪表情呆滞，只有早已習慣于子桑的天才舉止的許憫狀态好點，她只是有點臉色發青。

等到衆人全部反應正常時，子桑已經在喝第二杯茶了。“可是這一切都沒有證據啊！”陸小鳳懊惱道，“說出來也沒多少人信的。”

“那是你的事，和我有什麽關系。”子桑露出一絲嘲諷的微笑，“我一向認為，有些事只要知道是誰做的，怎麽做的就行了，證據之類的東西根本是可有可無的。至少……如果我想要做一些事的話，從來不需要這些東西。更何況，就算證明了是木道人做的，你又能怎麽樣？”

“去揭發他啊！”陸小鳳露出了一個理所當然的表情。

“那樣做又有什麽意義？”子桑似乎是在喃喃自語，“只不過是多添一個敵人罷了。再說，我并不覺得木道人做武當派的掌門有什麽不好，一個人如果有能力将一個山莊隐藏的那麽隐秘，并且能夠完全掌控這一幫子武功不凡的家夥，再加上他能夠隐忍那麽久，也稱得上是文武雙全了，武當派在這樣一個人手中應該可以欣欣向榮。更何況，每個人都會犯錯，僅僅因為某個人的一個錯誤，就将這個人完全否定，不給他任何機會這種做法本身就是有問題的。如果你是木道人的話，你會不會感到煩悶呢？”

“再說，江湖上每天都在死人，每天都有家庭破碎，每天都會有人立誓複仇，你又何必為了幾個人的死亡那麽費心呢？這幾個人，也并不能稱得上是完全無辜。他們都殺過人，而且，貌似殺得也不少。既然，他們都決定走上這條用鮮血解決問題的道路，那便說明他們早已有接受死亡的覺悟了，你又何必替他們操心，在我看來，你就算上街領會幾個孤兒，教他們讀書寫字，報效國家都比揭露江湖醜聞來得有意義。”

“那麽，你現在還要去想這種事嗎？”

“當然要。”陸小鳳的語氣很堅決，“我不是為了什麽公平正義，我只是為了我的良心。”

“我絕對，不能夠接受讓這些人死得不明不白！”

子桑微微一愣，放下了茶杯，閉上眼，思索了很久，久到陸小鳳心裏發慌，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惹到了這位姑奶奶，準備拔腿開溜。

終于，她睜開了眼睛，“那你得做好心理準備，江湖上到處都是‘該隐’式的兄弟之情。現在，你打算怎麽做？我來幫你完善一下計劃。”

陸小鳳微微一愣，随即向衆人介紹他的計劃。

半個時辰後……

“也就是說，你打算散布謠言說有人看見你和許憫躺在一張床上，然後讓西門吹雪追殺你？”子桑似笑非笑地問。

陸小鳳頓覺身上一冷，點了點頭。

“不錯的計劃，以你的腦子能想出這個借口确實是值得贊揚，只有那麽幾個問題，第一，你說有人‘看見’你和許憫躺在一張床上那麽請問那人是怎麽進到萬梅山莊的？第二，就算你們不是在萬梅山莊被人撞見的，那麽請問那個人是怎麽認出你，認出許憫的？第三，如果那個人是你們兩個的熟人，那麽正常人的反應不應該是驚呼，怒斥，憤然離去，你們兩個又怎麽會沒發現呢？第四，有哪個人敢告訴我哥說他的妻子紅杏出牆，對方還是他最好的朋友？第五，你要真這麽說了，你讓許憫的名聲怎麽辦？”

“這種不合邏輯，且損人不利己的主意你是怎麽想出來的？”

陸小鳳默……

子桑嘆了口氣，摸摸所剩無幾的良心，覺得這麽說陸小鳳有點過分，于是說道：“其實‘欺朋友妻’這個理由還是挺不錯的，不過故事得改一下。”

時間：月黑風高夜

地點：某個酒樓

陸小鳳近幾日來無所事事，只得飲酒作樂，被一家酒樓的美酒所吸引，喝了整整十八壇女兒紅，在酒樓內發酒瘋，誰也攔不住，老板只好躲到一旁。

正在這時，西門吹雪的夫人，同時也是這家酒樓的熟客的許憫來到酒樓，本打算和酒樓老板借一下他們家的祖傳菜譜，提高一下自身廚技，沒想到卻在這碰到了陸小鳳。驚訝過後，她向陸小鳳走去。由于酒精作用，陸小鳳并沒有認出來人，充分發揮浪子本色，對她語出輕薄，動手動腳。

許憫一怒之下痛斥了陸小鳳一頓，憤而離去，從她痛斥的內容中，酒樓老板了解到了這兩人的身份，并在第二天與客人閑聊時說漏了嘴，于是一傳十，十傳百終于傳到了西門吹雪的耳朵裏。驚怒之下，他提劍奔向陸小鳳。得到消息的陸小鳳趕緊逃之夭夭，踏上了躲避西門吹雪的路途……

以上。

其實子桑你還是應該去當編劇的。

不管陸小鳳願不願意，最終方案都是這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