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節
,你知道昨天在加勒摩大教堂舉行的晚宴吧,關于其中有一個賓客的問題……彭格列有些關心……吶,雖然不想你再回來這個世界,但是卻只能夠再次麻煩你了呢……”山本武的笑容有些苦澀,帶着陰郁,畢竟堂堂彭格列居然查不出一個小小賓客的來歷,這對于他們來說,實在太反常,太不應該了。
“哼~”冷哼一聲,麻生由香裏帶着十足惡意的話語不經思考就沖口而出,“偌大個彭格列什麽時候居然淪落到了找我這個已經離開了三年的【無用之人】?不會覺得好笑麽?”
“由香裏……”無奈地搖頭嘆息,山本武苦笑一聲,“我只是覺得,如果是你的話,就能夠辦到這些事呢……”
話語聲悠悠落地,一時之間房間裏沒有任何人說話,所以連空氣都凝重了起來,有種要壓得人喘不過氣來的壓抑。
山本武沉默而固執地用他深色的雙眸看着她,銳利的目光像是兩把利劍,讓她所有的隐瞞都無所遁形。
“……好吧……”擡手揉了揉發痛的額角,麻生由香裏的表情就像是被媽媽抓到了偷吃糖果的孩子,“這個任務交給我吧……”
頭頂亮眼的白熾燈盡自己所能地發揮着職責,照亮了光能夠到達的所有地方,但是它不明白的是有些地方卻是自己無論多麽努力都到達不了的。
在享受了山本武的廚藝之後,麻生由香裏沉默地目送他出門,看着電梯門緩緩合上,然後退回門內,泡了壺咖啡,然後在巨大的落地窗邊坐下,伸手扯開米色的布簾,等她遠遠望向樓下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那個黑色短發的青年坐進自己的那輛黑色的瑪莎拉蒂的車裏。
——剛剛自己上樓的時候,還沒有看到這輛車的吧……
麻生由香裏抿了口咖啡,有些疑惑地想到。
4chapter.4
黑色的瑪莎拉蒂在夜晚的巴勒莫大街上奔馳着,橘黃色的路燈在車窗外一閃而逝,過于快的車速讓這些亮點連成一條斷斷續續的線條。
坐在主駕駛位置上的山本武十指收攏,死死地捏緊了方向盤,骨節處因為太過用力而泛着不正常的青白色。夜色深沉,讓他的面容隐藏在陰影中,偶爾洩露進來的路燈光只能勉強映出他輪廓堅毅的下巴。
——你今天來看我這個“故友”什麽的,我才不相信呢。
——你真的不認為我只是單純地來看望你麽?
——我不認為堂堂彭格列雨守,日理萬機,會有空閑來看看我這個小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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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海裏她的面容淡然冷漠,雖然沒有更明顯的嘲諷,但是他能夠從那雙半阖的淺碧色眼眸中分辨出輕蔑,不屑,還有……仇恨……
就是因為這些東西的刺激,自己才在非理智的支配之下,把那個所謂的“任務”交給了她。他知道她最讨厭的就是欠別人什麽,自己三年來的庇護,替她隐藏行蹤,已經在她的心中埋下了深深的梗,所以他知道她會接下。
——這麽輕易就把這個“人情”用掉,他今晚真是太松懈了……等她還清了這份“恩”,兩人之間是否會毫無聯系?
苦笑着輕嘆了口氣,山本武微微甩了甩發疼的腦殼,逼自己不再去想那些讓人不愉快的事情,擡眼發現前面的紅綠燈閃爍着鮮紅的光芒。
右腳移到剎車的位置,輕輕往下踩,原本飛馳的車慢慢地停了下來,前車車輪挨着白線堪堪停住。看着跳躍的紅色倒計時數字,山本武沒由來的開始煩躁,幹脆一仰頭,枕在了背後的枕靠上,試圖讓自己放松下來。
“篤篤篤——”車窗上突然傳來一陣輕輕的敲打聲,山本武起身擡頭,然後看到了車外,正趴在車窗上看自己的棕發青年,背對路燈光讓他的臉顯得晦暗不明。
按下車門邊上的鎖門按鈕,車門的保險被打開,棕發青年繞過來從另一側的副駕駛位置上了車,坐了下來。
“你怎麽會在這裏,阿綱?”這裏離麻生由香裏的公寓并不算遠,也就三四裏路,這個認知讓他的心中略微有些忐忑,“這個時候你居然沒有在辦公室裏批文件麽?”
