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章節
的另一個犄角,來改了自己的血肉之軀,迎娶自己姐姐。”
“聽說了聽說了,簡直就是罔顧人倫,大逆不道!此等醜事,我要是那莫名,估摸着都要在祖宗祠堂前自刎了!”
“我還聽說,這是仙舒派掌門人洩的秘,緣由是他的好徒兒被那姓莫的給玷污了。”
“怎得就被玷污了呢?那麽美的人兒。”
“這我就不知道了,可能還是一時興起,貪圖她的美色吧!”
“啧啧啧,又要姐姐,又貪圖美色,真是個畜/牲!”
茶肆酒樓随處可聽見的流言蜚語,令一向愛八卦的金錢多都沉默了。坐在靠窗的雅座裏,她放下手中的茶盞,付錢離開。
如果不是命運如此,她真想跳出來吼一句“閉嘴。”可是,人都在命運的漩渦中,無論是現實還是虛幻,都迫不得已。
後來,莫名帶着護山派攻打魔族,被西洲的魔兵打的節節敗退,最終慘敗。
敗了的莫名,就像是突然之間失去了所有,在魔族的祭臺上跪着哭了許久,直到莫玉樓自刎在列祖列宗前的消息傳進他的耳朵,這個看起來十一二歲,實則已有二十二的掌門人,一瞬間白了滿頭華發,而後随着他的姐姐去了黃泉。
程自逍不知道書裏的人去了以後會不會入黃泉,他只知道,莫玉樓至始至終責怪的只有她自己,故自刎在列祖列宗前的也是她,無論劇情是否有改變,這都是她注定的結局。
“師尊!”段霓裳敲了敲程自逍的房門,在外輕輕喊了一聲,打亂了程自逍的思緒。
程自逍收了桌子上另外一個版本的故事結局,起身開了門。
門外,段霓裳一身粗衣,頭發松松散散的用木簪绾着,見門開,對着程自逍露出久違的笑容,并遞給他一封書信。
“師尊,霓裳想了又想,還是決定離開仙舒派,雖有不舍,但不得不走。”
“為何?”程自逍明知故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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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間,很多事都沒有答案,徒兒只是覺得應該走,去往不知名的地方,過自己的生活。”段霓裳灑脫的笑了笑,對自己的遭遇,她曾經也灰暗過,甚至想過自裁,但冥冥中,她又覺得自己不該死,像是有人在耳邊不停的念叨着‘我不希望你死去,曾經是,現在也是。’
她說完,對着程自逍跪了下來,緩慢磕了三個響頭:“弟子拜別師尊!”
“去吧~”程自逍揚了揚嘴角卻笑不出來。
看着段霓裳單薄的身子走過竹林的石徑,最終消失在眼前,程自逍這才緩了一口氣,像個罪人一般如釋重負。
如此安排,也算另一種圓滿吧?
他摸了摸那封書信緩緩展開,仔細看了看,而後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段霓裳對顧印然,情深意長,整封書信都是回不去的自責,從不錯怪他人。
得此佳人,夫複何求,但奈何世事不由人,願她今後人生有一人相伴終老,不像他,程自逍,是整個故事中最大的惡人。
38、離開
◎他們的攜手到老◎
夕陽西下,晚霞灑滿半邊天空,一望無際的綠野裏蛙聲一片。
有紅色蜻蜓掠過荷蕊,又飛過池心,驚起一圈圈漣漪,像是調皮的孩子一般,上下飛舞,最後,停在茅草屋前的樹枝上。
程自逍從樹旁走過,一把拉開栅欄,急沖沖的進了茅草屋。
他穿着深灰色粗布棉衣,窄瘦的腰身上挂着竹編的鬥笠,只見他徑直去了廚房,用瓢舀了水喝。清澈的井水很涼,入了喉格外舒爽。
西洲拍了拍他的肩膀,遞過來一把芭蕉扇。
“爽快~”程自逍接過扇子,速度極快的扇了一會兒,而後頓住。
他偏轉過頭,看着一身白衣坐在院中吃西瓜的西洲,“嘿!”了一聲,而後放下瓢就走了過去,一把奪過某人手裏沒來得及啃一口的西瓜。
“有西瓜不喊我?”程自逍不樂意了,瞅着西洲,狠狠地啃了一口手中的瓜。
這瓜是浸在井水中的,所以吃起來冰冰涼涼,絲絲甜味入口脆爽。
西洲看着他大快朵頤,眉眼微微上揚,擡手又遞了一塊過去,溫聲問道:“我讓你寫一個肆意潇灑,攜手游歷山川大河的結局,為什麽你偏偏要來個小橋流水人家?”
