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隐忍如刺
第六十章 隐忍如刺
柴火燒的滋滋作響,映襯的二人面容暈紅,殷秀眼眸微微閉着,好似已經睡着了一樣,俊美無雙的面容看不出半絲邪魅風情,好似迷路的孩子此刻正乖巧的窩在原地等待着大人的尋來。
詩豔色卻突然一點睡意都沒有,好看的眸子微微斂着,她如此膽大的表明身份确實有些冒險,可是殷秀的反應讓她心中一點底都沒有,就好像自己的一切早已在這個男人的掌控之中一樣,可是自己又如此迫切的需要一個幫手,詩家沒了,無依無靠力量單薄的她必須有一個倚仗之人,哪怕是相互利用。目光不自覺的落在殷秀的面容之上,在還是詩家女兒的時候,她便覺得殷秀只是漂亮,因為太漂亮所以其他的一切反而被忽視了,那時候她是看不上殷秀的,而現在她突然迷惑了,因為她完全看不透眼前的殷秀。
低低的咳嗽聲打斷了詩豔色的思緒,對上殷秀那似笑非笑的眸子詩豔色才意識到自己看了太久,臉上浮起一抹異樣的暈紅,微微側過眸子,盯着那燃燒着的柴火發呆。
卻雅豔無。那女子微微窘态又夾雜着幾絲羞澀的模樣讓殷秀眸光微沉,似乎無論怎樣姿态的詩豔色都是妖精,頭顱磨蹭到詩豔色的肩胛骨處,“休息會,等會出去有你忙的。”
詩豔色不太喜歡與人靠的太近,這種習慣在被枕邊之人陷害過之後幾乎成了心底的刺,只要感覺到身邊有陌生人的氣息便會徹夜難眠,當下伸手欲圖推開殷秀。小手尚未伸出先一步被殷秀灼熱的大手扣住,“詩詩,你必須習慣我的存在。”這個女子雖然每每親密的貼着他**說笑,可是他依舊清楚的感覺到這個女子發自心底的厭惡,厭惡他人的靠近。
若非殷秀的眸子依舊緊閉着,一臉的蒼白和虛弱,詩豔色幾乎要覺得殷秀一直在揣摩她的神色,僵硬的身軀強忍着那股不安和不适,任由殷秀死死靠在她的身上,為了複仇,她什麽都可以忍受,什麽都可以做,詩豔色,既然你已經決定忘了詩君雅的身份,詩君雅的驕傲,還有什麽不可以犧牲。別說讓殷秀靠着,哪怕數要她獻身,她也不會有半分的猶豫,她再不是那個被衆人寵愛無憂無慮的詩君雅,而是身負詩家血仇的詩豔色,驕傲和矜持是什麽東西,她早就忘記了。
兩人各懷心思靠在一起,柴火燒的正旺,卻沒有人再說話,詩豔色渾身崩的死緊,本來以為會睡不着,許是因為太累的緣故,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殷秀死死的摟在懷中,殷秀渾身滾燙,加上一旁燒着柴薪,熱的她昏昏沉沉的轉醒,推了推身邊的殷秀,殷秀整個人被詩豔色推的滾到一邊,重重的撞擊在岩壁之上,卻一點蘇醒的跡象都沒有。
詩豔色心中一緊,好看的眉目微微蹙起,現在也不知道時辰,不過想來也應該要出去了,“殷秀……”聲音沙啞的好似沙礫一樣粗糙。
沒有人回應,柴薪不知道什麽燒完此刻已經滅了,只剩下那零星的燭火傳來微弱的光澤,黑暗、陰冷的隧道仿佛只剩下她孤身一人一樣,這種感覺好似回到了當初關押的地牢,陰冷腐臭,牢門口只有面目猙獰的狴犴與她面面相對,是疼,是冷,還是絕望,記不清楚了,那時候只覺得原來活着竟然是一件如此痛苦難耐的事情,而生不如死或許說的就是當時的境況,那樣的痛苦,那樣暗無天日的絕望此刻襲來,痛的幾乎讓她背過氣去,好疼啊,好冷啊,生不能生,死不能死,只能在生死邊緣承受着那磨人心魂的痛苦。那時候就想幹脆就這樣死了吧,是不是死了就再也不用承受這樣嗜心的痛苦了,是不是只有死,才能停止疼痛,可是她又必須活着,她死了,她的親人要怎麽辦。
嬌小的身子蜷縮成一團,頭顱埋在雙腿間,整個身子顫抖的如同秋風中的落葉,好似那單薄的肩膀已經承受不住一點點的疼痛和陰冷,整個人仿佛陷入了過往的痛苦沼澤裏無法自拔一樣。
黑暗的隧道,昏黃的燭火閃爍着平添了幾絲蒼涼和詭異,殷秀半躺在地上動也不動,詩豔色則蜷縮着身子隐身在黑暗裏,沒有人說話,甚至連呼吸聲都細小到幾近無。
不知道過了多久,殷秀迷迷糊糊睜開眸子的看到的便是那幾乎與黑暗融為一體的嬌小身影,那樣單薄虛弱的緊靠在牆壁之上,雙手緊抱着身軀,好似承受了太多的痛苦與絕望,此刻用自己最卑微的方式試圖緩解那份磨人心魂的疼痛。