聳了聳肩,沢田綱吉的眉眼裏湧上一層疲倦:“啊……是偷跑出來的啊……”
青年暖色的棕眸中漾着盈盈水光,折射了車外的夜光,他的表情如同一個逃家的孩子,帶着調皮與略微的無賴,讓人一看到就無法心生厭惡,周身的溫潤氣質在經過了十年時間的沉澱越發明顯。
和山本武一樣的白色襯衫,穿在他身上卻沒有了那份不羁,竟隐約凸顯出幾縷弱不禁風。或許是車內暖氣足的緣故,所以鎖骨處的扣子被随手解開兩顆,露出精致的鎖骨,瘦削浮凸,讓人不覺間就起了愛憐之意。如果光看外表,誰也想不出,猜不到,就是這麽一個才二十出頭的,可以算得上是“瘦弱”的年輕人,竟然是執掌着最大黑手黨的黑手黨教父。
——晴、雷、岚、雨、霧、雲,暈染這一切,吸收包容這一切。
——彭格列的十代首領,沢田綱吉。
“話說,阿武你呢,在這裏幹什麽?”沢田綱吉看着好友明顯有些不大對勁的神色,問道。
“嗯,附近有一些事要辦,順道路過罷了。”一愣,山本武随意捏造了一個借口,亮出大咧咧的笑容道。
“嗯,這樣啊……”點了點頭,沢田綱吉并沒有深究,“那現在是回總部麽?順道載我一程如何?”
“阿綱……”有些猶豫着,山本武思考着自己到底是否該開口。
“嗯?什麽?”似是有氣無力地擡眸,沢田綱吉的臉上有些疑惑。
“不,沒什麽。我剛剛只是在想阿綱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客氣了?”搖頭否定,山本武眼角的餘光看到紅燈在幾下閃爍後變為了綠燈,腳下的油門一踩,車子如同離弦之箭一般向前飛去。
那句【如果她回來了,你會怎麽辦】終究還是沒有問出口,他怕他太敏銳,他怕他們再一次的互相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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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從英國倫敦總公司調任過來,實行為期三個月指導工作的麻生由香裏小姐。”挺着個啤酒肚,發型為地中海的中年男子看着自己面前的一衆下屬,将手邊的麻生由香裏介紹給他們。
麻生由香裏今天穿了一身灰黑色的小西裝,将原本就高挑的身形襯得更為修長,棕色濃密的秀發随意地披散在腦後,整個人看起來稍顯冷漠,但是過分年輕的年齡依舊是讓公司中的其他人驚訝了一下,早在幾個星期前就聽說了,今天會有新的領導從總公司調任過來,但是卻沒有想到是這麽年輕的女子。
“那麽,今後的三個月中,還請各位多多指教了。”從小在日本長大的麻生由香裏骨子中是無法磨滅的某些習俗,彎下腰,朝着面前的一衆人鞠了個躬。然後是對面的那些人手忙腳亂地還禮。
簡短的會議很快就散場了,公司的職員們大多三三兩兩地會議室外走去,麻生由香裏整理了一下手頭的資料,然後抱好,正打算離開,卻被後面一個清朗的男聲留住了腳步。
“等一下!麻生小姐。”
回頭,麻生由香裏看到的是一個臉上架着金絲邊眼鏡,一頭金色碎發的秀氣青年,正一邊手忙腳亂地整理着資料,一邊開口試圖叫住她。下意識地皺眉,她在自己腦海中搜索了半天,也沒有找到關于這個青年的資料。
也就是這麽一個短暫的耽擱,那個青年已經整理好了東西,幾個快步追到了她身邊。
“你是?”終于放棄了在腦海中的搜索,麻生由香裏直接問道。
“啊忘記做自我介紹了……”孩子氣地露出一副懊惱的神态,以青年的年紀做出這幅表情居然讓人沒有任何違和感,反而多出了幾分俏皮的意味,出奇的讓人不反感。
“我是Vincent,Vincent·Eartha。那個……請多多指教,對吧?”明明是一個正宗的西歐人,模仿日本的習俗讓人看起來要多奇怪有多奇怪,麻生由香裏的臉上不覺露出一絲笑意。
“你好,Eartha先生。”忍着心中的笑意,麻生由香裏點點頭道。
“不不不用這麽正式……明明麻生小姐是上司來着……”似乎是對她的鄭重其事吓到了,Vincent·Eartha連忙既擺手又搖頭,由于這個動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