程自逍啃完一塊西瓜,用袖子胡亂的擦了擦嘴,而後甕聲回道:“還不是你那次……”,說到這裏,他停下吃瓜的動作,偷偷看了一眼西洲的表情,見他表情沒什麽變化,便轉了轉眼珠開始謊話連篇:“因為你夢游!”
“你夢游時候說,你想要回鄉下奶奶家抓泥鳅。”他“嘿嘿”一笑,說的越發認真。
“我重來不夢游!”西洲覺得這家夥鬼話連篇不能信,但他不明白程自逍怎麽知道他奶奶是農村人,于是站起身,拉過他的肩膀圈在懷裏,使勁兒吸了一口,
他本來想學着書裏情節逗逗程自逍,卻沒想到書裏的橋段都是騙人的,程自逍身上的汗臭味足以讓他退避三舍,捂着鼻子大喊“救命!”
“程自逍你快去洗澡!”西洲推開他,一臉嫌棄的樣子。
程自逍轉過身,将手中的西瓜皮扣在西洲的頭頂上,無奈且好笑的搖了搖頭:“臭的就不是寶貝,真的是渣男!”?
“去你的吧~”西洲笑着踢了他一腳,程自逍沒躲開,而是特不要臉的一把摟住西洲親了又親:“可我喜歡,沒辦法!”
他們嬉笑打鬧,從夕陽西下,到繁星滿天,從青春年華到兩鬓斑白。
程自逍走的那一天晚上,窗外下了一場大雨,随着“嘩啦啦”的雨聲,他的眼皮越發沉重,呼吸也變的微弱。
“西洲,我們白頭了!”他的手枯瘦幹癟,上面還長了許多老人斑,但即使這樣,西洲仍然握着他的手,十指緊扣,不願放開。
“對,我們白頭了,這一生無遺憾。”
西洲行動遲緩的向着他挪了挪,心髒漸漸沒了跳動。
“你看你急的,快等等我,這一次我帶路,苦我來吃,甜你記得……留着。”程自逍蒼白的笑了笑,心中悲傷如潮水,卻又倍感滿足,他感覺到身邊的人沒了氣息,爬滿皺褶的臉上落下眼淚,最後緩緩合上了雙眼。
雨越下越大,試圖沖刷走屋子裏二人留下的氣息,卻始終帶不走他們殘留的記憶。
也許在許久以後,這片茅草屋将老舊倒塌,成為時間洪流中無人關心的小小存在,但此時此刻,它伫立在程自逍的夢裏,像魂魄不得不回,又回不去的地方。
這便是這一卷最好的結局,在程自逍給西洲寫的夢裏,緩緩的打上了句號。
那些山盟海誓永遠抵不過現世安好,這便是程自逍用入夢術給西洲造的最好的夢境,在這夢裏,他與西洲山水人家,過的逍遙自在,最終垂垂老矣,死在彼此身側。
然而真正的殘酷還在夢外上演……
金錢多穿着段霓裳的衣服,試圖将刀插進盛如光的身體裏,可是盛如光仿佛知道眼前的女人并不是段霓裳,于是輕巧的一個側身躲開了。
莫名見狀,搭弓射箭,趁着盛如光一個分神,将箭射進了盛如光的額頭。
“啊~”被段霓裳欺騙,使得盛如光心神俱裂,再加上莫名與段霓裳的聯手,這一場讨伐,他落了下風,節節敗退。
“為什麽?難道你至始至終沒喜歡過我?”他不想再繼續下去了,也好累,這一世,他經歷的太多,付出的也太多,可每次得到的卻是空歡喜,所以,當金錢多拿着劍刺進他胸口時,他連躲都不想躲。
金錢多見狀,眼淚嘩嘩的流了下來,手裏的劍也“哐當”一聲落在了地上。
一切都結束了,她悲催的在心裏感嘆。
為了能讓程自逍與西洲共赴一場夢,金錢多不惜孤身奮戰,明明是女配角,卻挑起女主角的大梁,不僅說服顧印然,還要負責殺了真正的盛如光,好讓劇情一分為二,最終不偏不倚完美收場。
金錢多暗自慶幸自己沒有失敗,不過現在她覺得這本書應該改一改,別叫《狗蛋兒的逆襲》,叫《穿成女配後我拿了女主劇本》!
不遠處,盛如光以為她是因為自己要死了,終于忍不住為自己流下眼淚,于是笑着倒了下去。
這一生,他有了為自己哭的人,自以為是的滿足了。
金錢多看着他,擦了擦眼淚,心裏五味雜陳。
‘害!’就那麽一丁點的憐憫心,金錢多舉起劍自刎在盛如光面前。
跟程自逍和西洲比起來,金錢多每次死的都挺決絕。
金錢多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她想過這個問題,可能是因為她想出去的心很強烈,為了這個目的,她可以做很多很多程自逍做不出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