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拒絕
警員P927，這是祁風的警號。
當然并非明面上正式的，而是屬于情報科的秘密外勤編號。
“你928都沒用，我都快把這數字忘了，現在提起來幹嘛？反正那麽危險我是不去，不去。”
祁風的态度異常堅決，這也令蔡青雲的面孔愈發難看。
他死死盯着祁風說道：“你從前不是這樣的？！”
祁風聽了嗤之以鼻，還像從前一樣像個傻憨憨一樣被忽悠嗎？
旋即祁風對他說道：“從前是從前，現在是現在，從前能和現在一樣嗎？”
不錯，從前他的确是一個卧底在黑暗世界的警方外勤，每天過着小心翼翼的日子。
但現在他有金手指了，只需安穩茍住就能穩固變強，他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他了。
蔡青雲的臉黑如鍋底，雙手抓住祁風的肩膀大聲質問道：“只是短短半年時間沒見你，你的思想态度就發生了這種轉變，到底是什麽讓一個敢于勇敢面對一切的好夥計變成了這樣？你告訴我！”
“我能有什麽事啊？什麽事都沒有，松開松開。”祁風掙脫了他的抓握，同時說道。
“那你...”
“那我為什麽不願意服從命令了是不是？”祁風及時開口打斷他的話，替他問出來。
“到底為什麽？”蔡青雲臉皮一僵，順着祁風的話問道。
“很簡單，看開了，怕死了，我已經不想在摻和這些屁事了，只想一個人安安靜靜的混日子。”
祁風一點也不感到羞愧的攤開雙手說道，把一個懦弱卧底的形象表演的淋漓盡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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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蔡青雲手指微顫指着他，臉色漲紅，想爆出口大罵，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頓了頓，他終于想到了一點，便開口說道：“你有想過你舅舅嗎？你有想過你這樣的想法和态度會令他感到多失望嗎？”
祁風眉頭一挑，古怪的看了他一眼，旋即回道：“其實我舅舅本來就不想讓我出外勤，當初是我傻不懂事堅持要擋外勤的。他如果知道我這樣選擇，他一定會很欣慰，畢竟沒有一個舅舅願意看到自己的外甥摻和到那麽危險的事情當中。”
“......”
蔡青雲被怼的說不出話來，他身軀有些顫抖，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捶胸頓足。
祁風心說你別來這套，我不吃！抱着膀子就轉過身去，望向海面，就當看不到。
好半天，蔡青雲才長舒一口氣，望着祁風說道：“你要記住，你始終是一個警察。”
“天天在黑市做生意的警察？和混混們在一起商量哪個妞更正的警察？四處搜集情報販賣的警察？”祁風忍不住譏諷，繼續說道：“這樣的日子我已經受夠了。”
“這是你自己選擇的路！”
蔡青雲的火氣又冒了出來，聲音變大了。
“嗯，是我自己選擇的...”
祁風望着海面，低聲感慨，心道：‘早點覺醒前世記憶多好，有了成熟的世界觀，直接就聽舅舅的話好好坐辦公室了，哪裏會搞到現在玩兒狗屁的無間道？’
想着他便轉過身來對蔡青雲說道：“從我做外勤到現在算算...已經有三年了。起初我無論什麽情報都往回傳遞，事無巨細，從不懈怠。可結果呢？就像石沉大海一樣，每次傳遞回情報後得到回複就是‘了解’，除了‘了解’就沒了？讓我繼續潛伏？就特麽連生活經費都要我自己想辦法！也不知道每年撥給外勤的錢都去哪了！我和許多倒黴蛋一樣，就像是被整個世界給遺忘了，你能明白那種感受嗎？”
這就是祁風未覺醒前世記憶前的經歷。
警察派他去青花幫做卧底，青花幫派他去烏鴉幫做卧底，為了生活他不得不給自己找一大堆兼職，同時期盼着在其他方面踏入超凡，直到半年前覺醒前世記憶後開始茍。
聽到這些話，蔡青雲沉默了。
他是情報科的總督察，他當然了解外勤，尤其是卧底，到底是有多麽危險，處境有多麽艱難！
不僅要防着敵人，還要防着自己人，一切都要靠自己解決。
“我承認，我們的系統中有些蛀蟲，他們上下其手讓我們很多夥計的處境變得更加艱難，但...”
“三年！”
祁風再次打斷他，影帝上身：“你知道我這三年是怎麽過的嗎！以前我沒得選...”
“你現在仍然沒得選！”
多次被怼的蔡青雲也受不了了，直接朝他吼。
祁風看着他，點點頭、聳聳肩，沒說話。
似乎意識到兩人之間談話的氣氛已經很不妙了，蔡青雲的聲音軟了下來，說道：“阿風，你聽我說...”
“說，說，你說。”
祁風十分無奈，轉過身去掏出煙自己點上一根抽起來。
“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夥計因為這件事徹底失去了和家人見面的機會？你知不知道我們為了這件事已經付出了多少？如果不是實在沒有人，我怎麽會來找你？我也不想的。但這一次我有預感，青花幫一定有什麽陰謀！甚至很可能涉及到超凡者，會給我們的城市帶來重大災難...”
蔡青雲竭盡全力勸說祁風，充分發揮好上司的忽悠技能。
“那你應該上報總部，把這種事情移交給專業的部門解決，而不是讓我們這些普通人去送死。”
祁風悠悠的說道，一直不回頭去看他。
“你應該知道，沒有證據，我們怎麽能把這種事情移交？一切都要證據啊，證據！只要有了證據，我們就能立刻動手，為那些犧牲的夥計報仇，為那些受到過傷害的人報仇，我們需要你去...”
蔡青雲繼續語重心長，喋喋不休。
祁風就聽着他說，一點不給回答。
據他長時間接觸下來對蔡青雲的了解發現，蔡青雲就是一個嫉惡如仇卻又刻板保守陳規的人，他或許是一個好警察，但他絕對不是一個好上司。
“該說的我已經都說了，你自己考慮考慮吧，我先走了...”說的口幹舌燥的蔡青雲見祁風遲遲不給答複，只能無奈留下這樣一句話便轉身而去。
“想想那些殉職的夥計，他們的付出。”
可能仍覺得不夠，蔡青雲走出沒多遠後停下腳步又轉身留了一句，然後才徹底離開這裏。
‘考慮個蛋，就不去。’
祁風心中已經給出了答複。
之前他就有預感蔡青雲這老小子約他出來不會是什麽好事，現在一看果然如此。
對于拒絕了蔡青雲這個上司的請求，祁風是沒有任何壓力和負擔的。
因為他知道，蔡青雲面對他除了打感情牌之外沒別的辦法。
別人可以不知道，蔡青雲必須得知道祁風背後站着一個警方系統的高官舅舅。
像對付其他外勤那樣嚴格下命令逼祁風去？
恐怕不用第二天，高級警司辦公室的電話就得打過來，同時也會有人找他談話。
‘不過，我估計這老小子應該不會放棄，估計他還要來做我的思想工作。’
祁風想到這一點，不禁低聲呢喃道：“好久沒去舅舅家拜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