“詩詩,你在怕什麽。”殷秀整個人斜斜的依靠在牆壁之上,好看的眸子微微眯着,渾身上下透着一股掩不住的疲憊虛弱氣息,發絲随着他微偏的頭顱灑了一地。沒有了柴火的照耀,整個人隐身在黑暗交織中,透着一股邪魅的極致美麗。
沒有人答話,詩豔色好似沒有聽到他沙啞低沉的嗓音一樣。
殷秀微蹙了眉目,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卻不見笑意,“詩詩,若然你只能到這個份上,還不如死了一了百了,活着就沒有逃避疼痛的可能。”殷秀的聲音冷了幾絲,在陰冷的隧道裏回蕩久久不息,“本王身邊從來不留無用之人,若然你想不到這一點,連這點疼痛都忍受不了,現在立馬滾出我的視線。想要複仇,現在就把你的恨意,你的怯弱,你的疼痛給本王收起來,如此可憐兮兮的抱在哪裏,你是要做給誰看,誰會心疼你。”
詩豔色這一次倒是有了反應,微微擡起頭顱,布滿了傷痛的眸子那樣不經意的撞進殷秀深邃的黑眸裏,漂亮幹淨的眸子好似鍍上了一層千年不散的迷霧,朦朦胧胧,似迷惘,似痛苦,似惶恐。那樣一雙眸子究竟要承受了多少的痛苦,方才能夠這般的哀傷,殷秀袖中的大手微微緊握,對于她說自己是詩君雅的事情他并不相信,至少那張臉太不像了,可是即便不是詩君雅,她與詩家必定淵源很深,詩君雅,他見過的次數并不多,那個女子被人捧得太高,保護的太好,那時候他是看不起詩君雅的,一個被寵壞的女人而已,而這次詩家的倒臺,詩君雅的背叛,倒是讓他側了目,不過也只是讓他更加看不起那個被寵壞的女人罷了,可是詩豔色那一句詩君雅是怎樣的人,卻提醒了她,詩君雅不可能會背叛詩家,沒想到他親愛的大哥竟然預謀的如此之深。至于眼前這個女子話中的真假,他自會慢慢了解。。
“我可以……我可以……”那女子重複着這三個字,聲音不大卻說的咬牙切齒。
“過來吻我。”殷秀眸子微微斂着,讓人看不清楚他眼底的情緒,這個女人很堅強,很聰明,但是只有堅強和聰明是不夠的,想要得償所願,必須能夠忍,哪怕是疼的忍不住,也要忍。
詩豔色先是一愣,貝齒死死咬住唇瓣,硬生生吞下心口間那鑽心的疼痛,不過是疼而已,這一年來她忍受的疼痛又豈在少數,放棄麽,她哪裏有放棄的資格,殷秀說的對,只要她還活着,就沒有逃避的可能,殷離,雲若煙,那些毀了她詩家的人,她一個也不會放過。在沒有足夠的力量之前,她必須将這剜心剜肺的疼痛活着血水吞入腹中。蒼白的面容緩緩勾起一抹動人心弦的妖媚淺笑,是不會有人心疼,自己的軟弱只會讓那些殘害過自己的人看了笑話去。
冰涼的唇貼在殷秀的唇角之處,那舌尖卻異樣的溫軟濕潤,殷秀也不動,任由那香軟的舌攻城略地,詩豔色吻的極為勾人,欲情故縱,卻又徘徊不斷,每每在讓人沉醉之際又緩緩退出,酥媚入骨的香萦繞在鼻尖,“夠了……”殷秀低沉的嗓音沙啞了幾分。
“咯咯……王爺莫不是動情了。”詩豔色咯咯的笑出了聲,笑聲清脆好聽,整個人軟軟的攀附在殷秀的身上,溫軟如水的眸子就那樣靜靜的看着你,波光潋滟。
“最難消受美人恩。”殷秀勾唇淺笑,舌尖暧昧的舔過詩豔色親吻時間最長的唇角,動作緩慢而又勾人,映襯着眼底暧昧不明的深濃光澤愈發的旖旎萬千。
即便将夜妾的嬌媚學的淋漓盡致,可是以往還是詩君雅的時候卻是高貴優雅的閨中小姐,哪裏及得上殷秀半點風情,當下臉頰微紅,雙頰微微鼓着,那女子臉頰微紅,薄唇微微嘟着,分明就是一個嬌羞女兒的嬌媚之态,下巴被輕輕的挑起,“詩詩,本王只喜歡狠狠掠奪。”
鋪天蓋地的吻,詩豔色被殷秀壓在胸口與牆壁之前,灼熱的吻一路連啃帶咬的落下,幾乎毫無技巧可言,只是一味的掠奪,吮吸,啃咬,不輕不重的力道,既疼又酥癢難耐,詩豔色覺得自己整張嘴,甚至蔓延到臉頰和脖頸都被咬的酥麻麻的疼着,似乎每一次殷秀都是連啃帶咬的,這個人哪裏是妖精,根本就是禽獸,“王爺莫不是沒有親吻過女子。”灼熱的氣息撒在殷秀的耳畔處,絲絲萦繞,分外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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